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是故人来+番外——鸣筝

作者:鸣筝  录入:02-17

然后在他没反应过来前,他的双手已经被一只大掌握住举过头顶,而他的喉骨也被两根手指夹住了,一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进入他的视线:“说!谁派你来的?!”

……他妈的臭小子!居然敢怀疑老子的身份,还敢用这种方式对待他?!哼,看来他不在的日子里,宁宁的翅膀还真是长硬了啊,连他这个大哥都不认识了!

心念一动,秋少挂在胸口的黑色宝石突然闪过一层流光,快得像流星一闪即逝,就在这一瞬间,宝石猛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力量波动,狠狠撞击在压制他的男人身上。

猝不及防的攻击让男人一下子撞到墙面上,内脏顿时像排江倒海般移了位,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腥甜。

秋少懒洋洋地站起身,玄色的宽袖长袍无风自动,华丽的布料宛如黑色的浪涛在身后翻滚,敞开的领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肌,一颗黑幽幽的宝石安静地悬挂在他的胸口上,幽沉得仿佛吸收了所有的光华。

被不知名的力量牢牢禁锢在墙上的男人紧盯着眼前不能用科学解释的诡异情景,死气沉沉的双瞳却在一瞬间爆发出了猛烈的光亮,惊疑、狂喜、兴奋、不安、恐惧、迷乱等等强烈而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糅合成一种疯狂得叫人心惊的光芒。

秋少觉得那人不像自己认识的宁宁了。尽管他不愿承认,但男人的目光的确叫他不安,他需要做点什么来打破这种无力的惶恐的感觉。

足尖在地上轻点,轻飘飘地一纵身,如一片黑云飘然至男人的面前,轻佻的抬起男人的下颌:“宁宁,老大我好不容易回来看你一趟,你就这么招待我吗?”

“……秋哥,”不敢置信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以致于听起来有些失真,“真的……真的是你吗?”

“还有人敢冒充老子吗?”捏着男人下颌的手指微微使了点劲,恶作剧的因子冒了出来,“我从地狱回来了,谁让我不放心你这个小弟呢?我是来接你走的……呵呵……整整十年了啊,想我了吗,宁宁?”

原本是想吓唬吓唬他的,可是看到一个大男人用泪湿的眼眸恍惚地看着他,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还是让秋少措手不及。

“哎,你哭什么?看见鬼有这么可怕吗?”手忙脚乱地擦掉男人脸上的豆花,真是的,还以为这小弟长大了呢,结果比以前更菜了,见到个鬼都能哭得淅沥哗啦的,那他在冥界天天见鬼不是要去撞墙啦?

“……秋哥……秋哥……”男人反复低喃着,狂乱的眼神叫秋少看不懂,却莫名地有些害怕。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呵呵……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宁宁等你好久了……”男人成熟的脸庞诡异地浮现出稚儿般天真的笑容,深如黑潭的眼眸带着虔诚的满足痴痴的望向他,仿佛天地间除了秋少再也看不到其他,嘴里不断吐出让人震惊的话语,“秋哥身边没了宁宁,谁来服侍秋哥?……啊!我可不放心其他人……他们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不知道你不喝牛奶,不吃葱姜蒜,不在九点钟之前起床……呵呵……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舒服呢……秋哥不能没了宁宁的,宁宁也不能没有秋哥……带我走……带我走秋哥……没有你的世界我再也呆不下去了……呜……”说到后来却又哭了起来,明明是一个成熟的大男人,此时却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信任的长辈面前放肆的哭泣发泄。

秋少目瞪口呆,这……这一幕也太戏剧化了吧?上帝你这个卖糕的!这……这这他怎么处理嘛!想他秋少打人揍人折磨人的是没少干,就唯独不会哄人啊!

心里一乱,对男人禁锢就松动了。

男人滑落在地上,却还不忘痴缠地盯着他看。

秋少头痛地看着他,忍不住想起了以前。他刚认识宁宁那会,宁宁才十六岁,刚上高中,但这个年龄并不是那班小弟里最小的。差点忘了,宁宁还有个别名叫小宁子,之所以这么叫,是几个小弟嫉妒他得宠,便嘲笑他鞍前马后伺候大哥就像太监伺候皇帝一样尽心尽力。这别名被叫开后,旁人倒忘了他还有个大名叫唐镜宁。

唐镜宁的性子就像他的外形那样好欺负,别人当着他的面叫他公公、厂公、大内总管,他既不生气,也不出言反驳,只是低垂着头安静懦弱地站在秋少身后。见他如此孬种,那些本就没心没肺的小弟们更加肆无忌惮,嘲讽辱骂已经不够了,开始动拳头了。

这些事情他本来是不知道的,毕竟,他平时事也不少(打架、飙车),只要手下的人不过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唐镜宁也从没在他面前抱怨过。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几个被人割了舌头废了手脚丢弃在仓库里。凶手残忍之极,生生把人折磨致残,却又留着他们一口气,好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处理这案件的刑警都不忍看。这事发生的好生蹊跷,事后居然连一丁点线索都查不到,而被害的几个小混混恰恰是平时欺负唐镜宁最厉害的那几个,便有人疑心到了他身上,这种疑心仿佛涟漪一般扩大,在众人心里留下了恐惧的阴影,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带了怀疑与畏惧。

自己的小弟被人剐了,秋少很生气,这不是欺负到他头上来了吗?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呢!这案子引起了全国的轰动与关注,全市刑警队都出动了,北京也派了专人协助,他自己也没闲着,该打点的都打点了,该打探的也都打探了,前前后后没少忙活,可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屁都没查出来!最后胡乱抓了几个往日与他们有过节的小混混,审来审去闹了大半年,结果还是不了了之。但若说那凶手是唐镜宁,秋少却是无论如何不信的,在他眼里,唐镜宁就是个性子软弱的书呆子,如何敢杀人(那几人被送到医院还是没救活)?况且他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斗得过那几个打惯了架的小流氓?对于手下人的怀疑,秋少是嗤之以鼻的,觉得他们是心里有鬼,才会疑神疑鬼。

那一阵子,秋少的心情很不好,没人敢出现在他周围三米以内,除了唐镜宁。后来不知怎么的,可能是饮食不规律,也可能是压力过大,一向百病不侵的他阑尾炎进了医院,唐镜宁请了假专门照顾他,出院后又说他需要养身体,三番四次地邀请他回家住,秋少喜欢他做的菜,便半推半就地住了进来。

秋少眼神闪了闪,蹲下身来,冰凉的指头戳了戳唐镜宁的脸,“你不怕吗?我是鬼,会把你拖到地狱里去!”做了个凶恶的表情,十指成爪状,威胁性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唐镜宁眼睛眨也不眨,覆盖了一层水雾的双眸顺从而又宠溺地注视着秋少:“无论你去哪,请带我一起去,天堂也好,地狱也罢,我只跟着你。”说着艰难地举起手,颤抖地想去抚摸秋少的脸颊,秋少把头一偏,那手落在了他的发上,又无力地垂落下来。

注意到那双眼登时凝满了哀伤,秋少甩甩头,好像这样就能把心里泛起的莫名的情绪甩开,嘶着嗓音道:“好了好了,老子有要务在身,借你这地住几天没问题吧?你也用不着招待我,让我自个呆着就行了!……就这样吧,老子睡觉去了!”

秋少很没面子地逃开了,一纵身跳到自己的床上,一把扯开薄被钻了进去,鸵鸟似地藏了起来。至于唐镜宁有没有离开房间,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一点也不知道,因为他已经睡着了。

第四章

翌日

秋少是被灼热的温度激醒的,莫名所以地睁开眼睛,入眼却是一阵刺痛,心里登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刻钻回被窝,连一根头发丝都不露出来,同时叫道:“宁宁!”

唐镜宁的声音立刻响起:“秋哥!什么事?”

“窗帘!快把窗帘拉上!”

在被窝里听到唐镜宁大步冲到窗边猛拉窗帘的声音,然后又听到他在柜子里翻腾什么,然后走到窗边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感觉他来到床边,低柔的声音响起:“秋哥,窗帘我都拉上了,还用棉被堵住了窗口,你放心,光透不进来的。”

秋少松了口气,在冥界没尝过这种滋味,今天一试,果然不好受,就像被人按在沸腾的水里一样。

虽然阳光照在身上只有几秒钟,但已经足以构成伤害了,脸、脖子、手臂,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起了红疹,严重地方的冒起了水泡,眼睛也刺痛难忍,一睁眼就流泪不止。

唐镜宁没料到情况这么严重,登时慌了手脚,竟拿了阳界的烫伤药膏,哆哆嗦嗦地便要往他脸上抹来。

秋少虽然是第一次糟这罪,但也知道普通的烫伤药膏是没用的,再说他一只鬼,阳界的药能不能抹得上还是个问题,模模糊糊地瞧见唐镜宁手指抠了一大团药膏朝他伸过来,也懒得解释,随手一把挥开,他没看见唐镜宁一下子刷白的脸。

这伤好像只能等它自己慢慢恢复。到了中午的时候,疼痛已经减轻了很多,眼睛也勉强能睁开视物了。这期间,唐镜宁除了打了个电话,就一直陪着他。唐镜宁的这个电话是打给布艺商店的,放下电话没多久,便开来了一辆小货车,几个搬运工吭吭唧唧的把窗帘搬进来,在唐镜宁的指挥下拆除旧的安装新的。要知道,别墅的客厅房间厕所浴室的窗户加起来就有好几十扇,一下子把窗帘全部换掉,那也是个大工程。但人多力量大,看着很大的工作量,也没费多大功夫就办好了。蓝得近黑的质感厚重的窗帘一拉上,阳光便被极好地隔绝在外,屋子里登时暗了下来。秋少有那么一会,错觉身处于吸血鬼的古堡里,而那只昼伏夜出的吸血鬼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唐镜宁见秋少明显好了一些,才总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低眉顺眼地道:“秋哥,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秋少一想到美食就没好气,加上早上刚受过伤,这会心情正不好的时候,立刻大骂道:“吃什么吃?!阳界的东西老子能吃吗?你TMD想烫死老子啊?”

唐镜宁不想他一句话换来秋少这么大的火气,登时不敢啃声,低垂着头站在旁边,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秋少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但也拉不下脸来道歉。他生前脾气暴躁,死后十年却是收敛了许多,尤其是近几年,已经很少冲人发火了,只是这次受了伤心情差,在眼前的又是以前的小弟,不知不觉就回复了以往当大哥时的臭脾气。但再怎么说也是生前的兄弟,你死了十年,人家肯收留你一个孤魂野鬼已经够义气了,你不感激,还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怎么也说不过去。秋少一阵郁闷,道歉的话说不出口,便想随便说点什么打发过去,这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便道:“我现在是鬼,吃不了阳界的东西,但你烧给我的话,我或许可以吃到。”

唐镜宁眼睛一亮:“还有这个办法?我怎么没想到?秋哥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去给你做。”

秋少道:“东坡肉、油闷大虾、酱汁鸭子、葱油核桃鱼卷。”

唐镜宁的嘴角轻轻翘起,目光柔柔地静静地看着他:“好,很快就能吃了。”

秋少倚在厨房门上,边等吃的,边看唐镜宁手脚麻利地处理食材。唐镜宁偶尔回过头对他微笑,眼神说不出的柔和,秋少觉得怪怪的,摸摸鼻子,老实地坐到饭厅去等。

油闷大虾和葱油核桃鱼卷率先出锅,唐镜宁拿了一个盆,放些旧报纸在里头,生起了火,把新鲜煮好的菜连着盘子一起放入,瞬间被火苗席卷了。

秋少心念一动,胸前的黑宝石闪过一丝光华,两盘菜又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面前的饭桌上了。

秋少心花怒放,举起筷子就要大快朵颐,但宽宽大大的袖子显然碍事,便让唐镜宁取来一套衣服烧了,片刻之后,他身穿阳界的休闲服,开始心满意足地享受美食。

民生大计解决了,皮肤的晒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秋少心情大好。唐镜宁说东坡肉和酱汁鸭子需要火候,要等到晚上再吃,秋少这才想起唐镜宁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吃,不由得有些讪讪。

唐镜宁却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不仅如此,那眉,那眼,都透着满足的快乐。秋少见着他这个样子,好像跟十年前的少年重合了起来,不由心中一动,凑过去在他嘴角轻轻一啄。

这不咸不淡的一吻,打破了某种泡沫般的假象。唐镜宁濡湿的眼眸透着不可知的情绪凝视着他,秋少静静地回视,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十年后的宁宁。他长高了,初见时比他矮半个头的少年,此时比他还要高一些,小麦色的皮肤也不同于以前的苍白,下巴上青青的胡渣,昭示着他已经是个成熟男人的事实。

“你先去洗澡吧。”秋少暗示道。

唐镜宁的脸上渐渐现出红晕,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五章

回到昨晚的房间,秋少试了下淋浴,发觉竟然可以使用,当下痛痛快快地冲了个澡,回到床上等了一会,唐镜宁便只着一件浴袍走进来了。

秋少眼神一暗,昨晚光线暗淡,唐镜宁又穿着睡衣,倒不觉得他的身材有多好,此刻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能清楚地看到他胸膛上微微垄起的肌肉,左边那颗未被衣襟遮住的红点随着呼吸喘气上下起伏,小腹上的六块腹肌轮廓清晰优美,目光往下滑去,隐隐可以看到下面的毛发,浴袍下的双腿笔直修长而又结实……突然一颗水滴自未干的发梢垂落,滑过完美的胸肌,流入下腹,再接下来……

唐镜宁大大方方地扯落了浴袍,露出健美漂亮的身体,嘴角勾着笑,向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秋少觉得口干舌燥,抬头瞥见唐镜宁望着他的目光,心里的火登时燃了起来,好啊,臭小子,这可是你招惹我的,到时候可别讨饶!

一把拉过惹火的尤物,一巴掌狠狠地拍打在那挺翘有弹性的臀 部上,同时一口往他肩部咬去,留下一个整齐的牙印,舌头舔去上面的血珠,说道:“不听话的小猫儿,不知道衣服应该留给主人来脱吗?该受罚!”

唐镜宁低声道:“主人要罚什么,宁宁都甘愿。”

给了他一个奖赏的吻,双手不自觉地在那健壮的身躯上游移起来,抚过皮革般质感的胸肌,汗湿的光滑皮肤仿佛有吸附性一般,牢牢牵引着他的双掌不停地摩挲,掌心擦过两粒小小的朱红,无意识地拧了几下,换来身上那人激烈的喘息,无助的呻吟从紧闭的口中逸出。

真有趣,刚才咬他打他,他都不啃一声,这时却忍不了了,这个地方有这么敏感吗?

像是发现了新玩具一样,秋少狠狠地拧着那可怜的两点,把它们用两指夹住拉起,停留一会又弹回去。

“啊……”唐镜宁惨叫一声,身子像搁浅的鱼一样弹了一下。再看那两点,红肿可怜,惹人怜惜。

唐镜宁的脆弱非但没有引起秋少的同情,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凌虐心理,俯下身在他耳边说道:“是你说的哦,无论我怎么罚都行。”

唐镜宁蒙着水雾的眸子瞧着他:“主人怎么都行,宁宁受得住。”

秋少最爱他这副顺从的样子,明明比那时长了好几岁,外表也变得强健了,可眼睛水汪汪的模样还是引得他怜爱,以及……施虐。

心念一动之间,极细微的力量从黑宝石传输到了指尖,修剪得圆圆的指甲顿时爆长了几分。邪气地一笑,毫不客气地把尖端刺入略带红肿的朱果,满意地看到两滴鲜红自那里流出,好似熟透的果子溅出的汁水一般,秋少几乎要伸出舌头去品尝那滋味了,但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他的兴致。

推书 20234-02-17 :舞者的独白+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