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又月圆了。」完颜律金拥着楚苍忍,两人静静的享受着得来不易的时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了,完颜律金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楚苍忍。
「苍忍,我要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一样,我会想你的。」强忍住眼中的泪,楚苍忍挤出一丝笑容。
「我也是。」完颜律金俯下身,给了楚苍忍一个又深又热的吻后,才一步一回首的离开了。
看着完颜律金离去的背影,楚苍忍真有一股想要叫回头的冲动,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任性。
只是,这样的日子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他又能忍耐到何时?他们这段情,真有开花结果的一天吗?
这天是楚苍忍上街买干粮的日子。很快的他就买好了一旬的存粮,本想立刻回去,可暖暖的阳光和凉凉的风,让他不由
自主多吸了几口气。
好久没出来走走、晒晒太阳了,干脆趁着今天出门,四处走走逛逛也好,省得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的,再说他现在穿着
银古国人民穿的服饰,没有人会认出他是中原人吧!
楚苍忍打定主意后,便开心的在街上闲晃。虽然在这儿住了好些时日,可是他向来对街道的风景只是走马看花,总是买
好必需品就匆匆回家,所以一直没有发现,这个市集卖的玩意儿还真不少。
市集里有好多猎人将猎得的皮毛拿出来兜售,还有一些妇人叫卖自己亲手做的衣服和帽子。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的好不热闹,虽然吵杂却充满了生命力,男人爽朗的笑声和童稚的欢乐声,让楚苍忍露出了多日不见
的笑睑。
他信步走在街上,走着走着,一把银制的短刀吸引了他的目光。
楚苍忍将刀拿起来看了又看,这把刀不但做工精细,锻冶的功力也极为到家,银制的刀身闪着冷冷的光芒,看来耀眼极
了。楚苍忍问明了价格,爱不释手的买下了它,他打算将它送给完颜律金。
又闲逛了好一会儿,楚苍忍来到一处茶馆,坐下来打算喝杯茶休息一下。不一会儿,茶送上来了。
楚苍忍看着窗外,心情极为优闲的喝起了茶、吃起了茶点。这时,旁桌的客人,手舞足蹈的嚷嚷了起来。
「听说太子殿下就要成亲了。」
「太子殿下?他不是才刚成过亲吗?太子妃还是天朝的公主,怎么又要成亲了?这么快就娶嫔妃,太子妃肯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男子压低声音,悄悄的说:「听说太子妃早就逃走了,所以大王便又为太子殿下挑了个太子妃
。这个新太子妃来头可不小,她爹是吏部侍郎,祖父还当过太尉。」
「真的吗?你听谁说的?」
「我有一个连襟在宫里工作,就是他省亲的时候告诉我们的。」男子得意洋洋的说,却不知道这桩婚事就是个把月前告
吹的那件。
「你说的是真的吗?该不会是你自己胡诌的吧!」
「我干嘛要撒这种谎?有钱可以领吗?」男子不悦的白了对方一眼,「我是想和你分享一下好消息,你这个人怎么疑心
病这么重。」
「随便啦!反正也不关我的事,又不是我要跟皇室结亲家。来!喝茶,喝茶。」
坐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的楚苍忍,霎时同五雷轰顶般的头昏眼花。完颜律金要成亲了?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吗?他终究
无法违抗完颜延赐的命令,还是他已经厌烦了这段见不得光的爱情?他决定放弃他了吗?
楚苍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的心绪一片溷乱,痛苦得几乎无法思考。如果完颜律金真的不要他了,那么他孩何去何
从呢?
回到小屋子的楚苍忍,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他浑身冷硬得一点知觉也没有,直到夜晚悄悄的降临,冷冷的风让他缩起了
身子。
那人说的是真的吗?大概有几分真实性吧,要不然完颜律金怎么会这么久没有来?说不定就是忙着当新郎倌。
想想他最后来的那一次,说话的时候,是不是有些吞吞吐吐、有些欲言又止?
想想那天,他是不是不敢正眼看他,活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般的心虚?他是不是想告诉他他要成亲了,却苦无机会
?
一旦起了疑心,所有的事情都成了证据。楚苍忍紧握双拳,吸呼急促的闭上双眼。
如果,完颜律金真的变了心的话,那么他这些日子来的忍耐到底算什么?他舍弃男人的自尊让他压在身下又算什么?
突然,他好像又听到完颜延赐满是蔑视的言语,看到他充满不屑的表情,他正笑他无耻,笑他不自量力,笑他只是一个
玩物而不自知。
「闭嘴、闭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这些日子的孤单寂寞和不安疑惑,让楚苍忍终于忍耐不住的大叫出聱。他疯了似的将桌面上的茶具扫落地面,发狂似的
将桌子给踢翻、把椅子给用力扔了出去。
他用力的槌着墙,直到鲜血淋漓,才喘着大气停下了手,楚苍忍眼中的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人也无力的跌坐在地。
如果!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那该怎么办?
被弃置在一旁的银制小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微弱的光芒,它是想要告诉自己该怎么做吗?
楚苍忍站起身来拾起小刀,心中有了定见。也许,是该彻底结束这种生活的时候了。
怀着雀跃的心情,完颜律金又熘出宫,打算去看看楚苍忍。
他有几天没有看到楚苍忍了?说来说去这都要怪他父王,最近不但整天缠着他,还处心积虑的想拉拢他皇祖母,说服皇
祖母同意他的亲事,好在皇祖母还是站在他这一边,他才能暂缓亲事。
今天皇祖母一早就故意绊住父王,要父王陪她去宗庙上香,他这才有办法偷熘出来看看楚苍忍。老天!他真的好想他。
完颜律金开始在脑袋里转着要对楚苍忍做这做那的,今天他一定要好好做个够,以慰他相思之苦。
「苍忍、苍忍,我来了。」
一进入屋子,完颜律金就觉得周围似乎跟先前有些不一样,不但换了新的桌椅,连坐在椅子上的人儿,都漂亮得让他炫
目。
「你来啦!」
「嗯!」完颜律金一把抱住楚苍忍,不住的在他的发问嗅闻着,「我好想、好想你,我要是再不能来看看你,铁定会死
。」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这都是皇祖母帮的忙,父王一下朝,就被她给拉去宗庙里进香了。这是她要我带给你的。」完颜律金拿出了竹篮里的
水果,「听说是边境高山产的,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吃看看?」
「好啊!你喂我。」楚苍忍笑得甚是开怀,连眼波都流转着风情。
这样满是媚惑的表情,看得完颜律金心都快要蹦出来了。他拿出水果,拾起桌上的小刀将水果切成小块,然后递至楚苍
忍嘴边。
「不是这样喂,我要你用嘴喂我。」楚苍忍笑吟吟的将切成小块的水果放进完颜律金的嘴里,然后往前靠,将嘴贴在完
颜律金的嘴上。
早就性致勃勃、蓄势待发的完颜律金,哪经得起楚苍忍这么露骨的诱惑,他双手一揽,紧紧的将楚苍忍给搂在怀里。
「苍忍,我好想你。」完颜律金的吻如雨点般落下,手立刻探进了楚苍忍的衣内,不住的爱抚着他的身体。
「我也……也好想你。」楚苍忍气喘吁吁的回吻完颜律金。
全身热血沸腾的完颜律金再也按捺不住的将楚苍忍抱进房间的床上,飞快的脱下自己的衣裳后,想脱下楚苍忍的衣服,
却怎样也解不开,于是他双手一使力,直接撕开了楚苍忍的衣服。
「对不起,苍忍,我真的忍不住了!」完颜律金哑着声音,快速的搓揉着楚苍忍的分身。
「没关系,啊啊……律金……啊!」
在完颜律金的激情撩拨下,楚苍忍忍不住叫出声来,他的双手急切的在完颜律金身上游移,让已是欲火焚身的完颜律金
几乎要疯狂了。
「苍忍,慢一点,我、我快忍不住了……」完颜律金困难的吞咽着口水,今天的楚苍忍主动得让他无法掌控。
「谁叫你忍?」楚苍忍在完颜律金耳边轻喃:「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是你的人了,不是吗……啊……恩啊!」楚苍忍话
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完颜律金进入了他的身体,他闷哼一声,整个人汗水淋漓的直抖。
「对不起,我真的忍不住了……」完颜律金又是痛苦又是兴奋的将自己推进楚苍忍的最深处。
激情过后,完颜律金没有立刻退出,他静静的趴在楚苍忍的身上,享受着甜美的馀韵。
楚苍忍伸出双手紧紧的拥着完颜律金的背,在爱恨交织之中,他张开口用力咬着完颜律金的肩,直到咸咸的血流入了他
嘴里,他才如梦初醒的放开。
「哇!你今天好热情。」完颜律金退出来后,微微一笑,轻吻着楚苍忍汗湿的头发。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咬你的,会痛吗?」
「有什么关系?」完颜律金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能让你达到这么忘我的境界,对我而言也算是称赞。」
「是啊!」楚苍忍没什么精神的低下了头。
「怎么?累了吗?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完颜律金将楚苍忍拥入怀里,打了个呵欠,闭上双眼,「我刚好也累了,一起
睡吧。」
「恩。」楚苍忍点了点头,安静的伏在完颜律金的怀里。
不一会儿,完颜律金深而长的呼吸声在楚苍忍耳畔响起,楚苍忍轻声呼唤:
「律金?律金?」
睡熟了的完颜律金没有回答,不放心的楚苍忍又轻轻推了推他,可完颜律金依然沉睡着。
第九章
强忍着恐惧的心情,楚苍忍慢慢的将手探至棉被底下,拿出了那把他本来要送给完颜律金的银制小刀。
楚苍忍在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不是他的错,错的是完颜律金,他不该背叛他,他不该这么对他的。
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日复一日的等待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今天就让他将事情做一个了结吧!不管完颜律金是
不是对不起他,他都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楚苍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举起了刀,然后用力往下刺,就在快要刺到完颜律金时,楚苍忍迟疑了,举着刀的手也不停
的颤抖。
楚苍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颓然的垮下了肩。
「苍忍,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醒了?」
「根本没睡。」完颜律金语气平静的坐了起来。
今天一进门,他就发现了楚苍忍不对劲,他表现得就像两人是最后一次般的激情。可他什么都不想问,不管他要怎么做
,他都认了。
也许在他的心中,他下意识的想试试楚苍忍到底有多爱他、有多把他放在心上吧!如果楚苍忍真的对他下得了手,那么
,死了对他而言,也该是最好的解脱吧!
「你为什么要装睡?」楚苍忍火爆的吼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差一点死在找的手里?」
「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你想怎么处置,我都没有意见。」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既然不要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我?」楚苍忍痛哭失声,丢下了刀。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该知道我有多爱你,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乖,别哭了!」完颜律
金温柔的扶起了楚苍忍,轻声的哄着他。
然而他的心里却满是痛楚,老天!他怎么会把挚爱的人逼到这种地步?明知道夜里他总是寂寞到不能成眠,可他总是怯
懦的不去正视这个问题,不肯承认自己的无能,不愿意承认自己只能听天由命。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要成亲了?」
「我已经成过亲了,跟我拜堂的人就是你,难道你忘了吗?」
「我在街上……听到你要成亲的消息,是吏部尚书的掌上明珠……」楚苍忍难过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我父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下了决定,好在皇祖母出面,挡下了这门亲事。」
「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父王的首肯?」楚苍忍紧抓着完颜律金的手,痛苦的大吼,他已经到了
极限,再也撑不下去了。
「我到底还要过多久这样的日子?要是没有皇祖母,那我是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你另娶他人,看着你让她怀孕生子?我
真的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们、我们还是……」
「别说,求你。」完颜律金用手捂住了楚苍忍的嘴,苦苦的哀求:「别这么说,求你为了我再支持下去。」
「可是,我……」楚苍忍泪眼婆娑的看着完颜律金。
他何尝不想坚持下去,可是他真的好累、好累,累得想就这么躺下,再也不要醒来,那么就没有这些烦人的事了。
「好,我带你回宫,跟父王把事情给说清楚,我要让他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宁愿死。走!」
完颜律金下定决心,拉起了楚苍忍,两人着好装往外头走去。当初因为怕完颜延赐对楚苍忍下毒手,完颜律金才会选择
这条路,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彼此而言,这竟是一条比死还痛苦的路。既然如此,还不如痛下决心去面对。
怀着无比坚毅的决心,两人踏出了屋子。就在完颜律金牵好马匹、想扶楚苍忍上马之际,几道冷箭突然破空而来。
正要上马的楚苍忍堪堪闪过了几箭,然而这时一枝泛着黑蓝光芒的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飞来,楚苍忍一时闪避
不及,那枝箭就这么射中了他的左肩。
霎时,一股热气随着伤口,如同利刃般刺向他的心,楚苍忍闷哼一声,人就失去控制的直往下坠。完颜律金见状肝胆欲
裂,一把接住了他。
「苍忍、苍忍,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楚苍忍只觉得眼前开始模煳了起来,左肩也变得毫无知觉,他想开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他的头一偏,人就昏
了过去。
完颜律金立刻抱起楚苍忍飞快上了马,他知道下毒手的人是谁,楚苍忍中箭后,一道红影飞快的离去,他是他父王的贴
身护卫——铁荣,一个擅使毒箭的小人。
既然是父王的贴身护卫,那么一定是父王派他来的。人说父债子偿,如果楚苍忍真的有个万一,那么除了偿命,他也别
无选择了。
「太医、太医,来人啊!来人啊!」完颜律金抱着楚苍忍紧张的大喊。可说来奇怪,原本总是宫人来来去去的王宫,此
刻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任凭完颜律金喊破喉咙,就是没有人应声。
完颜律金立刻就知道这一定是他父王下的命令,于是他匆匆的冲向太医院,果然如他所料,原本总有几个太医和医士驻
守的太医院,今天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可恶!该死!」完颜律金恶狠狠的吼道。
他将楚苍忍安置在椅子上,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找着了一根木棍,完颜律金拿起木棍,开始见什么砸什么,不一会儿,
药柜、书册无一幸免,全被他给砸烂了,可还是连个探头的人都没有。
完颜律金冷哼一声,用力举起了木棍,就欲砸向藏在药柜的暗格。他的手才刚举起,一个颤抖的声音传了出来。
「殿下,且慢!」老太医赶忙冲出来护住他的暗格,这暗格里放的是历任太医的心血结晶,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先人的
血汗就这么毁了。
「舍得出来了是吗?」完颜律金冷眼看着抖个不停的老太医,「过来看看,然后开药,要快。」
「这……」老太医迟疑的顿了顿,「大王下令,任何人都不许帮楚将军医治,要不然项上人头不保。」
「是吗?」完颜律金冷冷的将木棍抵在太医喉前,「那我现在就杀了你,你考虑一下,是要现在就死,还是要再多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