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叔,帕瑟洛驻台公司的经理华特生已经打了好多通电话找你。"性情一向温和的爰可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嫌恶。
昨天自从他离去后,那个臭老外就打了不下数十通的电话找他,都已跟他摆明不知道了,他还是不罢休的每隔三分钟就打一通,搞到最后她直接请总机过滤掉这通号码的来电。
"看来他惹毛你了。"严非情边翻着今天的工作边说。
"一叔,你应该告诉那个臭老外请他节制一点,还有,请他疑心病别那么重,都跟他说不知道你的去处了,他套不出个所以然,竟没风度的指责我把你给藏起来,阻断你们之间感情的发展。"
"有一点你说错了!我跟他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感情发展。"严非情指正地道。
"你还要继续跟他磨吗?我们不是已经取得帕瑟洛在台湾服饰表演担任的模特儿权吗?"
"那也得等他替我引见帕瑟洛的总裁啊!"正在批改公文的严非情抬起头回答爰可的问题。
并非是他想拖延时间,而是事情才成功一半,怎么可以中途就放弃呢?那不就枉费他花费时间和精力引诱那个在商场上具有铁面无私之称的华特生!
哼!什么铁面无私,还不是乖乖成为他手中的玩物,乖乖任他摆布。
"你是说帕瑟洛的总裁会私底下来台?"爰可睁大眼睛,这可是一条大新闻耶,怎么都让人放出风声呢?
"华特生只是我们拿到这笔生意的第一个关卡,最重要的操纵者还是十五号那天来台的帕瑟洛总裁。"严非情挑眉解释道。
有先例可循,三年前大家都以为日本某商务已取得帕瑟洛进军日本第一场的表演会,可是就在表演前三天马上就传出撤换那家商务,改由新成立不到半年的季葵工作坊接手一切事务。
当然,这其中赔了一大笔违约金,可是表演当天事实证明帕瑟洛这一步棋是走对了!那日的表演会成功的把帕瑟洛正式引进日本,目前霸占日本三分之一外国事业销售成绩。
而且最大幕后功臣季葵工作坊在一夕成名,成为日本知名设计工作坊,现在各大企业的广告会场设计都可看见他们的踪迹。
"为什么一叔会对这个内幕消息这么灵通,你是不是又勾搭上危险的人物?"爰可眯着眼怀疑的看着笑得很诡异的严非情。
"我?"严非情笑着指指自己,"这些都是各大老板间的小道消息,是他们酒一喝嘴巴太大,把有的没有的全都告诉我了。"
当然他还知道各家的秘辛丑闻,不比那些八卦杂志的消息差哦!
如果哪一天他退休闲来无事,说不定可以把这些消息卖给那些喜欢挖拙人是非的小报社。
爰可随便猜也知道那些消息是在何种情况下得来的,她还真怕有一天一叔遇上一个狂热份子,到时候说要断可不是一句话就可以了事那么简单。
"放心,我处理的方法很高超,一有不对劲就不会再深交下去。"严非情洞悉爰可内心的担恰恰安抚道。
他并没有什么过人的长处,他也不信一般的道德规范,为了目标他就算是出卖肉体也不觉得有任何错。
说好听点是大家各取所需,说难听点他是出卖肉体来换取一笔笔成功的交易及可图利益。
他就是这么脏,不行吗?
他喜欢就行了。
第四章
今天有一个小型的公司餐会要举行,一早严非情就为了该穿着什么服装请来这方面有天份的二堂弟帮忙打点。
看着众人着迷的反应他知道自己成功了!这就是他要的效果,无论走到哪里,皆成为众人的目光、以及一些内心有邪念的大老板一夜情的理想对象。
并非他的衣着暴露煽情,他穿了一套可参加宴会的礼服,其设计却把他娇弱、惹人怜悯的气质更具体的表现出来。
"早知道如此就不带你参加了。"跟在他身旁的华特生以着充满醋意的口吻说道,他不喜欢那些人打量他的眼神,活脱脱像是要把他身上那套衣硬剥下来般。
严非情斜眼看着拉下脸的华特生,不着痕迹的把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拉开。"冷静点,这可是公开场合,行为要有点分寸。还是你想让我们俩的关系马上成为明天的头条新闻?"他的话里警告意味浓厚。
华特生这才不甘愿的放开严非情,不过还是亦步亦趋地紧守在他身旁,以杜绝那些打着坏主意又满肚子肥油的色老头!
可惜,华特生的怒容并没吓阻那些想跟严非情攀谈的人。
"好久不见了,严总。"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男子,手中握着两个酒杯,其中一杯递给了严非情。
严非情接了过来,笑道:"我们昨天才刚见过面而已,方董。"
话一出口他马上就可以感觉到华特生浑身散发出来的怒火,他转过身有点打发的意味在。"你是主人,应该有很多来宾要接待吧?别老跟在我身后,别忘了你们总公司的大老板不是在楼上吗?小心让他看不见气死才怪!"
"可是......"华特生知道自己是失责,但他就是不放心让非情留在这个色老头身边。
"快去啊!"严非情有点不悦的低吼。
"好吧!你要小心点。"华特生万般叮咛后才离去。
方董见状,不禁调侃道:"又有一个败倒在你的西装裤下,而且还是有铁面无私之称的华特生。"
"可惜我一直迷不倒方董你呀!"
他是第一个不被他魅力所迷惑的人,对于这个人他有很高的评价。
"听说方董年轻的时候玩得比我们这群小辈还要厉害。"严非情带领他来到角落的沙发上坐着。
"你又是听谁说了,我还以为没人知道呢!"
"听我家大老严鸡母说的。"严非情笑笑的回答。
方世界当年的风流情事一直是商场界流传已久的八卦绯闻,听说他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刚成立正迈上轨道的公司,只为求佳人的允婚,可惜最终还是无法赢得美人心。
"严鸡母?"方世界露出疑问的表情,什么时候严家多了这一号人物。
"就是严老啦!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天到晚碎碎念、管东管西的,真后悔让他金盆洗手回归平静生活。"严非情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原来如此。"方世界哈哈大笑,他从不知严老会有女人般的行径。"看来你还是让他感到操心,他真的很疼爱你。"凭着多年的交情,若非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才不屑浪费口水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谁掳获了方董一颗放荡不羁的心?"问严老连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掩着嘴神秘兮兮的一笑,像个傻瓜似的。"这么多年也从不见你身边有任何女人,难道方董清心寡欲?"
方世界站起身看着外面的庭景,映射在透明落地窗上的是张忧愁的面容。"我一直在等,等我的另一半出现。"
"难道这几年都没有一个适合你的吗!"方董的眼光也未免太高了吧!
方世界转过身又从身旁经过的侍者手上拿了一杯酒,一饮而空才回答:
"有一个对象,过去是我的荒唐行径逼走了他,再多的抱歉后悔仍是得不到他一句原谅。如果时间真的可以重新来过,我这次一定会会好好把握住他,不会让他从我手中溜掉。"
严非情说不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话,方董的话让他想起另一个人,如果换作是自己他也不可能轻易的饶恕对方;但是看到方董这个样子,他又觉得万分不舍......
对方也会像方董那样深情等待二十多年,只为换取爱人的一句原谅吗?
蓝娜冷哼一声,这简直是痴人说梦,绝不可能会有这么一天的。
方世界看着他异常的举止,幽幽的说:"有时候太过执着不但让自己痛苦也伤害别人,等到百年之后想说都来不及,只能对着一座冰冷的墓碑自言自语。"
严非情听到这一席话心中一惊,他怎么这么糊涂一时流露出情绪呢?
"方董,你是后悔自己等太久了,还是抱怨对方太执迷不悟?"严非情唇沾着酒杯边缘,半合着眼故作不经心地问。
"我从不后悔这么多年的等待,我只希望天底下这种遭遇我一个人承受即可,别再有任何后辈加入。"
"或许没有人傻得跟你一样。"严非情微扯嘴角,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也嘲笑对方的痴情。
根本就没有人会如此待自己。就算有那也只是醉梦一场,早就成为过去的回忆,醒来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增添彼此的伤害罢了。
算了!算了!不去想那么多。
今天他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跟方董讨论两个人的爱情观。 未染小q坛神秘谁
严非情一口气把剩余的酒喝完,方世界告辞。"有空请到寒舍坐坐,顺便帮我劝劝严老不要像只老母鸡碎碎念,趁着这段时间出国走一走,就算他要环游世界三十圈我也绝不敢哼上一句。"
"你这孩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让严老知道你的意图,可就吃不玩兜着走了!"
"我相信方董的为人,不会专道人是非的。"严非情欠了欠身转过去,走向早已不知站在众人中多久的今晚大主角--帕瑟洛总裁谷寒烈!
"你终于回来了。"才走到人群外围,他马上被华特生抓住。
"跟方董聊天很高兴。"严非情有技巧的闪避那双大掌,敏锐的感觉让他知道围处在人群中的主角正看着他得力的手下跟个男人拉拉扯扯的举动。
"是吗?"华特生提高了音量,幸好会场上的人把注意力都摆在谷寒烈身上。
"你有什么问题吗?如果你不高兴我来参加你可以直说,我马上就回去,至于合作方面也就不用谈了。"严非情板着脸说。反正他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算谷寒烈没发现他的存在,至少在表演前一礼拜解约一事也足够引起他的关注;说不定到时会有一场竟想不到的见面方式。
也许,他今晚不应该出现。
华特生一听,马上惊慌失措的安抚他:"宝贝,是我的不对,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知道是我太小心眼了,我不应该随便乱吃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会场上的主角介入他们俩。
"发生什么事了?华特生。"谷寒烈虽然是问华特生,眼睛却是盯着他旁边的人。"这位是......"
"总裁,他是夺得我们这一场台湾表演的严傅公司总裁--严非情。"华特生在内心感谢谷寒烈的及时出现,赶紧替严非情介绍,这下子他绝不会说要退出的话。
"你好。"严非情率先伸出手。
谷寒烈仔仔细细的打量他,无视举在半空中的手,直到众人议论纷纷才握住他。"恭喜你了,严秀一。"
这个严非情分明就是严秀一!
"我想总裁认错人了吧!我叫严非情。"严非情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交给谷寒烈。
谷寒烈瞄了一眼就把它交给身旁的助理,"严非情是吗?是否真的无情呢?"
严非情露出腼腆的笑容意有所指的看向华特生,"这或许你可以私底下请教跟我相处过的华特生经理。"
对于他的意有所指的答案让谷寒烈当场脸色一沉,眼中隐藏的杀气直扫向华特生,让华特生害怕得从背脊升起一股寒意。
"我想对于合作一事,或许我明天可以拜访贵公司谈论一下细节。"
"欢迎,我明天定空出时间等待帕瑟洛总裁的大驾。"
在众人的眼中看来只认为严傅公司取得了这笔大生意,可是这之间的波涛汹涌只有当事者两人才知道。
那一天晚会一结束,谷寒烈马上就留下华特生了解为什么这场生意会由严傅公司取得,以及套出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答案可真的让他一夜未成眠,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泄......
隔天一早,侦探社就把有关严非情的调查报告呈现上来,谷寒烈翻着一篇篇的报告,脸色益加阴霾,到最后那份报告下场是被他揉成一团随手丢在车座的另一边。
他松了松打好的领带,闭上眼沉思该如何应付严家的报复行动。
当年他对秀一所做的事,他早就料想到严家绝对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的,只是他没料到这场反击是在事件发生八年后,在这八年之间报仇的机会多的是,为何要等到这时候才动手呢?他们究竟在打什么歪主意。
至于严非情到底是不是严秀一,这一点单凭昨晚短短的会面,他一时无法肯定,因为两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不同,给人的感觉也不同。
他今天决定探访严非情,顺便试探他到底是否就是严秀一。
如果真的是,他只能说他昨晚的伪装真是成功,连他都差点被瞒骗过去。
两人的第二次会面,仍是十分客套、生疏。
"这是我们所推出的方案,请你过目。"
爰可拿出一份资料放在谷寒烈面前,就转身离开。
严非情开始针对这份报告向谷寒烈做详细分析,在中途偶尔谷寒烈会提出几个问题,但是大多数时间他的一颗心都是放在讲解的严非情身上,如雷达扫射的目光丝毫不放过严非情的一举一动,似乎在找出他的破绽。
"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说的吗?"严非情最后询问着对面的两个人。
谷寒烈把资料交给助理,不发任何一语,一双湛蓝的眸子更是迎向严非情的目光,像是在窥探什么似的。
"谷总裁好像有什么话要私下说的样子。"严非情早就练就一身好功夫,才不会害怕他锐利的鹰眼呢!
谷寒烈示意助理离开,严非情也自动按下内线告知爰可这段期间不要有任何人打扰。
"有话直说吧!"严非情开门见山的说。
"够爽快!"
"既然我们谈的是私事,那就用不着那么拘谨了。"严非情扯扯领带,解开上衣前两个扣子,然后跷起二郎腿,摆个他觉得舒适的位置好准备应战。
既然主人都这么说,谷寒烈也就随遇而安,只是当他瞥见他领口下几个瘀点时,心情乍然跌至谷底,傻瓜也知道那是什么。
"我怎么没听说严家有你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那是当然的,我早年一直待在澳洲很少跟本家联络,直到四年前才回国接手。"严非情早就料到谷寒烈一定会在短时间内找侦探社调查他的一切,但是他忘记严家在台湾的势力;自从他一踏入台湾,所有的一举一动早在他们严密的监控中,那间侦探社若不想活才会跟他们作对,所以他们给他的那一份资料全是假的。
"好久没来到台湾,算起来我们也是亲戚一场,找个时间到府上拜访不知如何?"
"你说的如果是我的居处当然欢迎,如果你说的是严家大宅我想你还没踏进半尺内就会被强制驱逐吧!才不过短短的八年,我想谷总裁应该不会贵人多忘事,忘记你对我们全家呵护在手掌心的宝贝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吧!"严非情的态度是如此轻松,让人以为他是在说笑,可是眼中所含的,却是不容置疑的严厉警告。
"既然如此那我更应该前去探访,好为我的无心之过当面向秀一忏悔才是。"谷寒烈才不把这点威胁放在眼里。
"如果你有心如此我也不方便劝阻,但是贵为合作的对象我还是不希望你在彼此合作期间发生什么意外,让我白白损失赚进一笔百万的生意。"严非情对谷寒烈的恶意不动怒,只是以身为局外人的口气说着。
"我是不太清楚你跟本家到底有何瓜葛,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老太爷一直想要以你这条小命来偿还你所犯下的错,基于我们仍是在合作阶段请你在台湾务必小心自身安危。"严非情毫不在意把内情告诉谷寒烈,他相信他绝对有这个能力可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