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子,那太监把那金盘递过来,我拿起玉佩,再次叩谢皇恩。然后有人领我
坐到李祚旁边。李祚笑眯眯地过来拉着我的手,举止大方,估计他早就知道这事。这也是首次公开在朝庭上承认我和他
的关系,连皇上也公开同意了,其他的流言也没多久就会散开。
宴会正式开始。
这时候在宴会上各大小官员早就私下议论纷纷,其中参杂着各种恶意或嫉妒暧昧的眼神,也有人接机上前来敬酒祝贺。
李谡越来越冰冷的目光射来,而我是笑容可掬,巧言令色,一一和来祝贺的人周旋着,根本没去理会他。
现在在皇上眼皮底下,就算李谡再有势力,他也不能在这夜宴中对我怎么样。而皇上封得这个位置,让我出乎意外。我
本来就知道不会封我有实权的官职,怎么知道居然是侯爷,这也是半公开接受我为皇家成员之一了。
这样一来,我和李祚在这时空里的安全又多了一重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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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洗,我酒量本来就不行,那些亲皇派和亲太子派的都一一过来敬酒拉关系。这些人又不能得罪,就算李祚在旁边
帮我顶了好几个,还是有些要我敬一杯还一杯。于是酒宴还没过去一半,我开始头昏眼花,有些醉意了。
赵赫显和莫应秋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我已经被连灌了十来杯酒,脸色都发青。看见莫应秋还拿着酒杯准备过来敬酒,暗
中却偷偷发笑,心里就来气。昨天就是他和石隐把我故意扔在山上,让莫欢有机可乘。
我给赵大人回敬了杯酒,向李祚使了个眼色,就拉着应秋悄悄走出偏殿。
“哈哈,听说你昨晚很是热情。今天莫欢可是从心眼里笑出来,连其他人见到他都说他是不是走了桃花运。”莫应秋笑
着,眼睛里满是揶揄的神情。
“……”我是恨的咬牙切齿,脸也烧得象火一样,只能说,“有些事情你们根本不明白。唉,你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
他。”
应秋顿了一下,还是说,“这我想过了,也没什么大的事。其实你和莫欢一起你以为皇上能不知道吗?有莫家和李祚加
一起的势力,皇上现在也不会纠你小辩子,还怕那晋王不成?难道你想几方面都不得罪,面面俱到?”
“唉,你们把晋王想得太简单了,也把皇上看得太简单。”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摸摸头,“以后你和石隐说说这方面的
问题。现在我是头疼得很,没心情和你慢慢解释。”
“呵呵,我知道御医有种药能解酒,要不我去拿几颗给你吧。”应秋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捧着头难受的样子,“你在
这里等着,我就回来。你先别进去,一进去肯定又给人灌酒了。”
“嗯,那你快点。我头疼死了。”我才不进去呢。
不一会,有名小太监过来,“是颜侯爷吗?莫大人说请侯爷到太医院。”呵,难道那御医不见到人还不给药吗?或者是
遇到什么朋友了?
那小太监前面带着路,左穿右拐的,很快就来到一个小院子,窗口有灯光射出。我推门进去,门却在我进去的时候立刻
关上了,迎着我的,却是晋王李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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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冷,立刻后退一步,背靠着大门,冷冷地看着对方。
李谡坐在中间的小桌子旁,手里拿着一个小杯子喝着酒,桌子上居然还放这几样菜式。他闲闲地放下酒杯,指着前面一
个小盒子,说,“里边就是你要的解酒丸,这里有水,你可以先吃了药再慢慢说话。”
我深吸口气,这回可有点难过关了,慢悠悠的走过来,在旁边坐下来,打开盒子,拿出其中一颗药丸,也不细看,扔嘴
里,喝了口清水,咽下。李谡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既没意外我的爽快,也没说话。
我看了他一眼,说,“王爷,这药我吃了。不知道王爷引子涵来有什么话要说?”
他拿着杯子愣了下,好象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良久才蹦出句话,“梓童,你过得还好吗?”他语气里流露出的关切,看
来是真心诚意地为这颜子涵好的。可惜,我除了明白他喜欢颜子涵,更明白他手段的狠辣,不是我能应付的。
“还好。”
“钱还够用吗?”
“还够。”
“周家有为难你吗?”
“没有。”
“和太子还好吗?”
“还好。”我叹了口气。其实这些他都应该知道,皇上和晋王的暗探在我附近就没少过,却在这里问我。而我,又能回
答什么?
接下来他沉默不语。我也没说话。屋里的那盏油灯闪烁这火花,把李谡大部分都隐藏在隐影里。我不怕他不说话,也希
望这样的沉默继续下去。应秋回来应该看不见我,肯定会联系李祚的,在皇宫里不见了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这时候应该开始找我了吧?
头不疼了,想来是药力开始发作。只是空气中突然变得热起来,身体有种奇怪的疲软,下腹升起一股燥热。我暗中一惊
,看向他,见他露出奇怪的表情,好象开心,又好象怨恨。“你,刚才的是什么药?”我咬着牙,问他。
灯火中,李谡依然很冷漠地看着我,拿起杯酒慢慢喝着,慢悠悠的说,“解酒丸。”顿了一下,突然露出那奇怪的表情
,补充说道,“不过那清水里放着合欢散。”
我已经浑身冒着汗,估计脸现在也是充满欲望,下腹一阵阵的热流涌来,我用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手掌心,让自
己的头脑清醒点。“难道堂堂一个王爷,也要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我狠狠地说。
“……”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淡淡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忍耐力有多强而已。”
我大笑,“王爷,你的意思是不是又要和子涵打个赌?”
“可以这么说。别说我不提醒你,这可是宫廷密制的,药性强烈,现在还没人能挡得住。”李谡微笑着,阴影里的笑容
显得特别的诡异,“你看你现在,除了嘴硬,其他哪里能抵抗得了?”
“赌注是什么?”他不说,我也知道现在我的眼睛水汪汪的,渗透出特别的魅惑。
“你忍住了,今晚我就放过你。”他淡淡地说着。虽然他的话完全不公平,可现在他能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不会主动来碰
我。对于我来说,已经算是有了一线生机。
“王爷的意思是不是指,王爷不会主动碰我吧?”我故意大笑着说,“那是不是就是说,如果王爷先碰子涵,那王爷就
算输了?”
他听出有些不对劲了,皱着眉,看我一眼,沉吟片刻,冷冷地道,“本王是什么人?你这么说不过是怕我强上了你。那
好,本王就陪你玩玩,必然要你心甘情愿。”
呵,古代的人啊,就是太相信这些药物了。
“一言为定。”我站起来,伸伸懒腰,对着他嫣然一笑,眼中光波流动,然后走到床边,脱下外衣,钻进被子里。
原本小小的房间里,开始充斥着低声的呻吟和腐烂暧昧的气息。不一会,声音和动作停了下来,我喘息着,把头伸出被
子外,这时候我的脸色应该仍然赤红如血,头发有点散乱,里衣半落,露出胸前一大片皮肤,加上昨晚狂欢留下的点点
暧昧的痕迹,红白色在闪烁的灯火下,显得分外的妖魅。
李谡早就忍不住,坐在椅子上一直盯着这边,眼神有丝恍惚,现在见我这副模样,更是脸上晃过一丝可疑的红潮,扭过
头不再看我。
我轻笑着,轻轻地说,“李谡,你可别过来。”声音很低很低,几乎听不到,在突然寂静的小屋子里回响着,加上我深
深的喘息声,“啪”李谡手上的酒杯已经被他捏碎。
我哈哈大笑起来,恣意的笑着,笑得身体止不住的轻颤,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谡还是忍不住了,站起来,冲过来按住我的肩膀,狠狠地盯着我,“别笑了!你看你成什么样了?这痕迹从哪来的?
”
我停下笑,把他推开,淡淡的说,“王爷,子涵又赢了。”我的脸上依然充满情欲得不到宣泄的痛苦,可眼睛里清澈如
洗。
“你告诉我,这痕迹哪来的?”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几乎是咬牙切齿般。
“呵,王爷你说呢?”我站起来,穿上外衣,整理好衣服和头发。
他一把把我拉过去,扔到床上,压过来,“看来把你放出来太久,你都忘记背叛我是会怎么样的!”他把我的衣服扯开
,露出身体上点点的红斑。他愣了下,突然发疯似的在那些痕迹上亲吻着,“梓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谁碰过你就
等死吧……”
我本来就是强制压抑着药力,李谡疯狂的吻落在身体上,压抑着的热流冲开禁制,浑身发软,再也抵抗不住,根本听不
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脑海里存着一丝理智,咬着牙发不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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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小屋外传来嘈杂的声音,脚步声渐近,门一下被打开,李祚和应秋出现在门口。应秋一见屋里的情况,立刻转
身把后面的人挡住。李祚的眼睛早就红得要喷出火来,冲过来一把把李谡拉开,然后迅速得用被子把我包起来。
李谡愣了下,也清醒过来,冷冷地整理好衣服站一边不说话。
我喘息着,扶着李祚站起来,也把衣服整理好,在李祚耳边说,“我被下了药,现在脚软走不动。别叫人,也别让别人
看笑话。”应秋看过来的神情有些懊悔,我向他示意说别担心。
李祚狠狠瞪了李谡一眼,叫来两个贴身侍卫,带着我暗中回到太子府。这皇宫里寻我的事也当成一场误会,不了了之。
等他处理完一切事情,回到太子府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也早就解决自己的问题,泡在他那温泉池里擦拭着身体。
他走过来,看来已经平静很多,眼神却带着和李谡一样奇怪的表情。
刚才,他应该都看到我身体上的吻痕了吧?
我走出水池,用布细细的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整理好头发。
“以后你最好离莫家远点。”李祚突然说。
我疑惑地看着他,这时候应该联合莫家才是最好扩展势力的办法,除非是……身体上的痕迹,估计他猜到了。
“理由如你所想的,一部分是我嫉妒他。还有一部分……”李祚又露出那奇怪的眼神,“我不想说。不久你就会知道了
。所以梓童,你千万别陷进去,对他对你都好。”
他这话说出来,我头一个想法就是,是不是有什么事李祚瞒着我呢?我皱着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思考着。
他撇了下嘴,深深看着我,眼睛中的内容阴晴不定,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带着狂热而骇人的暗魅深邃,压抑着,转身
离开。
32原来你就是颜子涵
我被封为华乐侯的事在第二天就传遍了京城。有人说是因为太子李祚的关系,也有人说是皇上当年错听谗言现在的补偿
,甚至有人说连皇上也抵挡不住天朝第一美人……
随各种流言四起,皇上御赐的礼物也送到了太子府内。那华乐侯府就在太子府不远的地方,据说是个一品大官的私宅,
因不明原因被牵连家也给没收,现在就成了华乐侯府。我前去看了下,几栋小楼,大院子,后面还有小小的水池养着几
百条锦鲤,倒也很雅致。
至于改造这华乐侯府,我本来也懒得去管,结果石隐却表现出异常的兴趣。他对那些园林景色的布置很有一套想法,每
天都拉着我跑去看那些工人施工,或者带着自己画的图纸和监工的头目商量着事情。
西华寺一游,石隐的身份隐隐约约的就快露出水面。当然,莫应秋看来是知道了,却好象没有这一回事。他和石隐不说
,我也没在追问下去。见他这么喜欢这府宅,也就对他说全权由着他去弄。而这几天,朝庭各官员也一一派人送来各色
的礼物礼品,递上名帖。
太子府里一下多了这么多事,李福早就忙得团团乱转。结果第三天,小满带着十来个侍从来到太子府,说是晋王已经给
了他自由身,要他来伺候我云云。我还在想着这次李谡恼羞成怒,会用什么法子对付我,却想不到他依然替我考虑这么
周到。
小满带来的十来个人,看来经验丰富,很快地就把接待那些官员的事接下来。因为人数过多,我只好让他们先在华乐侯
府找个小院子住下来。只是小满还是那么沾人,好象以前在晋王府内一样,白天忙完了事情,就过来伺候着我,晚上也
在我那小院子住下。
那些官员的名帖,我和李祚拉着石隐细细研究过,也分别上门去回访。重要的官员,李祚就会抽空和我一起去,不太重
要的,就由石隐陪我去,或者直接送份回礼就算了。
这一忙,又是一个多月。这天,是一年一度的赏菊会,今年刚好由吏部尚书周承元主持,也就是李祚名义上的岳父。对
于太子势力,居然和莫家联合起来,在这段时间空前的强大,隐隐有和晋王相提并论的实力。再加上我这个皇上钦点的
华乐侯,皇上公开承认并支持太子,这还了得?
这赏菊会,就差不多变成太子派的大聚会一样。
而我,当然避免不了要来这里露露脸。
今年的赏菊会设在京城偏西的一座很大的宅子,据说是前泰王府,现在早就收为朝庭所有,这次周家能拿来做为花会的
地点,可见皇上对太子派的信任。
人群里,宝蓝色锦衣的李祚显得分外的俊朗,那阳光似的笑容,和紧抿的嘴角,却形成奇怪的亲合力,让他在宾客中挥
撒自如。站在他旁边是一身淡绿衣的太子妃周静心,依然美丽而优雅,一副高贵贤惠的样子。呵,这哪是赏花呀?分明
是赏人。
我远远地站在角落里欣赏着在人群中发光般的李祚。这人,好象成熟了不少,笑容可掬之间,连眼睛也透露出真诚,对
人际关系把握得更加不落痕迹,该亲近的亲近,该有距离的有距离,该笼络的笼络,对每人的态度不一样,却依然让亲
近他的那些人都感到舒服。
回想以前认识他的种种趣事,真是种种滋味涌进心里。刚好人群中的李祚正看过来,视线相交,他一愣,似乎感觉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