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存在的理由 下——阿伏

(61.同伴)

“找我什么事？”Eric好奇地问。

Jimmy开心地拿著手机，笑著说：“当然是有重要的事，不过我现在刚好有客人耶！你打给Tony好了，反正他也知道，记得喔！”

“喔！”Eric的回应有些迟疑。

Jimmy不忘再次叮咛：“记得喔！我忙完再打给你。”说完便挂上手机，手足舞蹈地又点了支薰香。心想顺利搭起了Tony和Eric的沟通桥梁，也算功德圆满。

手机响时，Tony诧异地望了一下，看见来电显示Eric，笑著说：“终于肯回电话啦！”

Eric淡淡地说：“Jimmy说有事，是什么事？”

“他决定要搬去跟阿元住了，这边我想就继续租，我们继续住……如果你不租，那就我租！你东西放著就好，不用搬来搬去，你又不是不回来？”Tony接著说：“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借小志钱？”

“我有看到单据跟汇款单啊！你自己没收好，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

“喔！”Tony总算恍然大悟：“我只是借钱给小志，他被他Bf骗得惨兮兮，我只是借钱给他，又没别的，Jimmy说你可能误会我了。”

Eric颇不以为然地说：“你真好心，用自己的卡去借钱给朋友……”

Tony无奈笑著：“不然怎么办？朋友有难！总不能不帮。”接著又说：“你说的话跟Jimmy一模一样。”

Eric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那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说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要是没事就早一点回来，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而且明天Jimmy要搬东西，你不上来帮忙搬吗？”Tony直话直说。

Eric斟酌了片刻：“那我坐晚上的车回去好了。”

“几点？”

Eric笑著说：“我又没看时刻表，我怎么知道几点。”

Tony想了一下：“那你下重庆交流道的时候打手机给我。”

“干嘛？”

Tony理所当然似地说：“我开车去载你啊！我今天刚好开Jimmy的车回来，他晚上要去桃园，不回来了。”

“你应该睡了吧？”

“我今天有睡午觉，应该会玩很晚。”Tony迫不及待地接著说：“你的装备我帮你买好了，你回来试试看，看好不好用？”

“嗯！你要是想睡就睡，不用特地等我，我自己坐计程车没关系。”

Tony十分笃定：“我等你啦！记得打给我！”然后笑著说：“你要是太感动，回来煮宵夜给我吃就好了。”

Eric愣了一下：“嗯！我有买虱目鱼。”

Tony眉开眼笑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虱目鱼？”

Eric淡淡笑著：“你有说过啊！我差不多要收拾行李了。”

“好，手机要开喔！不要又找不到人……”Tony不忘嘱咐。

“知道了！bye。”

望了一下手表，快九点了，Jimmy乾脆把店门关了起来，挂上Closed的招牌，坐定后，拨了手机给Tony：“Eric有打给你吧？”

“你怎么知道？”

Jimmy笑著说：“我故意叫他打给你的啊！我跟他说我在忙。”

Tony同样笑著：“他说今天会回来，应该凌晨会到吧！我开你的车去接他喔！”

Jimmy点头如捣蒜：“Ok啦！那没事了，你忙你的，我要来结帐了，阿元应该也快到了。”

Tony迟疑了一会儿才说：“要是真的不喜欢，就不要搬了，反正……这边挤一挤也没关系。”

Jimmy心中忽然充满温暖的感动：“我知道！”接著开玩笑似地说：“我今天不回去，你们想干嘛就干嘛？要好好把握嘿！”

Tony笑著说：“你真的很三八耶！快去结你的帐。”随后便挂上手机。

再见到阿元时，Jimmy露出微笑，心中却有人事全非的感慨。阿元好像更结实些，虽然笑著，但眼底还是有股抹不掉的沧桑。Jimmy不想猜测，那是因为见到自己之后的反应，还是因为小志？说也好笑，阿远、阿元、小志和自己，绕了一大圈，最后都回到原点，不过却无法昧著良心说，一切都没有改变，感触总是有的。

两人心存默契似地都没追问，感情既然一段旅程结束了，除了把回忆放在心里，说什么都有点多余。带著过去的点点滴滴走入未来，除了累赘也没别的好处。

“你吃过没？”Jimmy问道。

阿元摇头：“睡得有点晚，起床就直接出门了。”然后拉了一下运动帽。

Jimmy拿起包包：“那我请你吃饭好了，走吧！”

阿元也没多说话，木讷地笑著，手搭著Jimmy的肩，然后一起离开。

坐在阿元身旁，望著他专注开车的模样，那种稳定又恬淡的幸福感，再次在Jimmy心中油然而生。也许自己喜欢阿远和阿元的心情类似，纯粹是一种氛围使然，谁是谁或许根本不重要。但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那与Tony给他的那种来自肉体上强烈的吸引力是截然不同的状况，曹定强也是属于这一种，因为好奇所以想短暂拥有的企图，本能上的需要多一些，未必真的存在感情的成分。

只是他现在对Tony感觉淡掉了，无论是因为Eric或是其他原因？总之，这种蠢蠢欲动近似盲目的激情，似乎替代性很高，今天可以是Tony，明天可能是曹定强，再下一次还会再遇见其他人。然而可以像阿远、阿元给他这种踏实感受的人，应该就不多。也可以说是上一次当，学一次乖，有了这次教训，自己也明白有些人只能看看、玩玩，但绝对不值得付出与等待。只是如果和现实有所抵触，可能面临会失去一切的风险，那还是掉头就走，保持距离，以策安全比较稳当。

爱多少其实没那么重要，也没那么绝对。重点是要能撑下去，一直撑下去。以后自己应该往这方面努力才对。

“你东西有很多吗？”阿元问。

Jimmy摇著头：“之前搬过一次了，所以该清的都清掉了。”

阿元体贴地问：“桃园对你来说会不会太远？”

“不会啦！反正就每天开车上下班，反正不是一般上下班时间，应该不会塞。”

阿元点头：“也对，而且住桃园有个好处，就是比住台北地方大很多，空气也比较好。”

Jimmy呵呵笑著：“你是住多大啊？”

“扣掉公设好像有四十五坪吧？”阿元努力回想著。

“哇！那是很大，可以在家打躲避球了。”Jimmy接著说：“你一直一个人住？”

“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上一个连看房子的兴趣都没有。”阿元说得有些哀怨：“不过也好啦！现在好多了，你搬进来就不是一个人了。”话里带著点峰回路转、因祸得福的味道。

Jimmy淡淡笑著，然后看著阿元。他知道上一个指的是小志，而自己则是让阿元充满期待，正要搬进去的那一个。“先说好，房租我要付多少？”

阿元直接便说：“不用！你乖乖的就好。”

“这么简单？”Jimmy甜蜜笑著：“那你不是太吃亏了？”

阿元摇著头说：“不会，反正吃亏就是占便宜。”

Jimmy伸手在阿元大腿上拍了两下，轻声地说：“那我先谢啰！”

(62.感动)

经过管理室，然后是一个很大的中庭，璀璨的灯光映著喷水池，Jimmy笑著说：“感觉还真像饭店。”

阿元点头表示同意：“桃园最近的房子都长这样。”

跟随阿元上了十二楼。阿元急忙打开灯光，带著Jimmy参观了一下。

“还好吗？”阿元问道。

Jimmy满意地点著头：“很好啊！只是你家厨房不小，但是怎么没什么锅子、碗盘的？”

阿元笑著说：“我很少煮东西，我吃东西很随便，有东西吃就好，大部份买现成的。”

Jimmy呵呵笑著说：“我也不太会煮……”

“你等我一下。”阿元说完便离开。

Jimmy走回客厅，落地窗外的景色十分辽阔，虽然夜景不似台北那般繁华热闹，不过另有一种宁静祥和的美。

阿元递了份附有卡片的锁匙给Jimmy：“锁匙先给你，卡片密码我设好了，就你的生日，八码那种，你知道吧？”

Jimmy点头：“那我要睡哪一间？”

“看你啊！”阿元微笑著说：“你要是一个人睡会怕就跟我睡，不然自己睡也可以，这边晚上风满大的……”

Jimmy微笑著说：“那我跟你睡好了，不过有件事情先讲好，我还是每个月贴你房租，不然我不好意思住这边。”

“好啦！随便你。”阿元笑著说：“等你东西搬好，我们再找一天去大卖场，买一些你习惯用的东西，还有吃的……”

Jimmy望著阿元说：“没关系，不急，你先去洗澡好了。”

“你要喝什么自己去冰箱拿，你休息一下好了，我先去洗澡了喔！”

望著阿元走离自己的视线，Jimmy望著屋里的一切，虽然不像阿远的家那般精心布置，但却自在多了。当下只有一个感觉，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花点时间学会做菜，至少不能只会煮泡面和煎蛋，那实在太逊了。和阿远住在一起的时候，阿远嘴巴虽说不在意，但自己还是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表现其实并不满意，只是不说罢了，所以阿远宁可自己做……学会煮东西，倒也不是为了自己，只是忽然很想看见阿元呈现出和Tony在吃到Eric帮他下厨时的那种满足表情，有另外一种很淡却很深层的快乐及联系，那或许是Eric另外迷人的地方，无论如何，总之值得尝试。

“我下交流道了喔！你睡了没？”

Tony笑著说：“你等等下车，走到门口就可以看到我了。”

Eric诧异地说：“你已经出门了啊！”

“对啊！反正没事，就开车出来透透气。”

“嗯嗯！ok，我知道了。”

Tony双手在方向盘上无聊地拍打著节奏，心中倒很踏实，不时注视著车站门口的状况，直到看见Eric走了出来，便将门先行打开。

Eric坐进前座，一边系上安全带：“干嘛跑来等？”

Tony笑著说：“就没事啊！而且等你也等习惯了。”接著瞧了Eric一眼：“你不生气的样子比较好看。”

Eric淡淡笑著说：“有人没事喜欢生气的吗？”

Tony点头表示同意：“知道了啦！以后不跟你吵了，真恐怖，我还是闭嘴忍一下比较好。”

“哈！不知道是谁喜欢碎碎念？还说我咧！”

Tony故意扮起无辜的鬼脸：“那回家了喔！我要吃虱目鱼。”

“原来是来等虱目鱼的……”Eric调侃似地说。

“喂！我本来就打算要来接你，是你自己刚好有买虱目鱼。”Tony急忙辩解。

Eric笑著说：“我只是开玩笑啦！那么紧张干嘛？”

Tony将车驶向马路：“我很怕你误会，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嗯！知道了啦！你专心开车。”Eric知道Tony指的是小志的事，谜团确实已经解开，可是自己心中的疑虑未除。他不是不喜欢Tony，只是两人才刚开始，对自己而言，眼前的状况似乎也不利于自己。时空阻隔的因素下，实在乐观不到哪去？

望著Eric熟练地切了姜丝及葱段。Tony笑著问：“除了汤，可不可以顺便煎一块给我吃？”

Eric笑著说：“又是汤，又是乾煎，不会烦吗？”

Tony摇头笑著：“好吃啊！”

“要几块？”

Tony比了个V型手势，靦腆地笑著：“两块好了。”

望著Tony食指大动一副满足的表情，Eric微笑著走向电脑。

“怎么都我吃？你不吃吗？”

Eric摇头：“虱目鱼刺好多……我嫌麻烦。”

“哪有啊！就几根挑一挑，其他都是很细的刺啊！吞下去也不会怎样？”Tony纳闷地说。发现Eric不为所动，Tony接著说：“你过来，不要一个人偷玩……”

Eric站起身，走向餐桌，然后在Tony身旁坐下，右手撑著下巴望著Tony忙碌的样子，微笑著说：“你不是说吞进去也没关系，干嘛挑？”

Tony抬头望了Eric一眼，没答话，继续忙著。隔了好一会，才把盘子递给Eric：“这一块我挑好了，拿去。”

Eric愣著，然后瞧了瞧Tony。

“吃啊！”Tony催促著说：“你煎得很好吃啦！真的。”随后用汤匙舀著鱼汤喝。

那一瞬间，Eric只觉奇妙的感受在心里涌著，除了感动，好像还有点别的。

Tony只觉莫名奇妙，笑著说：“你发什么呆啊？快吃啊！”

Eric怯怯地用筷子夹了一口鱼肉送进嘴里，然后问道：“你是真的打算要在一起吗？”

Tony虽然喜出望外，但也有点诧异地笑著：“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了吗？你怎么现在说这个？”

忽然察觉自己似乎失态，Eric淡淡地说：“没事。”

Tony不可置信地笑著，然后凑近Eric，吻了他脸颊：“先停一下……”然后拥著Eric，吻了他的嘴。意犹未尽地说：“终于有机会亲久一点……”

“我这次会去大陆很久……”

Tony点头微笑著：“我知道啊！你有讲。”

“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再好好想一想。”

Tony直接便问：“想什么？”

“要不要在一起……”Eric靦腆地说。

Tony不可思议地摇著头：“我想很久了啦！还想……”说完便拉起Eric，吻了他，然后脱掉他上衣说：“走！先去洗澡……虱目鱼就当早餐吃好了。”

(63.快乐)

“喂！你上厕所能不能把门关起来？”Eric带著抱怨地口吻。

“喔！好啦！”Tony洗净手走出浴室：“又没别人，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吗？”

Tony点头：“在自己家里，舒服就好了啊！”

Eric望著他：“那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Tony纳闷地笑著。

“没啊！反正你ok就好，我以后就不说了……”Eric淡淡地说。

“我又没说什么。”Tony微笑著：“你爱念就给你念。”

Eric不以为然地说：“没事我也不想管那么多，省得被人嫌烦，反正管越少，你搞不好还安份一点。”

Tony故意皱起眉头笑著：“你还真了解，不过ok啦！只要有道理，我又不会生气。”然后停了一会：“你感觉好像有点不太一样……”说完自己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