何环境之中逃脱出来的本事。你永远都是有些后路安排下去,永远能寻出一个诡异的逃出生天的法子。便是我初见你时
,因着你蔑视我的容貌,刻意使人刁难。害得你几经生死。但。你却是很快便是找出根源,将我这个可称仇家地人也打
理成你地后路。我却是想不通,你那敏锐如斯的直觉,暗谍之中难道未曾有甚人发 觉?”
轩览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略略苦涩的眸光,脸上却是半点声色都 无,只默默无语凝视着地面。
秦澜虽是如此问,倒也是未曾将此放于心上,只笑着道:“那时,我便是决意将你收为手下,果其不然。这几次我能逃
出那凤曦的追捕,大半却是有着你。只是,日后,怕是不必如此了。”
听到秦澜如此说来,那轩览却是微微抬眼,凝视着秦澜。道:“大人,这话又是如何说来?”
低低笑了一声。秦澜舒展身体,略微惬意地吁出一口气,才是拖来一个小小的纱枕斜斜依靠着躺下,脸上带笑着道:“
也就是这等事关安危之事,你才提得起心思询问。也罢。这事原也不是甚机密之事......这些时日。你也常见着那些陌
生面孔,又听闻过我与这些人说谈起来,自是晓得这乃是那夏国二皇子、废后万氏与燕国合谋之事。只是。你却是不晓
得,他们准备二三日之内起兵逼宫,想彻底得到那皇位。期间的交易,自是可想而知的。”
轩览闻言却是微微皱眉,道:“大人,这事却是您把持着的?”
“自然不是。”秦澜微微一笑,神色倒是十分的惬意,温然道: “若是我行事,那燕国还想得到甚好处?就是那二皇
子登上夏帝宝座,足够那些燕国人得了便宜。只是,我能逃脱这夏国的所有责任,却是又能凭借着一些东西,于另一国
家呼风唤雨,岂不是极好地前程不是?”
略略思虑半晌,那轩览却也不提甚东西能使得这秦澜如此自持,淡淡道:“大人可是选了周国?”
好笑的摇首,秦澜微微抬首遮住眼,嘴角勾出一个极妩媚的笑容,温声道:“便是我那凭借的秘密你不问上一言半语的
,只是离开夏国,另到一地去,你却也是不问半句?”
轩览微微愣怔,迟疑半刻,就是淡淡道:“二皇子成功与否,都与大人无关。若是能早日离去,自是好些。何况,二殿
下并非是等能成 事。”
秦澜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流光,微微撑起身躯,看着那轩览半晌工夫,才是淡淡地道:“这时,我却是想着你地确是一
员保命的干将。只是你地眼光若是能好生散发开来,想来却是极好的。这般,你倒是可惜了。”
轩览不甚为己,看着秦澜虽是打点好后路,但显然却是未曾因此而放下对夏国的心思,当下里思虑些时候,就是淡淡然
道:“大人过奖 了,只略略思虑一番,就可知此时绝无甚几率。否则,那夏国大皇子凤曦攻下楚国之后,这般多的起
兵煽动之事,怎生都会泯灭无踪?”
秦澜眼中骤然炸开一团耀眼的光彩,盯着那轩览良久,才是将那附骨般地眼神转开,略略遮掩一样取来一杯茶,轻轻啜
饮一口,放下道:“轩览,你要晓得,若是我这般早去了,得到地利益却是会丧失大半 的。毕竟,这夏国的贵冑,倒
也不都是那等无甚头脑,执意到底地。”
听到这里,那轩览却是低首无语。
若是旁的人,秦澜或是会有些情绪什么的,但这轩览在这七年之 中,早已是将这人看得透彻,因此也只是笑笑着,只
将那手中的茶水饮尽,幽幽然道:“罢了,轩览,此时已近午时,我很想念你做得杏仁 米粥,可是能做上一些与我?”
那轩览闻言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光芒,却是屹然不动神色,淡淡道:“是,大人。”
说罢,这轩览便是低首开启大门,径自离去。
只留下那秦澜紧紧盯着轩览半刻,才是起身往那书房而去。
轩览默默地行走在走廊里,不多时就是转向那厨房里。这厨房不同于大厨房,只有一个做杂事的小厮在那里当值,很是
清净。
轩览默默无语,只静静地站立在那里,打点饮食,那小厮却也是半点话也不说,只一律做着事。
只是,这一番事做完之后,不多久就是有一打理好的信笺交到了凤曦的手中。凤曦看着倒是一笑,温声与边上的裴煦道
:“果然,这腹语术当初细细调教出来,却是极好的。”
裴煦看着那信笺上所记载之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半晌,才是微微一笑,不再多言了。
第二十五章 夏猎大典
四月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极是个朗朗晴空。且不言其余,倒是个做事的好天色,而夏猎大典便是有此而始。
夏帝早是颁下圣旨,言身体不适,却是将祭祀一事全盘交托与大皇子凤曦。因此凤曦却是有两日未曾吃些荤腥,青菜豆
腐,素衣简朴,只这般沐浴更衣,好生读着那祭天的章文。
倒是有些憔悴了,只精神还是不错。
裴煦看着凤曦,略略摇首,才是转而往那二皇子凤蕴那边看去。见着那凤蕴神情冰冷,便是方才那下跪相迎之时,连他
与边上诸人的膝盖也是未曾沾地,裴煦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侧脸与边上一人吩咐几句,却是不言了。
迎帝神、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撤馔、送帝神。凤曦穿着一身玄衣朱裳,行动间那佩绶微微
摇晃,却是半点声息都无,只低首行三跪九拜礼,奏‘清平之章‘。此时,祭品送燎炉焚烧,凤曦才至望燎位,奏‘太
平之章‘。
下面半点声音都无,只看着凤曦凝视着那祭品焚烧的专注眼神,默默等待,半晌功夫,那祭品已是烧得所剩无几了,凤
曦才是奏‘佑平之章‘,起驾返宫,大典结束。
这般做定,天色业已是不早了。裴煦看着无甚大事发生,心知这时也便是那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只吩咐着好生勘察诸
事,便是心境沉静的往那夏谧殿而去。
此时,凤曦早是去那夏猎行宫之中夏帝凤瑜所在的夏静殿好生说了一番话,此时正是准备着褪去衣衫。沐浴休息一番。
裴煦却也是晓得他的心思。只与那几个丫鬟说了一声,就是径直往那夏谧殿地一个角落而去了。
凤曦此时倒是极舒畅地,这夏猎行宫却是建在数十个温泉之上,夏谧殿这等重殿自然也得了个上好的,此温泉换名:白
露汤。
慢慢行去,裴煦眼前微微一亮,却是一阵白雾扑了上来,他自是晓得这白露汤已是到了。只抬眼往前看去,这热汤之中
,果有一人。正是熏熏然的站立其中。
看着那苍茫雾气之中,那显是被蒸腾得红晕满身,如芝兰玉树般清秀妩然的凤曦,裴煦微微愣怔,半天的功夫,才是猛
然惊醒过来。
此时。凤曦却已是发现裴煦了,当下便是涉水而来。慵懒笑着与裴煦道:“煦,你来了,怎生不下来舒坦一番?这白露
汤却是不错。”
略微有些局促,裴煦看着凤曦那浸染出粉色的身躯,殷殷而笑的神情。恍惚间却也是一笑。却是未曾说上一言半句的。
凤曦先前还是;有些惊疑不定,但贴的如此近之后,他却是从裴煦眼神中扑捉住那一丝恍然与暧昧之色。
眼眸猛然一亮。凤曦当下里微微一笑,心中一番打点之后,便是故意伸手,将裴煦直直地扯了下来。
裴煦一愣,那热辣的温泉却是猛然涌了上来,立时使得他回过神 来,转头正是要与凤曦询问。凤曦便是笑眯眯地道:
“煦,你可是累 了,方才我唤了你几声都是未曾听见。来,我帮你褪了衣衫,你且在此好声歇息片刻罢。”
听到凤曦说方才唤了自己几声,裴煦不由微微有些异样,只忙忙拦住凤曦的手,自行解衣,口中却是转开话题,道:“
不妨事,我只听着这白露汤,名字取得极好,倒是让我想着一首诗来了。”
凤曦脸上含笑,眸色深沉,只定定凝视着裴煦,温声道:“哦?凤曦的诗素日便是极好的,在此良辰美景之中,自是能
更添风采。可是能说说?”
“恩......”裴煦此时已是褪去了衣衫,看着凤曦如此笑着站在自己身侧,不知道怎么的,竟是一发得觉得头脑热涨,
勉强微微一笑,口中便是随意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 ......”
正是随意开口,裴煦说了几句,却是立时想到这话中有些古怪,只不是很明了。当下里,他却不由慢慢地停了下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凤曦盈盈而笑,神色竟是一发得温然,只细细
地回味几句,才是与裴煦道:“煦,这几句却是极妙,我很喜欢。只是听着话来,似乎未曾完毕,你若是想出全章,定
是要抄录一份与我。”
“恩。”裴煦脸色微微涨紫,低头应了一句,却是不再多言了。
看得如此,凤曦却是微微一笑,神色剔透玲珑,只道:“这也罢 了,只是那二皇子那边,这些时日,却是如何了?”
“你这两日斋戒,却是不知道他们的行径,已是昭然若揭了。”听凤曦说起正事,裴煦那不知为何而混沌地脑子立时清
明,抬首凝视着凤曦,皱眉将这几日的事一一说了个明白透彻,才是又道:“以我看来,祭祀之后地一两日,必是他们
下手之时。想来今晚或是明晚居多。”
凤曦听着话,细细地深思一番,才是又道:“我今日祭祀,离那凤蕴近时也曾分神看了他数眼,他脸上虽是安然沉静,
只眼眸中怨毒刻 薄,嫉恨刻骨,但却又有些疯狂而自矜之象,我想他今日动手,却是居多的。”
略略思虑,裴煦沉默良久,才是道:“这却也是,今日动手,确是多有防不慎防的突击之效,况且陛下也只今日必然出
席,明日却是难说的。只这一者,那凤蕴确是多半有些会选此时机。”
看着裴煦的脸上微微浸出些汗珠,凤曦伸手取来一方素帕,细细地擦去,边是问道:“那些个兵将,可是全安排妥当了
地?”
微微一笑,裴煦神情温然,却是自信飞扬,笑道:“这是自然地,我早是按照先前所定的策略,将数千兵将收拢起来,
安排好了。京都之中,又是早早安顿完毕,想来,却是无甚遗漏的地方。”
“这便好了。”凤曦微微眯了眯眼,抬身看了天色一眼,就是转首而笑,道:“煦,时辰已是不早了,今晚却是有些大
戏上台,我们还是好生收拾一番,早去为上。”
裴煦颔首,神色怡然,与凤曦一般起身,往那屏风后而去了。
第二十六章 歌舞行乐
明是那初夏,但地处山林之地,风声如涛,呜呜作响。
夏衍殿,只在那祭祀露台之后,原定便是那等祭祀后宴席之所。此时自是歌舞升平,好是一场繁华景象。
四时祭祀,春时最重,秋时其次,冬时再次,而夏祭则最不着重。只是因着,夏国素来重军功武术,夏秋祭祀之后却有
围猎之行,倒是勉强补上了夏祭的不着重,反倒是平添上不少的猎猎雄风。
夏祭那日夜间,便是行猎大典召开先筹,便是夏帝凤瑜将祭祀一事交托与大皇子凤曦,直接地昭示了其中的意思,这一
夜,他却仍是要来一趟的。毕竟,夏国马上江山,军功为重的心念,已是深入人心了。
而夏秋两次行猎大典及其后的擂台打斗,却是极重要的。
天色越发得深了,夏衍殿之中,早是丝竹之声顿起,舞姬飘袖,期间大臣武将俱是欢颜而笑,谈笑不休。
凤曦与裴煦远远便是听到这喧闹之声,当下不由微微含笑,露出人前俱是会有的一副完美脸面,带着随从侍卫等人,一
前一后踏入殿中。
“殿下!”
“殿下安好!”
......
那唱诺的公公扬声禀报一声,凤曦才自踏入殿中,便是有诸多并不如何熟悉的面孔急急涌了上来,一一行礼。
凤曦脸面上微微含笑,极是温煦,且不论这些个大臣素日如何,只微微笑着,一一寒暄应答。一两句的言辞,便是不轻
不重,极是自然妥贴的招呼过众人。倒真真使一众人生出几分春风拂面的感觉。
看得凤曦长袖微舞,便是将一众大臣武将处置得极好,裴煦却也只微微含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转而打量起殿中人物
来。
此时,夏帝尚未驾临,殿中之人也是极通便自在地说谈取乐。除却将凤曦围于殿边的一众大臣之外,余下地便是些身份
稍重的大臣、武 将、贵冑,他们或是饮酒。或是拂须,或是言谈,眼眸之中也是略略看了凤曦几眼,期间多有些或赞
赏或厌恶等神色。
但基本上,却是未曾有甚变化。
裴煦看着此处,倒是无甚感觉,只略略思虑一番,转而看向那皇亲国戚那一边上。由于是四时祭祀之一夏祭。兼又是夏
猎大典,此时皇家略略尊贵些的人,俱是来齐了。
此时,废后万氏缺席,皇贵妃萧涟。贵妃韦筝儿、赫连芷、郁宓 ,妃子繁佾 、罗敛衣。加上一个明嫔明奚,便是代表
了宫中诸多女子,而另一侧则是夏帝的皇兄皇弟等人。穆王凤珲、魏王凤遐、舒王凤琰、长公主凤绚等四人俱是安坐一
边,谈笑悠然。
其后便是那些个皇子皇女。夏帝凤瑜所出倒是不甚多,除却夭折地几个,只有六子三女,其中皇女未曾出阁,八皇子又
是年幼,因此,只那二皇子凤蕴、三皇子凤泓、五皇子凤冶、七皇子凤谊出席。
这一干人看得凤曦的行事与排场,只二三人外,倒都是含笑而对,无甚感觉。期间那舒王看得如此,更是微微而笑,似
是十分自得的模样。
裴煦看着如此行状,心下已是有些谱了,暗暗筹划一番,才是往那二皇子凤蕴那边望去。
二皇子凤蕴,早是没了素日地张扬与煊赫,此时正是默默饮酒,神色颇是平静,只是在不经意看向凤曦的时候,才是显
出眼中那一丝刻毒。
裴煦微微沉下眸色,正是心思转动,不妨便是被边上的凤曦微微拉扯过来。才抬眼看了凤曦一眼,裴煦便是在一声拖长
地宣告声中晓得出了何事。
“陛下驾到!”
极是高昂沉重的声调之中,夏帝凤瑜慢慢行来。衣裳整肃大气,神情淡漠沉静,除却那苍白憔悴的脸色外,夏帝凤瑜并
无甚与以往不同之处。
脚步声慢慢行进,诸位皇亲、贵人、皇子、大臣、武将乃至于宫女侍从俱是下跪。
“臣妾/儿臣/臣等/奴婢,参见陛下!”
夏帝略微倦怠地抬手,淡淡道:“饮宴之时,不必诸多讲究,起安罢。”
“遵旨!”
众人忙忙起身,或是有意或是无意地看了夏帝一眼数眼,看得夏帝似乎大好了些,当下里不论哪个派别的,俱是松懈了
下来,微微露出些笑意来。
既然夏帝驾临了,诸人也不敢再如此松懈,只略略承让一番,便是纷纷入座。
看得如此景象,夏帝凤瑜倒是无甚感觉,淡淡看了诸人一眼,就是略略说些场面上的话,将今日祭祀之事乃至于明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