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眼影————绯月紫瞳

“月瞳——”他把我锁在怀里，“是不是会很害怕？如果知道得太多了，会很疑惑？”
“如果我们真的是父子，可我们却相爱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机械性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那样是不正常的，不对的——”
他抚着我的背脊，安慰我：“我们不要说这个了。月瞳，我爱你，真的爱你！以前我从你身上捕捉亚奈的身影，拥抱着她在你身上的影子，亲吻着她留在你身上的气息。但你昨天的出走，真的把我吓坏了。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爱的又是谁。”

“帝冥——”
“无论什么关系，我只想让你幸福。知道吗，月瞳？看着我，你爱我吗？”他托起我的下巴，让我可以正视他的眼眸。
“我——”豁出去了，哪怕道德沦丧，“爱你！我爱你，帝冥！”
对不起，迦文，我好像是真的爱上姬帝冥了。面对你的时候，我常常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因为他是我“爸爸”，所以根本就不敢去深究什么，那样对我而言实在太可怕了。可是，我是真的迷恋着他的眼神，追随着他的身影。

虽然和帝冥已经确定了恋人关系，但是我们进行的，却是秘密恋情。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实业家姬帝冥如今的恋人居然是一个国中生。浅水没有再找过我，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在校园里遇到，眼神碰撞的时候，我总能够感受到他的咄咄逼人。迦文这边我更不敢说什么，一切照旧，但是每每当他拥抱我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想要挣脱的冲动。

“月瞳，怎么了？我觉得你最近好像都不太开心。”周末的烛光晚餐，我却无法展现笑颜。
“帝冥，我想把我们的关系告诉迦文。”我搅动着盘子里的汤，说。
“为什么？他是不是向你提出什么要求了？”他放下刀叉，一脸严肃。
我摇摇头，道：“我只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无法面对他了。当初答应他的求婚，可是现在却有了别人——我不想再瞒着他。”
“求婚？！”他眉头紧锁，“怎么回事？你没有跟我说过。”
我一愣，看到了他眼中的不满。
“对，对不起，我没有跟你说过。”我低下头，“就是我们那次去秘密基地，晚上我跟他睡在一起，他向我求婚了，然后——”
“哐——”一声，帝冥猛地从位子上坐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帝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上楼了，“帝冥，帝冥——”
他仿佛没有听到，径自走向房间。
“啊！”跟不上他的步子，我跌倒在楼梯上。
他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随后，走到我面前，猛地抱我起来，走向卧室。
“等等！”我按住他企图解开我衣扣的手，“你生气了吗？没有跟你说是我不好，但是我没有脚踏两条船！”
他停了下来，严厉地看着我，半天才说话。
“这次我相信你，但是，我不想有下次。我们既然是恋人，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对不起——”的确，我应该跟他说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生气。
他抚着我的脸，柔声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凶的。但是一想到你跟别人在一起，我就受不了。月瞳——”
把我拉到他的怀里，我感受到帝冥在颤抖。
“真的，真的不要离开我！如果你离开，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我不会走的，我答应你，永远都不离开你，好不好？帝冥，你相信我！”
虽然依旧沉浸在他的失控中，但我心里有点开心——一个不为人知的姬帝冥。真正的男人，也会有不安的时候吧。
晚上，我躺在他怀里，没有睡着。自从那次以后，我们就没有再做过那种事了。帝冥虽然会很想，可仍旧说相等我长大以后再做。这种对身体造成负担的事情，他舍不得我再做了。可是，今天，仅仅因为我说了迦文的事情，他就那么大反应，如果不是我拚了命解释，恐怕又会受伤。

“月瞳，在害怕吗？刚才差点做了那件事。”他收紧手臂，“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迦文已经是高中生了，是个身体和心灵都发育到足够爱你的男人了。我已经不再年轻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不会付出，因为我输不起。可是，我却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爱上了你。所以，我会想也是自然的。这听起来会不会很像借口？”

他苦笑着，气息中尽是懊悔。
“不会。我爱你，尽管我不知道这到底对不对。帝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相信我吗？”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帝冥，抱我吧！”
“嗳？”他一怔，“我说了，等你再长大一些再说，那件事，对你的身体不好。”
我摇摇头，看着他：“没关系，偶尔做一下我受得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傻瓜——”他笑着，再一次把我紧拥入怀，“就算不做那种事，我也能够感觉到你的心意。我爱你，月瞳！”
他吻了吻我的头发。我不会对妈妈背叛了爸爸心存怨恨了，像姬帝冥这样的男人，又有谁不会为他神魂颠倒呢？妈妈，也许——
我比你要更加爱他！
在学校里碰到浅水。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跟迦文相处得不错么。”
迦文？！
“别装傻了，学校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说你们两个关系暧昧。”
“我们，没什么。”我低着头。
“没什么？迦文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哟！”
我一惊。
“他怎么跟你说的？！”
“怎么，紧张了？是不是怕我告诉爸爸，到时候他不把遗产分给你？”
“你在说什么啊？！”遗产？！原来在浅水的心里，我只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人。
“难道不是吗？不然你怎么会拼命把老爸留在身边，让他整整三年都没有回去过！我只是不说，不过，你不觉得你像一个小偷一样吗？把老爸还给我！”
浅水，他哭了。尽管他冲我大声嚷嚷，可是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小偷吗？从浅水身边把帝冥偷了过来。因为他是爸爸的情敌，所以要破坏他的家庭，让他们父子反目？
不对！
不对！！
不对！！！
“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我爱他！”冲口而出，我和浅水同时呆住了。
糟糕！我怎么会——
我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浅水一把抓住，死活都无法挣脱。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爱谁？你爱上谁了？！”浅水冲我疯狂吼叫，像一只咆哮的狮子。
“没有——”我仍然没有放弃摆脱他的束缚，“我没有——”
“你快说！”我越想挣脱，他就拉得越紧。
我的手要断掉了——
“浅水！”不知道迦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放开月瞳。”
“我们家里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浅水如同一只红了眼的野兽，见谁都咬。
迦文一把拽开浅水的手，护住我。
“你们的事情我的确没有什么资格管。但是，月瞳的事情，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这件事情，你不管也不行了。”浅水指着我，吼道，“你自己告诉迦文！你把我们两个人都耍得团团转，你很得意是不是？！那我老爸呢？你——”
“不要再说了！”我打断他，“不要再说了——”
不能让迦文知道我跟帝冥的事。
“迦文，你到校门口去等我，我有话跟浅水说。”
“可是——”迦文犹豫了一下，“好吧！不要让我等太久哟！”
看着迦文离开，我松了一口气。
“在他面前不敢承认了？！”浅水鄙夷地笑了笑。
“是不是，是不是我走了你就会满意？”我没有看他，平静地说。
远远地看到迦文在校门口等待，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他在担心我。我扭头就走，感觉到自己和幸福越来越远了——

(To be continued)
第三十章
走在不属于我的街道，周围的空气污浊而寂寞。天色渐渐变暗，校服衬衫也显得过于单薄了。没想到离家不久，如今又是只身一人。
到海边，趴在栏杆上毫无目的地看着远方。四周灯火通明，好漂亮的夜景。不知道呆了多久，只是看到远处的灯一盏盏的熄灭。等到霓虹也悄然偃息，我的心里才开始有点悲伤。很久没有这么孤单了，心里一抽抽地痛。

海风吹着很冷，我不禁双臂环住身体，簌簌发抖。
“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我陡然回首。
“你怎么——”不只是欣喜还是委屈，我顿时泪如泉涌。
“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傻！”浅水冲上前来，紧紧抱住我， “穿得那么少，身上都冷冰冰的了。”
我的脸贴着他温暖的胸膛： “对不起——”
他捧着我的下巴，看着我道：“我没有要你走的意思，真的！”
我默默地点点头。
“好了，我们回家吧！”他微笑着，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回到家，见到一脸严肃的帝冥。
他没有看我，只是冷冷得看着浅水；站起身，冲我们走过来。
“啪！”一巴掌，浅水嘴角淌出血丝。
当帝冥再次举起手的时候，我忙拉住他。
“帝冥，不是浅水的错；你不要打他！”
“放手。”他语气坚定，不容动摇。
“我不会放手的。”如果不阻止他的话，浅水恐怕会被打死的。
“浅水并没有赶我走的意思，要离开是我自己决定的。”我的声音越来越轻，低着头，没敢正视帝冥的眼睛。
帝冥放下手，冷冷地道：“姬浅水，你给我滚——马上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见浅水站着没有反应，他吼道：“听到没有？！你给我滚！快滚！滚出去！”
第一次见识到帝冥的狂暴，我彻底惊呆了。
浅水夺门而出，留下脑中一片空白的我。
过了好一会儿，帝冥猛然间将我反背起来，疾步上了楼。
“等等，帝冥，你干什么？！”
我惊慌失措，不知道应该应该如何是好。
他踢开卧室的门，把我摔在床上。一切都重复着上次的情形，可是却没有一个理由。他狂暴的吻着我，紧接着是唇齿的疼痛。无论我怎么挣扎，怎么反抗他都没有吭声，也没有停止。

为什么——这就是我回来的理由？这就是我一直要见的人？交往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却从未看到过如此嗜血的帝冥。这个人是谁？！
我忍着泪水，叫喊道：“帝冥，快停下！好痛，你别再咬我了！痛死了——”
他没有停止，撕扯着我的衣衫，啃咬着我身上的每分每寸。
“啊——”
身体没有被湿润，却被无情的贯穿了，撕裂的疼痛让我晕眩。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眼前一黑，我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我努力睁开双眼，却没有帝冥的影子。全身上下酸痛不已，腿上是凝固的血迹，稍一动作，那里便疼得好像立马就会死掉。缓缓起身，下床，却跌倒在地上，好痛！

没有人来，我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发呆，什么都想不出来，也不愿意想。分不清白天黑夜，我终于还是站了起来。跌跌冲冲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四周一片黑暗。过了几个小时还是十几个小时，或者——几十个小时了？

我慢慢走出卧室，屋子里是黑的。
帝冥——
眼泪缓缓流下，心里纵然有莫大的委屈，也想找他问问清楚。不知道那短短20米的走廊，我耗费了多久时间；终于是走到了他的书房。
自从那次秘密被我揭穿，书房的门就再也没有锁过。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看来他并不在家。打开灯，书桌上一个鲜红的文件夹映入我的眼帘。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它如此好奇，不知道为什么会走过去看。

当我打开文件的时候，顿时呆在原地无法动弹。
DNA测试？！
结果——
被测试者A红月瞳与被测试者B姬帝冥无亲子关系。
“呵呵，看到啦？”
我一转身：“帝冥！”
他走过来，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笑容。
“这个——”
我刚刚想提出疑问，却被他一个耳光打倒在地。
“这个什么？终于暴露了，月瞳——你真的姓‘红’不是姓‘姬’的。呵呵，想进姬家，你还早得很呢！”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不愧是何亚奈的儿子，很懂得利用色相啊！当初要不是我明智，甩了那个贱人，如今我们姬家的产业还不知道落在谁的名下呢！”
“你，你在说什么——”我心痛不已。
他笑着朝我走来，我手脚并用本能地向后退着。
“冒充是我的儿子，让我把你领进家门；怕事情败露竟然出卖色相勾引我，啊？！你跟那个贱人一样不要脸！真让我觉得恶心！你们把我姬帝冥当成什么了？！竟然把我像猴子一样耍弄！”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眼露凶光让我心惊胆战。终于退到了墙角，我已无路可逃。帝冥，快点恢复正常吧！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抱我’ 对吧？”他蹲下来，伸手把着我的下巴，“从这张红润的小嘴里说出魅惑人心的话，让我沉沦的——”
冷不防他抓起我，面朝下摔在地上。
“等等，帝冥，不要——”我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虽然我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恶梦，但此时此刻，我不得不向他求饶。
他丝毫没有要理睬我的意思，拉开裤子的拉链，把他的欲望狠狠地刺进了我的身体。
“啊——”
“啊——”
他每冲刺一次，我便不由得叫出声来。
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帝冥，我没有，我没有——”
“啊——”
“呵呵呵呵——是不是很满足？！再叫得大声一点啊，我听不到！哈哈哈哈——”他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沉浸在交媾的快感中。
先前的伤口，我感觉到有一次裂开了，还更加严重了。疼痛遍布全身，为什么我爱的人要这么对我？明明先前有如此之多的蜜语甜言，只是南柯一梦吗？
“帝冥——”我哭了出来，“帝冥，不要这样对我，我——”
“啊——”
他进入到了更深的地方，我真的不行了——
“饶——饶了我吧——”
终于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就这样，做爱到昏迷，醒了继续做爱。
不知道做多少次，不知道做了多久。
终于，他累了，坐在地上抽起了烟。
“帝冥——”我气若游丝，“我是不是你的儿子，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冷冷得看着我。
“你说呢？！”
“那——你说爱——”
“爱你么？”他打断我，“爱，当然爱——我爱死你的身体你的脸了！”
他发出疯狂的笑声，把我的心打碎。
忍不住，再次流泪，只能静静地看着他，用最后一点力气，轻轻告诉他：“我——爱——你——”
他忽然间看着我，很久很久——
“那又怎么样？！”
他面无表情，站起身离开了。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他走了。
“呵——”
“呵呵呵呵——”
“红月瞳，这个就是你的初恋。”
“哈哈哈哈——”
“真好笑！”
“真好笑！！”
“真好笑——”
看着天花板，我双手掩面，任由眼泪顺着指缝溢出。
“那又怎么样？！”
“是啊，那又怎么样呢？你只是一个替代品，替代品啊——”
“呜呜呜呜——”
我想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可是却已经没有力气了——
原来眼泪也是会流干的，我呆呆得看着天花板，思维已经停滞了。
“月瞳？！”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浅水已经把我抱在怀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弄成这样？”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你——”发不出声音。
“别说了，我带你去医院！”说着，他把我打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