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什么......好招数......不妨都用上好了......"努力地咳出和着空气灌进肺里的凉水,无情对任劳任怨道,"
以后......没有机会了!"(这句好像《红岩》里面的共产党员的台词哦~~嘎嘎~~)
无情的声音又轻又小,带着力竭之后的嘶哑,却让方应看心头一震,接着,小侯爷漂亮的面孔开始扭曲--
"你!"他指着原本侍立在身边的任怨道,"也去!"
......
任怨用的也是蛇皮鞭,很纯粹的翠绿色,千年乌藤为骨,再用剧毒的竹叶青(一种毒蛇,当然,它的皮是没有毒的)的皮包裹
,所以又叫"小青",只当得小手指粗细,却有足足九尺长,而使用起来更有技巧,抽到人身上会自动绕圈,一鞭子下去,从头
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招呼"到的。
被一根鞭子抽和被两根鞭子抽有什么区别?答案是没有区别--
我唯一的感觉就只是"疼",但这唯一的感觉已经被我用来抑制几乎随时都要脱口而出的惨叫,所以即使是"疼"也变得不那么难
耐!更何况,方小侯爷真的很"仁慈",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他还会给我水,一大桶的水......当然,最终让我能熬过这漫漫长
夜,更重要的,可能也是唯一的理由是,方小侯爷要的东西还没有到手,他还有一丝的忌惮!
......
某飘用上回大人们给的砖头砌了一个非常安全的防空洞 ̄ ̄嘎嘎 ̄ ̄ ̄ ̄
其实,虐情情是偶这一生(目前来说 ̄ ̄ ̄)最大的一个错误的说 ̄ ̄ ̄只是,文已经写了 ̄ ̄只好请大人们原谅了 ̄ ̄ ̄偶
也心痛的说 ̄ ̄ ̄ ̄ ̄
飘走......找一个别人找不到的角落,大哭--"情情啊 ̄ ̄ ̄ ̄ ̄ ̄ ̄ ̄ ̄ ̄ ̄"
第三十一章
然而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当方应看的眼神由戏谑到嘲讽到不耐到最后只有完全的仇视的时候,无情知道,是他要做决定的时
候了--
抽到大约一百三十下的时候,"啪!"的一声脆响,任怨手里的鞭子断了,而这一断也破坏了他和任劳两人动作的节奏,一时之
间任劳也只能停下来等待......
"废物!"一拍椅子的扶手,方小侯爷终于暴怒了,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比好看的女子还要好看的大捕头竟然会比硬气
的男子还要硬气。既然这样,他也不用再顾忌了!
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总是会让人觉得高兴的。所以方小侯爷突然冷笑起来--虽然冷,但至少是笑--你可以想象一下,像他那样如
兰如玉的贵公子,如果不笑的话,实在是很有一点可惜。
站起来,整了整衣,方小侯爷道:"任怨,今天好像很有一点冷啊!"
任怨漂亮,男人中罕见他那么美的,但此刻相较之下,却没有无情的冷峻。
虽然知道公子的愤怒并不是冲着自己,但任怨毕竟年轻,在鞭子断了之后他仍然吓得冷汗淌了一地。他简直不敢想象公子若是
有一天也这样对自己,自己能不能熬得过去!所以,他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再不要有任何把柄被公子注意。而当方应看"暗示
"些什么的时候,任怨很是紧张--装傻又怕瞒不过去,行动又怕会错了公子的意--他的汗淌得更厉害了,以至于让人看不出刚才
在受刑的是他还是无情。
"你的"火蛇"再不拿出来的话倒显得是我们怠慢大捕头了!"方应看不悦地皱了皱眉,他真的对任怨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不过
好在,还有一个另他更不满意的无情,否则,任怨刚才的担心恐怕就不止是担心而已了。
"有!有!"任怨连连点头,"早就预备下了!"
说着,任怨像变戏法似地摸出了另一根鞭子--称它为鞭子其实并不贴切,它虽然有鞭子的外形,但其实它的用法却类似另一种
刑具--烙铁。它也是一条蛇皮鞭,只是裹在它上面的是火焰山上的火浣蛇的皮--在炭火上烧过之后它可以在三个时辰内维持沸
腾的铁水的温度。
......
两条鞭子最后离开身体的瞬间,无情想到的是"放弃"--没有任何意外,他和所有死在这个刑罚上的人都有同样的感受和考虑--
被抽打的时候纵然再疼,至少,你还可以想象,疼的只是被鞭子抽到的地方--虽然用了"小青"之后,这个是真的纯属"想象",
但是,当鞭子真正的离开,疼痛的感觉铺天盖地,永无止境的,像长江后浪推前浪那样袭击过来的时候,没有人不会想"放弃"
的--内心深处对于这场折磨结束的"期待"已经在那瞬间化为泡影--没有"结束",只有不断的"高潮"......"高潮"--高潮迭
起......
但是,无情是捕头,即使心里对这种手段怎样的不屑,他对刑讯不可能不熟悉--当他看到面前烧得通红的炭盆的时候,他就轻
巧地笑了--其实如果各位大侠有一天真的那么不幸,落到了敌人的手里被严刑拷打,然后更加不幸,又看到一边烧火,一边撒
水的炭盆的话,则应该跟自己说声:"恭喜!"因为你注定要当"英雄"了--这个时候,你只管对你的敌人捡难听的骂,对自己捡
好听的说,该说不该说的都只管说!反正机会不多,现在不说,就只能下辈子再说了!--不要妄想说:"我招了吧?"因为这个
正是培养你英雄气概的最佳时机!你的敌人已经决定痛下杀手,你招了,只不过是让他白白捡个便宜!
陶瓷的坩埚,任劳在仔细的烧火,务求将每一块木炭都变成通透的橘红色;任怨在泼水,一点一点地把水滴撒在木炭上,每加
上一滴,火盆里就爆出一小朵美丽的金红的烟花。"火蛇"静静地躺在木炭里,很快你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它由头部开始慢慢
变得比烧红的木炭还要鲜红夺目,直至通体透明,就像一线岩浆,从溢满了的火山口悄悄地蜿蜒而下--火涴蛇,顾名思义就是
用岩浆来洗澡的蛇!
"我刚才说你‘狼狈',实在是太过小看你了!"方应看上前,这次他"赢了"--两人再次对视的时候,无情的眼里满是痛苦的云翳
,连原本黑亮的眸子都淡成了薄冰般的颜色,像磨制失败的透镜,找不到明显的焦距,"你现在的样子才是真正的狼狈啊!"方
应看笑得很开心--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看到无情这副模样,赔了江南,输了塞北,丢了那六州五十二县的大票银子他都
觉得是值得了!更何况,好戏还在后头!
"冷吧?"方应看抚上了无情的腰侧--手感是一种没有生命的冰冷--这个时候,无情的脸白得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披散的长发
仍在不断地滴水,那黑也是一种没有光泽,如被野火烧过的草地一般死寂的黑。湿透了的衣衫贴在身上,果真是整个人都似小
侯爷说的那般"狼狈"。然而大半夜的鞭打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外伤的痕迹,反而让他的肤色呈现出一种透明的异样的白来,让
人凭借肉眼就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的愤张的血管和剧烈抽搐的神经--果然是方小侯爷喜欢的刑讯方式--既不破坏猎物外在的美感
,同时满足猎人肆虐的心情!
"不要紧!很快就‘暖和'了!"方小侯爷像哄孩子似的温柔和深情地说道。
......
偶承认,偶是懒人,偶想,偶实在是懒得一章章的贴了,偶再慢慢虐下去的话,恐怕被虐死的就是某飘自己了~~~嘎嘎~~
~~~先全贴了吧~~~不过,请不要转,要转的话,请等到偶修改后,贴在鲜网的连载结束,这个,是让大人们砸的,某飘
欠扁的说~~~
第三十二章
那是什么样的"暖和"呢?
是真的很"暖和"--
任怨的手上缠了厚厚的醮了水的绢布,运了十足的内力,仍是烫得一副呲牙咧嘴的怪模样--他心里正十二万分的后悔--怎么那
么快就把"小青"弄断了呢?害得老子要来"拿"这个烂东西!
"火蛇"很细,比‘小青'还要细上三分之一,而且不是很长,只有六、七尺余,但挥舞的时候,会有暗器破空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
"咻......"
任怨的第一鞭其实甩得很轻,他怕小侯爷将来后悔,说自己动作太快,而他还没有看"过瘾"!--这个东西,要是他愿意,是可
以一鞭就死人的东西!
......
的确......很......"暖和"--仅仅是挥舞的时候所带来的阵阵热流都可以让人心头一"热"!更何况任怨似乎还不了解他主子的
决心,所以只抽了一下就停了下来,让我可以好好的把这难得的一幕记在心里--热......疼......
空气中铁和血的味道蒸发般地汇集到一起,刺激人的嗅觉神经。但整个房间仍是出奇的干净,即使有沸腾的鲜血和被绞翻的皮
肉,也都在这鞭子的高热之下直接"升华"得失去了"飞溅"的能力。
那一鞭子大概是抽到了背上,但是我不是特别的清楚,因为那灼热的疼痛却很不客气的在我有所印象之前迅速游走全身--避
之......无及。不一会的,刚才"大花"的霸道,"小青"的轻灵,都在"火蛇"这一鞭的"热情"带动之下,开始在我身上重新被唤
起--既不能忽略任何一个,又不能将它们截然分开--都是疼,但个中感受竟似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起!好在最后,它们都一起
在胸前汇集,让我的心脏突然很猛烈的一跳,然后又借这一跳,直把这阵撕肝裂肺的疼痛弹上头顶,接着,大概是连心都跳得
脱了力,它们也再没什么好要重点攻击的了,就又重新四下散去......
无情早就没有了挣扎的力气,甚至很幸运的,在第二鞭挥过来之前他就彻底的晕了过去--再多的冷水,也浇不灭‘火蛇'在他身
上留下的"热情",所以,他可以在这一片温暖的亮红色之中安静的睡去--至于要不要醒来?那已经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了......
......
任怨再一次像哈巴狗似的看向他的主人,冷汗比上一次还要迅速地又淌了一地--他已经很"小心"了,但今天无情似乎就是要跟
他过不去,就是要他在方小侯爷面前大大地丢一次面子--这么"小小"一鞭之下,竟然是再不肯醒--水已经不知泼了多少了,连
背上细长的伤口表面被烫得焦黑的部分都在这水的连刷之下被刮了去--再一桶水下去,流到地上的就是绯红的液体......
"继续!"方应看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移到了墙边的位置,大概也是受不了"火蛇"的热情。此刻他已经没有太
多的兴趣了,靠在椅背上,一边打瞌睡,一边下命令--他说--
"继续!"
......
小阁
来无踪,去无迹,我只是传个话而已!--亥正一刻,回到了方府,思情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他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很快的回
他的小阁去。
......
第三十三章
神侯府,知不足斋
今儿元宵,但府中甚至冷清,偌大的神侯府子夜时分仍就只有进宫赴宴回来的诸葛和铁手两个人。
高烛独照,烛影轻摇。
仍然是一老一少对坐,却是为了"过年"--守过这一宿,年就算过完了。
"世叔!"铁手很少这般拿不定主意,"大师兄......"
"游夏!"诸葛打断了铁手的话,决然道,"我曾经警告过崖余,如果他藉自己特殊的身份、地位来谋私利,为恶作奸的话,我也
只有大义灭亲亲手将他除了!"
"但是......"铁手说话沉实,少有言而不中的,"我相信大师兄!"
"他去了方应看那里。"诸葛沉吟,他沉吟的时候很有一股天威莫测,苍穹无情之意,"他带着‘东西',去了方应看那里!"
"方应看请他‘赏花'......"铁手的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戚楼主的消息......"
--"不一定可靠"五个字实在过于自欺欺人,铁手却是说不出去。
......
"今天在朝上,蔡元长弹劾方应看,说他在杭州的时候,私放教匪,而且还想将去年江南六州五十二县收上来却在运京途中被教
匪所劫的税银和花石纲私下侵吞了去。"诸葛注视着铁手,见他即使此刻心中难免焦躁,仍然能守得礼节甚谙,谦和得体,不禁
微微点头道,"但是说来说去,至今都没有任何证据说明真的有这样的一批‘东西'!"
铁手点头,无语。
见铁手默然,诸葛继续解释道:"所以皇上昨日却道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要蔡元长莫再追究此事,就当是‘藏富于民'罢
了!"
"蔡京得不到,却也不会让方应看吃得顺心!"铁手听了诸葛的话,笃然道,"只可惜,江南的百姓,今年的春税恐怕就不能免了
。"--按照惯例,发生了天灾人祸的地方,总是可以免上一年的赋役。但皇上既然是已经认定民间尚有"富"可"藏",恐怕
就......
"花石纲是免了,赋税也减到额定的三分之一,如果那笔钱真的到得了百姓手里,却也是大大的有利!"诸葛将铁手没有说完的
话替他说完。
......
沉默......
"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大师兄的不是了!"半晌诸葛长叹了一口气,肃言道,"如果他和戚楼主是‘设计'要把‘东西'推给方应
看的话,虽然能够让蔡元长和有桥集团对上,而让我们处在坐山观虎斗的有利位置,但江南百姓却是......"
诸葛没有说下去,他突然看不到铁手了,怎么和他说话呢?
--一件宽大的白袍的下摆,像布幕一样隔在了他和铁手之间。
仔细端详来人,诸葛不禁心里暗自赞--
好一个俊秀而忧悒的白衣少年!
他就这样漂浮在空中,一举手,一投足,一展眉,一回眸,都有说不出的傲然和忧愁,就像天山的白雪,遗世而独立。
尤其是一双眼睛,那么定,那么静......
......
"大师兄!"同样是抬头看了来人,铁手却是有一点哽咽道,"你回来了?"
......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诸葛和铁手。良久,他也长叹一声,看着诸葛冷冷道:"我今天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
无情更无情的人!"
"大师兄!你......"铁手似乎要责怪少年的无礼,却被少年的眼神煞得说不下去。
"游夏!"诸葛看着铁手尴尬的样子,突然慈和的笑了。
笑的时候,眼眉、眼睑、眼尾、眼纹,乃至眼波和眼睫毛,都很慈样温厚。
但若仔细看去,则不尽然。
因为眼神依然很凶。
很凌厉。
--像电光,但没有光,因为一切光采,皆已敛藏。
敛人心底、藏于胸臆。
"你认错人了!"
......
铁手木然,如老僧入定。
......
"陈公子!"诸葛看着思情,笑意更浓了,"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啊?"
"老狐狸!"
思情也仔细看了诸葛数眼,但他年轻,不似诸葛那般藏得住心事,心中不平,看不顺眼,有了"感觉"就直直地骂了出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