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是这样离开直人是痛的,离开龙二的生活却是苦涩的。不是爱情无关感情用事仅仅是生命的一个重要的片段里真挚
的友情兄弟情?
等着我们去吃饭--他看着我的脸--如果你不想跟别人吃我们两个就在房间里吃。
外面的话--他的母亲在吧?但是里面--更会引人注目吧?我扭开了自己的脸:等我去冲个澡到外面去吃吧。
简单的铺了红垫的大房间里只放了五个人的饭菜但是每个人面前都是满满的一大桌各式各样:特色的拉面烤鱼蔬菜天妇罗
最有名的温泉馒头……没人说话我也就低着头吃东西而已--那不是梦魇而是真的被夫人看到了她却平和的如往常一样对我
说话问候语的敬语一丝不乱--嚼不太下去那拉面上大块的猪肉只是夹着面前青色小花碟里的豆腐把那玉色的豆腐戳的到处
是零零碎碎。
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作为直人的母亲她并没有提起结婚的事情虽然也算是私事但似乎整个天上组的人在我面前向来并没有
这样的顾忌,而她闲闲谈起的事情里并没有任何一句涉及到。那些不停出现的人名我并不熟悉那些事情牵扯到他们的生意
事业跟我的关系不大……看着直人谈起这些事情的认真的脸--两个人,要如何才能更加贴近?因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纵
然如何爱也是终究无法更加了解吧?这种时候我就会在庆幸自己的控制情感却又忍不住去想如果是男女又会怎样?
会男主外女主内吗?
会如普通人的感情一般可以外泄可以结婚可以入籍可以光明正大穿着婚纱走入他的生活里不知道他真心的爱着谁也不用去
管他的性生活只当着自己的天家的女主人然后用孩子来继续着自己的生命……
人能活多久呢?
在生理意义上的寿命里人需要满足自己的感情还是先去满足什么社会意义上的生存呢?有事业有追求有生存的方式方法…
…如果说我是那种只追求着过着这一生的人的话我又何必在生命已经灰暗无力的时候追求着自己的医生梦呢?因为我觉得
医生够冷,那种冷是对生命的保护吧?或者我也同样是普通的人只是为了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吃着东西想要自己被爱也
想要去爱某个人啊!
想到就会非常的悲哀。
热海的风热海的浪我们渡过的时光应该会永远留在我心里吧?
虽然知道这样的爱的生活会有完结的一天我却希望他能留着我能留着,持续着,没有人打扰的只有我们--周围的房间都有
人,我们在热汗淋漓的紧紧拥抱在一起--忍耐不住的喘息声里他充满着我的躯体,我的舌散发着麻痹,似乎是这样的人多
的氛围让我们更为激动……性是让人神经麻痹的东西,到了如此熟悉彼此欲望的时候就会变得配合默契啊……虽然在一点
点发觉着他的习惯也是如此一点点舒展开自己的身体和心情的过程,什么时候是他变得更加兴奋的刹那,或者他喜欢噬咬
的地方,在高潮之前是什么表情……
在高潮之前我的忍耐总是到了极点,铺在房间浴室里的吸水草席下面是冰凉的大理石,四肢紧缩,感觉自己的背在滑动的
湿润的草席上蠕动,边缘那些冰冷的石面带来了一阵阵的颤抖……汗湿了的肌肤我那苍白的四肢和身体攀爬在他的身体上
--他喘着气,那些汗水和浴室的水气染了他的发和脸,似乎注意到我在看他他垂下头来在我的颈子的左边去亲吻着膨胀在
我体内的器官也变得僵持不动--哈、哈,我们在喘息,我的身体变得分外紧张蜷缩,那个不停接受着撞击的部位在突然的
停顿中变得贪婪般的紧缩,他深深的停留在我里面那粗大的物体将入口本来就强韧有力的肌肉涨开的更大,而抽搐不已的
整个直肠在不停抖动--谁从医学上来解释一下呢?为什么一条空旷的肠道会因为这样的撞击而变得如此敏感而这样的抖动
会从整个身体的底部一路窜升、整个小腹突突的跳着,压迫着肺,发出着奇怪的声音:啊……啊……
他立起了一点身子,抓住了我的肩头把我整个翻过去--我发抖的腿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他强硬的手硬是把我的腰固定好,从
后面来的话,非常非常……非常的深入……
唔--我用鼻子呻吟着,膝盖在水湿的草席上根本支不住的滑了下去,几乎成了他抓着我的髋骨两边硬是将腿完全疲软的我
的身体抓向自己,撞向自己……入口的地方泛起了炸裂般的撕扯感,那是他粗壮的根部也深入进来的原因,磨擦着我的他
的腹部让这种撕扯渐渐的不能忍受--当然刚刚开始的时候用再多的润滑也是撕裂一般的抗拒着,但那种难过是被扩张开之
后就可以忍受的已经习惯了做爱程序的身体会主动的放松肌肉避免伤害然后在那种火爆的热力中跟着他一起疯狂了……
他的手伸下去了,几根冰冷的手指触摸着那似乎将要涨裂的部分--他用手夹住了自己的器官就是整个用手掌摸住了我--痛
!我低语着,他向下摸索着,捏住我,然后弓下来他的胸膛贴在我背上,含住了我的耳喘着笑着:一起?
于是我们翻过身体他跪在我侧着的身体张开的中间,趴下来,整个侧着接受着全部的他……他探进来然后继续着摩擦我喘
着感觉着眼睛发花的眩晕的高潮在无尽的痛苦里即将来临的爆炸感--射在我里面然后我感觉到那烫的液体高温的爆炸在那
紧紧相贴的黏膜之间--他停留着捏着我逼迫着我同样的高潮--滑动的液体流在体内--我看到了天窗,仿佛那刹那无限的光
芒在我的眼前爆开……
那明明是,布满了荆棘的窗。
我的胸口发涨,我的眼泪涌出眼眶,我的悲哀是这样的热无法挽救的,他的脸变得模糊,但是他在我胸口的热量却无法抹
去,他紧紧的拥抱里:
我爱你……
佳树……
我竟然这么这么爱你……
晚上他就要带我回去东京理由是不想休假还要谈什么公事。走的时候才发现车里的油箱坏了,我抱着自己的大包的书和衣
服填满的很夸张的大旅行包坐在炎热的玄关等他去拿别的车的钥匙--政子夫人走过来了,她是独自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盒
子--她看到我颌了一下首,我也回礼貌,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却又停下了脚步她的衣服是深蓝的薄料和服那精致修饰过的
容貌和一丝不乱的盘起来的黑发……她站在我身边,从上面望下来,我仰起脸,心里在想着这个角度真是奇妙啊……
“请多多照顾直人。以后也是。”
那是一句在许多场合都用得到的话--但是她的眼睛却洞悉着我我也清澈无误的明白着这话的意思什么叫照顾什么叫以后!
我低下头去,发现自认为冷漠无忧的自己居然也因为这样的冲击而变得面红耳赤--还有,被人揭开了自己的画皮赤裸裸的
拿出来游街就是这种感觉吧?虽然那话是温和的委婉的想必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政子夫人说完了之后又一颌首就走开了,那短短的一句话而已,直人手里跳着车钥匙从另一边的庭院里走过来,亚麻西装
在夏天的暮色里那个影子修长,却变得黑黝黝……
我,在他的身边的话,是无法思考或者决定什么的。
再一次,发现了这个真理。
他笑着,抗起了我那沉重的大包,笑着,在灯亮起来的时候让光芒洒在他脸上,对我说:
“回去吧,佳树!”
(二十三)
我整理了自己的房间。在这里住了多久呢?其实我怀念的是以前那个又小又窄的房间——洒过龙二的血也洒过直人的血…
…什么时候,当我想起来这一切的时候会带着一点命运巧合的戏谑声音说起来呢?我房间里最多的是书,再加上我最近在
拼命读的德文——教授已经去了,我就在圣诞前后过去吧。其实我根本没有想好,如果博士毕业了怎么办?今天是要去见
签证官的日子,通过教授已经联系好了德国签证官,所以还要去一次德国使馆——把压在箱底的护照拿出来,盖了红色的
章子,续签的字样一次又一次,真的,要跟这个国家说永别了吗?那么我又该去哪里呢?
人生如我真是漂浮。
正因为我是留学生的身份教授带我过去的话避免了国内学生争抢的名额,恩师的意思是在德国如果能拿不到居留权的话倒
不妨再过一些时候申请入籍——日本人吗?我不想。
我一直在准备的论文已经决定在11月底举行特别答辩会了,论文的问题并不大有了脑神经外科国际一流水准的荒井教授的
指导他要求我必须拿到优秀甚至年度论文奖然后直接推荐发表……学分就比较麻烦一点了虽然有教授的安排和推荐但也必
须一一通过最少学分的课程考试。我在拼命的赶的正是这个。
秋天是直人的生日。
真正来说,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根本不久,生命里短短那么几年中的相识相遇相爱可能会在时间的长河里并不会怎样保留吧
?我把书都封到了箱子里,但是书柜里依旧保留着表面的书籍——隐隐约约的我的离开我不想告诉任何人——因为我不知
道如果有人要留下我的话我会怎么回答……
也许根本,连逼迫他选择的机会,我都不会给他。
埋头、埋头、埋头,学习、学习、学习。
我喜欢这样虐待自己吗?当我烦恼的时候我抒解压力的办法就是给自己更多的压力当把自己压迫的无法呼吸的时候就会在
重压下彻底被击溃然后在疲惫中,就不会分得清什么是心的痛什么是身的痛,然后,身体的痛苦会带着心的痛苦一起烟消
云散。
我的生命里不存在什么原谅或者挽回,我想我是一个冷酷的绝对向前方看着的人,过去的伤痛,顽固的相信着只要不再想
起就不需要再背负。
直人如果有时间就会过来接我下课虽然经常我会持续的上一整天加上晚上整晚的自习,他也喜欢陪在我身边,睡在我那个
小小的房间里——龙二说夫人很担心基本上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笨蛋这种行为已经被好多人知道了如果真有仇家找上门来
我那个简陋的房间又怎么防备的了?龙二在请我喝茶的时候告诉我他出了主意让政子夫人把我那个公寓买下来然后让保镖
住到四周——这个主意得到了夫人的赞同却被大哥骂的狗血喷头……
“佳树不要笑啊!”他看着我嘻嘻的笑脸满脸无奈,我垂下头不笑了我也知道危险啊,我能救他的命救几次呢?龙二赶快
向我解释:“其实最近也没什么事啦!上次大坂的事情解决之后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大的仇家了!”
“我知道……我也不能总是救他的命啊……”
我这么说着,虽然他笑着没在意,但是我又低下头去,看着杯子里旋转坠落的茶叶,又低低的对着自己说了一次:我也不
能总是救他的命啊……
秋天的东京非常美丽,林荫道上有着满地金黄的落叶,我下了课从校园里走出去,扯着直人走在树林里,叶子不停的落着
,风很大,喧闹的都市里有太多的情人走在同样的风里,他们的爱语清晰的传到我们的耳里——我们无法拥抱我们无法接
吻但是我们彼此对望着,让那些话代替了我们吧。
东京有许多美丽的地方,好吃好玩的地方,他对我突然喜欢到处看看并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顺着我的心意陪着我去而已。喝
小酒的居酒屋,热腾腾的烧烤店,煎饼屋,那些日本男人上班族男男女女都喜欢去的地方我们也坐在里面听着他们骂上司
,谈女人,然后大叫大嚷或者载歌载舞的发着酒疯——我们两个喝不醉……
其实,看着他的眼睛,我常常想:原来清醒也是一种痛苦。
后来过了一阵我们又非常起劲的到处去找好的西餐厅吃,法国菜俄国菜意大利菜西班牙菜……找好的餐厅正经的穿着高级
西装吃着不苟言笑的正统西餐,红酒威士忌然后再到他的俱乐部去喝调酒,看着男男女女热闹的来来往往——那些女人争
先恐后的往他怀里靠,他来者不拒,我只是喝着酒看着舞池里的所有人,有女人要拉我去跳舞我却永远是摇着头……
在能听得到所有的强劲音乐的他的办公室里,我看着墙壁上的风景照片,向他说起了挪威的大海——冰冷的北冰洋的海不
知道是什么样子……他从背后拥抱着我:挪威近几年我实在没时间——圣诞节带你去北海道就知道了!
不……
不一样。
我低语着,他笑了,从背后扭住了我的下颌深深的吻下来……喜欢他的吻有着浓的烟味和酒味渐渐的融化进了我和他的味
道他手腕上的表咯痛了我的脸于是他松开了手让我转了个身将我好好的抱住——我将脸放在他肩膀上——跳舞吗?他低声
的说着,抱着我虽然衣服上还有许许多多女人那不同牌子不同香型的香水味,我和他在这间办公室里跳着属于我们两个人
的紧紧拥抱着的舞蹈。
他要教我上网我一把推开他挡在我电脑屏幕前的脸——忙着呢!哪里来的美国时间上什么网!第二天这个人就派了龙二喜
滋滋的捧了一块我的笔记本电脑用的无线上网卡还反复说明:费用已经办好了你只管用就好了!我不许他碰我的宝贝的有
太多资料文章的电脑只要自己费时间动手把上网卡装进去——晚上那个男人来了就抢过我的电脑去上网,我最近都复习要
考试的剩余的功课也就懒得管他了只警告一句:你敢给我染上病毒我就让你染上梅毒!
然后他就来个大熊抱啃着我的脸说:那我就强暴你传染给你!被我用那本厚厚的血液病毒学研究的书狠狠敲一下脑袋之后
吼起来,硬是抱起我扔到床上把我的书都扔到床下去,开始剥自己的衣服一边恶狠狠的说:立刻强暴!
我笑着,推着他撕我衣服的手,喘着抵抗着,一边叫:“我实验室里可有艾滋病病毒哦!!!”
“有就拿来用呀!”
他停下了手,看着我,我看着他,在这样的房间里,我们两个世界里的,他看着我说:
“一起死……也不错!”
是吗?
不管一切,索性一起死了就可以摆脱一切了吧?!也不再有什么悲哀和分离,也不会有不再爱的一天,死亡吗?他贴在我
身上的身体是这么热,眼睛里只有我的影子——不,纵然你的将来没有我的存在,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足够了……
傻瓜!
我笑着骂他。
拥抱他,让他拥抱我,悲哀的事情何必要想起呢?我们从来不是什么事都不用言明就可以彼此了解吗?当我们从高潮的堕
落下来的时候他在我耳边问着:
新年的时候一起去北海道吧?
我打电话给龙二让他帮我想想送什么生日礼物给直人好其他人送的都是什么我可没钱送太贵的——龙二说那请你中午吃个
饭时说吧——那是我要去德国使馆的日子。我算了算说了个三个街区之外的地方让他来接我。
天气不好我看着外面很阴沉却大意了一下没有带伞出了使馆之后开始掉雨点,街上人不多我加快了脚步走过花砖铺就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