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存在的理由 下——阿伏

Eric专心望著电脑萤幕：“你钱是要拿现金还是用转的？”

“什么钱？”Tony完全没有概念。

“我后天就出去了，房租先拿给你啊！”Eric淡淡地说。

“干嘛那么急？”

“我是建议你先拿去把你的预借现金还掉，那个利息高得吓死人……”Eric望著Tony：“反正迟早要给，先给你也一样。”

约莫明白Eric的用意，Tony笑著说：“你就直接说要先帮我还掉不就好了，干嘛讲得这么婉转？”

Eric没料到企图会被识破，急忙说：“我可没这个意思。”

Tony傻傻笑著：“好啦！我知道就好了。”

“你等一下要不要去健身房？”

Tony急忙摇头：“不去了。”接著坐在Eric身旁：“我要在家打电动。”

Eric愣了一会，思索著。“那你帮我送个鱼汤去给Jimmy好吗？顺便把你机车骑回来，然后再回来吃午饭，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

Tony呵呵笑著：“好啊！你干嘛讲话这么客气？感觉很怪……”

Eric微笑著说：“不是这样说，会比较有用吗？”

Tony表示肯定地点著头：“好像是这样……我中午还要吃虱目鱼喔！”

“一样两块吗？”

Tony这回伸出三根手指：“我吃两块，你吃一块。”看见Eric点了头，Tony笑著说：“以后我教你吃鱼，要是真的嫌刺太多，我帮你挑……”

Eric半信半疑地问：“这么好？请问我是排第几个？还是候补？”

Tony用力摇晃著Eric的头：“除了你，我以前才没帮人挑鱼刺咧！”然后笑著说：“你吃醋啊？”

“并没有，我只是问清楚而已。”Eric微微笑著。

“明明就有……”Tony乐不可支地说：“反正我知道有就好了。”

看见Tony提著一个小汤锅出现在门口时，Jimmy笑著说：“亲爱的，你送汤来了啊！是不是很想我啊？”

Tony露出诧异的笑容：“昨天很开心喔？一大早就开始三八……”

Jimmy并不否认：“Eric怎么没陪你来？”

“我是来给你送汤的，等等要回去吃午饭。”

Jimmy暧昧地笑著，故意瞟著Tony说：“你昨天应该也很happy吧？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一副刚淫荡过的表情……”

“鱼汤拿去。”Tony直接便说：“晚上是要我们过来，还是你要回去载我们？”

Jimmy想了一下：“你们大概十点半过去好了，我先去整理一下，反正东西不多，应该很快就搬完了。”说完顺手接过鱼汤。

Tony点头：“好，那我回去跟Eric说。”

Jimmy吃吃笑著：“你还真听话。”不可思议似地摇著头，忽然神色正经地说：“Tony，我跟你打赌一件事。”

Tony眼睛瞬时发亮：“赌什么？”

Jimmy想了一下：“我赌你撑不到Eric回来，就会变心，我赌五万。”

“你神经啊！赌那么大……”Tony颇有自信地说：“你一定会输的，所以我不跟你赌，这样赌没意思。”

Jimmy开心地笑著：“那等Eric出去，我先寄放五万在你那边好了。”

Tony现在懂了，笑著说：“不用了，Eric星期一就会先给我半年房租，我会先去把欠银行的还掉，剩下的先存起来。”原来Jimmy和Eric担心的都是同样一件事，对于Eric的体贴，他有一份认同与归属感。至于Jimmy，则是基于感谢，无论如何，Jimmy是真心对自己好，同时也很在意Eric的一切。随后灵机一动：“那我赌你跟阿元撑不到半年好了……”

“呸！呸！呸！”Jimmy连三发，然后笑著说：“不要触我霉头，我好不容易找到幸福。”

Tony得意笑著：“这样很公平啊！谁分手了，就输五万。”

Jimmy呵呵笑著说：“听起来还满公平的，赌就赌，不过你要是敢劈腿，除了拿五万，我还会把你的老二剪掉喔！我跟你说……”

Tony不甘示弱：“你也一样，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拿东西把你塞起来……”

Jimmy吃吃笑著：“那就这样说定了喔！你可以回去了啊！赶快回家去抱著Eric煎鱼啦！”

Tony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中午要吃煎虱目鱼？”

Jimmy若有所指的说：“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蒜？Eric当鱼给你煎啦！记得要翻面！”说完放怀大笑。

Tony摇头笑著，Jimmy果然心情很愉快，有点high过头：“我要走了，以后我要叫Eric没事离你远一点，他一定会被你教坏。”

Jimmy随著Tony走到门口：“那我就跟Eric说，这些都是你教的，看他相信谁？”

Tony无奈摇头笑著，但心情很愉快，随后伸出左手挥了一下，然后走下楼梯。

“你确定东西只有这样？”Eric望著Jimmy说。

Jimmy点头，望著手上的LV包和戒指，颇挣扎地说：“我不知道这个要不要带走？”

Tony为了避免尴尬，决定先坐进驾驶座。

Eric建议似地说：“看你啊！想当纪念就带走，觉得麻烦就还他。”

Jimmy愣了好一会，就是拿不定主意：“哎哟！好烦喔！”

Eric连忙安抚：“那先回去吧！等你想好了，再决定，反正你锁匙不是要当面还给阿远？星期二再说吧！”

Jimmy想了想，最后终于点头，反正还两天，自己仍有时间思考。要留在身边，或是当纪念品带走？两天后再说吧！“嗯！回去吧！”

看见Eric和Jimmy都坐进车内，Tony才开口：“都好了喔？那回家了喔！”

Jimmy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他也知道，有些东西无论如何自己是带不走的。摸了下手上那个阿远送给他的LV包，随后挤出笑：“亲爱的，开车吧！”

Tony听见后望了望身旁的Eric。

Eric纳闷地笑著：“你干嘛？开车啊！”

“Jimmy叫我亲爱的，你不生气就算了，那你至少也叫一句亲爱的给我听一下吧！”Tony说得有点酸，但却绽著笑容，同时等待著。

Jimmy在后座大声笑著：“我以为帅哥都不会吃醋咧！原来也是会计较，心眼也没多大……”心情顿时愉快多了。

“想也知道是开玩笑，有什么好吃醋的？”发现Tony动也不动，Eric只好说：“亲爱的，可以麻烦你开车吗？”

Tony嘟起嘴，点著头说：“下次可以更有感情一点……你以后要多练习。”说完开心笑著，然后将车驶上马路。

Jimmy从后座摸了Tony的头，愉悦地警告著说：“亲爱的，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等等回到家，你就死定了。”接著又说：“你们两个真的好恶心喔！”

“会吗？我觉得还好啊！”Tony笑眼瞥著Eric，然后伸出右手握著Eric的手。

(64.哀愁)

叫醒了Tony之后，Eric淡淡地说：“记得带早餐，饮料你自己买，我只做了三明治。”

Tony甜甜笑著，怯怯地问：“你觉得我今天请假怎么样？”

“没事干嘛请假？我今天很多事情要忙，你待在家里，我也没时间陪你。”Eric直接把话说清楚，愣了一下之后才说：“你下班可以回来就早点回来，吃完饭，我们再出去走一走，这样好不好？”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Eric的话合情合理。Tony勉强站起身：“好啦！那我就去上班，不过我明天要请假喔！我先跟你说……”

Eric回以微笑：“好啦！起来了啰！不要我一进去，你又给我躺下去。”

Tony边搔著头，一走向浴室：“我会这样吗？”然后笑著说：“好啦！你再去睡一下。”

Eric望著他，略带无奈地笑著说：“你还真的是不关门？”

Tony略带尴尬笑著：“你又不是没看过……我就习惯了啊！”解完小便，洗了手，然后走出浴室：“过来亲一下，再回去睡觉，我要去辛苦赚钱了。”

Eric不以为然地笑著说：“是啊！你好辛苦喔！”

Tony直接吻了Eric。“Jimmy一定要明天搬吗？”

Eric点头：“你要是嫌麻烦，我陪他过去就好，你在家休息，我们原本也没打算要你请假。”

“我不是那意思啦！”Tony急著想澄清：“我只是在想你明天下午的飞机，跑来跑去不会累吗？”接著又说：“反正Jimmy又不赶时间，等我放假再帮他搬也可以。”

“没关系啦！倒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自由了。”

Tony笑著说：“干嘛这样讲？你会担心啊？”

“你到底是要不要上班？一直讲话，赶快刷牙啦！想说什么，晚上再聊。”Eric接著说：“我要回去睡了。”

Tony依然绽著笑容，点著头：“去吧！”

“我觉得我明天休息一天，我东西改天再搬，我们出去大吃大喝好了。”Jimmy一边思索著。

Eric半调侃似地说：“不知道是谁前阵子这个不吃？那个也不敢多吃？就是爱吃麦当劳……”

Jimmy噘起嘴笑著：“你很没礼貌耶！”然后轻抚著自己小腹，带著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瘦的人有肚子就是很难看，衣服一穿紧一点，想藏也藏不住。”

Eric点头表示同意：“反正Tony明天要请假，多个人帮你搬也好，中午再一起吃个饭就好了。”

Jimmy吐出舌头笑著说：“那Tony应该会心里很闷吧！你明天就要去大陆了，还忙这些……”

“不会啦！他对朋友都满好的。”Eric望著Jimmy，欲言又止地说：“你这次，就好好跟阿元在一起……”

Jimmy正经地点了头：“我知道！你放心。”接著又说：“这次回来，如果Tony还是一样，你就不要再出去了，我看你们很好啊！”

“嗯！半年以后就知道了。”

Jimmy睁大眼说：“你有放假就可以回来啊！不然约香港还是哪偷情？应该也不错。”说完呵呵笑著。

“他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他要是可以等就等，不能等也不勉强。”Eric淡淡地说。

Jimmy望著Eric说：“放心啦！我会帮你看紧他。”

“要Tony陪你上去吗？”Eric问

Jimmy摇头笑著：“不用啦！他这个时候跟阿远碰面也很怪吧！”说完便打开车门：“我把钥匙拿给他，就下来了。”

Eric急忙提醒：“你LV包不是要还他？”

Jimmy笑著转身：“对喔！差一点忘了。”接过了Eric递给他的LV包：“等我一下喔！我马上下来。”

望著Jimmy走远，Tony才开口：“你去大陆，自己小心一点。”接著又说：“我要是有写信给你，一定要回喔！”

Eric笑著说：“你昨天讲过了……”

“怕你忘记啊！”Tony略带埋怨地说：“每天睡前要打手机给我。”

“如果不呢？”

“那……你回来你就知道。”Tony认真地说：“我很有原则的，答应你的事就会做到。”

Eric含笑不语。

“你是不信还是怎样？”Tony爬向后座，伸手拉住Eric的手。

“喂！这边人很多，你想干嘛？”

Tony心无畏惧：“只是手牵手，外面又看不到。”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自己看著办。”Eric接著说：“反正我回来前，如果真的怎么样？也ok。”

Tony有点懊恼：“你是不相信我，还是担心啊？”安全感这种东西到底要怎么给？承诺跟保证好像都不管用。

Eric微笑著说：“反正好好过日子就对了。”

“嗯！等你回来，我们一定可以更好的。”Tony只觉自己心里很甜，但也有一点哀愁。

打开大门那一刻，Jimmy便听见了交谈的声音，愣了一下，然后刻意清了清喉咙。

阿远没变，还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随后转头望著他，脸上有一丝惊讶，就像并不指望但却偏巧在路上不期而遇那种表情。

Jimmy尴尬地说：“没打扰你吧？”

阿远站起身：“没。”

“我来把包包还有锁匙还给你……”Jimmy把眼神瞥向卧室，等待著。然后将包包及锁匙一并放在茶几上。

突然，他看见小志从卧室走了出来，四目相接那一刻，除了尴尬，悲哀与心痛同时涌上心头。急忙说：“那我走了。”再见和祝福则都省了。

小志杵在原地，如同冰封，阿远亦然。

随著电梯下降，Jimmy只觉脑海一片空白，心却酸了起来，眼睛也是。自己彷彿自现实被抽离，除了难过再无其他感觉。

“你哭什么？”Eric发现Jimmy脸上的泪痕：“吵架吗？”

Tony急忙回头望著Jimmy：“发生什么事？”

Jimmy先是摇头，随后抽搐著，直到再也压抑不住，大声哭著说：“他居然跟小志在一起……”

“就算我有错，但是……但是……我也没有小志差吧！”Jimmy脸上的泪如泉涌：“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如果小志做的都不算什么？那我根本也没怎样啊！”Jimmy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Jimmy和阿远都是朋友，Tony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Eric急忙抽了面纸递给Jimmy：“不要哭了啦！哭也没用。”

Jimmy点著头，但还是落著泪。

“开车啊！我们还待在这干嘛？”Eric嚷著。

Tony回过神，急忙将车驶离。

(65.挥别)

Jimmy望著窗外，隔了好久，总算止住哭泣，哽咽地说：“Tony！如果你是阿远，你会选小志还是我？”

Tony想了一下：“如果都一样喜欢，应该会选你吧！”但心里并不确定。

这答案虽然不尽满意，感觉Tony有些勉强，但至少在他和小志之间做出区隔，自己要的并不多，不过是一点点自尊与同情，心底深处，他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而且是很无辜那一种。

车内气氛顿时有些凝重。

“你这些有的没的就不要跟阿元讲了……过去的就算了，懂我意思吗？”Eric说道。

Jimmy沉默地点著头。

“就当没这一段就好了。”Eric接著说：“反正以后你们也不太可能会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