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之情+相性100问+番外 上——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作者: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录入:03-15

胡灿脸上阴晴不定,草草处理好我的伤口用干净的毛巾包上道:“小姐不是嘱咐你不要开口么?”

我懒洋洋眯起眼睛道:“你不是特讨厌我沉默么?”

他语塞,估计想反驳“那也得听小姐的命令”之类,但见我一副事不关己只得闭了嘴巴带着我急忙往回赶。

路上他颇有些抱怨:“最近我都成保姆了。”

手上的伤一点点痛起来,火一样灼热着神经末梢。我仰在座位上任他重新包扎我的伤口,半敛眼眸,自言自语道:“要开始了吧。”

胡灿听得不太真切,“什么?”

我摇摇头,把眼睛阖上。

没什么,不过是我死期不远了。

他揽住我的肩膀,很严肃的在耳边说,“林朝阳,其实没什么,你有事只管叫我,我必然帮你。”

我睁开眼睛嗤一声笑出来,有点不当真的意味,“为什么,就因为我帮了你和小召。”

他看我一眼,把手收回去,“你懂什么,以后或许你有机会明白。”

我什么都不需要懂,只需要过自己的生活就好。

***

十夜对会议的结果很满意,她不常喝酒这次却开了一瓶白兰地。她说:“朝阳,我今天心情好,你要陪我到天亮。”

她最爱窝在我怀里,像一只猫,慢慢磨娑,慵懒而有清醒,她送给我带着白兰地味道清洌的吻,她又说,“我多想成为你心爱的小皇澈,只可惜我没有她那种大无畏的牺牲。”

将她搂紧一些,我轻声道,“你不需要成为她,对我来说,你是特别的。”她开心了,偎的更紧,手里的酒倾倒出来,被地毯吸收,了无痕迹。

十夜娇嫩的肌肤从和服里面一点点剥落出来,花瓣似的的美好触感,印上我的吻痕。眼眸半敛勾住我的颈项,微微的战栗是她嘴里绝不出口的情欲。繁复的和服逶迤在地上,粉色的樱花还有白兰地的酒痕,我们彻夜狂欢。

皇澈啊,我亲爱的小皇澈。当你哭着对我说仍是没能让皇涞逃脱沦为男宠的命运,你不知道我有多么会很,如果当时我能有你一半的无所畏惧,或许今天我们四人能活在一起,尽管也许物是人非,但终有活着的一份牵挂。

林朝阳是罪人,应该数罪并罚,死在曾经。我就是燕过海,死去的只能是死去的。

十夜在怀里睡着了,我理理她情事过后凌乱的头发,把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晚安,我的十夜小姐。

胡灿轻轻推门进来,比了个出去谈的手势,我亲亲十夜的额头,无声无息的走出去。

胡灿找我是关于新上组的事情,十夜要他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没法回来。他交待我小心保护十夜,另外交代竹井家某些我不知道的利害,因为他这次带出去的人有些多,怕十夜有什么闪失。我点点头,算是答应,转而问他:“什么事情,这么紧张的样子。”

胡灿欲言又止,最后嚼嚼舌头,拍拍我肩膀,含含糊糊道:“反正同青金有关,要不了一年,两派的大火拼是免不了了,你自己要担待点。详细情形等我回来再告诉你。”他顿了下,又说,“嗯,我回来有事要告诉你,你等着。”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想不出他所谓的“有事情”是什么内容。

胡灿看看我,伸出手来似乎想再次拍拍我的肩膀,但最终放下来,很灿烂的笑了:“你记着,我回来有事告诉你。”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他那笑容倒是很像我曾经最喜欢的男星周润发来着。

说完要说的,他扯扯身上的风衣——天气这么热,他仍是穿着风衣,把枪熟练的扔进衣袋,走了。

那背影,孤寂而沉默,在走廊惨白昏暗的灯光下倒有几分末日英雄的味道,我没料到,这一别,在不久后的某天,竟成为永诀。

第八章:复生(1)

十夜这特助当的颇有些风光,特助下面还设有特助,一下子身边又多了七八个人帮着处理事物,我对这些不甚在行,亦或者说,我对这些不甚感兴趣,我唯一的用处就是保镖和具有全部权限的所谓高干,但大部分事情,她并不允许我参与。

我闲来无事就收了个小弟开车到处逛。身边这个小跟班叫童佳,不会用枪,但是用小刀特别厉害,其实是挺乖一小孩儿,看上去也特干净,我搞不懂,这样的小孩儿怎么会想来混黑社会。

车慢慢拐过晋阳路,童佳转过头来问我,“海哥,我们和青金那边儿是不是快打起来了?”

我拨拨头发,笑着看他:“怎么,你害怕?”

他撇撇嘴,“我才不怕呢,就是奇怪为什么要打啊,杀啊的,就不能和平解决嘛。”司机听了也笑了:“小佳,你这屁话还是收收啊,和平解决还要黑社会干嘛,你还来混黑社会干嘛?”

童佳不服气的嚷嚷:“我就是为了将来当老大,弄出一个不打架的黑社会来!”司机一边小心的掌着方向盘,一边被逗得东倒西歪:“那感情你是要当武林盟主啊!”

我笑笑,活的单纯点挺好的,不像我活的这么累,这么没有目标,我决定奖励他的勇敢和单纯,拍拍他的脑袋:“今天中午去银盾吃饭吧,我请你。”

银盾是这里仅次于金盾的饭店,童佳早就吵着要去,听我这样说自然是兴奋的不能自持,什么和平不流血,什么武林盟主全部抛到九霄云外。

下了车,童佳跟在我后面屁颠儿屁颠儿的。

我要了第九层角落上靠窗户的位置,捡了几样童佳爱吃的菜。

他吃东西很专心,又很满足,我看着他他,也有了几分羡慕——我们这样的人,或许是因为早年经历太多的杀戮和鲜血,所以对食物早已失去了敏锐的味觉,吃饭是什么,对于我们来说,是为了生存,而不是享受——然而为了生存而去吃饭的应是野兽吧。

童佳吃了半天才发现我没怎么动,他脸上挂着酱汁嘴里还嚼着虾球,含含糊糊的问我:“海哥,你怎么都不吃啊。”

冲他笑笑,随手拨拉拨拉碗里的米饭,其实真的没有胃口。

他看我仍是不甚经心,停下嘴里的活计,叹了一大口气——小大人儿似的:“海哥,我说你这样不行,人活这一世不就为了吃喝玩乐吗?你这样什么都不沾,生活就没有趣味啦。其实我那几个兄弟都挺眼馋我跟了你的,说你气度超凡啊什么的,跟了你这半个月,我才明白你那超凡的气度是这样得来的。不是我说你,海哥,你活的真不是个男人,你看看是男人的哪有不活蹦乱跳的,我看你该像胡老大(其实就是胡灿)学来着,你看人家痛失所爱了还能坚忍不拔,你一没有被人抛弃二没有伤残病重,在小姐那边还是大红人,怎么就活的没点儿激情呢。”

这孩子虽然喋喋不休却挺逗乐的,我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把话题转移:“童佳,我想过了,你要不回学校去念书吧,你才二十岁,还年轻。”

他最受不了别人要他老老实实回去上学,也没有想到沉默如我,竟也走了同别人一条的路线,童佳翻翻眼珠正要抱怨,脸色却突然极怪的变了又变,说不清恐惧还是紧张,下一刻他如临大敌把手伸到腰间去翻刀片。

但一把更快的枪伸过来,顶住我的后背。

“江越。”我低低的说。

持枪的人笑了,“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燕先生。”

童佳的刀片已经翻出来,夹在指缝里面,但也只能是夹着,不能有任何帮助——这里是公共场合,我已经被制,他怎么做都是徒劳,更何况我禁止他在共公场合过于招摇,也就只有暗暗夹在指缝里,徒劳无功似的说一句老掉牙的台词:“你们要干什么。”

江越轻淡的笑出声:“别紧张,不过是同你大哥说两句,别后重逢么,有些话不适合小孩子,所以请你回避一下罢了。”

话说完,就上来一个青金的保镖,把童佳拖走了,他还要挣扎,我冲他道:“你放心。”他就老老实实让保镖把他带走了。

江越待童佳不见了影子才把枪收了,凑到在我耳边轻声细语:“燕先生,你怎么知道自己会没事,很有信心呢。”他慢慢走到我对面,坐到童佳的位置上来,“毕竟我们很久都没见了,你说是不是?”

我面无表情,声音生硬,“也不是很久,半个月以前,江门主还同我在RISE大厦谈判,没想到您这么慷慨,给我的见面礼很是贵重呢。”

江越听了,似乎引起他并不愉快的回忆,他从来都是聪明的人,知道如何避免对自己立场无益的问题,反过来捡对方的软肋,他突然放软了声音:“朝阳哥,你跟我回去吧,那件事情……”

我打断他:“江门主,这件事情也好,那件事情也罢,大家现在各司其职,各事其主,各有一份忠心,请江门主不要难,燕某若是驳了您的面子大家彼此都不好看。”

他没料到我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呆在原地把眼睛看过来,将我来来回回看着不知到底想些什么——也是,我永远都不能了解他在想些什么。末了,他起身把脸拉近,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曾经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陈旧的回忆的味道妄图兵不血刃的俘虏我,“朝阳哥,你不要后悔。”

我嗤笑:“我有什么后悔,你本就视我为敝履,而我早就应该认清现实。”

我神态悠然娓娓道来,如同叙述别人的过往。我想的是什么,我计划的是什么,无非是将来,没有过去的将来。江越,在你让江蓝用枪指着我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我因为你变得不像男人都从没有后悔过,你不过是失去一件顺手的玩具,再找来就是了。

江越,你那所谓的爱情,也无非是信手拈来玩弄我的道具,甚至于你的生父葛金盛都比你好,至少他还将我当作一个自由的人来看。

江越听到“敝履”二字向来平静斯文的脸和无动于衷的表情有了扭曲的裂痕,等我说到“认清现实”他却又是神态安然事不关己了,他永远是这样顷刻之间瞬息万变,最终是平静的看我半晌才开口:“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我瞟他一眼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他坐在位置上自顾自的笑起来,笑够了,突然出手,哪里顾的上是公共场合,拖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我反手要拧开他的手,他冷冷道:“你不想让那小子活了?”

反手继续扭下去,甩脱他,我无所谓道:“他的死活与我没有关系,又不是我去死。”

江越听了,多少是有些吃惊的,若是林朝阳还是林朝阳必然会为了别人奋不顾身——哪怕与那个别人没有任何瓜葛,他再次将我看了一遍,不怒反笑:“好,好,好,燕过海,你好。我必然要你死的痛快。”

他转身抽起自己的风衣,穿过那些被惊吓的看众,走的决绝。末了,他突然停下来看我,冲我再笑了一下:“半年,你最多再活半年,我发誓。”

从银盾出来,司机把车泊过来,童佳在里面已经等急了,见我安然无恙,终于出了一大口气,“海哥,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说:“没什么,有没有打电话叫人过来。”

他吐吐舌头,“我可不傻,自然不会。”

我说:“还算聪明,回去吧。”

将车窗摇开,粘热的夏风灌进来,窗外风景倒退,我想,这过去曾经就完全断在我手中。

江越,林朝阳终是与你无缘,不如走的痛痛快快,与其永远在你身边被践踏自尊,不如成为你的敌人,好让你永远不能忽略我。

从今以后,我要你对我恨之入骨,这样我便不会湮灭在你的人生里成为被遗忘的符号。所以我要坚定的活下来,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去做,哪怕是……杀了你。

因为林朝阳不够勇敢,也没有自信可以一生都让你不厌倦。

林朝阳死了,死在曾经,然而轮回转世,他又活了,在燕过海的躯壳里复生。修罗转世,血和命,接下来是公平的战场与杀戮。

回到总部,童佳便把碰到江越的事情大呼小叫的禀报给十夜。十夜正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精力来管这些事情,所幸没有大碍她问候几句又得返回桌前。

董事长助理虽然当的风光,但初来乍到,即使能力再强,许多事情还是没能上手。竹井旬虽然真的退居二线,但也并非所有的人都能归顺十夜,正如同胡灿所说的总有些小插曲发生。又是正值交接过度期,一件挨着一件,虽然不致命,倒也足够让人精神衰弱,更不要提统统拿来亲自管理。

我见她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一天恨不能有四十八小时来用,安慰道:“没什么,不过是他找我说几句话罢了,现在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用手敲敲手边成叠的文件,强打精神准备继续下去。我冲了牛奶端给她,“要不要我来帮你什么。”

她乖顺的接过牛奶,呷了一口,疲倦而习惯性的拒绝我:“不用,你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我轻声劝慰:“十夜,你得试着信任我,即使你真的希望我置身事外,以后出了事好让我推脱,你忘了,我帮你让竹井旬拿不到贷款……”

她忽然捂住我的嘴巴,严厉的说:“别说这些,朝阳,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后悔。”她疲倦的把我的手牵起来,将自己的脸埋进去,手上就有了她脸上皮肤的滑腻触感,还有眼泪的湿润,她说:“朝阳,我想你活的自由些,但我总是辞不达意,言不由衷,甚至做起事来往往与本意相反。刚开始或许我确实利用你,但我活了十九年,事情终于有了脱离我掌控的时候,对你我已没有办法脱身。”

抬起她的脸,我抓住她的肩膀:“听我说,十夜,我已不可能置身事外,我答应过你,如果你死就陪着你,绝不食言。但我想活着,所以我会尽心尽力的为你效忠,帮助你,请你信任我。”

“我自然相信你。”她说,擦干脸上的泪,她悲伤欲绝,“朝阳……只要你不后悔,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我从不后悔。”我冲他笑,“现在有什么事情比较赶。”

十夜反身抽起桌案上的报告,交给我:“前几天,我派到华芸区那块地方的人让大哥赶回来了,他不愿意交接权利。我已经杀了三哥,不可能再接二连三的杀人,并且大哥虽然没什么能力,扯皮的事情却异常在行。如果你不愿意,我找别人来做。”

把报告接过来草草看了看,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有些人就是需要掉几颗牙齿的,“交给我了。”回转身叫上童佳就要往华芸区赶。

“朝阳……”十夜在身后叫住我,有些迟疑。

“什么?”

“你……你好像同原来不一样了,原来……你都是不怎么说话的,你……”

我冲他温和的笑,“不用担心,我为你效忠。”

十夜,对不起,我利用你为同江越对决的武器,。燕过海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不再为别人而活。

童佳把车开到华芸那片地盘,路上他突然不安起来:“海哥……你真要去?”我拍拍他的脑袋:“刚才见到江越你都没害怕,自家人你怎么反而不自在起来?”

他这回没反驳,小声咕哝起来:“怕的就是自家人啊。”

推书 20234-03-15 :月沙漠杀人事件 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