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走远,终于忍不住咧开了嘴。
“德行!笑得跟花痴一样!”
笑容僵在脸上,朱女侠来了。
“要说,你俩真是冤家,干脆跟医院落脚得了——你方住罢我接上。”朱丹坐在君尚刚坐的地方,摊开四肢,眯起双眼
望天。
“呵呵,不过,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俩也就这点儿出息了。”话是嘲讽,语气却带着欣慰。“……”
“我也算见着那死人最落魄的一面了,”朱丹得意的笑,“那天他抱着你哭的那叫一个凄惨,救护车来了也不松手手,
真跟生离死别似的,要不是我喊了一句‘再不撒手就直接送火葬场了’,估计他还得脑残一会儿。”
“……”我知道,她绝对是看我笑就不爽,非要恶心我一下才满意。
“行了你,赶紧抹了你那点儿猫尿,跟娘们似的!娘们都比你俩强,多简单的事儿,折腾这么些年……唉,对了,那天
我看到当初你救的那姑娘了,你还记得吗,有颗小虎牙?”
“恩。”我点头。
“我看她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的在公园里散步呢,俩人看上去挺亲密的……”
朱丹跟三姑六婆一样,絮絮叨叨的讲着,我笑着听,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踩着阳光慢慢走近,风带着暖意抚过草坪,安
静的下午,无人喧嚣的花园,就像一幅油画,经过色彩复杂的调和,成就了最后的赏心悦目。
(四十二)完结
“妈!”我看着新房子里的一切一阵晕眩,“这些家具……”
“怎么样,不错吧!”我妈美的嘴都合不拢了,“我千挑万选啊,还好是团购,你不知道现在的家具,一块破木头都贵
的要命!”
“这么白……”我嘴角颤抖,似乎看到了终日拿着抹布、一刻不停的打扫房子的我。
“是啊是啊,白色显得亮堂多了!你不知道,你爸原来看上一套黑了吧唧的,配上花圈能当灵堂,难看死了!”我妈说
着坐到了雪白的沙发上拍着,“唉呀,真舒服!” 我心说:人家布置灵堂的也没少用白色的吧……
“喵~~”大白从包里挣把了出来,跐溜也爬沙发上了,看在眼里那叫一个黑白鲜明。
我外婆原本住的是一套老房子,带个小院儿,后来政府规划,老人家分到了两套房子,一套小的,环境安静,小时候我
跟老人家一起住着;还有一套大的,也没怎么装修就租了出去。外婆过世的时候,我也算自立了,大学有宿舍、公司有
就近租房,那套老房子也只是偶尔去一次,打扫打扫,不敢多坐,差不多了就走,只怕引起太多感伤。
这次我爸妈回来以后,就直接搬到了那里;这边就趁我住院的时候,跟房客结清了房租,偷偷得开始给我装修房子。
“我现在又不是没地方住……”我妈告诉我的时候我直心疼那笔房租和装修费。
“人嘛,总要有个家的……”老妈难得深沉的一句话把我什么想法都抹干净了。
思绪回来,我看着满室的雪白暗暗叹气,一只手从后面揽过来。
“呵呵,实在不行咱们请保姆吧?”他压着声音贴在我耳边说。
“去!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家财万贯!”躲开他的气息,我慌忙往里面走,我妈还在呢他也敢发情。
我在卧室门口狠狠的踩了君尚一脚,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过震撼,把我震退了几步,硬生生踩到跟在我身后的他的脚
上。
大大的一张圆床,仍旧是雪白的床单床套,忽略中间那几朵娇艳欲滴的,还算素雅的兰花,我盯着垂在周围的那一圈粉
色纱帐发呆。
“噗!挺有情调,以后我就住你这里了……”
“滚!”无视他语气中的暧昧,我走回客厅, “妈,那帐子怎么回事?”
“怎么样,不错吧!”我妈看着我一脸满足,“买床送的!”
“您拿回去用吧,我这也用不上。”用我也不挑这个颜色啊……
“家里有呢,再说我跟你爸这些年在外头早被虫子叮得免疫了,有没有都一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只觉得心里酸酸涩涩。
忽然旁边沙发陷了下去,君尚挨着我坐过来,一脸诚挚地说:“阿姨真的挺会布置的,房子看上去又亮堂又温馨,我都
想在这里住着了。”不知道刚才谁说要请保姆,果然是生意人,见风使舵。
我妈嘴角一挑:“那我就管不着咯~~”然后站起身来,“你爸快回去了,我也该回家做饭了。你俩跟我回去一起吃饭吧
?”我爸在文化中心教小孩儿书法,算是工作,也算是打发时间。
“今天就不麻烦您了阿姨,小强东西还没收拾,我们收拾好了改天再去叨扰您二老吧。”
关门声惊醒了大白,懒懒地转过脖颈看了我们一眼,眯了眼又倒了回去。
弯腰把行李箱拆开,开始把东西各就各位。其实我东西不多,因为人还是要跟着项目走,这里顶多就是周末和假期回来
呆着。至于君尚为什么拿收拾东西当借口不去我妈那儿,路人皆知。这个人从我伤快好的时候就变得死皮赖脸起来,有
意无意的挑拨我,有时候旁边的人都不好意思看了。
这会儿他正贴我身上若有似乎得摩挲我的后背,我权当大白压着我了,该干嘛干嘛。
“小强~~”谁知他拦腰勒住了我,磨蹭到耳根,低低的喊。
“大白天的干吗呀!没看见收拾东西呢吗!”我身形一颤,还是试图挣扎出来。
“我觉得我们应该以比较特别的方式来庆祝你的乔迁之喜……”暧昧溢于言表,说着就势含住了我的耳垂。
“别,你让我先收拾好……嗯~~”胸前被坏心的一捏,我本来就已经软下来的声音立刻混进了呻吟。
“待会儿我帮你收拾,现在先收拾你……”
脚下腾空,被他整个抱了起来:“养了这么久,总算长了点儿肉了,肯定更好吃了。”
我的脸跟烧了把火似的,他说话时濡湿的空气一直往我耳朵里钻,撩人、恼人……身子刚沾到柔软的床上,他的唇就腻
了上来,舌尖长驱直入,连过渡都没有。
“哈……嗯~~~”满身的惬意和着低沉的喘息声溢了出来。
半眯着眼睛看到君尚一双黑亮的眸子紧紧锁着我,半是笑意、半是情欲,身上不禁一阵颤抖,下半身也有了反应,在上
面那人的压迫下,避无可避。
“看来你比我还急。”
“啊嗯~~~”故意用他的大腿在我那里磨蹭两下,引得我又是一声呻吟。
“……”他却也不再说话,只用那双着了火似的眼睛盯着我,手下动作了起来。
我也跟着了魔一般,伸出手来,迫不及待的解着他的纽扣,我刚解了两颗,他突然一把将我的手扣了上去,拎起我的衣
边,直接翻了上去从我的头顶撸了下来,扔到了地上。照搬此法脱了他自己的上衣,立刻又扑了上来,饿狼一样在我胸
前舔舐、啃咬……
“轻点儿……”我也环住了他,在他背上抚摸。
他却心无旁骛,什么也没听见的继续自己的暴行,手也探到了下面正要拉开我的裤链,又停了下来。
我茫然的抬头,却看到他一双湿润的眼睛流连在我的几处伤疤上。
“看了这么久了还没看够?”我推他一下,微微将腰挺起,用下身磨蹭他。
“你?”他看过来的时候,我的舌尖正扫过干涩的下唇。
“嗯~~”他又吻了上来,捉住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舌,勾进他的嘴里上上下下的扫过,再缠着我的舌钻进我的嘴里,细
细的舔弄我的牙龈、上颚、舌根,一阵阵酥痒从口腔神经传遍全身。
我完全放弃了矜持,够到他的裤链,“兹啦”打开,手指立刻碰到了一个火热的硬物。
“哈~~”他因为我不经意的碰触低吼了出来,“小强,想死我了!”说完一个位移,挤到了我的两腿之间,三下两除二
解了我的裤子,扯下来一条裤腿,湿热的嘴唇就靠了上去。
我浑身一个机灵,他已经将我的分身含住,久未经情事的身体差点儿因为这个刺激立刻缴械投降。
他在百忙之中,偶尔抬起头来瞄我,满眼春情,不知是不是头顶那层粉色的纱帐作怪,我竟然觉得他也变得妖冶了起来
。就在这个当口,他用力一吮……
“啊~~~~ 哈……哈……”我抓了身下的床单一个挺身,悉数留在了他的口中。
“对,对不起……”我羞得抓了枕头埋住自己。
“没事儿,我喜欢。”他含糊的说着,手下的动作倒是不含糊,很快便支起了我的两腿。
一阵湿热的气息喷到了我的那里,我一下子知道了他在做什么,扭腰挣了一下,却被他抓的更紧。我只能将枕头捂严实
了,看都不好意思看——憋死算了。
黏腻沾染了洞口,随着一个软软的东西不断开始向里挤入,清晰的触感带动了整个身体的神经,小兄弟又挺立了几分。
他只低声笑了一下便继续帮我仔细的润滑,我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本来因为尴尬想吼他的话也咽了回去。
直到三个手指都能充分进入了以后,君尚才压了上来。
“让我看着你。”边说边扯开了我闷着自己的枕头,一手抚上我紧咬着的唇,另外一手在下面扶着他的坚挺慢慢的滑入
了我的体内。
“呃……”真的太久没有经历这种事,我还是有些胀痛。
“好紧……放松点儿。”他蜻蜓点水一般在我脸上、颈边碎碎吻着,手也不忘摩擦我的敏感处。
我有时候会想,君尚应该比我自己还了解我的身体,就像现在,他在我体内进出了没几下,就已经找到了那个敏感点,
之后的每一次律动他都会刻意的摩擦过那里,而我仅剩下无法抑制的喘息……
“喊我,小强,喊我的名字。”即将达到高潮时他在我耳边呢喃。
“君尚……哈……啊嗯~~~”喊出他名字的时候,我抓在他的脊背上颤抖着释放了。
而他也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一阵猛烈的冲撞后——在我的体内缴械了。
互相搂着不撒手,好久他才爬下床,摸着我汗湿的头发说:“我抱你去洗洗。”
“不用。”我推他,却不料他一个横抱直接将我拎起,我一个没准备,只得搂了他的脖子,任他笑得无赖得把我抱进了
浴室。
令我后悔的是,我为什么不在进浴室以后把他赶出去……
洗澡到一半才发现我们连洗刷用品都没拿出来,他跑出去翻了半天行李包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满脸奸笑。
“其实这个东西当润滑剂也不错……”说着就扑了过来,可怜我躺在盛满水的浴缸里站起来都来不及。一个澡、两个人
,洗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被他扶着走回卧室的时候,我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跟我妈回家呢!洁白的床铺上清晰的记录着我们刚才的恶行,这还是
大白天啊……
“你!”我瞪着他,几分气恼,几分羞,“立刻去给我买床单、床套!”
“将就下吧,明天成么……”
他正满脸讨好的打哈哈,一阵音乐声响了起来——君尚的手机。
他还往我身上腻味,我推他一把:“接电话去!”
在一堆衣服里面巴拉出他的上衣,好容易翻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微微挑眉。
“怎么想起我来了?你这会儿不得去哄着那个谁谁谁吗?”看他笑得露着一口白牙,我发现君尚其实也挺三八的,不过
平时掩饰的真不错,仪表堂堂,真跟个正人君子一般。
“恩?没了?怎么会?”君尚微微一愣,口气里少了些捉弄。
“自作孽不可活,”虽是教训的话,不过也带着点儿担心,“我会帮你留意的……”
我撇撇嘴看着弄脏的床,穿好了衣服,准备出去买床单。
君尚简简单单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走过来,整个人挂到了我的身上。
“重死了,死开!”我浑身没力气,也甩不开他。
“小强,小强,”他声音低低的,却一改刚才的嬉皮口气,“我以后好好对你,你也好好呆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鼻尖一酸——这句话没有以前他那些甜言蜜语般的煽情动人,却是真真正正暖到了心底。
“好。”
“不许再跑开。”
“恩。”
“不能让我找不到。”
“恩。”
“说定了?”
“说定了。”
“呵呵……”
人生短短几十年,兜兜转转、来来往往无数人,不就求个一人相伴么,既然有了,就好好珍惜吧。前尘旧事,记得清楚
、深的刻骨,在悄然滑过的岁月面前,也不过是淡然一笑,真正握在手里的,才能暖进心里。
——全文完——
番外之失而复得
失而复得(上):
秦松现在五味俱全,生气、懊恼、嫉妒、悔恨……但是所有这些他也只能往自己肚里咽,哪怕令他难受的对象就坐在他
的旁边。
刘跃坐在副驾驶座上看都不看秦松一眼,不动用武力,不代表不能通过其他方法折磨别人。
刘跃是一个月前失踪的,失踪的不声不响,毫无征兆。但这不是最令秦松上心的,最最让他乱了方寸的是:刘跃再次出
现的第一个地点竟是君尚家。
秦松摸不透刘跃的心思了。且不说君尚是个不吃回头草的人(当然萧强是个特例),单就刘跃来说,也绝对是个拿得起
放得下的人,当初君尚出车祸住院那会儿,他可是看的清楚,刘跃的态度已然是舍得了的。但是,事情就坏在这个“但
是”上,他做的亏心事被抓了个现行……
那天齐彦扇他巴掌的时候,他疼得不光是脸皮子那块肉,其实心里也在抖——好不容易磨出来的一点儿情意恐怕就要这
么功亏一篑了。
可后来刘跃的表现却有些出人意料,他甚至不问发生了什么事,
说实话,秦松对此有些庆幸,又有些哀怨,毕竟这件事也是因他而起……
——————————回忆的分割线——————————
秦松认识刘跃那会儿,他还是君尚的人,暂且这么说吧,其实那时候谁都没当真,两个当事人如此,秦松也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