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这声低语已经变得私密和亲昵,仿佛伴侣之间无隙的呼唤。
顒琰的手指轻轻的放在金环上,金环头尾呈盘成环状的金龙,五只利爪牢牢的锁住了生殖器的顶端。
只要,轻轻一拔。
接手了先帝的圆明园后,即便是出身尊贵的十五爷,也大开了眼界。他没有想到,就是淫器这一项,就装满了舍卫城的
一间暖阁。而这件小小的金环,便是他随手拿来的。
金环在他的手指上一下下的碰撞着,给他冰冷的手指带来一股灼热的快感。这种接触出自和珅把身子弯成最大的弧度,
用金环的顶端摩擦着他的手指。他向他望去,只见他摇动着凌乱着黑发的头颅,已经泪流满面。
“琰!”他的声音更加暗哑,便如风中沙匆匆抚过商音的琴弦。
顒琰不再犹豫,伸手握住了金环。那跟硬如铁棒的生殖器早已变成紫黑,并膨胀到惊人的尺度。
“没想到,”他想:“这个人看起来一向文弱,却比朕的……”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他羞恼,就在这时,他突然有了新
的发现。
和珅的嘴角勾起一丝狞笑,他感到自己就要胜利了。只差那么一点,皇帝停止了动作。
顒琰的手慢慢从金环上挪开。因为,他突然发现,金环的内侧,由于光线的原因呈现出一片弯曲的图形。他凝神仔细观
看,已经认出那字居然是一个满文“和”。这个东西自从落入他的手中,也不是没有被他把玩过,但那时他从未发现这
个奥妙。而在这个非常的时刻,借助和珅渗出的体液和某个角度的光线,他竟然发现了。
皇帝的手再没有触及那个金环,它缓缓的落下,轻柔的放在和珅中心黑密的毛发上。一个时辰之前,他便是把那种秘药
抹到了此处,按照这种药的功理,此时,药效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他的眼睛缓缓的对上和珅的。和珅突然心中一凉,因为皇帝的眼睛冷酷如铁。
“你真是不知懊悔呀,”他的手指还在玩味的在那丛毛发上勾连,“连先帝太上皇的寝宫之密,你也要插上一脚。可惜
,我不是先帝,也不会和他共用这同一枚金环。”
顒琰误会了,那枚金环的确是和珅进献的,但自从二十年前大水法最后一次临幸,弘历再也没有把情色的手伸向和珅。
不过,这些内情顒琰全然不知晓,此刻的他,身体中的熊熊欲火已经完全被愤怒的潮水所取代了。
顒琰狠狠一拉,拔下了他一丛毛发,但这种疼痛早已在那个被情欲折磨到极致的人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和珅的眼睛
还在牢牢的盯着他,不知为何,在这样的眼光凝视下,顒琰竟然感到一丝心虚。
“朕刚才的话,你们都记住了!”他借故转过头,目光凶狠的望着手下。
顺姑一惊,忙俯身跪下,“奴才们不敢违背圣意!”
顒琰又哼了一声,他带着快意的笑容看着那个还在无力的扭动身体的人。此时的顒琰,已经成功的压制了心中的情欲,
他又感到了多年心愿得偿的喜悦。这种感觉,是建立在近乎自虐般的快乐上的。他不再去看和珅赤粉的肤色和滴血的乳
头,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他身体的其它地方。
那个人一定很难受吧,他的四肢已被绳索勒出了经络,细细的血丝便如蛇一般在他的手掌和脚部蜿蜒。修长的手指一会
打开,一会握住,指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划得手掌上满是伤痕。
他应该满意了,但为何心中却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不过,是应该告别的时候了。
和珅又轻轻的叫了起来,但口中发出的声音已经不成词汇,那是一种奇怪的呻吟。这种声音,已经使得周围的人,包括
阉割的哑奴都涨红了脸。如果是平常,顒琰肯定无法抗拒这种诱惑,但此时的他,心中已经完全被恶意充满了。
顒琰俯下身,在和珅的唇上吻了一下。那个吻,不如说是撕咬更恰当些。皇帝抬起头,他的唇齿间已经充满了血腥的味
道。
他转身走出了房门,再没有回转,这口中的血腥,已经足够让他回味了。
10 解脱
皇帝终于走了,没有了来自九重之上的威胁,屋子中顿时静的仿佛被冰雪覆盖。
和珅已经在挣扎和辗转中失去了力气,此时的他,身体仿佛浸泡在汗水中,脆弱的便如玻璃般透明。他只有不规则的喘
着气,欲望依旧如潮水般在他身上涌动着。依旧高高挺立的生殖器已经麻木的没有了半点感觉。
“陛下居然放过了他?”虽然低着头,顺姑还是感到了来自床笫上惊涛骇浪般的诱惑。她挺起胸膛,眼睛如刀子般剜过
自己的手下。那三个哑奴都早已在她的手下吃够了苦头,便都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那具肉体一眼。
的确,那个人的确在散发着无穷的诱惑,但比起生命来,还是不值得去拥有。普天之下,又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又有
谁敢用生命却挑战那块禁腐。
像是在回应顺姑的心思,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从众人的身后闪过。他的动作太过突兀,等到顺姑等察觉,那人的手已经
握住了和珅生殖器上的金环。
“小余子!”顺姑厉声喝道。只见那人正是这五人小组中毫无武功的小太监。她已经看出他在滑向一个危险的深渊,却
仿佛一个孩子,在沾沾自喜中追逐一只美丽的蝴蝶。
他并没有理会顺姑,细瘦的手指移动着,他的用意再明白不过,是要取下那只金环。
顺姑飞身而起,她的姿势优美,宛如燕雀回旋。但她的手指才刚刚触及小余子的后背,便听见几声细微而奇怪的机械震
动。顺姑的手指蓦的垂下,因为她已然看到小余子的手中金光闪闪,赫然便是那枚金环。
她惊恐的看着他,那目光便如盯着一个死人。
和珅发出了一声解脱的长叹,他的声音嘶哑到了极点,几乎听不出原有的嗓音。
顺姑几步走到小余子的眼前,她啪的一声,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你不想活了,还要连累我们!”她咬牙切齿的说着,练过铁沙掌的手掌也感到火辣辣的发麻。
小余子咳嗽了几声,低头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等到他抬起头,却梦幻般的笑着,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和珅还在呻吟,金环的除去并没有使得他获得真正的解脱。因为被拘束的太久了,坚硬如铁棒般的阳具竟然无法获得射
精的快感。
他知道这种情况需要用手来帮忙,但四肢被绑缚着,根本无法移动。
一个带着血腥的嘴突然含住了他,笨拙的唇齿舒缓着他的疼痛和欲望。那人并没有舌头,但口腔紧紧箍着他的硕大,他
在用力取悦着他,尽管那动作生涩无比。
是小余子,顺姑无力的靠在床侧,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动。
白色的液体断断续续的喷出来,其中夹杂着触目惊心的丝丝血红。和珅终于获得了真正的解脱,他连看一眼解救自己那
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便在这种痛楚的快感中昏了过去。
“你究竟想干什么?”顺姑突然问道。
小余子已经从和珅的身上爬起来,由于没有舌头,他无法吞下那些精液,所以,他的嘴角还沾着几痕白色。他还是梦幻
般的笑着,手中紧紧握住了那个金环。
顺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一腔怒骂对于这个哑巴真是毫无用处。她飞快的想着应对的策略,即将来自顒琰的怒火令
她不寒而栗。
她低估了年龄对人的影响,也只有浅尝生命之酒的少年才会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小余子已经用自己的行动换来了一次
亲近,他是活腻了,可是顺姑和大家却没有活够。
三个哑奴愤怒的向他跑过来,指手画脚的向小余子表达着愤怒。但这些对这个还能称之为孩子的少年根本没有影响,他
在心满意足的微笑,在微笑里,外界的万物都似乎化为了灰烬。
哑奴们终于忍不住拳脚交加了,小余子在梦一般的状态下躲闪着,但拳头还是如雨点一般坠到了他的身上。
“住手!皇上明晚就要过来,窝里斗什么?”顺姑厉声喝道。
哑奴们顿时停住了手。小余子却突然一个激灵,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惊恐之极的表情。顒琰的阴影瞬间覆盖了
他。他害怕皇帝,所以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金环,费力的吞了下去
哑奴们急忙上前拯救,却被顺姑喝止。她沉思着想,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希望小余子的死能稍稍平息皇上的怒气。
“他这样做也好,”顺姑还在沉思着,“否则,那人如果真的因为皇帝的惩罚有了任何意外,获罪的还是我们!”
和珅已经沉沉的睡着了,刚刚消耗的巨大体力让他似乎深陷在身下的褥子中,脆弱的让人心中不禁升起一种想要侵犯的
欲望。
小余子摇摇晃晃的走到他的面前,用力扯起早已经落到床下的被子,为他轻轻盖上。他的眼前开始发黑,金环在他的体
内迅速下坠,他试图再用手指去触碰一下和珅的脸庞,却忍不住腹中的疼痛而在地上打起滚来。
顒琰的右手托着一个茶碗,他轻轻的用茶盖拨动着漂浮的茶叶梗。自从他登基后便例行节俭,所以,打弘历一去世便不
再允许江浙进贡顶级的茶叶。
此时是第二天早晨,他本来说好是晚上来的,但却在清晨不期而至。
顺姑已经平淡的陈述完事情的经过。在她讲述的时候,不时能听到隔壁时时传来的叫声。对于这种妨碍皇帝倾听的声音
,顺姑的解释是:“昨晚小余子畏罪自杀,他吞下了陛下的金环。奴才们不敢擅自做主惩戒他,只等着陛下裁决。不过
,他吞下金子后,肚子疼的很,从昨晚便一直在茶房打着滚叫!”
顒琰却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拨动着茶叶梗。顺姑知道,这位爷越是这样,将来发作起来就越是厉害。正在心里忐忑,顒
琰终于开口了。
“你们以后也别出现在朕的眼前,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要你们在世上还有什么用?”那语气淡淡的,但其中的阴忌刻
毒却深入了骨髓。
“皇上,”顺姑叩首,她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皇上要折辱他,自然不愿把心思花在一个废人身上。但照昨天的情形
,今天如果陛下再来,那人说不定已经变得和这些人一样。陛下,您还会感到有意思吗?”她喘了一口气,不敢抬头去
看来自九重的迫力,接着说道:“如今,小余子已然迫于皇帝的威严自尽了,希望陛下能够饶过我等性命!”她从来就
没有敢在顒琰面前说过这么多,这么直白的话语,说完后已经吓的几乎软到地上。
“你下去吧!”顒琰的语气已经辨别不出喜怒,“他在哪里?”他问的是和珅,问话时,他第二句话的语气已经带了些
微微的颤抖。
“还在昨天的床上绑着,奴才们不敢松开!”
“没有用的东西,既然已经……还绑着他做什么!”他急匆匆的向正房走去,那里正囚禁着和珅。
“陛下,小余子这么叫也不是法子!”顺姑佯笑着问,毕竟曾经共处过一段时间,她在心底祈求皇上能恩准给他个痛快
!
顒琰停住了脚步,侧着头倾听了一下,那声音比刚才又多了几分痛苦,“让他叫好了,不要管他!”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伸手推开了门。
11 旧忆
顒琰推开了门。
他窝藏和珅的地方在圆明园的西洋楼一带,但这座刚刚矗立万花阵迷宫深处的屋宇乃是仓促之间建成,却还是北平四合
院的格局。他素性节俭,自然不会在此过多装饰,唯有这间正房的大床搬自谐奇趣,乃是法兰西式样的镏金铁床。它安
置在这间中式屋中,颇不协调。
顒琰让人布置这间屋子的时候,心头突然闪过了牢狱中和珅的裸体,便做了如此的安排。但此时,当他的脚踏入房门,
一眼看见那张大床的时候,突然为自己的龌龊念头惊呆了。
和珅还在昏睡,他黑色的发丝从床上倾泻下来,长得惊人。顒琰走过去坐在床边,顺手握起他一缕长发。被子极厚,从
床的上方看去,竟然不易察觉身形的起伏。和珅的脸上还有昨夜的泪痕,他的眼皮微微肿起,看上去是那样的憔悴,竟
然让顒琰感到了这具身体主人的苍老。
他已经不是那个权倾天下的谋臣,而是一个被深深侮辱,却毫无反抗之力的罪人。
顒琰的心中突然疼了起来,他心中的和珅,尽管为人不齿,却是飞扬跋扈而光彩照人的。
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浮上他的心头,事实上,那是他与和珅的第一次邂逅。
当时的他还只有六岁,个子小小的,在乾隆众多优秀的儿子中唯一让人侧目的便是他的一无所长。弘历甚是不在意他,
而他的母后魏氏乃是汉人,乾隆新鲜了一阵,便也抛到了脑后。平平的天资,一半汉人的血统,使得他便如鸡立鹤群般
从幼时便受到众人的排斥。甚至,就连父皇身边得宠的太监总管都敢用鞭子对付他。
那天,他又被那些太监苛责,奴才们惯会使用这种嘴脸对付不得势的主子。
顒琰那时还小,却执拗的一声不吭,他紧紧的瞪着那些太监,努力用并不灵活的头脑记住他们的长相。
“你们在干什么?”声音威严而充满厌恶,声音的主人是六阿哥永瑢,他的母亲是皇贵妃苏佳氏,在宫廷和弘历心中的
身份要远远高于顒琰。
六哥的解围并没有让顒琰真正感谢,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过是碰巧撞上了罢了。但紧跟在永瑢身后的那人却让顒琰心中一
动,几乎要忘记必要的礼节,给六哥道谢了。
看他的装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但却生的有种让人一见如故的熟悉感。他的年龄很轻,看他的服饰应该是个满
人,却没有八旗子弟无所事事的吊儿郎当。他的眉宇间有一种秀雅的书卷气,看到顒琰,他抢上一步打了个千。
“十五阿哥安好,奴才是三等轻车都尉和珅!”
永瑢微皱了眉,“父皇还召我有事,和珅,你便在此处理此事!”他急匆匆的离去,却只剩下了和珅和顒琰。
和珅眼睛一扫,已经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些太监都已经跪倒,却并不惧怕,只是等着看和珅究竟有何话说。
“十五阿哥知道各位公公辛苦,特准备薄礼,给各位公公买茶。”他面上露出讨人喜欢的笑容,从怀里拿出了几张银票
打赏给众人。
那些人一怔,因为顒琰年龄虽然不大,却也在母亲魏氏的影响下变得悭吝无比,这也是这母子二人在宫中引众人厌恶的
原因。魏氏那时还算年轻,姿色也很秀丽,却在弘历那里失去了宠幸,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她从不舍得拿钱打赏太监
。
他们接过银票,银票上的数额要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希望。太监们都是笑逐颜开,纷纷向刚才还准备鞭打的顒琰道谢。
顒琰的脸涨的通红,直到所有的人都离开后,他才闷闷的向和珅开口质问:“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钱?”
和珅微微一笑,在那样的笑容下,六岁的顒琰感到他就是天下最美丽的人。
“十五阿哥有所不知,圣上的御前来去的便多是这类人等。得罪了他们,十五阿哥请想想!”他的话点到为止,却让顒
琰在对处境豁然开朗的同时感激不尽。
他开始注意和珅。但在和珅,自诩聪明,博闻强记的他,竟然忘记了这一次邂逅。对于野心勃勃,正在朝廷上蒸蒸日上
的他,这次的处理不过是他的牛刀小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孩子的心中留下了怎样的印象。也许那时的顒琰太幼
小,也太平平无奇,他是真的忘了这件事,直到很多年后,顒琰开始从弘历的众阿哥中脱颖而出,并在弘历心中占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