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
对于儿子的这种样子,哈勃也相当头疼。哈勃骂也骂过,打也打过,可是儿子就是一点反省的样子也没有,反而桀骜不驯地反驳父亲,
让父亲的怒火更加火上浇油。
叶因态度的恶化,明显是以麻里绘遭受暴行的事件为分界线的。
犯罪事件往往不只会伤害到被害人,同时也会对他的家人造成巨大的影响,麻里绘和叶因就是明显的例子。因为麻里绘的伤痕迟迟无法
痊愈,所以对她情有独钟的叶因无法发泄的郁闷自然也逐渐积累了起来。
最初叶因还尽量寻找机会去和妹妹接触,但是在发现在三兄弟中,麻里绘只对自己一个人顽固地不肯敞开心灵,也不想敞开心灵的时候
,他似乎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看到面对自己伸出的双手,安慰的声音,甚至连存在的气息都感到恐怖的少女,叶因所受到的伤害也许要超出众人的想象也不一定。
从以前起,在四兄妹中叶因就常常感到排外感。那不是因为是否是哈勃亲生的关系,而是在于他认为其他三人对于彼此的信赖感,只有
他没有享受到而已。
而这种感情上的扭曲,最终造成了现在叶因对于一切都采取反抗的态度吧?
在魔女和妖怪横行骚动的万圣节的夜晚,在家人都已经入睡的时候,史贵因为走廊上传来的某个声音而猛地睁开了眼睛。
史贵披上罩袍打开房门后,借着走廊上的水晶壁灯的光线,发现叶因在老狗的陪伴下坐在了麻里绘房间的门口。
“叶因?”
因为晚上关掉了供暖的关系,走廊上已经开始寒冷了起来。史贵招呼了一声呆坐在那里的哥哥。
你在那种地方做什么……就在史贵想要这么说的时候,他发现了扔在叶因脚下几乎空空如也的酒瓶。
“在这种地方喝酒的话会感冒的。”
一身睡衣的史贵接近了叶因,趴在他脚下的老狗摇了摇长长的黑尾巴。
即使知道麻里绘害怕自己,也还是对于妹妹爱到了半夜也要坐到她门口喝酒的程度吗?从以前就深知他对妹妹心意的史贵坐到了他的旁
边。
“拉鲁夫年纪也不小了。老带它呆在这么冷的地方,它也会感冒的。”
“啊。”
叶因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出来的哈勃珍藏的白兰地冲史贵点点头。尽管喝了不少,他看起来还是没有醉的样子。
“好可怜啊。玛利埃。”
在史贵的催促下站起来的叶因,回头看着麻里绘的房间如此嘀咕。
在事件发生之后,花了好几个月进行治疗和心理辅导的麻里绘,最终还是留级了一年。
因为担心知道事件的同级生的目光,所以哈勃曾经劝说女儿转校,但是麻里绘认为这是对于事件的逃避行为,所以还是继续回到了和另
一被害人玛奈特一起上的女子高中。
对于因为那个事件而至今都要接受精神治疗的妹妹而言,这需要多么大的决心和勇气,史贵并不清楚。但是,妹妹在疏远她的同学前挺
胸抬头的那份坚强意志,却让史贵佩服不已。
虽然麻里绘拥有少女特有的纤细和似乎随时会被风吹倒的苗条身体,但是同时也拥有不会屈服于周围的白眼,不随波逐流的坚强意志。
“出了什么事吗?”
史贵带着叶因和老狗打开叶因的房门时询问了一句。
“没什么。”
比史贵的个头要大得多的叶因在黑暗中随手脱下了身上的毛衣,换上了睡衣。
“这个酒瓶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还是赶紧放回去好。被爸爸发现的话又要惹他生气了。”
“史贵。”
打开书桌上的灯,将酒瓶和酒杯放上去的叶因冲史贵说道。
“玛利埃为什么总是逃避我?”
“什么为什么?”
史贵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我也不是很清楚。”
年老的杂种狗找到了自己平时睡觉的固定位置后,已经在床边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我自认为对她尽量体贴温柔了,也照你们所说的那样尽可能表现得象个绅士,可是,玛利埃就只害怕我一个。”
叶因只穿着睡裤,上半身赤裸地环抱着双手说道。
“今天也只是……想要让她吃惊一下而已。因为好久没有见过玛利埃的笑容了。因为……我想看到玛利埃的笑容。”
虽然没有喝醉,但是叶因似乎在因为什么而生气。
“我敲开玛利埃的门,戴着万圣节用的吸血鬼面具,象以前一样递给她糖果做的花束。和她说了声万圣节快乐。”
好象心烦意乱一样揉着金发,叶因在史贵的面前走来走去。
“玛利埃很吃惊。那双漂亮的黑眼睛瞪得圆圆的,整个人撞到了后面的门上,因为门是半敞开的,所以她就向后面倒下。”
她就倒下了……叶因重复着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激动了起来,手势也激烈了起来。
“如果有女孩子在眼前倒下的话,是男人都会去救她吧?所以我就摘下面具,抓住了玛利埃的手。我是为了让她不会摔倒。”
叶因一字一句说着来到了史贵的身边。
“结果玛利埃立刻惨叫起来,看着我的脸孔,全身痉挛。”
啊,史贵点点头。那之后妹妹就声称头疼,一直在房间睡觉。
当史贵因为麻里绘的惨叫而赶到的时候,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妹妹只是哭诉着头疼。所以他只是以为又是叶因干了什么好事,倒是没想
到是这个样子。
“不过,麻里绘就是得了这种病啊。害怕异性,被碰到就会头疼痉挛,自己也控制不了……”
叶因摇摇头。
“不是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玛利埃怎么样。我只是想要安慰她,想要让她笑出来。尽管如此……”
突然被人猛地抓住手腕拉过去,史贵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可恶!玛利埃!”
“叶因?”
史贵看着覆盖在自己身上的哥哥蓝色的眼睛,即使在嘴唇重叠到一起之后,好一阵子也都是茫然注视着哥哥端正的面孔。
火热的舌头挤进了没有防备的嘴唇中。
史贵好不容易才扭开身体逃开了在自己口中为所欲为的舌头,呼呼喘着粗气。
“叶因?”
叶因紧皱着眉头,用好象痛苦,又好象是悲伤,非常难以形容的表情俯视着史贵的面孔。接吻中虽然带着酒精味,但只要看到他的眼睛
,就足以发现他并没喝醉。
冰蓝色的眼睛中,反射着和妹妹有同一张面孔的自己。
“我要回房间了,晚安……”
如果再呆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样,这份不安驱使着史贵想要甩开抓住自己双肩的手臂。
强大的力量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身体,还没来得及抵抗,罩袍的带子已经被解开,人也被扔到了床上。
“我……”
一边换气着试图逃开覆盖在自己身体上的巨大身体,史贵一边大叫。
“我不是麻里绘!!”
不是玛利埃也没关系,因为这种事情我也无法对玛利埃做……一边压住没有多少厚度的史贵的身体,男人一边说道。
“住手!怎么能这样!你疯了吗?”
史贵拼命掸开抚摸着自己肌肤的手,合拢被敞开的罩袍,试图从叶因身体下逃开。
“只是一下子,很快就会完事的。”
反复压住了想要逃跑的身体,男人不慌不忙地嘀咕道。
“我不是麻里绘……”
一边尽可能地尝试着推开男人沉重的身体,史贵一边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不甘心的泪水。明明一直觉得被复数男人强暴的妹妹好可怜,可
一旦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只会大叫我不是妹妹,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受惊的老狗原本也跑了过来,但是在叶因烦躁的喝令之后,又忠实地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蜷缩起了身体。
史贵的上衣也被剥了下来,两个人的上半身赤裸裸地逃避,捕捉,扭打,来回重复着这些动作。在不知道是第几次史贵叫嚷着自己不是
麻里绘的时候,叶因干脆用他的上衣勒住了史贵的嘴巴。
毫不留情的力道让厚厚的布料深深陷进了嘴中,史贵的惨叫和呻吟,全都和唾液一起被吸收了进去。
那之后还来不及进行别的抵抗,他的双手也被叶因的衬衫之类的东西绑在了身后。
他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玛利埃……”
在昏暗之中,男人注视着自己泪眼朦胧的脸孔,如此嘀咕道。
不是的……史贵拼命摇头,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从以前就是,在和叶因玩摔跤之类的游戏的时候,史贵就一次也没有赢过。当下半身的衣服被剥掉的时候,史贵也只能持续流着泪水。
当双腿被大大敞开之后,史贵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这就是强暴吗?此刻他深刻体验到了任凭对方摆布自己身体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玛利埃……”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火热坚硬的东西压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唔……”
生理性厌恶的声音从喉咙的深处泄漏了出来。伴随着强烈的疼痛和压迫感,巨大而不快的异物沉入了他的身体。
“玛利埃……”
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再次嘀咕了起来。
“玛利埃……”
火热潮湿的东西,在史贵身体里面无视他本人的意思运动了起来。
被压住折叠起来的身体为了让自己能轻松一些,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在塞住嘴巴的布料中吐着气,史贵紧闭的双眼中再次流下了泪水。
当男人深呼了一口气离开自己的身体,史贵无力地合上了好像青蛙一样难看地敞开的双腿。
即使叶因站起来赤脚离开了房间,被全裸留在房间中的史贵还是丝毫没有动弹。即使想要动,双手被绑起来的赤裸裸的身体也无法按照
意志行动。
承受了两人份体重的手臂现在已经失去了感觉。塞住嘴巴的布料因为吸收了太多的唾液,现在紧紧勒住了下颚,感觉非常恶心。
只穿着睡裤的叶因回来后,用热水泡过的毛巾替史贵擦拭双腿之间,之后抱起史贵替他松开了嘴巴的布料。
即使被解放之后,长时间被撑到极限的嘴巴也麻痹了一般无法合拢,银色的唾液无力地从嘴角流淌了下来。
叶因虽然用手指帮他擦拭了唾液,但是在此期间也是一言不发,只是用冰冷的蓝色眼睛注视着史贵,看不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松开我的手。”
活动着还残留着麻痹感的嘴唇,史贵用嘶哑的声音将被绑在一起的手伸到了男人面前。想要和对方修复关系之类的感情早就已经在心中
枯竭了。
叶因什么也没说就解开了他手上的衬衫。然后,用大手替史贵梳理着乱成一团的黑发。
“你没事吧?”
叶因第一次开口,是在他将史贵送出了房门的时候。为了代替被用来堵嘴而无法使用的睡衣,他将自己的上衣披在了史贵的身上。
除此以外,他没有半句道歉的话语。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史贵直接进了浴室。
拧开龙头,从头淋浴着热水的史贵,因为自己的没用而再次流出了泪水。
在统一成黑色色调的大理石浴室中,面对着浴缸的,占据了一面墙的大大的镜子。在镜子在反射出来的,是湿漉漉,茫然苍白的,泪流
满面,和妹妹非常相似的脸孔。
他明白,自己是代替妹妹被当成了发泄的对象。
他寻求的并不是自己这个男人,而只是个拥有同样脸孔的替身。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他才更加悔恨,无奈。
“麻里绘……是我的宝物……”
史贵无力地喃喃自语,泪水更加汹涌而下。与其让麻里绘遇到这种事情的话……他拼命寻找着让自己认可的理由,可是听起来却只是难
以形容的空虚。
从被领养到这个家的时候开始,史贵的存在就永远只是麻里绘的附加而已。
以前,因为年幼的麻里绘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他才被领养到了这个家里。只是这样的理由而已。那个时候,如果妹妹松开了自己的手
的话,这个家庭就没有任何需要自己的理由。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人需要史贵。
虽然这一点从小时候就已经有所感觉。但是在代替妹妹被侵犯的今天,史贵终于真正地失去了自己的存在意义。他无法再找出自己身为
自己的意义。
与此同时,他深刻地感受到了被强行分开双腿,单方面被迫满足欲望的恐怖与屈辱感。而想到妹妹是在比自己更加年幼的时候体验到这
些后,他终于认识到自己当时表面上的安慰和体贴有多么空虚。
至今为止自己对于妹妹的同情,也许只能用伪善来形容吧?史贵颤抖着薄薄的嘴唇,抱住了自己被叶因所蹂躏的身体。
叶因所进行的强暴,对于史贵的身体和精神,从双重意义上造成了沉重的伤害。
悲哀的哼声让他抬起了脸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老狗,睁着由于白内障而泛白的双眼,好像安慰一样用鼻子蹭着他。
摸了摸拉鲁夫湿润的鼻子,史贵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继续呜咽了起来。
第四章
在夏日的晚上,因为难以承受身上男人的重量,史贵在黑暗中握紧了床单,泄漏出了呻吟的声音。
院子的窗口传来的蓝色常夜灯的灯光,将男人活动的身影映照到了墙壁上面。
被男人从后面贯穿,就好像被人用铁棒在肚子中捅来捅去一样,无论是疼痛还是辛苦都非比寻常。史贵一边低声呻吟,一边祈祷着能尽
早从这种折磨中得到解放。
自从叶因将扭曲的爱情倾注到史贵身上的那天之后,史贵就像这样不时会在深夜遭到叶因的拜访。
史贵自己绝对说不上欢迎这种关系。但是因为羞耻的关系,他无法将此事告诉家里的任何人。而学校的同学原本就知道他是黑社会老大
的儿子,他在交往时也和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当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和什么人去讨论叶因的事情。
如果有过什么和家人商量的机会的话,也就是被叶因所袭击的第二天早上了吧。但是那个普通,和平时一样开始的早晨,终于让史贵错
过了向他人说出自己和叶因险恶关系的机会。
新鲜的橙汁和牛奶,涂抹着桔子酱的吐司,加入了葡萄干的麦片粥,麻里绘亲手做的培根蛋,芥末香肠,香气四溢的咖啡。
面对着装饰着白色雏菊,清洁健全的餐桌,史贵由于过度的羞耻,一心只想着要把昨天的事情能够统统忘掉。
在早餐的中途叶因才迟迟从二楼跑下来,对于父亲的训斥听也不听,抓了几片叶司就赶往了学校。对于狼狈的史贵,他连一眼也没有多
看。
侵犯了自己的当事人,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迅速消失了踪影,这也是史贵最终没能说出口的原因之一。
而史贵的这种态度,只是给了叶因乘虚而入的机会。
在事件的二周之后,面对又是在半夜来到自己房间的叶因,史贵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打开房门之后,是史贵首先从站立在面前的男人身上转移开了视线。就好像因此而得到了史贵的承诺一样,在体格上远远超越史贵的
叶因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把弟弟按在了床上。
每次都是单方面的行为。最后永远都是叶因凝视着史贵和妹妹相似的脸孔而到达高潮。史贵的意识,就好像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