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硬的手指不怀好意地探入股间,挑拨着隐藏于其中的窄穴,南云呼吸急促,扭着腰摆脱他的手,在他身上不老实地蹭来蹭去。
稍作休憩,欲望又被撩起,韩啸城捏住他的下巴,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笑问:「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南云低喘着撑起上身,伸手搂住他的颈项,双腿缠住他的腰,低声请求:「明天我想出去逛逛街,我都快闷死了。」
「明天?」韩啸城翻身把他压下,低头啃吻他的唇,道:「我明天约了人谈生意,没空陪你,改天好不好?」
「我又不是三岁稚儿,」南云的声音柔软诱人,带着低腻的鼻音,道:「你还想把我锁在笼子里不成?」
韩啸城不置可否,双手忙着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南云只当他默许了,轻轻松了口气,把这事抛到脑后,专心致志与他缠绵起来。
其实韩啸城也算是把他的脾气摸透了,软磨硬泡,打坏主意的时候总是粘着人撒娇,这一点本事,他从小就练得炉火纯青。
之所以要瞅准韩啸城没空的时候跑出来,纯粹是为了寻一个人的晦气,不方便让他知道而已。
上次那个酸秀才季君陵不仅砸伤他的头还偷了他的盘缠,害得他又错过春闱,又被韩啸城捉回来,让韩啸城捉回来,让南云好生窝火,
不过回来之后夜夜春宵,韩啸城又对他千依百顺,让他春风得意之下,便把季君陵给抛到脑后了。
没想到放了榜之后,那季书呆竟然高中状元,衣锦荣归,好不风光,让南云又是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心想若不是那书呆子害了自己,这
状元保不齐便是他的,到时候与韩啸城那个蛮子自然是云泥之别,可以尽情地把他踩在脚下蹂躏,哪会像现在这样,连出个门都要报备
。
一想到韩啸城在他脚下磕头如捣蒜的场面,南云就激动得浑身发抖。
可惜这一切美好前景,都在季君陵的一敲之下,化为泡影,让他怎么能忍住不去找那家伙的麻烦。
不过凭心而论,当初想要一亲芳泽的念头早就变得可有可无,不过能整治整治对方的话,南云可不在乎顺便捞个美人补补身子。
季君陵见到他也是大吃一惊,南云仗着伶牙俐齿,把季君陵说得有口难辩,又气又急,南云更加得意,觉得胸口这口恶气稍稍排解了些
,怀心眼上来,他得寸进尺地提出要季君陵以身偿还,对方当然不肯,两个人就这么大小声地吵了起来。
正在僵持不下,突然有人创了进来,南云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扬州首富秦戎之后,定下神来,他南云天不怕地不怕,岂会被一个秦
戎吓退,依然振振有辞地跟他们吵,没想到那个秦戎手段十分阴损,竟然找来一颗煞星治他。
看到韩啸城从屏风后面现身时,南云一下子噤了声,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
韩啸城脸色十分平静,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可他越是这样表现得无动于衷,南云就越是吓得掉魂,大气也不敢喘,胆战心惊地跟着他回
到了落云山庄,一路上都思拊着韩啸城会用什么法子收拾自己。
「嗳……我只不过找他叙叙旧而已,你别误会。」南云做贼心虚,一边哼哼唧唧地辩解,一边偷眼瞄着韩啸城,而后者依然不动声色,
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南云觉得自己心尖子都在抖,战战兢兢地凑过去,小声说:「韩……啸城,你别这么小心眼,我又没做什么……」
他话都没说完,韩啸城睬都不睬他,转身出了房门,南云追到楼梯口,对着他的背影叫了两声,结果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远,南云沮丧
地回到房里,扑在床上发呆。
韩啸城无疑被他惹恼了,南云又急又怕地扯着被角,心里没来由地浮起几分愧疚之感,让他不知所措。
心乱如麻的滋味让他坐立难安,想去找韩啸城摸摸底细,又怕给对方火上浇油,烧得自己更加焦头烂额,南云左右为难,在房间里转来
转去,消磨了一个下午。到傍晚时分,他满怀希望地等着与韩啸城共进晚膳,没想到管家带人过来摆饭,顺便告诉他韩啸城出门去了,
还没回来。
满心的期待和担忧一下子落了空,南云食不知味,一边心不在焉地吃饭 , 一边暗中抱怨韩啸城小题大做,自己不过是调戏了调戏那个
小书呆,吓唬吓唬他罢了,又没真成了什么事,姓韩的至于摆出一张仿佛捉奸在床的脸,这么苦大仇深地报复自己吗?
其实追究起来,韩啸城只是不理睬他罢了,报复也谈不上,只不过南云一直嚣张霸道惯了,被宠得无法无天,哪受得了半分冷落?特别
是前夜里还热情如火,今天就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甩脸子给他看,真是小鸡肚肠,毫无气量。
南云想了半天,又觉得自己占理,他怏怏不乐地后花园里转了几圈,百无聊赖地,突然想到以往他惹韩啸城生气的时候,对方都会在床
上花样百出地跟他清算,南云霎时又觉得有了希望,于是兴冲冲地跑回去沐浴更衣,早早地窝到被子里等韩啸城。
啧,大丈夫能屈能伸,偶尔服软一次,哄哄对方又如何?南云胸有成竹地靠着枕头,就等着韩啸城过来饿虎扑羊。
可惜这次他失算了,直等到三更半夜,那厮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南云眼皮直打架,哈欠连天地缩进被窝里沉沉睡去,梦里还不忘咒骂
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就这样,他被韩啸城晾了起来,一连数日,那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早出晚归,偶尔打个照面,也是一言不发,冷冰冰地擦肩而过。
如果说南云一开始还抱着几分「委曲求全」的念头,现在韩啸城的态度就彻底激起了他的少爷脾气——向来只有他在别人面前摆架子的
份,还没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嚣张的,既然韩啸城不理不睬,他南云公子岂能这么掉价,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两个人就这么杠了起来,谁也不肯先低头。
主人之间闹别扭,连累得府里一众下人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韩啸城还好,只是凌厉的目光让人从骨头里发冷,南云就直接
多了,稍不如意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得人两股战战,眼泪直流。
他们这么僵持着,刘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止一个人求他劝劝南云少爷,别再和主人呕气了。这么多天以来,两个人谁也没露过个笑
模样,搞得府里阴风阵阵,连池塘里初露尖尖角的荷花都显得没精打采。
好歹他是少爷的娘家人,南云虽然一向不服管教,有时候对他的话,还是会听一些。
没想到他才开了个头,南云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脚大怒,忿忿道:「凭什么我要向那厮低头服软?!小爷我又不是没了他不能
活!」
混帐!那个王八蛋倒是离了他活得消遥自在,让南云又是窝火又是委屈,赌气不肯去找韩啸城。
一想到那厮判若两人的冷淡态度,他心里就难受得紧,虽然总是被韩啸城捧在手心,倒也心安理得,这次乍然把他晾到一边,让南云怎
么想怎么不是滋味。他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公子哥儿,哪能拉下面子去主动提出和好?
刘管家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又该去老爷夫人坟前上香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少爷,不是老刘我不偏心你,实在是解铃还需系铃
人,这阵子韩老爷天天阴着脸,仆人们见了他都想躲,他们知道少爷心肠好,让我来求求少爷,就当帮大家个忙,好歹去哄哄韩老爷,
咱们大伙都会记得少爷的恩德。」
几句话把南云哄得飘飘然,他摇着扇子,挑起嘴角看着刘管家,顺势下了台阶,问:「照你这么说,那姓韩的还在生小爷我的气?」
刘管家陪着笑脸,昧着良心答道:「韩老爷八成是钻了牛角尖,一时想不开,还得少爷去开解开解,少爷是明理之人,别跟那些不开眼
的一般见识。」
南云听得心花怒放,一下子觉得自己真是举足轻重,他满口答应下来,晚上待韩啸城回府,南云沐浴之后,一身轻松地踱到韩啸城住的
院子。
站在廊下,他突然异常地紧张,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南云可不是临阵脱逃的的孬种。
用扇柄笃笃笃地敲了几下门,南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若无其事地推门进屋。
韩啸城正倚在床头看书,头也没抬一下,当他是孤魂野鬼一般,南云火气又冒了上来,心想自己放下身段过来找他,已是天大的让步,
这厮怎么如此不识抬举?
面对这种冷淡的态度,他实在很想拂袖而去,可是南云盯着韩啸城俊朗刚毅的面容挪不开视线,心跳得飞快,脚下更是像灌了铅一样,
半步也迈不开。
光是这么看着,就让他胸口发热,情不自禁地回味起两人之间的种种欢情。南云把一肚子强词夺理的话全都咽了下去,喉咙发干地盯着
对方雕像一般深刻的五官,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这是怎么了?一见到这个男人就变得这么欲求不满、饥渴难耐?
韩啸城翻了一页书,终于开口了,轻描淡写地命令:「过来。」
南云又是欢喜又是不甘心地走到床前,语气硬梆梆地问:「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闹起别扭来没个完?」
看起来,这小子倒觉得自己一身都是道理,韩啸城轻哼一声,道:「脱衣服。」
南云愣了一下,在忍气吞声还是暴跳如雷之间犹豫了片刻,终于咬了咬牙,颤抖的手伸向衣结。
外衣落在地上,布料摩擦的声音让他无法再装作无动于衷,韩啸城放下书,好整以暇地欣赏南云宽衣解带。
在他的注视之下,南云满脸通红,动作也有几分迟缓,好不容易脱到只剩下一条亵裤,他可怜兮兮地看了韩啸城一眼,目光中饱含着委
屈与无奈,哆哆嗦嗦地脱去身上最后一块布料,赤裸裸地站在床前,低声抱怨道:「好冷……」
韩啸城拉他上床,大手迫不及待地抚上他光滑的腰背,声音变得沙哑:「开始吧。」
南云愣了一下,很快会意,他忍着羞臊,低头吻上韩啸城的嘴唇,啃咬了片刻,轻声道:「你……你张开嘴……」
男人如他所愿,南云光溜溜地趴在他身上,主动将舌头探入他的口中,使出浑身解数挑逗着对方,韩啸城很快有了反应,狂野地缠吮掠
夺着他的唇舌,南云被亲得意乱情迷,身体像水蛇一样在他身上磨来蹭去。
「想我了?」一吻终了,韩啸城终于展露半分笑意,让南云雀跃不已,声音软腻腻地答道:「嗯……」
他撑起上身,解开韩啸城的衣服,一只手顺着结实的胸膛滑到脐下,轻轻触碰对方坚挺的火热欲望,眯着眼睛问:「你没背着我出去鬼
混吧?」
「你说呢?」韩啸城模棱两可地逗他,手也没闲着,挖了一块香膏朝他臀间抹过去,南云惊喘一声,双腿滑落在他身侧,让他的手指肆
意在股间进出。
「你要是……敢……出去和别人燕好……我就……啊……」南云身体一绷,夹紧了探入后穴的手指,额角渗出细汗,身体更是腻在他身
上起不来,断断续续道:「姓韩的……你只会……欺负我……唔……」
韩啸城感觉到那处销魂之地已经开始湿热润滑,便抽出手指,肆意抚摸揉捏他紧翘的臀,哑声道:「你自己来。」
南云骑坐在韩啸城身上,羞恼交加,低声道:「姓韩的……你欺人太甚……」
韩啸城把他的腰扶起了些,将自己的欲望前端抵上他的穴口,慢慢研磨,懒洋洋地问:「你真不要?」
他一定是故意的,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南云气恼地抓着他的肩膀,腰身发抖,缓缓坐了下去,感觉到那脉动着的火热硬物渐渐填满自己,他身体弓起,发出愉悦的叹息。
这具躯体已经被调教得越来越淫乱,根本离不开这个混帐,南云低喘着,双腿夹紧男人的腰,后穴一伸一缩地吞吐着他的欲望,眼前一
阵阵晕眩,强烈的快感让他惶然无措,然而还不够,韩啸城的平静让他害怕,在对方的注视之下,他只觉得自己丑态毕露,羞得无地自
容。
「你就……别再折磨我了……」南云弯下腰啃吮他的嘴唇,声音颤抖中带着诱惑,韩啸城看他眼圈发红,知道再逗下去对方肯定会恼羞
成怒,他抱着南云翻了个身,把他罩在自己身下。南云满足地哼喃着,手脚并用地缠抱住他,韩啸城扶着他的腰,狠狠刺入这具朝思暮
想的美妙身体。
南云尖叫,扭动着腰身迎合他的侵入,眼角溢出泪水,沉浸在他狂野的失控的热情中。
饱受相思之苦的可不是只有他一个。
韩啸城也忍不住了,每一次的撞击都像是要把他的身体捅穿,交合的地方热得快要融化,无边的快感翻涌而上,让他们彻底失去理智,
贪婪地索求着彼此的身体。
不知道第几次释放,南云目光涣散,嗓子都叫哑了,脱力地瘫软在他身下,喘得说不出话来。
「感觉如何?」韩啸城撩起他汗湿的长发,低声问,南云浑身无力,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连连点头,韩啸城却不肯罢休,硬逼着他说
了一堆丢人现眼的话,然后才抱着他去洗浴。
南云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任由对方摆弄,睡着的时候,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姓韩的,你果然逃不出本公子的手掌心……
没想到这一次,他大大地失算了。
南云一觉醒来,发现睡在自己床上,韩啸城依然不见踪影,若不是一身吻痕和酸软无力的腰彰显了昨夜的疯狂,他真的以为自己发了一
场春梦。
姓韩的你什么意思?!
南云摇摇晃晃地下床,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更衣,一脸郁闷,连早点都顾不上用,撑着快散架的身体, 跑到韩啸城那里,揪着他的衣
襟质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把小爷当成什么了?!」
亏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主动贴过去讲和,结果这王八蛋吃干抹净一擦嘴,爬起来就赶人,真当自己是皇帝招人侍寝不成?畜生!
韩啸城冷冷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命令他:「放开。」
被他凌厉无情的眼神冻得打了个寒战,南云悻悻地松了手,一张俊俏的小白脸抽搐着,问:「韩啸城,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韩啸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道:「你觉得你是什么?」
「我……」南云一时语塞,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生出夺路而逃的冲动。
他害怕这样的韩啸城,就像当年被赶出南府一样,带着不屑的恨意与漠视,让他胸口像被挖走一块似的,抽痛不已。
脚步还没迈开,韩啸城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刺了过来:「南云,你是我买下的,我的妾,唯一的用处就是在床上伺候我,你说,我把你当
成什么?」
「你闭嘴!」用尽全身力气,发出的声音却细若蚊吟,南云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的痛肆意蔓延,让他手足冰冷,全身都沉浸在异样的
恐惧和绝望中。
不敢再多留片刻,南云转身想跑,韩啸城却抓住他的手臂,犹如恶魔一般,附耳低语道:「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本分,晚上记得把自己送
过来。」
南云的耳朵嗡嗡直响,每听一个字心里就痛上一回,他低着头,嘶哑地低喊:「你滚开!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韩啸城冷哼一声,语带微嘲:「看来,你头脑还没有清醒过来,南云,在我面前没有你摆架子的份儿,我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你爱来
不来。」
南云闻言一震,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眼眶里饱含着泪水,委屈又痛苦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