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巫则虽然没看见巫净此刻的模样,可从丁森的言语中,多少也猜到了一点,只是他并没有看见,即便是猜了个准,却也没想那么多,最多也就是只想到巫净已经完好而已,因此他的脸上没有什么震惊的神色出现,只是有些不明的看着脸色发红,手里还拉着被褥盖在巫净身上的朱连钰,不明白他为何脸红。
其实,朱连钰此时岂止是脸红而已,那简直可说是脸上充血了,那脸蛋不但是已经红透了,就是那耳朵,那脖颈,也红的溢血,都已经有点不正常了。朱连钰有些羞恼,他没想到,自己一进来,竟然就看到这样一幅场面,不容他多想,下意识的惊呼声已经引来的同伴的注意,当他发现自己竟然直直的看着巫净的身体而发愣时,那股逆羞意也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他不明白,这又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巫净的身体,怎么会如此反应?难道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同他们一起泡澡了吗?想着,朱连钰觉得很有可能,自从他稍微大了些之后,他就自主多了,因此也就不似以前那么般亲近巫净他们,更是有三年不曾同他们一起泡温泉了呢,想来应该是如此没错。可即便如此,朱连钰还是有些埋怨云羽泽治疗完毕不给巫净穿上衣服,可转眼一想,又怪起云羽泽脱了巫净的衣服来,心想着就是打心底不高兴,仿佛巫净的身体被云羽泽看了个光,吃亏的是他一般。
对于自己那怪异的心思,朱连钰不但没注意到,更是没注意到巫净那破烂的身体此刻已经完全修复,满是害羞和气恼的他,心思都已经飘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少主,这……这是怎么办到的?』丁森满眼炙热的看着随后进来的云羽泽,口气里的激动任谁都听得出来。
『那个啊,我也不知道。』云羽泽淡淡的说道,神色依然清冷,并没有因为自己救活了一个将死之人而感到有多开心,心神不曾半分晃动过。
『呃……』
无视丁森等人的错愕,云羽泽想着自己的事情。
嗯,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父皇呢?告诉了父皇,父皇会不会担心呢?
第八十章 重逢,不分离!
『走了,先回客栈去吧。』顺利挽回了巫净的魂,云羽泽便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也等不及了巫净清醒过来,他心里也有着点兴奋和激动,为自己的发现而开心。
『那么快?』云在舞有些疑惑的看着依然一脸清冷,没什么表情的云羽泽,心里总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眼前的云羽泽并不如平时那般平静,反而给人一种兴奋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小羽他因为救活了巫净而高兴吗?可是,似乎又不像。
『嗯,我有点事。』如此发现,岂能不让他兴奋,现在他急于回到客栈好好整理一下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知识,然后再研究研究那些他看不懂的咒文,看看自己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或许这对他的修炼有帮助也说不定呢。
『有事?你有什么事?』云在舞更加纤巧了,没办法,相处十年,他可很少会听到云羽泽说自己有事,这可真的是件奇怪的事情呢。
『回去就是了。』云羽泽暂并不想跟云在舞说太多,也便没打算告诉云在舞这些,对于云在舞那明显的疑问,云羽泽没有解答的准备,其实,就是让他说,他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这些东西虽然一直伴随着他,但他却从来没有去动过,也从来都没打算去整理,只是一直让他荒废着,直至前些日子他开始照着自己还是血娃时修炼的那个法诀修炼,才有意无意的去接触了一下,就是用到,今天也不过是第一次,而且他还只是照着发动法诀而已,其实他自己也不能理解那些咒文的意思,只是心里有种感觉,这些法诀绝对不简单,至少对目前修为低下的他来说,是很不简单。
『哦,好。』无奈,云在舞只能看了正在开会商议的巫则一眼,起身正与随同云羽泽离去,可就在这时,他似乎想了什么,赶紧拉了已经起身的云羽泽一把,有些急切的看着他,似乎想提醒一下他是否忘了些什么。
『怎么了?』有些不解的看着拉着自己的云在舞,云羽泽心里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干嘛突然拉住自己不让自己走。
『你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云在舞低声的提醒着云羽泽,看云羽泽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不由得有点丧气,心想,小羽他什么时候记性这么差了?他记得他的记性一向很好的啊,难道是刚刚因为巫净的事情而忘记了?
『目的?什么目的?』云羽泽想着云在舞的话,思考着自己有什么目的,却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目的啊,也不对,他现在的目的就是马上回客栈好好研究那些『知识』,以期境界有所突破,早日追上父皇云御的脚步,以达到自己能够一直与父皇在一起的目的。
不只是目的,这也是云羽泽活着的一种理想,一种他愿意用一辈子去换的理想,而这个理想马上就要有所成了,只要一想到这些,云羽泽就忍不住心神颤动,心里的渴望愈加的增大,毕竟,能够达到自己一生所期待的愿望,那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尤其是这样美好的事情是发生在他和他的父皇身上,如何叫他不心动?如果真能达成所愿,便是叫他做什么,他也愿意!
『哎呀,你不是说你发现了当年血案的线索了吗?你都说了,来这是要找巫则说这个的,怎么现在都还没有说就要回客栈了?』云在舞见云羽泽一副呆样,似乎正在沉思当中,好似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一般,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头了,心里头不由得感到无语,却也觉得今天的云羽泽很是异常,似乎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在云羽泽的身上,让他连精神都有些兴奋的恍惚过了头,竟然连血仇都忘记了,不对劲,实在不对劲,照理说不应该会这样的才对,除非云羽泽他想到了什么比找凶手,比为北堂一族复仇更加重要的,更加让他关心的事情,不然以他对他的了解,以他对亲人的渴望,是决计不会如此的,那么,会是什么事情呢?会不会是跟他们父皇有关?毕竟他觉得,小羽也只要面对父皇时才会有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
或许是云在舞这次说话的声音大了些,也或许是云羽泽的起身离座引起了巫则等人的注意,而使得把一些注意力放在了他们的身上,因此,他们的对话完全流进了巫则等人的耳朵,此时,当云在舞说出这番话之时,已然引来了巫则等人的惊讶和诧异。
『少主,你说什么,你说羽少主发现了十年前血案的线索?真的假的?』巫平嘴快的问着,同时也是替其他人在问,毕竟,这里的每个人都非常希望能够早点破解当年的那场祸事的真相,还享恒一个平静。
『呃……』发觉到自己的声音过于大了些,已经引起了巫则他们的注意,云在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巫则,感觉自己似乎打扰了他们谈论大事,心里有些愧疚,可他却没发现,巫则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个,他们在乎的是刚刚说的那句话。
『舞?小羽他真的发现了血案的线索?』巫则见云在舞看向自己,小脸还微微发着红,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不由得感觉到好笑,但却并没有笑出来,现在不是他谈情说爱的时刻,他必须严肃。可即便如此,巫则看着云在舞的眼神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还有浓浓的深情。
『嗯,这是小羽自己说的。』点点头,云在舞把头低垂了下去,不敢与巫则那双满含浓情蜜意的黑眸对上,唯恐自己不小心便深陷进去,无法自拔,可惜云在舞的想法虽然好,却不甚明白自己早就已经沉陷其中了。
『哦,对了,是给忘记了。』云羽泽这才反应过来,也想起了先前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找巫则说说他今天的发现,没想,不过没多久,竟然被心底的渴望给掩盖了过去,倒是真的忘了今天所要做的事情,不过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父皇至上的理念都一直深埋在他的心底,便是再来一次,他相信他依然会如此深陷进去,而忘了本来的目的。
说着,云羽泽发觉巫则等人都看着他,尤其是巫容一下等人,眼里都有着对他的常常敬畏,似乎还有着其他所不明的的感情,那炙热的视线看得云羽泽有些不舒服,虽然没有讨厌的感觉,可他还是不喜欢有除了父皇之外的人这样看着他,那会让他感觉到全身不自在。
原来,从巫净的房里退了出来后,巫则便带着巫容等人来到议会厅,讨论起这次巫净遇害的事情来,只留下朱连钰贴身照顾着巫净。虽然巫净依然在昏迷当中,可巫则他们却并没有就此停下对巫净遇害的探索,目前正在讨论着所有巫净可能遇害的原因,想着在巫净昏迷期间先做好准备,以便到时候可以省去很多调查时间。
或许是因为云羽泽那强绝的功力,无双的轻功以及云羽泽救活了巫净的一条命吧,现在的巫容他们不再似之前对云羽泽那属于上位者的恭敬而已,现在的他甚至是心服口服的诚服在云羽泽脚下,却也不是那种对强者的畏惧,反而还带着一种亲切之感,他们去云羽泽,不再是单纯的对自己主子的服从,而是一种打从心底升起的诚服和敬佩。
这时,看起来简略又有些冷冰冰的会议室突然自动的产生了一种炙热感,而发出这些热气的便是巫容等人,别说巫容他们了,就是巫则都有些奇异的看着云羽泽,虽然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该过问,也不必过问,可巫则依然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他甚至有时会想,主上让云羽泽出宫是有什么目的?是为了锻炼锻炼云羽泽吗?还是有其他目的?毕竟,要说起来的话,这对云羽泽他们来说实在不想是一种锻炼,反倒更似出来游玩一般,也或许真是只是为了游玩,可为何他感觉到,主上是有意让云羽泽插入调查十年前血案的行动加的呢?是错觉吗?似乎主上早已经知道,云羽泽的加入会给他们带来意外的收获似的,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呢。
不只是巫则心里这么想,就是巫容他们,心里多少也有些兴奋,当然,这种兴奋与巫则那种疑惑是不同的,对主上的接触并没有太多,因此他们也没想到其他的,只是他心里多少有些奇怪,实在是不明白迷惑了他们十年的血案,为何从云羽泽出现之后就开始有了眉目,甚至他们有种感觉,那血案的真相,似乎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更甚至,他们觉得,他们或许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获悉当年的真相,查出那只隐藏于幕后,兴风作浪,推波助兴的黑手。
『少主,是什么线索,是不是重要线索?』巫容等不急了一般的问着云羽泽,希望他开口为他们解惑,他们实在是太想知道了,毕竟十年的调查和搜索,他们也腻烦了,更不想再和那只黑手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嗯,很重要的线索,不过也不急,等巫净醒来后再说,这与他的遇害也有关。』考虑了一下,云羽泽还是没想现在去讨论这些,还是等明天再说好了。
云羽泽虽然没什么经验,为人处世也单纯,这虽然很容易被人认为是个好欺负的人,可这也是他的一大优点,因为他根本不会给人骗到,这一点或许云在舞和巫则他们不清楚,但云御却是了解的,而云羽泽自己心里更是清楚的很,因此,这在别人眼里的缺点,其实是他的优点才对,只不过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这便是巫则所说的赤子之心,有着赤子之心的人能够轻易看透世间的一切,因此虽是单纯的,却不简单,因为他看得透,即使有时他自己也很迷糊,有些复杂的东西或者知识他单纯的脑子无法理解,可他那颗赤子之心却是替他解决了一个麻烦,虽然不能因此让他理解世间的一切,却也让他可以安然避过世间的一切邪恶。
说到底,其实要说的是,云羽泽单纯,但却并不笨,把重新见到的那个人的事,以及他催促月涵时的焦急紧张,以及云在舞说过的,没在月涵院里子话和巫净的遇害联合起来,云羽泽马上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也因此由其中得出一个结论,虽然这个结论下得太过于紧促,也没什么证据证明他们中有何联系,可云羽泽就是敢确定,这其中一定有着密切的联系,因此,他想等巫净醒来再谈论这个结论,那时或许会有很多事情能够迎刃而解。
『与巫净的遇害有关?』不便跟血案有关,也与巫净的遇害有关,这说明了什么,在场没一个是笨蛋,自然能够轻易联想到再者之间的关系,心里也有了一丝了然。
『看来,巫净是发现了什么,而有人想要灭口了。』巫则轻声说道,声音很冰冷,确实,自己的手下兼同伴遇到这种事情,他要不生气,不发怒,那才是怪事,因此,巫则已经想好了等抓获凶手之后要如何处置他们了。
『少主,为何不能现在说,这样我们可以早日查出凶手不是么?』巫平有些不能理解的问着,巫容一副从容模样,倒是没了之前的着急,深思的模样可以看出他现在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巫则更是面无表情,双眸沉寂如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而一向沉默寡言的巫莱,却是看着云羽泽,无言的抚摸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宝剑,怎么看都是一副随时拼命的样子,已经不复平时的冷静,杀气更是由内而发,冰冷的杀气充溢着不大不小的会议室,使得功力较低的巫容等人浑身发冷,几乎有了被冻僵的可能。
『一样的,巫净今晚或是明天便会醒来,有他在,更方便。』云羽泽一口回绝了巫平的提议,倒不是他不想现在便行动,而是这事现在急也没用,反正巫净的伤势已经好了,只要他明天一醒来,便能行动了,跟现在自己去找比起来,还不如让巫净带路更好,省了很多麻烦。
『那么快?』奇异的看着依然与平常一般平静无波的云羽泽,对于他那张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保持着清冷绝伦之姿的脸蛋,大伙都已经有了一定的免役,不再像一开始一般,总是会轻易的沉迷其中,可即便如此,当面对着他的面容,专注的看着他时,依然会经常让他们失神。
『嗯。』云羽泽没过多解释,随意的应了一声,他不想解释什么,而即便是想要解释,他也实在解释不出什么,能说出巫净会醒来,那是一种感觉,一种很肯定的感觉,一种不会出错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于一股他所不能理解的熟悉感,就好似他对发动这种法诀后的情况很熟悉,很了解一般。
『好了,就听少主的,现在大家都先回去吧,这次的事情,便等巫净醒来再谈。』巫则开口说道,他虽然一时无法理解为何巫净伤得那么重,虽然已经治好了,也没有了生命危险,却能那么快便醒来,可他相信云羽泽说的话,毕竟,不可能的事情他是不会说的。
『是。』
巫则一声命令下,几人只能无奈的走出会议室,而巫则则是随同云羽泽和云在舞返回客栈,因为『蓝院』的那条密道,巫则已经让巫悔做好填掉的准备,因此他们只能通过其他的密道出去,而路程也因此会远上很多,不过他们却并不在乎,反而是一路不慌不忙的散步着回去,神态悠然自得,宛如一副游玩都不错的模样,所以,等到云羽泽他们回到客栈,早已经是月色朦胧,星光点点了!
与云在舞和巫则告别之后,云羽泽推开自己的房门,正欲踏进去,此时的他心里念念不忘的依然是脑海里的那些等着他去整理和探索的『知识『,只是,就在此时,本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云羽泽心神一阵颤动,不由得收回自己正等踏出的脚,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房间。
只见,房里一片黑暗,没有烛光点缀的房间,沉寂在黑暗之中,换做是一般人的话,根本就无法看清房里的一切,可功力深厚的云羽泽却是无所阻碍,轻易的看清整个房间的一切,可却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在里面。
不对,为什么他的房里会有那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心里的惊讶掩不住,云羽泽轻轻的进入了房里,关上房门,并不急于去点亮烛台,反正对他来说,有没有烛台都是一样的,便也不点。又再度环视了自己房间一眼,云羽泽心里头的疑惑越来越重,不由得思考起会出现这味道的任何可能性起来。
为什么呢?记得他今天出去的时候还没有啊,从这一点可以肯定今天一定有人来过他的房间,要知道,他虽然没有父皇的洁癖,可对一些气味还是很敏感的,比如现在房里的,这个不属于他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