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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听「调香师」这个行业,不知道大家是否想到浪漫的花都、衣香鬓影的景色,抑或想起某部名为「香水」的电影,为了追求极致的香
气而产生的一种既恐怖又纯粹的心情?
但「调香师」这并不是像这样浪漫的作品。
不知您是否阅读过漫画《恶女》或者《将太的寿司》?请不要奇怪我的话题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因为即将出版的「调香师」,和这些
漫画有着某种异曲同工之妙的氛围。
主角大槊一开始,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胖子。虽然拥有无人能敌的温柔心肠,可惜这样的美好很难在现今的社会当中立足,他没有高学
历、没有好看的外表,甚至还是一个同性恋,这种种特质,都让他几乎注定只能走上永远的败犬这样的结果。
幸而他拥有了天赐的礼物——灵敏的嗅觉。
而且,要成为一个专业的调香师,不仅仅拥有嗅觉而已,他必须经过严格的专业训练,能在成千上万的味道中,抽丝剥茧,将每一种气
味一条一条分辨出来,并且还要有过人的记忆力与想象力,将之调配成让人激赏的美好香味。
主角大槊在走到人生的最低潮阶段时,上帝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为他开启了一条全新而又陌生的道路,连英文单字都记不到几个、对美
感全无概念的大槊,要如何在这个充满时尚与品味的业界生存下去呢?
他能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吗?
威向2008冬季超推荐BL优质作品《调香师》,如果您正处于对工作和未来感到不安仿徨的阶段,那么,就跟着大槊一起努力吧!
序幕
踩上由数块红砖堆叠而成的方形小山,一下子跃升的高度使得身体犹如风中飘扬的旗帜,失去绳索的控制,整个人变得摇摇欲坠。
下瞰流动不泻的车辆,大槊平和地笑着,这是他的决定。
一旦他松手,放开抓住的天桥铁柱,身体绝对会往下掉,哪怕是落在草丛,这样的高度与自身的重量,活下来的机率微乎其微。听起来
很惨,他却没有多大的感觉,就像在想着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那般,不痛不痒。
就这样吧,让自己亲手中止这一切,至少在这节骨眼上,他的命运不用交给老天,可以自己做主。
大槊站挺身躯,眼看手就要抽回之时,他的重心竟不是朝前,而是往后倒,天旋地转之际,只听见有人大喊:「笨蛋,你在做什么啊?
」
第一章
右手,他从自己的右手上,感觉到一股如阳光般的高温。
该如何形容这份感觉呢?好比是该下地狱的罪人荣获神的赦免得以重返天堂的怀抱一样,温暖的白光照进了满是污秽阴暗的巢穴,让人
不由得,情不自禁的朝着亮处走去。
也许……应该……大概是这样吧……
「咦?」猛然察觉自己脚不着地,踏不到任何一个坚硬物体,身体更是违反物理地往后去,张大着眼,大槊惊愕地尖叫,他可以感觉到
有人拉着他的右手,才使得自己朝着预期之外的方向去,双眼来不及见到那只手的主人,身体便抢先撞上天桥彼端的铁栏杆,那发出的
钝音又响又大,背部所承受的力道让他闷哼了一声,额头上也随后冒出几颗冷汗。
趴在天桥上,大槊疼得唉唉叫,那是他有生以来摔得最痛,也是最莫名奇妙的一次。
拾起掉落在地的西装外套,孟鹏翰先检视一番,暗自庆幸没人这么残忍去踩一件价值不菲的外套。
浑身上下充斥着狂傲不羁气息的孟鹏翰一出现便让在场所有女性为之疯狂和惊叹,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棒的男人,要不是他的脸过于
严肃不阿,早不知有多少异性要如虎如狼的飞扑上去。
可惜女性们的渴望传递不到对方的耳里,男人径自拍去附在黑色外套上的灰尘,而后才转头看着刚才让他吓得把外套给扔在地上的家伙
,那个身形不高宽度却很够的未遂者一脸惊险未定,看来他这边也好不到哪去。
「你还好吧?」走到匍匐在地的胖子面前,男人蹲下身,顺带看看对方身上有无明显伤口。这个企图自杀的家伙外表看去没有见到什么
伤口,但若以方才他撞击到栏杆的力道速度判断,要不了一日内伤瘀青等就会出现了。
「我……」大槊慢慢撑起上半身,抬起脸对着孟鹏翰:「我没事……」
几个目睹大槊惨烈正面的路人突兀惊叫,叫声引起孟鹏翰的注意,打断他的话,而从自己所站的角度望去,清楚可见大槊挂着两行泪水
,一行就快滴下地的鼻涕,还有不知怎么外泄的口水,参杂着天桥上的泥沙,髋脏且滑稽的脸就这么呈现给路人观看;本来对于动不动
就起轻生念头的人,孟鹏翰可说是讨厌至极,非常不欣赏那种作风,也想要好好念念有这念头的大槊,岂料,他倒先被他的脸给逗笑。
「噗、哇哈哈……」
发现四周的人都在笑,脸蛋平凡且身材圆胖的大槊羞赧地坐起身,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失礼了。」拥有一张常人难及的俊脸的男人正色说道,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大槊:「不介意的话,就拿去把脸擦干净吧。」
大槊道谢后接过帕子,这才慢慢地把脸拭净:看着这一幕,孟鹏翰不难从对方擦脸的行为看出这个人的做事步调,是相当缓慢,却不失
细心。
「那个……先生……手帕的话,请让我洗干净后寄去给你。啊,还请你留下姓名住址,以便我日后寄还。」将擦得脏兮兮的帕子折好,
大槊恭敬地说。
对眼前矮胖的人,孟鹏翰只有一个印象,彬彬有礼。
社会讲究礼仪,新鲜人头一课就是学习礼貌,不论你是名门学府出身或是清贫子弟,终究逃脱不了这门课,然而有的人不是做得太过虚
假,便是敷衍。孟鹏翰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的真诚,再清楚点形容对方的特质,就是客气过了头,不懂得替自己争取该
有的权利,只一味地站在他人立场去考虑。许多人的踩脚石就是这类型的人,理由无二,仅仅就是这种人好利用,用完了,还可以不道
谢,当然有说更是好,遭受利用的人还有可能说你人真好。
思考到这里,他好像可以理解对方想自杀的心情。
一个人好比一瓶可乐,太过用力的摇晃像是施给他过多的压力,这时候只要轻轻扭转开瓶盖,里头的可乐便会爆发出来,喷个一公尺高
也不成问题,那时喷出的液体是怎么也收不回。
很多好人才也可能是在这样的循环下流失吧……
「先生?」
一回神,孟鹏翰对大槊笑了一下:「抱歉,我想事情…太专心。」
也能说是职业病犯了,他常常不自觉地这么打量一个人。
「哪里。」大槊腼腆地笑着。「你能不能留给我地址姓名,让我好将洗干净的手帕奇还。」
「不用了。」
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让大槊楞了一会儿,后问:「什么?」
「就送给你吧。」孟鹏翰浅笑,大方地说。
熟知,顶着一头和身材不大相衬的发型的大槊听闻后相当激动,揪着手中的帕子,坚持:「那个……虽然你的手帕让我擦过口水鼻涕和
眼泪,但是我保证,我一定替你洗得很干净,绝对用手洗……」突然像想到什么,大槊低头翻着手帕:「会、会不会是这个不能手洗,
要干洗啊?那也可以,我现在就拿去洗衣店洗,请你等我一下!」
真的是个多礼的人呢,孟鹏翰苦笑一下,抓住大槊的手臂,阻止慌得如热锅蚂蚁的他:「我没有生气,更没有讨厌用别人使用过的东西
。只是单纯认为它送给你也无所谓。」
「是这样吗?」大槊坐回原地,又问。
孟鹏翰点头,给了肯定回答;很担心男人心里不是这么想,大槊再问:「先生你真的不会生气?」
「我真的不会生气,而且那只是一块手帕,不值什么钱的。」头一次遇见像大槊这种礼数多到不行的人,孟鹏翰脸上的笑容也随着增多
,他很欣赏大槊的憨厚。
倏地,男人挪动身体坐在大槊身旁,背倚着铁栏杆,丝毫不在乎路人的视线,和大槊搭聊起来:「为什么你会想自杀?」
望着救命恩人一眼,大槊低下头,似乎是犹豫着该说或不该说。
「很多话……虽然是老生常谈,不过,一旦你死了,一定会有人为你哭,你舍得让他们伤心吗?」认为身旁的矮胖者是个好孩子,孟鹏
翰才想这般苦口婆心地开导,他总觉得,大槊似乎有很多心事,不然他怎么也不会让人替他难过的。
低头瞅着手中的帕子,大槊的心思不由得朝远方飞去……
还记得一个多月前的某日,天上厚重的白云始终积不了太多水气,天气晴朗又闷热,人们不时拉拉自己的上衣,皱着张脸,哀声连连。
这样的天气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怎么还不赶快下雨啊?
现在都这么热了,八九月该怎么活?
类似于这样的话络绎不绝,出一趟门,大槊至少可以听见两三次。他本人对这样的天气也很吃不消,身为一个肥胖者,天生不单惧热还
怕冷,酷暑与严寒对他来说都很难过,要说把天气不好归咎于老天,他自个儿又觉得老天爷很可怜,异常的气候本来就是人类自己造成
的,实在没理由骂别人。
穿着海滩鞋走在路上,没多久便会感受到柏油路的高温烫脚,汗流浃背的大槊徐步在小巷里,出了巷口就有家传统冰店,他要到那里买
冰消暑。
「老板,来三碗豆子冰。」抵达冰店绿底白字的棚子下,气还不顺的大槊就喊看。
听到熟客的声音,有着不输大槊的啤酒肚的老板放下扇子,如尊弥勒佛的笑着:「喔,大槊啊,很热吧?」
露出因湿热气候而不适的脸,大槊点头,随意用手擦去汗水,不一会儿又冒出,这实在很惹人厌。
拿起大块冰放在老式机器上,喀当喀当的声响下是如雪花般的晶透锉冰,光看这景色就足以让人消暑,更遑论触碰到冰的沁凉会是怎样
销魂了。
「要买回去给小妁和你妈妈啊?」在一碗碗冰上淋上甜酱与豆子,老板笑呵呵地问。
笑盈盈的大槊点头:「是啊,尤其是小妁,她比我更怕热。」
年纪与小妁相差不多的大槊是小妁的哥哥,兄妹俩从小就是街坊邻居公认感情最好的一对,因而哥哥出门替妹妹买冰就也不是什么稀奇
事了。
再勺一点冰覆盖在甜酱与豆子上,老板接着拿起盖子盖好。「哈哈,大槊,你最近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呢。」
「有吗?」摸着自己的脸,大槊没有多大感觉。
「前一阵子你整个人看起来很忧郁,走个路也跟游魂似的,我这儿不少常客都注意到哕。」大槊家就在隔壁巷子进去不远处,每日进出
家门都会见到冰店老板,一日见上两三次面自然也就不是很困难的事。
天生就不擅长掩盖心事与说谎的大槊那一阵子陷入低潮,再加上街坊耳语多,自己的情绪变化当然瞒不了人。
‘这一点大槊险些遗忘,经老板一提,他苦笑:「我想……可能是那时候课业太重了,压力大的关系……」 为了不被对方看穿,他的
视线紧盯在豆子冰上,搬出一个让人能够接受的理由,不敢老实说自己其实是失恋才导致如此的话。
「原来是这样啊……」老板将三碗冰装入塑胶袋中,交给大槊,并从他手里接过钱。「来,你的冰。」
「谢谢。」提着袋子,大槊和老板挥手再见,转身离去。
拿失恋解释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点也不稀奇,这些和蔼可亲的长辈并不会责怪你,有的只会大声笑个几下,鼓励你振作,然后作罢不
提:有的会开始替你物色对象,范围想当然就是他们亲朋好友的闺秀。
他不讨厌别人这么关心他,只怕会让别人失望。
国中毕业后到现在,他没有再喜欢上任何一个女孩子,欣赏或许有,可是喜欢的心情,已经是在同性身上了……
最近这场失恋,恐怕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同性告白,不过被拒绝了。
对象是大他二届的大学学长,他们相识的地方不在校园,而是在校外,那时的学长正在发放试用品传单,他正好是被搭讪的对象,如此
而已。
光初次见面就对对方有意思,大槊还没这么厉害,他与学长自那次之后陆陆续续在不同场合碰面好几次,彼此觉得有缘,便开始认识对
方,感情这事总是在深交后才会慢慢展开。后来,他招待学长到家中,竟意外地,让学长对妹妹小妁一见钟情。
小妁和又胖又矮的自己不同,既漂亮,身材又玲珑,巴掌大的脸蛋上是不逊色于影星的五官,性格也是自己所没有霸道与抢眼,还有,
小妁的脑袋很聪明,反应总是比人快一步。
这样的小妁会被自己看上的对象喜欢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向来很迟钝,那时候还喜孜孜地认为他能跟自己家人处得好真是太棒了,甚至
不停地鼓励对学长初次印象极差的小妁去和学长岳璋旗亲近。
败笔……
毕业前几天,他终于鼓足勇气和岳璋旗告白,那时早和小妁打得火热的他当然不会接受自己,岳璋旗很清楚地拒绝了。
事情刚过没几天,更大的风波又来,小妁怀孕了。孩子的爸爸是岳璋旗,这再清楚也不过了,全家人没有第二个对象可以猜。
「小妁,你说!你是不是怀孕了?」
生气的父亲咆哮声传荡在整个家中,就像狮吼过山林里的鸟儿会飞去~样,但他是飞不出去的鸟儿,被迫留在原地见证完整件事。
岳璋旗喜欢上小妁,站在中立的立场去看,可以称赞他很有眼光。只是为什么是这一天?大槊仅有这点疑闯而已,为什么事情爆发这天
偏偏是自己毕业当天?该喜悦的自己,如今怎么高兴得下去?
我告白的对象是我的学长,而他快变成我妹婿了。
听起来就像个笑话,大槊也深切期望这单纯是个玩笑,无奈……是事实!
沉重地闭上眼皮,毕业生大槊己全无喜意,他不晓得该如何面对此事,想捣住耳朵,逃离气氛凝重的现场。
和父亲争吵没多久,小妁弃械投降,孩子的爸爸被找来了。
看到岳璋旗出现,那复杂的滋味难以言喻,他与岳璋旗在告白后的第二次见面,情况竟然如此地糟糕。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愿意对小妁负责!」
眼睁睁见到自己喜欢的人跪在自己父母面前,说着要对妹妹负责任的话,大槊已经无法忍耐,立刻转身上楼。之后的情形他并不清楚,
也不晓得父母和。岳璋旗到底怎么协调,仅知道结论就是,在小妁肚子大起来前赶快让她和孩子的父亲结婚。
抬起头望着前方,刺眼的太阳挡去大槊些许视线,不过他还是看得见就在不远处的斑白外墙,他快到家了。
那次之后,大槊也下了决定,接下来的日子或许很难熬,但他会强忍度过,带着笑容去祝福即将结婚的妹妹与岳璋旗。
「我回来了!」关上大门,脱掉鞋子,大槊开心地喊着。
出来迎接大槊的,是妹妹小妁,穿着娃娃装的她不是为了遮掩怀孕的事,现在她的肚子还看不大出来,会穿纯粹只是想要凉快一点,瞅
见妹妹没有笑容的脸,大槊猜忖她应该又是被热到,才会一点笑容也没有,他们兄妹都不喜欢太热或者太冷的气候,不同的是一个会表
现出来,一个会忍着。
指着客厅方向,小妁淡漠地说:「妈妈在客厅等你。」
「我有买冰回来喔,等一下一起吃。」把装有冰品的袋子交给小妁,大槊说道,随后走进客厅,低头瞅着塑胶袋内的三碗冰,小妁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