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牙,我不是无敌,可是,我不能等两个月,真的不能。”若果到最后,他死掉了,那么,就一起消失吧。
“……”离牙张大含泪的双眸,与蛇师对视,他知道,事情至此,无论是他……还是他……都已经不能回头了,而且都不会回
头……那么……“好吧,你去吧,可是现在计划改变了。”
“……改变?”
离牙招来管家:“管家,明天起,真正的编排小队,训练将才,然后,我们再打一场真正的战争吧,我们的兵,可是’精兵’
呢。”
“……你是说,要带兵攻下那城?”带兵?他从来只有单打独斗,现在要他带一群人去打?
“没错,你要去,可以!那么便作指挥官吧,而且你得发誓没到最后一刻你不能动手。”离牙严肃地说着,没有一丝余地的命
令蛇师。
“……我还可以打。”要他做这么娘的事,躲在后面?他才不干。
“那你就别去,等伤养好了再去。”不能心软,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这样的信念使离牙狠下心来,不去纵容蛇师,他知道,
最后赢的会是他,只是他坚持!!
与离牙瞪视一盏茶左右,蛇师终于知道离牙这次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了。这样的情况他能怎么样?只有妥贴。叹气……第几次了
?他越来越懂得妥贴的艺术了。
“我懂了。”
听到蛇师有气无力的回答,离牙放松紧绷的脸,回复一贯的温和,双手抚上蛇师的肩,额头抵着他的。仿佛想把全身重量都抵
下去般,轻轻呢喃着:“最后,答应我……真的已经不行了……就什么也不要管,跑回来好吗?就算只是最后一面,你也得跑
回来,让我看着。答应我,这绝地不是我们相处的最后时光。”
他已经知道自己很自私,可已经没关系了,自私也罢……他现在只想平平稳稳地跟他在一起,其他已经不重要了,必竟人类就
是自私的不是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的人已经退得一干二净,只有他们两人,蛇师执起离牙一缕青丝轻柔地把玩着:“嗯。”
离牙满意地轻笑,青丝被轻柔地扯动,就着那力道,离牙头俯得更低,直至与他微凉的两唇相触,嚅沫相染,两人间没有一丝
间隙。
一周后——
山庄地道的另一出口(之前的修葺就是为了出兵时使而制造地道),离牙与管家及仍未完全恢复的夜鹰四人目送一队黑色的军
队离开,身穿黑甲连脸上都是黑色面具的军队散发着一股邪气,怎么看都是HP/SP都比普通军队高上一倍有多的精英。(- -+问
偶HP/SP是啥?嗯……就是人物的血和气啊……详情请去玩玩网游)
离牙紧紧地盯着走在最前方,同样一身黑甲,骑着黑马的身影,目光久久不曾收回。
身旁管家感伤地叹了口气。
“管家莫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取得胜利回来。”离牙不忍他老人家过于伤心。
“唉……好可惜!”管家再次叹气。
“可惜?”合音……他们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所以人有志一同地掏掏耳朵。
“看呐!一身黑色,当真吸引人,要不是这次不能打上巫府的旗号,我一定要在那黑色的盔甲上金烫上大大的巫字……那才是
真正的帅气啊。”如怀春少女般,管家双手交握于胸前,又眼差不多冒出彩色的星星。
全体倒地,抽搐……
“唉,说不定以后可以当成巫府的制服。”管家如梦初醒般,脸色一正,一个劲往山庄里跑,嘴里连呼:“我现在就去准备。
”
全场被受攻击进入沉默状态……许久以后,才拍拍衣服摆站起来,大脑自动选择把刚刚的情节无视掉,不然他们今天别想站起
来了。
“鹰,你现在能行动了吗?”
“嗯。”夜鹰动动不大灵活的手腕:“可以了。”
“好吧——你给我找剩下来的人,我们再把杀手队组织起来吧。”离牙温和地笑着,红眸闪烁着的寒意却没让人怀疑其中真实
。
“这……”夜鹰微愣……实在不明白一直想摆脱杀手身份的牙主究竟想干什么,难道……
“鹰……你想,是不是所以人都误会我了?我承认我是善良的,可是善良跟懦弱及烂好人差好远吧。我一直对于杀掉那些无辜
的人怀有罪恶感,曾经一度想要以自己的生命超渡那些怨灵,可是……这里面并不包括那些该死的人……该死的人还是应该要
死的,你说是吧。”依旧是温和的笑脸,不疾不随的说话速度,显得特别无害,可那温语中却有着偏执的冷酷:“所以……那
些想伤害龠的人,不应该存在。”
既然如此,就让他来结束吧。
“你让蛇师去就是因为这个?”他一直不明白,如此坚定的牙主为什么会让蛇师到战场去,原来……
然夜鹰的问题却只换来离牙一抹笑,可是这已经够了。看着那缓缓离去的身影,他叹了一口气“我们……从前是不是都太自以
为是了。”
始终处理呆愣状态的三人同时点头,他们从来只看到牙主子善良的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完全忽略了他!渡国第一
杀手红眼白衣的“血鸦”是经过那非人的严苛训练,而留下来唯一的终极杀手……
如今的天空仿佛又要再次染上昏晕的红了……
第七十四章 阵前
正午的太阳正烈,简城效外驻扎的军队各自喧闹起来。
岩卫国伏在案前,紧紧盯着眼前的关皮地图。现在渡国的局势动荡,若有其中一国得到了简城,那么渡国将会是第一个被歼灭
的国家,绝对不能失守。
“将军——将军——”惊呼声一直从入口持续到主帅营。
“什么事大惊小怪。”岩卫国碰地拍案而起,地图中央出现一块硅地。
“将……将军,东北边出现一支怪异的军队!!”
“军队!?是哪国的援军??”哪国决定攻城了吗?
“这……这个不清楚。”
“哼,准备本将亲自去侦察。”大手一挥,岩卫国领着一队精兵远远地眺望远方正在扎营的的一支军队。
全黑的盔甲,全黑的军旗……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
岩卫国疑惑把眼球挤进望远镜里,确定自己并没有眼花,他……好像……仿佛……或许……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背影。
那个带着主帅头盔的身影……是他吗?蓦地,一身黑色战甲的人回过身来……脸上被黑色的面具遮住了,可是那双金色的眼瞳
却直直地望进岩卫国眼里。一阵寒意自脚底升起,岩卫国只觉全身一麻,望远镜哐一声掉到地上。
脸色刷地由红变紫,由紫变青,由青变白。看的一旁的士兵目瞪口呆。他们这火爆的主帅,面对敌骑围攻时依然能够一身勇猛
,背水一战。何时看见过他这样……惧怕的样子。
过了好半晌,岩卫国猛地醒来“撤。”
“什么?”
“撤退,马上传令下去退守100里,静观其变。”
“主帅……这……我们能守住简城?”不会吧,退这么远,什么也看不到。
“留在这里不一定守得住,说不过会复灭。”天啊,这狂人怎么会在这里。岩卫国自十岁以后,第一次觉得男流血不流泪这话
是句屁话,他现在真他*的想大哭一场。
“呃……”副将实在不明白主帅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风鳞关一役你有没有去。”
“嘎……有。”为什么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来了。”
“……”来了?
“究竟有什么目的。”不管了,开溜!一个想法一个动作,回马,跑……
“……”来了?……!!!!“你说他来了?”
“嗯。”
“老天!!”副将一勒马,马儿惊叫着扬起前腿,一个180度转,前脚未落地,后脚一蹬箭般冲出去了剩下一股烟尘:“撤……
撤……”
“啊……”看到副将落跑,士兵们一乱,全部策马跟进,哪儿还有来时那股气热,活像一群逃兵。
同一时间,另一边的迦宇国军队也同一动作退了百里,可怜的主帅还跌个狗吃屎,没办法,上一次被宰的可是他们呢。留下的
宏国及楼国主帅面面相觑……开始他们看到渡国退,以为这支无名的军队是渡国的援军,可是现在迦宇国也来凑热闹,把他们
都弄糊涂了。
“蛇师?”虽然蛇师戴了一副面具,可是魉仍是能感觉到蛇师情绪波动。
“哼……看到老面孔了。”还懂得害怕嘛。
“……”魉望望地下的影子“蛇师是时候用餐了,你的身体需要适时饮食。”
因为魉是蛇师手下五人中唯一没有中毒的,所以这次行军,只让他跟了来。他心中明白,现在他要担负起照顾蛇师一切起居饮
食责任。
“……魉,你越来越像夜鹰了。”
“谢谢夸奖。”
“像个老妈子一样。”
“……”
驻扎的营地花了别人三分之一的时候建好……听说里面有一群人以前建过山寨,所以建这个并不难。坐在主帅营内,早前出去
探察地形的专业军队已经回来,在主帅营内撑起一幅地图就开始阵前授课,讲述形势,站在地图前,一直飙前口水的人听说是
曾经在公堂上喊过“威——武——”的,一口气把各将领总结的情况念下去,竟然不用换气,脸色不变。这一方面,蛇师稍稍
给他欣赏了一下下。
当地毯湿了一半时,汇报也完毕。现在大致上依然是一样的情况,四国名派军队驻守虎视眈眈,然蛇师的军队加入以后,渡及
迦宇两国退兵百里,算是静观其变。宏及楼两国竟然已经互派使者,看是想合力把新进的势力灭掉。
懒洋洋地瘫坐在虎皮大椅上,脱下的战甲与黑色面具挂在一旁,一头黑亮的长发依然没有束起,褪了上衣,出乎众人意料般结
实的胸前,圈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这一刻,蛇师是美丽而危险的。帐内坐了十来位将领,视线始终没有转开。
面对着堂下十多道直白的视线,蛇师嘴角拉起一抹邪气的笑。
该说他们大胆还是无知呢,不过在他的气势下仍敢如此直白地看他的人实在也不多,所以蛇师并未生气,就算从他们双目中看
到不服与讥屑。难得的蛇师竟然没有感觉恼火,只是有一种看戏的成份。
“这一仗应该怎么打呢?”这话不知道是问谁的,坐下将领面面相觑。
[小子,打仗这事你还需要问我吗]蛇师身后一只红色的鬼魂嗤了一声。
“未日战将,被称为战神的你在这里,我不问你问谁。”不理会堂下一群活见鬼表情的人,蛇师继续说着只有鬼理解的话。
[切,当日破我军队,俘虏我的人没有资格说这话。]
“哦呵,战神能说这么丧气的话吗?”金眸一睨,白了那只红鬼一眼,看在别人眼里却不知道他是不是眼抽筋。
魉紧紧地盯着蛇师,他知道这位主子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因为这里没有能让他这么看得起的人,绝对没有发疯,因为他原本就
是疯狂的……那么说,或许现在与他对话的,就如他所说的,被他承诺的锁链链住的灵魂。战神吗?那传说中的人物,应该是
千年前的人……
[小子,你懒就懒,别为自己找籍口。]红鬼想白他一眼,却只能红他一眼,生前杀生太多,身上粘染太多的血,连灵魂都被染
红了,想要其他颜色都不行。
“嗯哼,跟了我这么久,总算理解我嘛。”
[没有人能理解你,鬼也不能。]一个连疯子都觉得他疯的大疯子。红鬼负气地一甩从他心口中冒出来直连某人背上的锁链。
“我现在不想做些无聊的事。”要不是这破身体,现在就用不着在这里闷着,早早去把那座城解决掉了,一点也提不起心情去
想什么战略。
[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告诉你。啧!你们别鬼吼鬼叫的!!]红鬼火爆地吼向团在一旁鬼吼鬼叫的一堆乱七八糟并同样被链住
的鬼。
[小红,我们不叫就没事做了,我又不会打仗]女鬼掩嘴笑,长长的指甲抓得地面呱呱作响[要不你找个人让我解剖。]
[那小子都没有说话,你吼什么。]高得像座山的鬼一副你再说你跳过去压扁你。
[嘻嘻……呵呵哈哈]一群鬼发出阴阴冷冷的笑,气得红鬼头顶冒起一座火山。
蛇师勾起嘴角,无论何时,他背后总是这么吵闹。可是现在他心里想着的是怎么样快速解决这里的事,回到那抹白色的人影身
边,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满足于身后的战利品了。
环视堂下各个一副你疯了的表情,蛇师抬手轻点额角:“你们下去狂欢吧,今天尽情地玩吧。”
“咦?”还未开战就先狂欢?什么鬼……
“忘了告诉你们,明天就开战,而你们的名字我都没有记住,你们死掉了,也没有人去捡回来的,所以要在这里风干还是回巫
府去,就看你们自己把握了。”
“……”这是将领该说的话吗?可是他们岂是池中物:“我们来这儿并没有想过要死,是巫府生活太幸福了,来玩玩而已。”
“哦——”不错的表情。
蛇师勾起一抹欣赏的笑,看着这群傲气的将领离去:“魉,你说明天是不是会很有趣呢?”
“我不知道。”魉认真地回答:“我只知道是时候喝药了。”
“……”这一回,蛇师腰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漏下去。
等蛇师坐好,魉已经捧着一大国碗冒着热气的黑色糊状物体站在跟前。
“你煎的?”
“嗯。”
“……你不适合当厨师。”
“……”
第七十五章 血鸦
倚遍栏干,
只是无情绪!
人何处?
连天衰草,
望断归来路。(节选自李清照的点绛唇)
抬手间仿佛可以触摸到路的尽头,那天他从那里消失,何时他又从那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