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二日 上——修罗的微笑

作者:修罗的微笑  录入:04-30

从发冠中溜出来的一两缕头发搔着他的颈子,微微有些痒的感觉,凌寒曦正想抬起手掠开这捣乱的头发,而另一支手却比他更快地进行了这个行动。半是为了逃开他的捉弄,半是为了报复,殷桐语状似镇定地轻轻将散发掠至他的耳后,指尖若无心似有意地在他的耳后流连地划动,那微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擦着耳后敏感的肌肤,凌寒曦忍不住心帜微漾,手上也暂停了那恶劣的挑逗游戏。
抬眼,那人笑如春花。
“是故意的吗?”
“你先开始的呢。”
无声地用眼神交换着意见。手指悄然从他的耳后慢慢滑到领中那修长的玉颈上,慢慢地划过。
“很美味啊!”眼神中除去微惑的情欲还带着一丝玩笑般的挑衅。
“那,就多谢品尝喽。”配合地送上一抹魅惑的微笑,心底愈加的欣赏这位不拘小节的陛下了,不过,他的豆腐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吃掉的啊,来而不往非礼也,反正这些大臣的目光也不是自己所需要顾及的东西。微微地身子向后让了让,俯首,在那人还未能做出反应的时候,唇印在了那惹事的指尖上,啮咬的微痛和檀舌轻挑的酥痒同时如闪电般从指尖刺入心底,一股近似于愉悦的无力感又在下一个瞬间从心中传递回四肢之中,身躯禁不住微微地一软,在这一闪神中,凌寒曦的左手已巧妙地扶在他的腰际,形成了令人脸红发烧的相亲相爱的姿式。
周围,倒吸冷气之声大起。


待坐到了大殿之上后,两人即按君臣之仪分别安坐。各部长官和王亲贵戚分别派出代表谨献贺意,那相较于其它各国已算十分精简的贺辞却让殷桐语十分郁燥地想着,明明早上在册封之后就已经接受过朝贺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坐在这里听这些废话啊?!
看着台阶之下端坐如仪,时不时还为贺辞中一两句优美的字句微微颔首的他的皇夫阁下,殷桐语心底分外的不平衡起来,为什么自己难耐心痒,他却能安坐如山?这是不是表示他并没有--用心?想到这个可能,殷桐语的心沈了一沉,随后又立刻惊觉了自己的软弱。
谈情说爱对于他们而言是太过于奢侈的事情,这个男人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伴’--一个可以应付过上皇的怀疑,一个可以暂时结为同盟,一个可以以肉体的情欲填充他心底空虚的--‘伴’,如果必要,他不介意给予这个男人长久的眷宠,但前提是他的永不背叛和无害。如果,有一天他成为自己的障碍,那么自己必须有毫不犹豫就将之毁弃的觉悟!他,只是这样不过如此的存在而已啊!想到这里,殷桐语硬生生从凌寒曦的身上移开了视线,默默地武装着自己的心灵,善尽着一名帝王应尽的义务。
贺仪后的欢宴十分的热闹随便,俗语说:“新婚三日无大小”这句话皇室的婚礼中也得到充分的体现,虽然身为下臣者不敢太过放肆,但也免不了闹酒,嬉笑,再加上以清昭为首的宗室贵女们的起哄,席间呈现出君臣同庆,和乐融融的愉快场面。
酒过三巡,按惯例女宾与宗亲这边自有女皇陛下自己应付,而在殿外分席而坐的男宾和军方的将军们则由新封的永睦君要代驾敬酒,只是刚刚三杯交杯酒已令他容泛春色,目光迷离,席间诸人半看好戏般偷偷打着赌他经过几桌便告阵亡。果然,没过小半个时辰,殷桐语派至凌寒曦身边服侍的女官已匆匆走了进来。
“陛下,君上醉了,奴婢是否可以立刻送君上回养仪殿休息?”
“怎么会这般……”殷桐语好险将‘无用’二字冲口而出,不过总算顾及到自己皇夫的面子而咽了下去。
那女官看了看左边一席的吏部尚书,犹豫了一下才道:“寒大人的三公子跟君上闹酒,让君上与他对干了一坛杏雨浓,君上吃力不住才醉倒了。”
“什么?干了一坛?怎会这样的没个分寸?!”殷桐语心中一急,他自是清楚那杏雨浓都是十年陈以上的烈酒,普通酒量差一点的三五杯也就醉意朦胧了,何况是这样急灌了一坛下去,他那身体本就有些虚弱的样子,可别弄出个三差四错来才好,想到这,他禁不住狠狠地瞪了寒尚书一眼,起身向殿外走去。
寒尚书立刻跟了上去,口中自是赔罪连连,今日之事她心中清楚的紧,自己那三子早对陛下有思慕之心,只是先前男宠入宫的下场历历在目,所以自己一直禁着他不许他再有妄想,只说再过两年陛下的脾气收敛了些,再慢慢将他送入宫中不迟,只是现在横地里杀出个雍国皇子,他前两日就在家里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乱发脾气,再加上刚刚在大殿前那步辇中发生什么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对新人又不避人的在众人面前着实亲热了一番,他只怕早就怒火中烧了,现在拿着这敬酒的因头又怎会轻易放过永睦君。唉,这个孩子也太过任性了,便是有十分的不满意也要看过风头再行事才对,皇上现在对永睦君圣眷正隆,若永睦君没有事情那倒当成个玩笑揭过不提,万一他身体有个不妥,那可是现成的罪名让他去担啊。
走至殿外,就见凌寒曦已被移至一旁的椅上坐着,软软的身子若不是身边的侍女拼命地扶住只怕早滑到地上去了,而一名银衣的少年满脸的倔强站于一侧,看向凌寒曦的目光中颇有几分看他不起的神色。见殷桐语从内殿走了出来,所有人都跪拜在地,而那少年的眼中更迸出灼热的光彩,只是殷桐语却看也不看他,快步走至凌寒曦的身侧,见他面红似火,用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只觉指尖如烫,心中微微的一痛,眉头也皱了起来,又看他倚在椅上浑不着力的难受模样,忍不住喝道:“没长眼的奴才,他哪里坐得住?还不快抬了软轿来送永睦君回宫休息?”
“遵旨!”一干内官们得了令,立刻传轿子的传轿子,扶人的扶人,现在谁都知道这永睦君眼下里可是陛下心尖子上的人,半点轻忽都是要不得的。
殷桐语想了想,终究还是不放心的,便又道:“不必回养仪殿,将永睦君送回修华殿,准备些醒酒的汤水,为防万一,让太医进来为他看看脉。”
“遵旨!”又一阵忙乱,直盯着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凌寒曦扶上了软轿向修华殿而去,殷桐语才略沉着脸返身重入大殿,这期间他却正眼也没有看寒儒华一眼。
回到殿上,虽然宴乐重起,但刚刚那热闹的气氛却再也无法恢复了,殷桐语虽脸上带笑,却也多几分的勉强,众人们有几分的小心翼翼,不敢再似方才那般的笑闹。所以更鼓初起,殷桐语立刻起身返宫,清昭一众虽略加调笑,倒没有多加留难,只在他离开之后,众人才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各自心里把永睦君的重要性提高了一个档次。
回到修华殿,殷桐语极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步履显得太过匆忙,他不过是喝醉了酒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自己因此而显出慌乱的样子不是太难看了吗?心里他这样默默地告诫自己,刻意地放缓了脚步。
寝宫之中十分的安静,刚刚随凌寒曦回来的内官悄然地站在门外,见殷桐语回来,忙打起了门帘。
外室中两三个侍女小声地争论着什么,听得门帘一动,侍女们见是殷桐语返回,立刻跪倒行礼。
“你们在做什么?太医可曾给永睦君看过脉吗?”殷桐语微含不满,自己这些侍女们被自己宠得也太没有分寸了,当值之时还如此的散漫。
“是,太医已来看过了,说脉象虽急却还算有力,只是酒醉而已,请陛下放心,刚刚奴婢也给君上喂了些醒酒汤,只是君上醉的厉害,没喝进多少,倒溅了些在衣服上,奴婢们正准备给君上更衣呢。”年龄稍长的侍琴连忙答道,当然她也不会傻乎乎地告诉陛下自己三个人正是在争夺给永睦君的更衣权呢。
殷桐语点了点头,走入内室。就见帐幔未曾拉起,凌寒曦合衣躺在床上,微微侧过来的脸庞仍透着浓浓的红晕,脸上并没有什么不适的神色,反象梦到什么好事一般唇角微微含笑,束发的玉冠已被取下放在一侧的梳妆台上,他那头乌黑的长发散在枕上,更平添了几分可怜可爱的模样。玉带佩饰也一概的取了下来,红衣松松的笼在身上,半开的衣领中露出同样染上霞色的肌肤,殷桐语不禁咽了咽了口水,眼前这诱人的景象令他不禁感到一股热流从腹下慢慢升腾起来。
稍许镇定了一下情绪,殷桐语自认已不会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惹得那些侍女更嚣张的笑意时,才开口道:“把要更换的衣物放在那里,你们下去吧。”
侍女们用充满了暧昧有趣的眼神互看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依言放下了衣物,蹲身行礼道:“奴婢们祝陛下销金帐中春宵短,鸳鸯被内雨露浓,奴婢们不再打扰了。”
“多嘴的丫头!”殷桐语又羞又恼地笑骂一句,这几名侍女是他的父亲自幼抚养的孤女,可以说是与他一起玩大的伙伴,名属主仆份同手足,所以被她们这样调笑,他仅仅有一些又是羞窘又是甜蜜的笑意。
侍女们退出了内室,并体贴的合拢了房门。殷桐语这才走近床前,凌寒曦正睡的香甜,红烛的光影柔柔地落在他的容颜上,衬得他愈发的诱人可口了。殷桐语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那激荡的情欲如海涛一般在他的身体之中澎湃着,伸出手,轻轻地勾画着他脸庞的曲线,让手指慢慢熟悉着那柔和的触感,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满了他的身体,一种极为矛盾的感觉,那灼热的情欲仍充满他的身体的每一处,烧灼着他的理智,可是凌寒曦那恬静纯洁的如孩子般透明的笑容却令他的心情变成极为奇异的平静,仿佛一直以来渴求的希翼的东西在此刻悄悄填满了他心底的缺口,令他不再有恐慌。
薄薄的汗濡湿了凌寒曦的额头,在烛光下泛起珠玉一般的光泽。经不起这种甜美的诱惑,殷桐语将自己的脸轻轻地贴合上去,肌肤轻轻的摩擦着,那淡淡的芝兰一般幽远的体香渗入他的灵魂,如最醇烈的美酒将他身体内的火焰引得更加猛烈起来,可即使这种火焰多么的灼热,他也不愿意加快自己享受这无上醉意的速度,唇流连的轻啄着每一分柔软的肌肤却仿佛为了折磨自己的欲望一般迟迟不去攫取那最甘美的芬芳。细细的吻着,细细品味被幸福的感觉充满了身心的感觉,双手从他的腋下伸进去,托高了他的上身,唇碎碎地滑下,不愿放过任何一寸的肌肤,他的尖巧的下颚,他修长的脖颈,一路慢慢地吻了下去,他散开的乌发地抚着他的肌肤,带着令人悸动的骚痒。
一双温柔的手捧住了他的脸庞,抬起头,浓黑的仍笼着醉意的双眸柔柔着泛着诱人的水光,如涌动着醉人的浪涛深夜之海般,那么惊心动魄又那么平静地看着他。
仿佛被这目光慑住了魂魄一样,殷桐语静了一下,好象犹豫该做何取舍。
那双手为他做出了选择,一手抚着他的面颊,另一支手按在他的后脑处,那甜美地可以蚀去魂魄的双唇迎向他的唇。一股远比在步辇中更为灼热的气息向他的口中涌了进来,那仿佛带着火焰一般柔软的双唇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唇上攻城掠地,令那灼热的火焰在顷刻之间燃尽了他最后一丝的理智。他们的唇纠缠着,互相吞蚀着,舌紧紧的相接,抵死地缠绵,气息变得浑浊,却死死地不肯放开对方,仿佛只有那炸裂一般的窒息感才能舒解那永远无法满足的情爱的欲望。
凌寒曦的手抚着他的发,抽掉束住凤冠的金簪,那耀眼的珠凤落在枕边,乌黑的发滑落下来,与他的发纠缠着,再也分不出你我,如结发千年,骨血相连。玉白的双手插入他的发间,揽着他的颈,又无声地探入他领中,被情欲点燃的身躯接触到那微冰的双手,忍不住轻轻地一震,瞬间绷紧了身体,他的双手微分,向他的肩头滑去,如分花拂柳一般,那华贵的礼服随着他的双手的行动滑落他的肩头。不知是因为空气的寒意,还是心底的羞怯,殷桐语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裸露在凌寒曦的面前。他仿佛有些惊醒一般微微一挣,随即这种小小的挣扎立刻被淹没在那人更加浓烈的热吻之中,脑海中除了贪婪地汲取着那动人的芬芳再无法有其它的念头。
凌寒曦的双手得寸进尺地游走在他那裸露的脊背上,随着那仿佛带着魔力一般的指尖的移动,酥软无力的感觉随着更加浓烈的情欲的热流从他的脊椎传遍全身,他的手无法再支撑起两人的力量,两人相互拥抱着躺倒在枕上。在亲吻的间隙,急急地喘息着,细细啮咬着对方的唇,舔舐着对方唇边拖下的银丝,然后再一次次的加深了纠缠,无法稍离。
凌寒曦的手滑至他的胸前,慢慢逗弄着他的乳尖,指尖轻轻的划着圈一遍遍轻轻的碰触带着些微的刺痛,在他的手下,那敏感的身体飞快地产生了反应,仿佛为了压抑更令他感到羞惭的事情发生,殷桐语死死地咬住了唇,绷紧了每一寸肌肤,凌寒曦却强硬地用舌启开他的牙关,手指却狠狠地一捏那已坚硬起来的乳尖,那几乎令人发疯的撩拨令殷桐语忍不住在唇齿间流泄出艳丽的音色,带着压抑与快意的呻吟带走了他最后一抹的矜持。
那带着魔鬼的诱惑的双手沿着他的胸膛滑至他的小腹,抚摸着他的腰际,一遍遍爱抚着那充满了弹性肌肤,直至那肌肤下蕴藏着的情欲之焰完全的燃烧起来,殷桐语低低的呻吟一声--若他清醒定不敢承认那充满了淫糜诱惑的声线是出自自己的口中--那动人以极的声音钻入凌寒曦的耳中,他身体一震,手中忍不住加重了力度,被刺激到的殷桐语蓦地弓起身子,双手紧紧地扣在了凌寒曦的双肩上,近乎失神的双眸中只留下情欲的色彩。
凌寒曦的手趁机探入他的底裤里,指掌中的微温相对于那已经灼热起来的宝贝却是透着寒意的刺激,灵巧的手指异常温柔地抚慰着,如在抚慰着狂野的兽,只是这样温柔却令那狂野的兽更加的狂燥,跃跃欲试地意欲出栅驰战原野。殷桐语激烈的喘息着,心底狂热的欲望化为漫天的火焰,令他无法逃避被烧灼着,那无法发泄的几乎令他疯狂的滞涨的感觉让他忘却了一切,汗水混杂着泪水滑落他的脸庞,高傲的容颜上流露出乞怜的神色,如孩子一般低低哭泣着,语不成调地哀求着:“求你……不……呵,呵……不要再……”
带着怜爱的温柔,凌寒曦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用舌尖一滴滴地将那微咸的泪水珍藏入自己的口中,当他眼角那最后一滴泪消失在他的唇中的时候,那灼热的欲望已经到爆发的临界点,手指巧妙的动作,令那灼烈的感觉找到突破的地方,疲倦已极的身体,兴奋已极的精神如锋利的双刃剑瞬间如要将他撕裂一般一同爆发出来,压抑在喉间的声音冲口而出,淫糜得令自己也觉得诱惑,眼前是一片漆黑,精神却从兴奋的顶端落入了深渊之中,浊白的液体喷射到凌寒曦的手中,这样的快感如死亡的降临,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宁静笼罩着他的身心。静静地伏在凌寒曦的身上,虚软的身体没有办法再移动分毫。
当他从半昏迷状态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不知道刚刚的黑暗笼罩了自己多久,也许只是一个短短的瞬间吧,空气仍流动着混合着汗水和精液的令他面红耳赤的气味,可是自身上的衣物却被一双灵巧已极又可恶已极的手脱得只剩下那沾满了精液的底裤。
“你,你干什么?”他可悲的发现自己此时的问话是多么的无力。
凌寒曦对他温柔地一笑,趁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很顺手地扒下他最后一层衣物,也随便脱去了自己的里外的衣物,将尚处于无力起身状态的他从床上抱起,轻描淡写地回答:“当然是相亲相爱的鸳鸯浴喽。”很是愉快的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状似轻松地抱着他通过床后的暗门来到更深一层的沐浴室。
宽大得足以当游泳池用的浴池奢侈地全部以温玉砌成,碧清的池水上浮着薄薄的白雾,从池心的七宝莲花中不断喷射出晶莹的热水,池底的排水孔不断地排出变凉后的池水,以保持这个浴池随时可以入浴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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