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徘徊不散的怨灵,再再的让他产生夺门而出的冲动。
庄严用力的咬著下唇,直到口腔里传来浓重的腥味才肯放松,再次睁眼时显得坚定许多,走近广场中央的服务台前,他
试著扯出微笑。
"你好,敝姓庄,我有事找你们总裁,麻烦通报一声,谢谢。"张开的嘴角撕扯著伤口,庄严吞了吞口水,意图让自己看
起来更自然一些,眼前的两位客服小姐对看了一眼,才看向他。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预约吗?"礼貌而疏远的字句,让庄严心一窒,再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他才又开口,"麻烦和他说,我是庄严,也许他会肯抽空见我。"
"好的,请您稍等。"脸色怪异的客服小姐又望了他一眼,才拨起了通往上头的电话,然而仓皇等待的时间不过几秒,他
的手臂却由后被人狠狠握住,并且一路往门口走去。
"先生......"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柜台还有著女子疑惑的呼喊,而庄严狼狈的跟上身后步伐的同时,再也没有勇气抬头观
看。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知不知道陈悠为了你,连公司都不顾了,小严,我会被你气死!"男人直到很远的距离后才松开他
,语气却是极为严厉,让第一次见著他的愤怒的庄严,几乎有抬不起头的羞愧。
"我只是......"乾涩的喉头有著疼痛的火辣滋味,他只是想减轻陈悠的负担啊!
"别说了,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他,你也别再做傻事了,羊入虎口......你真的很笨,明知道陈悠的父母那么痛恨你,居
然还主动前来送死,难道你不怕再被毒打一次吗?"叹息著,男人说中了他最害怕的事,然而那些伤害,却比不过眼睁睁
看著陈悠垮掉来的可怕。
"阿彰......我不想他失败的,如果我有其他的办法,我也会去做,看你们为了他付出那么多,罪魁祸首的我却什么都不
能做,我太自私了......"跪倒在他的身旁,庄严才知道自己竟是多么的懦弱无能,不只没办法为深爱的人做些什么,还
为他们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如果陈悠失去一切的话,庄严,你会离开他吗?"季予彰突然问道,那字句,让庄严忘记自我厌恶,下意识抬头看他。
"......不、不会,我不会离开他,如果到了最后,阿悠真的失败了,不管他再怎么赶我走,我也绝对不会离开他的,他
是......我的全部啊!"坚定的回应著,无论最后的结局是如何,他不会放弃陈悠的,那个此生最爱的情人。
"那就好罗!小严,你只要好好的陪著陈悠就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待在他的身旁,对陈悠来说,这样就足够了。"笑著
,季予彰的眼底有著满意,得知了庄严的心意之后,对于两人的未来,有著更多的肯定与支持。
"可是......阿悠的父母......"皱眉,事情仍未解决不是?
"别担心了,难关已经解决,靠著我的魅力与说服力,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紧张的?那张合约我已经拿到手啦!"秀出热腾
腾、刚出炉的合约书,上头有著他不畏辛苦得来的合作条款,也说明了灼日的难关,已经安全渡过了。
"真、真的吗?"他简直想跳起来猛亲季予彰一番,但思及礼节,他只是一直傻笑著,连站起来也忘了。
"对,还好那间公司离这里还算近,我刚好经过就发现你呆呆的往虎口里送,还来不及得意自己的功劳,就差点被你吓去
半条命,小严,你真叫人不放心耶。"顺手拉起庄严,季予彰摇著头一脸的无奈,似乎开始同情起一直得打起万分精神盯
著他的陈悠。
"是、是吗?"不好意思的摸著头,他也开始觉得自己愚笨了,还好,一切事情没有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没错,小严,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别去想那些烦人的事,一切,有我们帮你扛起来的。"拍著胸膛,季予彰的笑,在阳
光之下非常耀眼。
难关渡过之后,陈悠也显得特别的轻松,不再每天都被公司的事务绑住,而能准时回到家中,可惜的是庄严却没有他的
闲情,依旧是忙著餐厅的工作,连想和陈悠商量的事情都忘了,好不容易今天回到家中,被一脸不满的陈悠拉进浴室时
,他才想到什么般的、有些为难的看著陈悠。
"这么说我表弟果然是去找麻烦的嘛!明明和他警告过了,不淮让你为难,那家伙真是的......"一边刷著庄严的背,陈
悠没发觉他的迟疑,仍是为著晚上庄严特地为了表弟袁翔所办的派对被搞砸而微微气恼起来,自己的情人居然被那一向
嚣张的表弟给闹的丢尽面子,他也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而庄严也聪明的没让陈悠得知事后和袁翔在那场百货公司的偶遇,因为这段期间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想还是别让
陈悠担心比较好,反正那件事也平安落幕了。
"没事的,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你的表弟不要和我们计较就好。"心不在焉的回道,庄严还在想怎么开口才
好。
"啊啊......悠......你、你别乱来......"欲望突地被人一把掳获,那猖狂的手掌用著满是泡沫的润滑,恣意的玩弄著
。
"什么乱来,这里也要洗乾净的对不对,严,你也帮我洗洗好吗?"握著庄严的手来到身后,顶著自己的背部有著早已苏
醒的可怕欲望,灼热、巨大,几乎让庄严下意识的闪躲起来。
"这、这样很怪......悠,回、回去床上好不好?"甩不开的热度充满手心,而男人更是舔咬著自己的颈背,忍著呻吟,
他小声的问道。
"不行,我想好好的看看严,你不想看我吗?"魅惑的字句灌入耳边,就连身后那处也微微的抽动著,似是感应到陈悠的
字句,而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
"别......"再没有力气推拒,被技巧式的玩弄著,他很快沉醉在热情之中,无法自制。
"哈啊......"咬著男人欲望的深处,似是不满足般的努力挤压,想把男人带进最深的地带,而庄严,更因为如此淫乱的
刺激,在明显灯光下,让他很想丢脸的晕过去。
"严,不要害羞啊!叫出来......我喜欢你的声音。"一边加速律动的同时,男人似乎想让他更为羞耻般,带著笑的喘息
,喷发在他的耳际。
"不......"咬著手背,身前的昂扬也被陈悠抚触著,感受著前后的冲击,几乎陷入失神的处境之中。
"呵呵......严,你真可爱......"深深窜进的男性又狠狠抽离,毫不留恋般的举止,却又在下一刻完全的进犯,每一个
动作,都让庄严喘不过气,仰靠在他的胸前,像是离了水的鱼般无助。
"哈啊啊......"身前的男性在恣意的玩弄下喷发出了浊液,连带也绞紧了身后,更让体内的欲望寸步难行。
"该死......"被那紧窒激的咬牙,陈悠专注的握著他的腰身,开始另一波冲刺。
"啊啊......哈啊......太、太快了......悠......"还无法平复心跳,身后也传来更多的快感,被迫迎合著进入,庄严
只能扶著墙,一边吃力的求饶。
直到灼热的液体渲泄在体内,浇灌著深处的敏感,庄严颤抖著身子,脚软的差点跌进浴缸,而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也
稳稳的不让他离开,就著深入的姿式,陷入陈悠的怀抱。
"严......和你一起,我一定很短命......"一边喘著,陈悠还开著玩笑,热气吐在他的耳边,让他更为燥热。
"什、什么嘛!我才、我才会短命吧......"不服气的反驳著,只是下气不接下气的埋怨,倒像是情人间的亲密低喃。
"呵......也对,那我们就一起短命吧!你不留下我,我也不留下你,一起活著,一起死去。"亲腻的说著,然而却让庄
严隐隐不安起来。
"不要说这些话,我们还能活很久,悠,我还等著数你的白发,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能回抱的姿态也让他有些紧
张,回视著那双沉寂的眼,他不敢想的。
"那么,答应我,严,你不会再去找我爸妈,可以吗?如果你受伤了,我也会受同样的伤来回报你,让你知道我有多痛。
"紧紧盯著庄严,陈悠的眼底有著深沉的黑暗。
"对、对不起,以后......不会了......"狼狈的回避著他的目光,庄严有些心虚,终于还是被知道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庄严。"非常严肃的语气,一点也不适合在此时提出。
"好......"虚弱的答应,果然,还是不能做坏事的吧?
"对了,下星期公司要举行庆功派对,严你一起来吧!"又洗了一次澡,穿上睡衣的时候,陈悠突然说道。
"啊?可、可是我......"迟疑,他要用什么身份去呢?
"不淮拒绝,你是我的情人,我巴不得能让全世界知道,难道......你对身为我的情人的身份感到很羞耻吗?"危险的凑
近,那眼,写著如果庄严敢点头,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不是......我很乐意......"不得不的,庄严只能笑著,一副非常高兴的表情。
"那就好......"冷哼一声,男人才回复动作,一边帮著庄严的睡衣扣上钮扣。
"那个......"小小声的开头,又停顿了几秒才又继续说道:"悠......在我、我的餐厅有个小孩......他很可怜、无家可
归,我想......我想把他接来家里住!"闭著眼,他有被男人破口大骂的准备。
"好。"简单的回应,让庄严过了几分钟后还不能回神。
"好......?"耳朵出问题了吧?之前为了孩子的事,陈悠那像要杀人的神情还牢牢记在他的脑海里,而现在,他却一副
若无其事的说好?
"对啊!难道你想我拒绝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陈悠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没、没有......谢谢你。"松一口气的同时,他的心底有些疑惑,为什么陈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的模样呢?
在这段时间里,庄严也开始忙碌起来,帮著周念舒搬进家中,还添购了许多的用品,所幸乖巧的男孩没有开口问自己为
什么和陈悠同居,偶尔身在家中和陈悠搂抱时被他撞见了,也没有出现嫌恶的神情,男孩甚至还学会视而不见的告诉他
们,‘请继续'?当然,这情形几次之后,庄严也尴尬的拒绝起陈悠,连睡前的运动也是能免则免,谁知道周念舒会不会
半夜上门来问事情,于是,庄严一边严防陈悠侵袭时,看著他越来越铁青的脸时,也是满心的歉疚。
"悠,对不起,只是小舒他......"趁著和陈悠参加宴会之时,他总算找到空档和情人道歉,不知名的原因让男孩在家中
时特别黏著自己,而陈悠更是会臭著脸不理会他们,也让他一直找不到说话的时机,还好这场派对让周念舒主动要求守
在家中,而他也得以松一口气。
"哼!"别过脸的男人幼稚的让庄严傻眼,简直要怀疑起眼前的情人是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一位了。
"悠......"拉著陈悠的手,他还庆幸起自己没被甩开,只是......他可以看自己一下吗?
"反正,有了孩子之后,你就不理我了不是,连晚上也不给我抱,去去,我还在生气。"虽这么说著,但陈悠还是一边不
著痕迹的排开四周人群,往角落走去,而拉著他的手的庄严,也理所当然的跟著。
"我不是......悠,你在闹脾气吗?"忍不住怀疑的问道,庄严望著像是被踩著尾巴的男人火速的回头瞪著自己看时,才
知道问错了问题。
"我不管,今天你要在饭店陪我,别回去理那小鬼了。"任性非常的男人露出一抹坏笑,似是为这种小小的报复得意起来
。
"我......"无声的开阖著嘴,最近的陈悠越来越奇怪了,不只不淮自己去上班就算了,还为周念舒吃起莫名的醋来,无
奈接受的同时,庄严只想叹息。
"就这么说定了,让那还没断奶的小鬼自己去泡牛奶吧!"揽著庄严的腰,陈悠也快步的往饭店电梯走去,大有丢下员工
不管的暴君本色。
"你在说什么啊?而且小舒他不喝牛奶的啊!"好笑的看著他的急切,对于陈悠口中的话,也是一头雾水。
"他想喝另一种的啊!"几近无声的咬牙字句,搭配著陈悠一脸被抢走心爱宝物的愤恨,竟异常的协调。
"什......"还想问下去时,男人已经眼明手快的吻了下来,阻隔了问句,也成功的模糊了清明的神智,庄严晕沉的同时
,还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早上被陈悠送回家时,庄严抚著酸软的腰间,有些脸红的坐在沙发上,而一向和自己一起上下班的周念舒,也因为自己
开始休息后,跟著在家中待著,还好庄严有先见之明,预先买了好几套儿童读物,让他不会在家中太无聊。
打发了关心自己脸色的男孩进了房间,他也想回房休息,然而身旁的电话也在同时响起。
"喂?"
"小严吗?"那头,急躁的男人想也不想的问句,让庄严错愕了一会,而他更不等自己回应便又说道:"余彦住院了,小严
,可以拜托你帮我照顾他吗?"
"我?可是......"想起陈悠的警告,虽然不淮自己没事随便出门,但季予彰都拜托自己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好。"
"太好了......"松一口气般,季予彰的紧张让庄严忍不住疑惑起来,他们不是交情不太好的样子吗?
"那请你现在过去,可以的话不要告诉陈悠,拜托你了。"
于是,半小时后,庄严身在医院之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余彦,以往总是用著厌恶眼光看著自己的男人,现在脸色却惨
白的彷佛身旁的墙壁般,既虚弱又无力的,听著医生说他的病情,明明差点就胃穿孔救不回来的男人,现在则是因为药
物而熟睡著,庄严望著他,心中有些同情。
其实他也不是坏人吧?不然季予彰不会那么担心他的,而且,他也没有遗漏余彦瞪著自己时的愤恨,还有望著陈悠时的
复杂,也许他也和自己一样对陈悠有相同的心思吧!一直没办法对余彦产生厌恶的感觉,只是爱著一个人,并没有人因
此就是错的,而自己更幸运的能够得到陈悠的爱,对余彦,他除了歉意之外,就只有歉意了。
但也许余彦并不是这么想吧?当他醒来时,那般的敌意,无论庄严怎么解释自己是受到季予彰的委托,都不能让他放松
,一直嚷著要自己回去的字句,才在不解的当时,门却被人用力踢开。
"谁是庄严?"严厉而冷漠的字句,庄严似乎可以理解余彦的著急了,只可惜,来不及了。
举手,庄严微微苦笑著,几乎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而来,
"是我。"
"带走。"为首的男人眼角瞄见余彦,突地亮了一下,似是被余彦那张惨白而清秀的脸蛋给迷惑了。
"等一下!"在几个男人快接近自己之前,余彦却开口,一脸不甘的表情,似乎是极度不想惹事一般,然而他却要求他们
把自己也带走,甚至不惜抬出灼日副手的身份,直到男人点头之后,更像是非常后悔的撇著唇,和庄严一起被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