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猎物————银雾

如果一两个还好对付，可是现在这数量……几十，也许会有几百个，不赶快脱身的话真的会被这些人给分了。
握紧拳头用力朝身后弥萨的鼻梁打去，双脚蹬向一个快碰到我的僵尸，借反做用力使弥萨撞在后面的墙上。
腰间的手稍微松了些，马上趁这个机会逃脱了他的钳制，从靴子中抽出一把银制的匕首，把近身的几个人的头砍了下来。没有头的身体还摇摇晃晃地站着，血从脖子处喷涌，就像水压不足的喷泉，特别奇怪。人越来越多，不，应该说是僵尸越来越多，通向二楼的阶梯全部都被占满了。
这些僵尸全部没有痛感神经，攻击性不算大，但那身蛮力很是让人头疼。
“弗莱迪的王啊，真的只有这种能力吗？使出你的能力吧，这些东西对你而言跟本就是雕虫小技。”
“你这个疯女人给我闭嘴！”越来越多的僵尸让我气喘不已，怎么办？我不能死在这个地方，不能！身边的怪物越聚越多，就像不怕死的蚂蚁为了越过火堆，倒下一批又上来一批，后来者就踩着同伴的尸体前进。白色的衣服被血染得绯红，握刀的手渐渐麻木，衣服也扯破了，可还是没办法阻止越来越靠近的僵尸……
脚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仰面倒在尸体堆上，倾刻间无数手向我袭来，几张丑陋的脸在眼前快速放大……
“不要！”用手护着脸，从来没有如此无助。为什么我要以这种悲惨的方法死去，就算要死也应该以非常漂亮优雅的方式，身边环绕着美女跟鲜花，而不是这种丑陋的僵尸啊！
咦？为什么没动静了？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移开盖在脸上的手臂，刚才还像蜂群一样的僵尸消失了，就连我被染红的衣服也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刚才的一切只是幻像？
“殿下，您还好吧。”
“菲格里？”没错，是那张我一直朝思暮想的脸。纤长的手指握着一把短刀抵在维维安脖子上。每次只要我有危险他就一定会出现，这次也没例外。
“你是怎么挣脱的？。”维维安问菲格里，眼睛却死死盯着我，“我不是让你沉入睡眠了吗？”
“殿下在叫我。”菲格里说“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再让他伤害殿下！”
“为什么……菲格里……你真的要杀我吗？”
“没有想到幕后主谋居然是你，还一直傻傻地担心你的安危，而且累及到殿下。”
我就知道菲格里不会背叛，他那耀眼的眸子深处有一种只有我才能读懂的东西在发光。“死心吧，菲格里从前，现在，今后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东西。”我以挑衅的眼神看着维维安，“你说是吗？菲格里。”
“是的，殿下。菲格里的生死只能由您决定。”
我笑了，菲格里也笑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空气中暗暗涌动，一切都没有变。我还是那个高傲任性的主人，他永远都是那个听话温柔的仆人。没有任何约束，也没有任何保证，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绊。
“是你们自己不好！”维维安突然一口咬在菲格里手腕上，也不管脖子是否会被划出伤口，然后夺下短刀，像只蝙蝠般从二楼向我飞来，速度快如闪电。
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倒，头碰在极硬的大理石地板上让耳朵不停地鸣叫，眼睛发绿，过了好一会才能看清东西。
“你……脖子流血了……”维维安的血滴到我脸上，粘粘的。
“你胸口也流血了……”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那把短刀就插在自己胸口上。
第二十八章
“从知道自己命运的那天开始……我一直在试图改变它……十几年……最後……还是回到原地……”维维安断断续续地说著，抬起手，像确认一件完美艺术品般，小心地舔著上面的血。
“殿下！”赶来的菲格里将维维安推开，当看到我身上的刀时脸都白了。一边让我靠在他怀里一边用手压著伤口四周，“对不起殿下……”
“果然……纯正的血是最美味的……”维维安躺在地上，身体不住地发抖，散乱在光滑大理石地面的头发如同一株巨大的海葵，不知道被我的血还是她的血浸染过的发梢又像章鱼触手，示威般地对我炫耀看不见的牙齿。
“传说，能杀死吸血鬼的只有同类的血……重复的血腥杀戮，以别人做为自己的食物，然後有一天做为别人的食物……”维维安双手按著胸口，用力的关系使得泛白的关节非常突兀，“伽迪尔……就算是王，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咳咳……菲格里……知道吗……我喜欢你……”
维维安的表情极度扭曲，然後她身上开始窜起火苗，美的脸在火焰中变成一副鬼面。鬼面笑著，如同邪恶的祭师。看著这张脸，我感觉自己也在一步步迈向死亡。现在的我是不是也跟她一样？那个梦……未来……倒底是什麽……

“殿下，您一定要撑住，我不会让您死的！”菲格里抱起我冲出大楼。他的怀抱好熟悉，好温暖，很容易就会让人陷入睡眠。
将头靠上他强壮的胳膊，菲格里柔美的脸部线条在眼前不断晃动，嘴唇因焦急紧抿著，如峰的剑眉皱在了一起。想抚平眉间的褶皱，手却只能够到脖子。他的皮肤很滑，突起的喉结随著急剧的喘息一上一下。还有他强烈的心跳，透过厚厚的衣物，穿过肌肉和骨骼，直接进入我心里。这一刻的菲格里比什麽都真实，好想让时间停住，可以永远窝在他怀里……
“菲格里，低下头来。”
“殿下？”菲格里停住了脚步，金蓝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心。
“我想吻你。”
菲格里似乎有些吃惊，但还是顺从地低下头，柔软的黑色发丝扎在我脸上，冰冰的痒痒的。紧抿的唇瓣微微开启，轻吐著微热的气息覆盖上我快要麻木掉的唇。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怕伤到我般小心试探著。舌尖轻轻地扫过牙床，然後在两颗尖尖的虎牙处磨挲。口腔里每一个角落都在接受他的爱抚。我不断追寻他的舌头，恨不得立时就将他溶化进身体。不让他有机会再离开我，永远，永远地待在我身边……
“如果你再离开的话，我一定会死掉……”看著菲格里因为接吻而变得红润的双唇，我喃喃地吐出了这句话。
“殿下，您不会有事，我也永远不会离开您的！”
“哪那麽容易死……”我知道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沈重到不得不合上，这次真的是失血过多了，不知道刀是扎在哪个地方，反正不会是心脏。我是王呢，哪有这麽容易就死掉。
虽然身体动不了，眼睛睁不开，可我还是逼著自己不能晕掉。每次身体机能到达极限的时候，细胞就会发生异变。血的味道一直在刺激著嗅觉，那种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冲动……绝不能伤害菲格里……因为我……因为决不允许他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死掉！
“小猫！”感觉到又多了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人会这样叫我的只有一个。
“就知道你会在附近，亚维克斯。”菲格里对亚维克斯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
“我不记得小猫离开时是这个样子的。”
“有时间说这些还不如快点救人！”
“把他给我。”
不要，菲格里，不要把我给任何人，不要再放开我。用仅有的一点力气死死揪住菲格里的胸襟不放，我不知道能揪多紧，只知道理智已在破碎边缘游离。
“……看来，你赢了。”亚维克斯不再坚持，“快点，小猫的身子本来就很弱，到了一定界线时谁也预料不到後果。”
後来，不知道他们把我带到了什麽地方，好像有打麻醉剂和镇静剂，可是没有用，头脑还是很清楚，四周好像很多人，乱糟糟的，吵得头都快裂了。还好菲格里一直紧紧握著我的手没放，从相互接触的手心传来了温度，也传来了安心。
左手也被人执起，然後紧紧地握住。
“小猫，忍著点，要把刀拨出来，可能会有一点疼。”
我知道，别罗里罗嗦的，要干就快，不知道我是病人吗，还那麽吵。看我能动时不把你们全给杀了。
几只手按著我的身体，上衣好像是被剪碎了，冰凉冰凉的，特别难受，仿佛能听见肋骨承受不住压力般吱吱作响。
刀拨出时还真不是普通的疼，为什麽不是激光匕首呢？这种中古世纪的东西还真是麻烦。想睁眼，却睁不了。想呼吸，却觉得好困难。想动一动，全身都被固定住了，唯一自由的手又被那两个人死死握著，好像要籍著这种方式将自己的力感传给我一般。
不过，这两个人还真做到了，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心，能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活著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变得有价值。所以，决不允许你们抛弃我，我也不要离开你们。
第二十九章
那天之後过了快一个星期，菲格里每天都陪著我寸步不离，倒是没看见亚维克斯。这个人，我越来越不懂他了，不过好像从一开始就弄不懂这个男人。弗莱迪跟奥维多虽然没有正式宣战，可再怎麽说我们也称不上朋友关系，而且他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真不知道那天怎麽会昏了头跟他做那样的交易，被拥抱，被贯穿，被撕裂，就好像一个淫荡的玩偶，虽然疼痛，却不能否认地同样有快感。
每一寸被爱抚过的肌肤，都清楚地记录著他给予的感觉，还有他在身体里的脉动，那种炙热得快要将人溶化的温度……身体常常会莫明其妙的发热难受，好可怕，一定有哪里不正常，我在渴望被男人拥抱吗？现在的自己就像只偷尝到禁果甜美味道的小猫，抑制不住想再品尝一次的冲动。
现在的时间是清晨五点，外面的月亮还没转换成太阳，在床上躺了七天骨头都快散了，胸口被绷带包得厚厚的，手臂也因为不知在哪儿的伤口包了几圈。菲格里在一边的沙发上支著头睡著了，这几天他就像照顾一个垂危的病人般紧张，不管怎麽命令都不肯离开这个房间。
起身下床，穿一条半透明的丝制长裤，也懒得拿衣服，反正这房间的温控效果很好。
银色的月光从窗口透进来，有一部份撒在菲格里熟睡的脸上，眉眼在黑发的掩盖下形成一个柔和的阴影区。他的睫毛好长，像两把小刷子，衬得整个人的气质柔软不少。可是坚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又让人感觉他总是在烦恼著什麽。
半跪在地上，忍不住伸手摸向那睫毛，感觉好奇怪。
“殿下？”
“别动。”抚摸睫毛的手向下移动，轻轻描绘著脸颊，鼻子，还有那薄唇的形状。“别说话……”捧住他的脸，我吻了他。
轻轻地，缠绵的，仿若过了一个世纪，我几乎进沈醉进这种清凉又温柔的氛围中不能自拨。
“菲格里，我漂亮吗？”
“没人能跟殿下比。”
“你是我的，对吧。”
“永远都是。”
看著这张坚毅的脸庞，突然好想得到他，将他压在身下，打破一惯严肃的脸，让它因快乐而扭曲。
像个软体动物般，用手攀著菲格里爬上沙发。
“殿下，你的伤……”
“不碍事，只要你不动就不会疼。”菲格里的胸好宽阔，不算很硬，但是超有实感，趴在上面很是舒服。他穿一件薄薄的黑色高领紧身衣，因为紧张，胸口的起伏很是激烈，将耳朵贴上心脏的位置，他的心跳真的是很强烈呢。我笑了，我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邪。
“菲格里……我想要你……”不知为何，这一刻只想进入这个男人，让他属於我，彻彻底底地全部属於我，让他沈迷进我的妖媚中。
“殿下……又发烧了吗？”菲格里摸上我的额头。
“没有……”拉下他的手，上身失去支撑，胸口直接贴著菲格里。唔，伤口还真有点疼。
抓著他的手腕，含住了他的食指，用舌头来回舔弄著。
“殿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菲格里的脸有些红了，我就知道没人能挡得住我的挑逗，早知道这样他会有感觉以前就该用这招。
“我只是听说男人在早上很容易勃起，想验证看看是不是真的。”
“您从哪听来这种东西？”
“当然是网络上啊，什麽资料都有，而且你也知道密码什麽的挡不住我。”一边说著一边将手伸向菲格里的下身，这家夥穿著皮制的裤子，一时很难解开。将手直接伸进他平坦的小腹。“在我身边你一直都好像在过著禁欲的生活呢……都是自己解决吗？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去找女人？”
“殿下……不要这样……”菲格里抓住我不断下滑的手，可我已经碰到他雄伟的根部了，感觉他的兴奋在悄悄抬头。
“放心……我很温柔……”再度吻上他的唇，这次是霸道的，侵略式的吻，我要让他明白，他是属於我的。
舌头相互交缠，还是压著别人比较有优势，以住都是被亚维克斯压得喘不过气来，现在换成我来欺负菲格里了，感觉好好。可是这样一来不就变得跟亚维克斯一个样了吗？算了，这种时候想那麽多干什麽。
嘴上不停地吻著，脚也没闲著，不断轻轻蹭他的大腿内侧。我看过资料，说些都是人的敏感地带。
“殿下……是不是亚维克斯要了你……”
“乱说什麽！”就算知道也不想你这样明著说出来啊，这个笨蛋！有些生气地在他身上乱摸，想撕破他的衣服，试了几下都没成功。
“殿下！”菲格里的手好大劲儿，一把捉住乱摸的手把我撑了起来，然後一个翻身，就变成我躺在沙发上了。现在还真有点讨厌这家夥为什麽身手那麽好。
“不要任性了！”菲格里的声音带著些许怒气，眼里金色就像狮子的利牙般放射出压迫性的光芒。我一时被吓得愣住了，他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完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你凶我……”感觉从来没有这麽受委屈过，从小到大都是对我百依百顺，就算再任性再无理的要求都不会反对。而且为了他还莫名其妙受了那麽多苦……越想越觉得悲愤，我就那麽不招人喜欢吗？刚刚还说是我的东西现在就那麽凶了，在你眼里我不是不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玩具……如果是这样就不要对我那麽好，让我心存希望……
“对不起，殿下，我不是有意的……”菲格里低下头来吻了吻我的眼角，“别哭……只要您身体没事做什麽都可以……今天，就让我来为您服务吧。”
菲格里的舌在唇边游走，并不急著进入，只是舔一圈就离开了。“我记得您的耳朵这里最怕痒了……”眼前的状况好像有些不对头，耳垂突然被含住，一股电流在身体里乱串。
“菲……菲格里……”我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变得极度煽情。
第三十章
“乖，别动，好好享受就行……”
“不，不对，等一下……唔……”他的手在我的腰部游移，轻挠著，欲望的中被膝盖坏心地顶，感觉有好多蚂蚁在身上爬啊爬地，到处都痒得难受，包扎得紧紧的胸口也在隐隐发涨。
“菲格里……我……你……”话未来得及出口就被全部封住。他的吻很有技巧，就像演练过千百遍般盛满爱意和温柔。“把眼睛闭上……”他的声音就像撒旦从喉咙深处发出魔音般低沈，让人不由自主地跟随……
身体在发烫，细胞在燃烧，还想要更多……更多的爱抚，更多的温柔……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喧著……不够，还远远不够……整个人完全被强烈的欲火占领。
环上菲格里的背，靠近我一点，让我感受你的温度，让我知道你的存在……你可以不用保护我的……
菲格里的手悄悄潜进丝裤的里层，在小腹上按摩著，然後握住了那早已抬头的分身。他的手好暖……光是被握住就让我全身颤栗。
“好……好难受……”
“别急，马上就会舒服的……”菲格里一边说著，一边沿著我的脖子，锁骨吻下去，避开那些绷带缠绕的地方，一直来到小腹。然後他放开分身，直接吻了上去。
“不要……菲格里，那里……”
“殿下放心，不会受伤的。”
分身突然被他含入，啊！好湿……好热……强烈的快感让人不知所错。直起身子，理智告诉我要推开他，手却不由自主地拉著他的头发靠得更近。
有节奏的含进又吐出，湿热的舌头还舔著前端……
“菲格里……快离开……我要……忍不住了……”
菲格里没有答话，只是含得更紧了。再也受不了更多的刺激，头部用力顶上沙发靠枕，顺著欲望攀上最高峰，然後整个身体都虚脱下来。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喘著气，伤口有些微疼，是没有完全愈合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