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论————冷漾人

      顿时；我脑子一片空白。

      「谁？」

      对方没有给我太多问问题的机会，伸手将我的衬衫轻易的就撕碎。

      「唔！」被布料勒住的地方显出一道血痕：「痛……」

      那男人看我的反应似乎感到愉悦；转头对另外两个称不上好看的男生下了指令「喂！你们先架住他，等一下换你们玩。」

      到目前为止；我一直认为他们是想狠狠的揍我一顿……

      「你们三对一有什么好得意的！真不是男人！」我不禁感到一阵愤怒。

      对方撇了我一眼；两个人狠狠的将我推到洗手台，一阵撞击令我不禁昏眩，也好一阵子说不出话……

      「这皮肤还挺细致的……你真的是男生吗？」一个人一手抚上被撕碎的上衣里，我不禁一颤……

      「你们干什么！？」

      「堵住他的嘴！」随着这句话的接下来就是腹部一拳，感到胃里一阵翻滚……

      「唔！」

      接下来的事情简直是梦魇；身上剩下的布料都被撕碎，三个人狂乱的轮流压上，每一次带给我的皆是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三个男人轮暴。

      「啊……痛……呜！」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半是羞辱，半是恐惧；羽熙从没对我做过的事就在对象不是他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的发生！

      宁愿自己昏过去；不要感觉这些……

      从来不知道，原来对象换了，我的心理就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唔！太棒了！」其中一个混蛋在我体内得到解放时；不禁失声的呻吟出口「没想到一个男人也能有这么好的滋味……啊啊！」

      无法合拢的大腿间是黏稠的液体，混着因粗暴而掺杂的血丝……

      在感觉到这些不适的一个钟头后；我总算如愿的失去了意识……

      诗婷到底在哪？

      我不知道……?

      ◇ ◇ ◇ ◇ ◇

      我想……

      恶梦也是有出口的。

      即使已经昏过去；我仍流着泪，想着那可能还在等我回去的笨男人……

      不知何时；双手感到一阵温暖，被温柔的握着……

      可以在模糊意识中感觉到那保护着我的信念；在颤抖着……

      一直等到再度有了意识，是闻到浓浓的消毒水味时……?

      张眼；是医院里的早晨，我看见身边一头黑发趴在床沿，那个人紧紧握着我的手，是我在昏迷时感受的的温柔……

      「羽熙……?」下半身没有知觉，或者该说是疼的没有知觉？

      我突然觉得没有勇气面对羽熙，用这具已经脏了的躯壳去面对他……

      他抬起了没有熟睡迹象的脸，给予我的是一个强烈的拥抱！

      「好痛……羽熙……」我推着他，感觉下半身撕裂般的疼：「好痛……」

      回复我的；是无声的颤抖，是滴落在我肩膀的泪水。

      「羽熙？」我想，他都知道了……

      他开口，声音是沙哑的。

      「为什么……你会遇到那种事……」

      我不敢开口，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静静的承受他给我的拥抱，已经静静的圈住他的脖子，彼此安慰着……

      打从我们相爱的那一天，这世界就是我们的敌人……

      我想；我们一直在这世界作战着。

      走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路……然后哭泣、微笑、哭泣、微笑；不断重复着相同的事，唯一改变的是，我们相爱的信念越来越坚强。

      「我要出院，我没事。」

      我后来才知道，那晚我被那群人轮暴后；他们就丢下已经昏迷的我在公厕，一直到第二天被公园的老管理员发现，他在我身上发现相关文件；联络了和我住在一起的羽熙，然后就到了医院……

      我看着羽熙深锁的眉头；不由的苦笑……

      「回去吧……你还有工作，不是吗？」

      他俊美的脸顿时扭曲了起来，手重捶在病床上，爆出怒吼：「工作？你都已经被强暴了还管工作？我连你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的根由都不知道！你还要叫我去工作！？」

      我发誓，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这么凶……

      抓着洁白的被单；我随着他的怒吼无法抑制的哭了起来；像是原本一直伪装的面具被人拆了下来；才开始感到心里的痛……

      「呜……」

      我也不是自愿被强暴了……

      只是比起全世界的人知道我被男人强暴，我更不愿让羽熙知道我发生这种事阿！也不愿在他面前露出苦涩……

      「好，出院！你回家再慢慢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抓起我的手，疯狂的吻上我的唇，不顾我的泪水、挣扎，像是要确定自己在我心中的位子一般的粗暴吻着我……

      「羽熙！」

      直到他挑开我的扣子，我才竭力的嘶喊，僵住了他的行为；也僵化了两人的气氛……

      「为什么……要让你遇到……」他将头靠在我露出的胸口，眼泪滴在昨夜留下的污秽吻痕：「为什么是你……」

      「呜……」我紧紧的抓着他，跟着哭了起来：「我也不想要啊！羽熙……我也不想要啊！！」

      随着我坦白出来的弱懦，温暖的阳光在此时照进了充满低气压的病房；暖和的两人的身躯；却充实不两两人已经残破不堪的心……

      或许从一开始；这世界就不打算原谅我们……

      接受了彼此的安慰；再次温柔的吻着彼此的唇……我们可能是这场战役唯一的伙伴；也是唯一的傻子……

      豁上生命的一切；却是在打着一场不会有结果的战争。

      「羽熙，我爱你……」

      ◇ ◇ ◇ ◇ ◇

      之后，我已经没在去大学上课了；打从公开了我们的事情，我就已经决定离开那个会说人是非；受人目光的地方，讨厌每个人总是用奇怪的眼光，女孩子则是用嫌恶的表情面对我；甚至我原本的几个死党也都敬我远之。

      所以；我可以说是个失业游民。

      我在那天就已经出院，本来就无大碍，加上当初也没有报警；事情不到闹大的地步，所以自然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

      甚至连苏亦晨也不知道；我们可能是打算就让事情慢慢平息。

      我甚至也不愿知道，为什么那天自称被轮暴的诗婷就没了音讯；也不想知道；那个一手策划这轮暴案的幕后黑手是谁……

      当然，羽熙我也没跟他多提这些细节，我只告诉他；遇上了一群不良分子，然后来的事情我就一片模糊了……

      这天早上，来了个意外的人。

      门铃响的又快又急；一面还有重重的敲门声。

      「羽熙，去开一下门。」一边吹着头发，我一边对正在打计算机的他喊道。

      「我在忙，你先去开一下。」他头连抬都没抬……

      我叹了口气；知道他八成又沉迷在新的作品规划上，我放下吹风机，随便的爬了爬落在眼前的浏海；然后就去开门。

      「呜！」

      才刚开了门；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我已经落入一个不知名的怀抱，力道相当的大，我可以感觉我的腰已经被弯到极限；想挣扎，却完全敌不过对方的力气。

      是、是谁啊？！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羽、羽熙！」无奈之下；我逮到空档的放声尖叫。

      「怎么了？」他慌张的脚步声随之传来。

      等到对方稍微放开我时；我才目瞪口呆的看清楚这在大好假日出现的白痴，此刻；他正站在我家大门口嘻皮笑脸的抓抓头发。

      好久不见的－－－樊刚。

      「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出现？」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似乎真的如他上次电话中说的一样……变帅了！

      不……帅中还带了一点气质……

      还有；刚刚他的力气让我不爽到了极点，为什么我没办法挣脱他的怀抱？

      这对我的男性自尊造成了一大打击……呜！

      「漾人，好久不见喔！呜！早知道你会搬走，我当初就不要先搬家了嘛！呵呵！你看起来还是这么美味！什么时候会考虑和我在一起阿？」

      糟了……他开始了他那爱滔滔不绝的坏习惯……

      「对了！我带了土产给你喔！我之前回台中老家，是太阳饼喔，不是我要说；实在是超好吃的，哇哈哈哈哈~~~~~~~」

      完了……他开始自导自演。

      一直到这没大脑的男人总算发现自己还勾着我的腰，也发现正有一道杀气逼向他，他才将目光转向一直站在一旁的羽熙：「欸……你还在跟这个冷血生物来往阿？」

      靠！总比他这单细胞生物好吧？

      「呜~~~~不要啦！漾人是我的！我一直在等着你回心转意耶！」

      「你在说什么屁话！？」

      「呜！你快点跟这恐怖的男人分手啦！他在瞪我耶！你们居然还同居了！呜！报纸上说的果然是真的……??」

      突然发现；他似乎跟别人不一样……

      他没有表现出一丝轻视、厌恶，感觉上也很自然的在调侃着。

      我想；理由有两个，一个是他是Gay，一个是他本来就没什么神经……

      不管怎么漾，我现在得先想办法让他放开我……

      「唔……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试着推开他；我可以感觉背后的杀气越来越重。

      「不要啦！好不容易可以搂着你嘛！」

      「放手啦！」我开始挣扎。

      他空出一只手强迫我低下的头抬起来，力道仍是我无法反抗的大，随着他越来越贴近的脸蛋；我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那晚被强迫的感觉……好象……

      不、不要阿！

      脑子已经处于当机状态；我只能看着那片性感的唇瓣朝我靠近……

      直到一道别于腰间力道的力气抓上我的肩膀，掉入的是另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你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有个笨蛋在吃醋了……

      顿时；三人之间的气氛为之一僵。

      樊刚看了看羽熙；又看了看被搂在羽熙怀里的我，扯出一丝毫不做假的笑意。

      「讨厌！好凶喔！只是摸一把会死喔！」

      语毕；他毫不犹豫地直接走进屋里，没注意我和羽熙两人脸上的错愕，舒服的直接倒在沙发上。

      「哇！真不是我要说，你们的沙发真舒服阿！」他顺手就拿起刚刚说要送我的太阳饼，然后老实不客气的当场吃了起来：「唉……王沛离那家伙老爱搞温馨，沙发都买布做的的，在这种夏天真是会热死人！」

      王沛离是谁？

      也罢；不管他是谁都跟我无关，就算他这辈子没躺过牛皮沙发也跟我无关，基本上；我可以告他非法入侵民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