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着,一边暗中瞧着我的脸色说,“王兄站在院子里一晚了,怕你生气不敢进来。”
我停下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躲避着我的眼光,喃喃地说,“其实这段时间云天和南越大军压境,勤王这边又蠢蠢欲动,王兄提出和你成亲,朝中
反对的人很多,他的压力太大才一时间失控……苏三,王兄真的很爱你,你就原谅他吧。”
“……呵。”我轻轻笑着,看着窗外,那里根本看不清楚外边的状况。我悠悠想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轻声说,“怀
意,你知道吗?你们快要把我逼到绝路了。”
78你我都已经回不了头
当小侍呈上早就散落民间颜家的物品作为礼物,不禁兴高采烈地往那走去,只想第一时间表示自己的感激。兜兜转转几
个圈,远远看见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宫灯明亮,莺歌燕舞,一派歌舞升平。今晚是宴请谁呢?本能地不想出现,也不想看
见那些别有深意的眼神,于是掂着脚尖轻轻靠近……
“哈哈,还是王爷高招啊,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老不死的颜相绊倒,连云天第一美人都死心塌地跟着王爷,真是羡慕。
”什么?心中狂跳,从打开的窗往里看着,却看到那人冷冰冰地笑着,却不辩解……
轰一声脑海里一片的混乱,不由得后退几步。不会的,王爷一直对子涵这么好,怎么会是害死父亲还有颜家的罪魁祸首
?王爷,不会是你,我不会相信的……
慌张中,脚下不知道碰到什么,一声轻响。声音不大,那人却听见了,顺着声音望过来。惊讶,沉思,怜惜等等在那英
俊却又显得格外陌生的脸庞上一闪而过,唯独没有后悔懊恼的表情……
情景变幻。朴实无华的小屋子,墙上是MBA的海报,角落里摆着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唯一的小桌子上摆着几个空的酒瓶
。我意犹未尽地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那老实人又给自己倒满,满怀期待地看着,眼中的醉意越盛……
我喜欢你,梓童。
面前这人在说什么呢?我瞪大眼睛看去。
我真的很喜欢你,梓童。等我们都毕业的时候,你嫁给我好不好?
什么?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
……
干什么?放开我!你清醒点好不好?头越来越昏。
……
不要,不要,我一直当你是兄弟啊!激烈的反抗一点也无济于事。
……
啊……
……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张……倪……
别哭了,梓童,醒醒,凡事有我呢……亲昵而温柔的话语在耳边喃喃着,我慢悠悠地醒来,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一个
温暖的怀抱拥抱着,好看的剑眉紧紧皱着,溢满担忧和怜惜,手上却轻巧,拿着丝巾温柔的擦拭着我额头上的汗水……
唉,姬怀姜,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拿着棍棒打完了,再拿糖果来哄?狼还是狼,永远也变不成绵羊,也不可能改变嗜
血的本性,一时间的温柔又能代表什么?
“奉辰……你我都已经回不了头了……”我幽幽叹息一声,只觉得已经再也没有任何话要和他说了,也不知道到了现在
该说什么,于是又闭上眼睛,静静地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声音很轻很轻,细不可闻,我却知道他一字一字听在耳里,感觉到紧贴着的身体猛然一震,抱着我的手用力,勒得我几
乎透不过气来。
算起来又过了七天,今天应该就是大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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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姬怀姜的行为好象是有所收敛,再也没有强迫我做任何事情,每次处理完政务回来也都是静静坐在一旁,那
眼中的爱却象秋天时节的大草原燃起了火苗,一下子蔓延开来,盯得我浑身不舒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幸好每天李祚都会来陪我聊天解闷,每当我和李祚说起什么事情笑了起来,那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眼睛,积聚的怒火
就越盛,慢慢地沉淀着,等再也忍不住爆发的时候,他就会怒气冲冲地跑到外边乱摔东西,或者找辛言打上一架后,又
寒着脸回到屋里冷冷地看来。
每次等怀姜被气走的时候,李祚就会笑嘻嘻地搂着我,连声说,可怜啊可怜什么的。哼,自己都身为阶下囚了还这么嘻
嘻哈哈的,如果不是看他眼睛里有一种特别怪异的情绪,还以为这人怎么老长不大了呢。
不过,我倒有点明白他的想法,他是感同身受,想起了以前被我气得跺脚的日子,既是同情对方,又是对自己曾经的错
过而感到无奈。
第八天,也就是前夜,我以苏梓童的名字和李祚以陈愉的名字成亲。
这场荒唐的婚礼在绎王府的一座偏僻的小屋里举行,四周的布置还有用品虽然少,但还是很精致和名贵,毕竟是看在李
祚的云天太子的身份,就算是匿名,怀姜也不会让这事办得太过随便。
而在场的,除了主持的喜娘,只有几个丫环和侍从,当然,还有目光闪烁的怀意一直坐在上位静静看着。那几个丫环和
侍从,估计里边肯定有李祚父王安插的暗探,以便把消息顺利发到云天去,这样一来,才能利用李祚去牵制云天。
虽然是怀姜和李祚早就商量好的一个局,不过李祚还是很高兴,整个晚上露出那洁白整齐的牙齿,笑嘻嘻的,眼中那苦
涩的爱意慢慢地和现时的快乐融为一体,亮晶晶地,显得格外的神采飞扬。
到了新房,怀意让左右退下,神情复杂地拿出一颗药物,迟疑着说,“这是王兄让怀意送上的贺礼……”看见我和李祚
询问的目光,勉强露出笑意说,“不是毒药,只是增加两位新婚情趣的药物……王兄说,这药物一定要怀意看着苏三你
服下才行。”
呵,原来是春药啊。怀姜怕我还是不死心不肯接受别人,又不想我真的接受李祚,所以连今晚也不肯让我们轻松一下。
这药的作用应该是迷惑心智的吧?我伸出手准备接过来,旁边身影一闪,李祚早把药抢过来,放进嘴里咽下。
“李祚?”我有些惊讶。
“这药是给我的。”李祚过来拉着我的手,笑嘻嘻地说,“梓童,虽然是假的婚礼,不过我今晚很开心。真的……”他
丝毫不在意有人在场,慢慢靠过来,手臂环上了我的腰,顶着我的额头轻声说,“这一切好象做梦一样,幸福得让整个
心都麻掉了。”
“李祚,我给你去倒杯水……”我们的额头相抵,感觉到他的体温慢慢升高,我想推开他看看,却被箍得更紧。
“别动,让我靠一会。”耳边传来他明朗开心却带着奇异凄楚的声音,他的嘴唇在我的唇上轻点着,顿了一会,很轻很
淡却清晰地说道,“梓童,我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如果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接受我,那今晚别管我就可以了。”
“……”我握着他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到了现在,李祚还是尊重我的想法。
旁边不知道什么东西轻响,估计是怀意的声音。
“唉,我真不够老实,明明是希望梓童你能接受我的,明明是心里高兴着终于有机会了,甚至感谢那姬怀姜这个主意…
…梓童,如果你接受的话,那记得要好好对我哟。”李祚放开我,脸上的酒涡越深,嘻笑着说,“我,我可是第一次…
…”
啪,我又好气又好笑,再也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笑骂着,“你的嘴就不能少贫一会啊?什么气氛都给你弄没了
。”李祚啊李祚,我该怎么样对你?他明明是不忍心让我再受苦,明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强迫,却借着玩笑的方式开解
我,甚至宁愿自己受苦。
“靠,你就会欺负我,过去如此,到了现在还是如此。”李祚的身体发软,眼睛里的神采慢慢暗淡着,嘴里却依然带着
笑,依在我身上轻声说道,“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强悍而又倔强的一个人?真是不可思议啊。”
“你啊……”我把他扶到床边,他一下子就软倒在被铺上了。
“从我六岁到现在,整整十四年……我好喜欢你的眼睛,漂亮得好象宝石一样……看你老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真让人
生气,恨不得立刻把你打包了带回家好好教训一番……我梦见很多次我们的婚礼,终于实现了……”李祚喃喃低声说着
,断断续续的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现在药性估计差不多了,李祚整个脸通红,眼睛里燃烧着欲望的火花,极力挣扎保持着清新,手却无意识地扯着身上的
衣服。
我解开他的衣带,把衣襟拉开点让他舒服一些,再从桌子上的冷壶里倒出些水到一块丝布上,给他轻擦拭裸露着的胸膛
。
“梓童,你别伤心,要恨就恨我吧,是我让表哥这么做的……那个的池塘很难看,看到你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我很想
上去却又害怕……表哥死了,是我害死的,我好怕你也跟着消失……我不是表哥,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他把头
埋在柔软的被窝里辗转着,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不知道这是什么药物?看来只是冷冻法一点效果都没有,李祚的脸色快要滴出血来,浑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粉红,那唯一
一丝神智早就淹没在欲望之中,却浑身无力般的细细呻吟着。照怀姜的心思,应该是没有大害的药物,只是这药看来很
利害,普通办法看起来没用,李祚要难受一整夜了。
“我好爱你……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你的爱……可惜总是错过,你不知道我都后悔死了……梓童,你一定要幸福啊
,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就算是神智不清,李祚的身体依然把我缠得紧紧的。
听着这些昏迷中的话语,我的手一直在颤抖着。沉默良久,站了起来面对着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的怀意,我淡笑着说,
“堂也拜了,药也吃了,新婚之夜一刻千金,请怀意避让一下吧。”
“……”怀意张口想说什么,往床上看了一眼又忍住,走过来掠了一下我披散着的长发,一双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看着
我,过了好一会才展颜笑了起来,眼中的光芒闪了一下,也没有说话,转身而去。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开始两次汗流浃背的冲击后,我都要检查他会不会受伤,可到了后来,四周环绕着的那浓缩的男性味道,还有李祚不由
自主的呻吟声,都带着一种蛊惑,所有情绪都变的模糊不清……
空气中弥漫开情欲,浓郁得让人窒息。到了后来,我只记得滚烫的肢体交缠在一起,刺激的快感让我脑海中白光阵阵,
不由自主地去寻找让自己发泄的地方。
等一切静止下来的时候,我还是帮他清洗干净,然后抱着累极而睡着的李祚躺在床上,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修长
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其中若隐若现,热潮还没退下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欢爱的痕迹,充满了情色意味。
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内心却很安心而静寂,好象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般,连月来的顽固现在看起来是这么得可笑,而
又可悲。没有后悔,因为这一切是我自愿的,再也不可能说这是别人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不可能把责任推到别人
的身上。
“啊……”身边的李祚轻微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来,发现我们都赤裸着身体抱在一起,哎呀惊叫一声,刚想离开又被
某处的疼痛拉扯着坐不起来,眨眨眼睛脸慢慢地又涨红着,有点意想不到不到地叫着,“梓童……”边说边靠过来搂着
我,显然已经清醒过来。
“还好吗?”我有些尴尬。
“嗯~……下次,我一定要在上面!”他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话,话一说出来,脸却更红了。
“下次啊???可不一定在什么时候啊?呵呵,那你慢慢等吧。”我意味深长地取笑着,趁他正要发火的时候,凑到他
耳边低声问道,“那边怎么样了?”
“那就现在!”他神情一敛,突然嘻笑着,身体却一翻把我压住,开始细细舔着我的唇,鼻子,额头,等吻到耳边的时
候,轻声说,“一切就绪,放心好了。”双手也没空闲,很色情地在我身体各处游动着。
“刚才在你神智不清的时候,你曾经说什么六岁的时候,能不能详细和我说说?”我没有阻止他的举动,只是轻笑着说
。
他一愣停住动作,脸上的红潮更加可疑,张口结舌地说着,“什么什么六岁?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这种半恼怒半嗔
怪的语气更像是在撒娇,他见我露出笑意来立刻意识到这一点,别扭地翻过身来不再理我。
“来,反正睡不着,说来听听。”我附身过去,轻轻在他耳边吹气。
“我累了,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他把头埋在被窝里。
“呵呵,不关你的事吗?那你睡吧……”我轻舔着他的耳朵,手沿着背脊往下移动着。
“该死,你占了一晚的便宜还……嗯……”一晚的欢爱让他的身体格外的敏感,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吟,“好了好了,你
就别再捉弄我了,我说就是。”
这一夜分外地温暖,李祚稍高的气息随着低沉回忆的声音,喷在皮肤上,慢慢地渗进身体,直达内心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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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更衣的时辰已经到了。”侍从在门口外低沉而诚惶诚恐的嗓音,打断了我的回想。那个侍从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带着轻微的惊恐和不安,实在是这几天怀姜的情绪不稳定,喜怒无常,把绎王府里的各人都吓得忐忑不安。
今天,是大婚的日子。钦天监为昭明大婚的吉时选定在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所以要提前沐浴更衣。
(古人把三点到五点叫做晡时,五点到七点叫做日入,七点到九点叫做黄昏,九点到十一点叫做人定。但是结婚为什么
要在夜间?这个在《仪礼》里边有这么一句话:士娶妻以昏为期,必用昏者取其阳往而阴来也,日入三商为婚。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