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之情+相性100问+番外 上——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作者: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录入:03-15

“怕什么,跟着我走死也能留全尸。”

他跟在我后面,默不做声的走在午后华芸区的某条巷子,太阳烈而大,正是炎热的时候,知了在树上嘶声欲绝,是生命走到尽头前的不甘。

我突然有种曾经的错觉,那是小时候,我带着皇澈去街角买冰激淋,香蕉口味,皇澈最喜欢——我发觉自己越来越爱伤怀悲秋,摔摔头,不去想那些事情,顺便自嘲一下自己。

拐进巷口,从染家酒吧后门进去,穿过操作间来到酒吧正厅。白天的时候,这里是没有客人的,除了几个无所事事的酒保,我走上去拍拍吧台,对其中一个说:“叫你们大少爷来,我有话要说。”

童佳在耳边悄声说:“海哥,你的态度……”我回头瞄他一眼,他就不敢说话了。

再转回去看那个酒保,他动也不动,没听见一样。

回头对童佳笑了,如果有镜子或许我还能看见自己的牙齿在闪光:“小佳。”

童佳脆生生的喊声到,从背后冲上来狠狠给了那人一耳光,把他打翻在地上:“海哥问你话呢,哑了么?”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仍是倔强的看着我,极为不屑的样子。我轻声笑笑:“不说也罢,让小佳废了你这双手怎么样?”

这个酒保看来是竹井拓人(十夜的大哥)的心腹之类,所以态度才会这么傲慢,他仍然倔着不开口,童佳把指缝里的刀亮出来,抓住那人的手,没待他反应过来,刀尖无声的滑了出来,就要扎下去。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都得有个人出来打断时下的好事才符合逻辑。

“慢着。”果然旁边一道男声插进来,“燕过海,你这是做什么。”

说话的这个人就是竹井拓人,十夜的大哥,眉眼尚还算清秀,态度也还算端正。我冲他歪着头笑:“大少爷,你带的这个人不太听话,我不过是教训教训他罢了。”

竹井拓人哼了一声:“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教?”

童佳听着不顺耳,马上就要顶撞,我伸伸胳膊把他向后挡一挡鞠了一躬,“大少爷说的是,其实我是来找大少爷说交接的事情,也不是想要为难谁,都是看上面的脸色办事的,也请大少爷替我们想想。”

竹井拓人却将我忽略过去把那个酒保牵在怀里,握着他的手,仔细的一根一根检查,确认他的手确实没有什么伤口,才慢腾腾的撇嘴:“我在华芸区呆惯了,不想挪地方,不习惯。”

童佳把话头抢过来:“大少爷,连老爷都换了地方,大少爷你还是痛快些,免得一会儿各自脸上都不好看,大家都是按规矩办事。”

竹井拓人听了,把眉毛皱起来,当即就发了火:“他妈的,老子就是不换地方,你们能怎么着,杀了我?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少爷我今天倒真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

“来人。”他挥挥手,立刻有几个肌肉纠结的打手从暗处走出来,将关节掰的咔咔作响,把我和童佳牢牢围在中间。

童佳叫道:“大少爷,海哥可是小姐身边的人,你要拈量清楚后果如何,小姐现在不杀人,不是因为不敢。”

竹井拓人轻蔑的哼了一声,“我自然知道,她是不能。”他一口啐到地上:“十夜那狗娘养的小婊子又怎么样,不就是个男女皆宜额男妓么。老子偏要动动看,给我打断这两个人的肋骨。”

几个打手把我们围拢死了。我身边是从来不带枪的,至于童佳他只会用刀,枪法烂的要死,所以也是不带枪的。两个人被一群拿着枪的人围着,存活的几率是多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不会开枪——他们还没有那么大胆子杀我,只是拿着枪威胁,目的是把我们打到吐血。我和童佳相互靠背,谨防他们伸出来的拳脚把我们从防御圈中拉出去。

我被他们的拳风扫到几次,如果是不是童佳速度快帮我挡了几次,我早就被他们拽住打掉几颗牙齿。

有人的拳头斜刺里打过来,擦着我的耳朵,童佳以为对方的目标是我,连忙侧身替我挡了一下,但是这次他计算失误,对方的目标实际上是他,他被拽着头发,甩到一边,对方刻意让他扭到脚,一时半刻没法起来,接着一部分人过去,使劲用脚踹他的肚子和头,开始童佳还能反抗几下,到最后就只能抱着头任他们踹。我被几个人围着打,只能勉强自保,根本不可能去救他。

“燕过海,我看你到底哪点厉害,是拳头还是张开腿让男人睡的技巧。”竹井拓人在外围冷笑道,抱着他怀里那不说话的情人却是有一万分的得意——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以少胜多罢了。

我无暇理会他的挑衅,转头间看到童佳被人踹的一口血喷出来,完全没有力气抵抗。

将头转回来,我冷冷对竹井拓人道:“老子不同你们玩儿了!”咔,我顺手扭断一个人的手,一脚踹断另一个人的膝盖骨,甩开几个烦人的家伙,冲上去,拽住竹拓人的领子:“让你亲身体会我到底那方面强。”狠狠揍了他脸上几拳,将他摔在地上拖到吧台去撞后面的方格酒架子。上好的白兰地还有葡萄酒支离破碎,玻璃碎片刺进他的脸还有嘴唇。

我手下的这颗头颅发出凄惨的叫声,喊破嗓子似的咿咿呀呀响彻整个染家酒吧,我要他溺死在这上好的美酒里,做最奢侈的享受。

竹井拓人的声音终于慢慢的沉下去,哑下去最后没了声响,翻起他的脑袋看看,他满脸血痕已经昏迷过去——不知道是吓昏的还是撞昏的。

松开竹井拓人,将他踢到他那心爱的酒保身边,“去,叫辆救护车,重度脑震荡,快点的话,还有性命在。”

那一帮打手早已停下来,呆若木鸡看着一地碎片还有他们被极度痛扁满面伤痕奄奄一息的主子。

我拍拍手,整理好散乱的头发,拉过一个人笑的极其和蔼可亲:“去给小姐打电话,让她快些派人收拾这儿的烂摊子。”

他竟然真老老实实打电话去了,半个小时以后,十夜派的人过来,同样目瞪口呆,我摇摇他的脑袋:“嘿,看什么呢,好好干,不然你也这样的下场。”

走过去,扶起还趴在地上的童佳,摸摸他的伤处,还好,骨头没有受伤,“走了,要到晚餐时间,我很饿。”

童佳艰难的冲我笑了笑:“海哥,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几下子。”

我学竹井拓人撇撇嘴:“你不知道的还很多。虽然我是同门师兄弟中最烂的一个,对付这几个人却还算顺手。”

把他拖上车,我握着方向盘转头问他:“十夜派人来保护我,怎么派你这么个笨的要死的。”

他立刻脸红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我不是小姐派来的。”

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我笑他:“别装别装,我看人看的多了,只是不想点破,反正也不觉得什么。”

他沉默了半晌,揣摩我的目的,最后才说,“小姐说你喜欢单纯点儿的孩子,就让我来了。”

我笑了,“我是喜欢单纯点儿的孩子,她的用心我明白,你也不怕我因为你会对十夜产生什么想法,她是为我好,我知道,哪怕你真是来监视我的也没关系。”

将头扭向窗外,我想,十夜,我真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对我体贴如此,燕过海受不起,也还不起,我这个人是注定终生漂泊的狗,流浪狗。

第八章:复生(2)

把车开会新上,将童佳领到我房里给他包伤口。本来应该叫竹井家的家庭医生的,童佳说不喜欢他,说他那一双眼睛总要剥人的衣服似的。

包扎之类我还是懂的,所以才带他回来。

从柜子里翻出药酒和正骨水让他自己搓淤血的部位后,我回身去找针,消毒之后给他缝手臂上的口子,刚扎下第一针,他就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闭嘴,小心我在上面给你缝个蝴蝶结。”我瞪他一眼。

童佳委屈的闭上嘴,但不忘小声咕哝:“海哥,你好歹给也我点儿麻醉吧。”那双纯真无比的眼睛看着我,像要哭似的。

这一幕我何其熟悉,当初小召的手臂上也中了一刀,他也是这么说的。

一时间有些恍惚,似乎那个死去的英俊年轻人就坐在我面前一脸委屈的抱怨,我使劲摔摔头,怎么了,最近总是想些不该想的事情。

把第四针缝好,我剪断线拍拍他的脑袋:“好了,小家伙。”

童佳擦擦脸上疼出的冷汗,嘟嘟囔囔:“别总把我当小孩子,我都二十一了。”

我笑:“你不懂,等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明白二十一其实是很小的年龄,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想法单纯也是容易受伤的年龄,不过,”我轻笑,“也是心事最多的年龄。”

他停下手里搓淤血的动作,有点不甘心嚷嚷:“什么嘛,你也只比我大五六岁而已,充其量不过是我哥哥,你看新上有些人跟你同龄的有时还得管我叫童哥童哥,别提有多痛快了,你呀,不要倚老卖老。”他自顾自的往我床上一趴,“海哥,背上我够不到。”

接过药膏,挖了些在手上,我笑:“胆儿挺肥啊,小子,敢让我来伺候你?”说归说,还是照他的要求去做,不过手法重了那么一点点,他龇牙咧嘴直喊痛。

揉着揉着,他突然说:“海哥,我发现你变了个人似的,原来冷冷清清的,几乎不说话,现在突然正常起来有些不习惯,还有点激动。”

我莞尔:“有什么不习惯的。”

他嗯嗯啊啊半天不肯说,我笑他:“都说了二十一岁是心事最多的年龄。”

他翻过身来突然抱住我,湿热的吻堵住我的嘴巴,然后他说:“我觉得离你近了一步,似乎有希望能拥有你。”

我没推开他,任他抱着让他吻。他的手急切的扯着我的衣服,扣子零零落落掉在地上,他的手灼热,伸进去抚摸撩拨,要勾起我的欲望。

有什么多东西在脑子里断开,砰的一声。我抓住他的手,将他牢牢固定好,支撑起身体看他,冷冷的。他便不动了,怯怯的瞄着我的脸,以为我是在拒绝他,他几乎要哭出来。

我俯下身体抽掉他的皮带轻轻咬噬在他胸口,轻而易举引起他虚弱的战栗,“别急,我抚摸他羞涩的器官,我不想弄伤你。”

慢慢向下,找到他等待进入的地方,正紧张的绷着,连小指也进不去。他惊吓的睁开眼睛,无措的看着我,手指更加用力的攀着我的肩膀。

知道男人的第一次有多么痛苦,我轻声道:“放松。”

他睁着大眼睛蜷缩在我怀里战栗,浅浅的喊我的名字:“海,海……”

我将他包围在怀里亲吻他的嘴角:“不要害怕。”

进入那里的时候,他低低的叫了一声——再怎么小心还是被我弄痛了,我尽量慢下来,希望他得到的愉快大于痛苦。

“过海,海,啊……”他轻声呻吟,眼里漫过请与氤氲的雾:“我爱你。”

我亲亲他。

他没看见我眼里冷冷清清,爱欲分离。

……

原来进入一个男人是这样的感觉,彼此感官上的愉悦建立在肉体的极度痛苦上,轻轻给童佳盖上毛巾被将空调温度调的更适合睡眠一些,我下床,洗澡。

花洒喷在身体上,洗刷然后流进下水道,我记得小时候有这样一个谜语:什么东西会越洗越脏?答案是水。突然迷茫起来,不明白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欺骗一个孩子的感情做肉体的交合,我明明可以拒绝他,但是我没有;

我明明可以不带他进我的房间,但是我没有;

知道他对我有所迷恋,我明明知道应该渐渐远离掐灭这危险的萌芽,但是我没有;

我明明可以不用那样的暧昧勾引他,但是我没有;

我明明可以粗暴一些,好让他对我绝了念头,但是我没有。

我有罪,不可饶恕之罪。

从浴室出来,看看表,晚上八点半,下楼叫人做了些点心送到屋里,我匆匆出门。

刚坐上车,电话就响起来,是十夜:“朝阳,今天华芸的事情你做的很好,很得体。”

我轻声笑笑,把车发动:“我就说过,不会让你失望。”

她低声说了谢谢,“这几天忙都忙晕了,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没想到。”

“今天你没回主屋,是不是要在那边加班通宵,还需要我做什么。”

“现在不需要,手头没什么太赶的事情,我晚些时候要回去……听到你发动车子了,是要来接我?”

我说:“不,突然想开车转转。”

她大概意识到自己自作多情有些没面子,“朝阳,你真是的……”

笑笑挂了电话,把车开到华芸区的中心医院,中前台询问了竹井拓人的房号,他们说仍然在抢救,于是改问他的手术室,慢慢走过去。

只见一群人等在那里,除去竹井旬还有几位叔伯,嗡嗡嗡嗡,不用听也知道在议论什么。有眼尖的看到我,立刻指着我的鼻子厉声痛骂:“祸害!你看看大少爷被你弄成个什么样子。”

我歪头笑笑,冲走到前面向竹井旬弯弯腰算是行礼:“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打了大少爷,按照规矩来顶多断手断脚,少爷他拒不服从上级命令,还是高级命令,不肯交接态度恶劣把人赶走不说,我也差点被他的几个手下整死。这可是死罪,您说是不是?”

竹井旬看着我,嘴角抖了抖,终于吐出一个“是”字来,“谢谢燕特助手下留情。”

他现在恨不得我去死,越惨越好。

竹井拓人死不了,顶多留个后遗症,头痛啊,记性变差什么的,但也不会特别严重,我下手是有分寸的。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竹井拓人被推出来,已经脱离危险,一干人等追着推车跑过去,有人念阿弥陀佛,有人哭起来。

感谢上苍,那条性命没有承蒙上帝召唤。

人群在走廊尽头化为给色的点,断在视野里。

站在这生死离别的走廊和幽灵般的灯光中,我冷冷一笑,大家好啊,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十夜,告诉她来看竹井拓人都有哪些人,这些人是死忠,必死无疑。

经年累月,这双手再没有干净的可能了。

我无端的打了个冷战。

处理完手上这几件事情,我仰在沙发上有些无聊,原来做高层可以做成这个样子,打打游戏无聊的连觉都要睡撑的样子。童佳泡了杯咖啡给我,我接过来顺便轻轻按他的手一下,他便脸红了躲开。我径自笑起来,他脸上就更红起来,远远坐在一边,有点手足无措。

“中午吃什么?”他忽然问道。

随手翻出一份文件来,草草浏览然后签上自己的大名——燕过海。“叫盒饭怎么样?”

说到盒饭他愁眉苦脸起来,“我想吃糖醋排骨,金牛路那家……”

“叫林辉他们去买过来好了。”

“我还想吃俞记粥。”

俞记粥店与与金牛路那家排骨店相隔半个小时车程。手指在文件上稍稍停留,我点点上面某个条款,顺口道:“今天比较忙没法陪你,让林辉载你去吃,还是让他们买回来。”

童佳有些失望,虽然掩饰着却是城府太浅一眼就看出来:“哦,那我自己去买,你吃什么?”

我绕绕脑袋,不胜疲倦似的说:“不知道,一会儿应该有人会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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