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冷静的态度让州协火大。他起身揪住男人的衣襟挥出一拳,男人被他打得从椅子跌落到地上,州协毫不客气地再把水杯往他头上泼去。空杯子跌在男人的脚边。
“还给我!把英一还给我!他是我的,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我们一开始是那么顺利,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宫泽的记忆在州协脑中复苏。不管自己如何想要,她就是不肯看自己一眼,到最后还背叛了自己。
“凭什么一切都要属于你?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他一个人啊!”
现在在说话的人是谁?是我还是宫泽?
宫泽应该已经不在了,那说话的人是我罗?
“把他还给我……”
男人全身湿瘩瘩地凝视着州协。
“这位客人……”
听到店员的声音才清醒过来的州协,头也不回地奔出门外,他脑中一片混乱,我到底是谁?我是宫泽?还是州协义国?
他无意识地又回到英一的家门前。二楼的房间亮着灯,不时看见人影在里面晃动。是英一拜托哥哥来谈判的吗?他这么想离开我的身边吗?他明明抗拒见我,却又用那种眼神望着我。
州协离开那个地方,为了回自己的住处向车站走去:对!我不正常,我是不正常,被前世牵着鼻子走也就算了,还爱上男人。他坐进最后一班没有几个人搭的电车,听着车轮和转弯时震动的吵杂声。他表情木然地望向窗外。他已经搞不清楚那曾经重复说着喜欢、喜欢、喜欢,究竟有什么意义了。
谈得不是很圆满,或许还惹他生气了,明天打算请假再去找他谈一次。哥哥虽然这么对英一说,但是不能为了自己的事耽误哥哥的工作,英一用决定自己去面对的理由拒绝了哥哥的好意。
哥哥带着满脸担心的神情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他不知道哥哥是怎么跟州协谈的,但是看到他回来时脸上多了一块出门前没有的瘀青时,英一不敢问那伤痕是怎么来的。
一夜无眠后的英一,战战兢兢地从窗户向外偷窥,令人惊讶的是居然没有看到州协的影子,英一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但是想必是哥哥昨天一席话改变了什么吧?他乐天地想着。
他醒来的时候父亲和哥哥都已经去上班,母亲也在十一点左右出去打工。下午两点左右吃过饭,英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的夏日暖风吹动着吊钟型的风铃,不时发出叮当的响声。英一全身泛着微汗,再翻了一次身,听到好像有人上楼来的声音,以为是母亲回来的英一丝毫不以为意。
感觉到好像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英一睁开眼睛一看差点停止呼吸。
“好久不见了……”
州协腼腆地笑说道。
英一连你是怎么进来这几个字都问不出来,只有自己吞口水的声音大得出奇。
“你们家的门没关,实在太不小心了。”
看着州协慢慢走近,英一从床上一跃而起,全身发抖地靠在墙壁上。
“昨天你哥哥来找过我,叫我不要再来打扰你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州协耸耸肩。
“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撤退,但是我不能没有你。”
州协站定在英一床前。
“所以我准备威胁你。如果你不跟我走的话我就对你家人不利。”
“你在说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或许会杀人也不一定。”
州协毫不在乎地用杀人这个字眼。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做不出来,我可是认真的。”
“你在威胁我?”
州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要威胁你吗?要不这么做你根本不曾跟我走。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要你不在我身边做什么都一样。”
州协的眼里没有笑意,他把英一拖下床,不容许他说一个不字。在下到楼梯间的时候,州协想起什么似的低语。
“……对了,你要记得留书。要是让他们发现你不见,去报警就麻烦了。”
州协强迫英一握笔留言,一时之间不知该写什么的英一只好照州协所说的内容书写。
要是出了这个家门自己该何去何从?像抗拒州协似地英一紧抓着大门不放。
“不要、不要!我不跟你走。”
州协用力想把他扯下来,而英一更拼命地抓住门把。
“你要我去杀人吗?”
他在英一耳边低语。瞬间,英一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自己抓着门把的指甲被划破了。松了手的英一连锁门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州协给塞进车里。
等到车子发动后,州协僵硬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下来。
“应该早点这样做才对,早把你抓来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州协喃喃自语着。英一把受伤的指甲含进嘴里,偷偷地拭泪不让州协看到。
英一不敢想象自己的未来将会如何。
才一进到州协的房间英一就被抱住了。抵抗也被州协一句“我不知道会对你家人做什么”而派不上用场。
他剥掉英一身上所有的衣服,强拉他到床上,完全无视他的抵抗。在州协粗暴的爱抚下,英一困惑于自己仍然开始发热的身体反应,却也为了即将来临的噩梦而泪流满面。
“英一、英一……”
英一捂上耳朵不去听那在自己耳边低语的声音:“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要,我真的什么都不要。”
不知道是谁说出来的话,为什么在梦中那个男人的口头禅,会从州协口中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呢?
州协进入的感觉让英一一开始猛烈地挣扎,在他一进一出之间声音几乎叫到沙哑,英一把脸压在枕头上失声痛哭,哭到累了而坠入梦乡。
她没有再被送进监牢,流产之后的小文需要细心的照顾,为了调养她的身体宫泽每天都差人用最上等的材料烹调食物给她吃。小文看最近的监视有点放松,于是趁侍女不注意的时候逃走,不过才出门没几步就被捉了回去了。宫泽虽然不在,但是经由下人的口中知道这件事之后,当夜就在小文的脚上铐上脚镣,还用最坚固的南京锁锁起来。
“我不是犯人。”
宫泽无视她的抗议。再这样每天跟他发生关系下去,难保有一天不会再有小孩。不想再承受那种折磨的小文绞尽脑汁想办法逃走。无奈脚镣的钥匙只有宫泽才有,而且还藏在非常隐密的地方。
如果骗他说喜欢、想嫁给他的话,或许宫泽就会解开她的脚镣,然后再趁他放松戒心时找机会逃走。想到这里,小文不禁怨自己怎么不早点想到这个办法。
这一夜,宫泽迟迟没有来到小文的房间。其实他也有好几天没有来过,还以为今天不会来的宫泽在半夜现身了。
宫泽正坐在为了打发时间而缝衣服的小文面前。
“我有话要跟你说。”
宫泽脸上透露着微微的喜悦,看来今天心情不错,是实行自己计划的好时机。
“茂吕木死了。”
宫泽高兴地说。小文一时之间不明白宫泽在说什么,不解地歪着头。
“茂吕木已经死了,你已没有地方可以回去。”
小文发出一声尖叫。宫泽抱住尖叫的小文。
“他一个月前因感冒而住院,在病情越来越严重之下终于在三天前死了,听说是肺炎。”
在三天前就已经死了?小文更是激动。
“今天做完法事,他的遗体已经送回故乡去了。”
“你骗我、你骗我……”
“这种事可以拿来骗人吗?茂吕木已经不在,你就是我的了。”
小文猛咬了抱住他的宫泽肩膀,在激痛之下宫泽反射性的把她摔了出去,她正在缝的衣服也连带的被撕裂,针把小文的手指刮出一道长长的伤痕。倒在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布料上,小文难掩悲伤的痛哭失声。
一直到天亮,房间里的哭声仍然没有停止。
英一在梦中突然醒来,那悲伤的感觉让他的心仿佛被揪成一团般疼痛。外面传来碰碰的敲门声,这或许是使他醒来的原因吧!他听到州协在耳边咋了一声舌。
“英一,你在里面吗?”
是父亲的声音,英一想要飞奔出去却被州协一把抱住,英一甩掉了他的手跑到门边大叫。
“爸!爸!”
当他正想拉开门上的链锁时被州协抓住了。
“救命啊!爸。”
“英一,你在里面吗?”
敲门声越来越大,英一想出去却出不去。州协慢慢地覆盖在贴在门上的英一身上。
“你想赤裸裸地出去吗?”
“你放我回去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道歉……所以求求你放我回去吧!求求你。”
英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求能够离开这个地方。被门和州协夹在中间的英一压低了声音喘息:“就是有回去的地方你才不死心啊!”
丢下这句话,站在英一背后的州协慢慢分开他的双腿。从背部被制止的双手一点也派不上用场,英一感觉自己的双脚被撑开,那即将被贯穿的预感让他脸色苍白。
“州协,不要……”
那还残留着湿润的地方被进入的感觉让英一屏住呼吸:“英一,你不是喜欢从后面进去吗?感觉很舒服吧?”
英一知道州协是故意说给在外面的父亲听,在他用大冲刺之下,英一只有掩住自己的嘴以防止声音外漏。
“你的那里跟女人一样想要我的侵入而间歇收缩着。你放心好了,连你前面的分身我也会好好的照顾到。”
他听到州协在自己肩头轻笑。
“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它已经膨胀起来,被进入的感觉很爽吧?”
州协故意挑淫秽的字眼说给门外的父亲听。
“爸不是……”
“什么不是?要不要我现在开门让你爸爸看看你这个淫荡的样子?”
看到州协作势要伸手去解开门链,英一慌忙抓住他的手,他没有勇气让父亲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我要动了,你给我好好叫。”
英一就这样贴在门上被州协抓住腰身侵犯,那激烈的抽动引得门阵阵抖动。英一赤裸的分身因为前后的摆动而在门上摩擦,恶劣的州协故意拿开握住英一嘴的手,然后从下往上更激烈的冲刺。
“啊……”
英一的叫声已经近乎惨叫。
“很舒服吧?”
州协缓缓摆动腰身,英一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
“啊……啊……不要……!”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不要的样子啊?少在我面前装圣女了。”
“咦—啊……啊!”
州协突然抓住英一的前身,那冲击使得他下一秒钟就射了出来,白浊的液体喷在门上形成一道痕迹。
“这么快就出来啦?还把门都弄脏了。”
“啊……!”
体内的州协一点也没有萎缩的迹象,他持续着规律的抽动。英一止不住自己的声音,也停不住泪水。慢慢地,他听到外面脚步远去的声音,那原本要来救他的脚步就这么弃他而去。
“爸……爸……”
在一阵猛烈的冲刺后,州协终于抽了出来,一股暖意从英一的大腿下流下。州协抱起像尸体一样动也不动的英一丢上床,在几乎令人窒息的热吻中,英一觉得自己大概会这样死去吧!
哭到睡着的小文终于醒了,痛哭让她发泄出心里的悲伤。昨晚,宫泽想尽一切办法安慰哭泣不止的小文,知道做什么都无法制止她的歇斯底里后,宫泽也只有搔搔头走出房间。小文呆坐在房间里,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似地面向镜子开始化妆,等待夜晚的到来。
宫泽在黄昏时刻出现在小文房间,他小心翼翼地问她有没有好一点,而她只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在意着小文情况的宫泽在灯下看书,她轻轻移到他的身边。
“有一件事想求你。”
宫泽慌忙盖上书本。
“我好寂寞,寂寞得不得了,从此之后我就是孤独一个人了。”
“别担心,还有我在啊!”
对于宫泽伸过来的手虽然感到汗毛直竖,但是小文没有拒绝。
“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谁都一样啊!”
“你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小文的要求让宫泽霎时瞪大了眼睛,但随后就浮现了开心的笑容。
“别放我一个人……”
在男人强而有力的拥抱下,小文闭上了眼睛,她主动脱掉了衣服,宫泽像作梦一样凝视着她。
“我的脚好痛……”
她撒娇的一句话立刻让宫泽为她解开了脚镣。小文闭上眼睛承受宫泽像饿虎扑到自己身上来的重量。
“小文……小文……”
宫泽梦呓般不住呼唤着她的名字。
“我喜欢你,只要有你我就满足了。”
男人不间断地重复这些甜言蜜语。
“好像做梦一样。”
宫泽把头埋在小文的胸前喃喃自语。
“我一定会让你幸福,你只要坐在我身边微笑就行了,什么都不必担心。”
小文一直等待男人在她怀中睡着。等听到规则的呼吸声,小文偷偷起身。外面的月光透过纸门射进来,映照着男人安详的睡颜。小文伸于拿起刚才解开的腰带在男人的颈子上绕了两圈。
这个杀了自己心爱男人的可恨男人,就算不是他直接下手,在小文心中也跟凶手无异。她深呼吸了一下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宫泽立刻醒了,他激烈地挣扎着,眼睛几乎要飞出眼眶般瞪着小文。由于男人的挣扎让小文有点松了力气,但是看到男人像一块破布一样不动的时候,她再度用力绞勒,男人的喉头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后,就脱力地滚倒在棉被上。小文松开手望着眼前这个动也不动的男人,这么一来这个害死自己爱人的人从此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小文摇摇晃晃地起身穿好衣服,终于可以逃出去了。她打开门从走廊慢慢向门口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到哪里都好。
她听到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她慌忙躲进附近一个房间里。那是一个没有人,很像是置物室的房间。脚步从房间门口走过后远去,打开门准备出去的小文不经意地回头一看,吃惊地倒抽一口气。
一件纯白的崭新和服浮现在月光之中,那衣摆绣着无数只飞舞中的蝴蝶。她揉揉眼睛,像被吸引似地,向那件衣服走近。那布料是上等的绢缎,而蝴蝶都是用银线绣成的;跟自己一生无缘的华服……小文恍惚地把衣服拿来套在自己身上,合身到分毫不差,一看就知道是为小文特别订做的衣服。这是为自己准备的吗?小文记得是昨天才说要嫁给他的,难道这衣服早就准备好了?她穿着那件衣服走出去,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宫泽仍旧像刚才一样倒卧在棉被上,小文俯下身轻摇着他的肩膀。
“喂……”
我有事想问你。
“喂……”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蝴蝶?就像打开个锁头坏掉的盒子一样,小文突然想起春日跟他一起在河边散步的记忆。
“少爷您怎么了?刚才好像听到这里有声音……”
走廊上传来声响,那声音迅速变成惊呼。
“我早就反对您把这个野女人带进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