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头是很辛苦的(穿越)下——濑玖

作者:濑玖  录入:02-06

最後,要补充的是,两位女侠女王女中豪杰,比赛规则的确是要求把对手打下场,但没规定非得做到杀死对方再抛尸这种程度吧?囧
至於应玄天,多半时候,他什麽都不用干,只要往台上这麽一站,见他这人高马大的架势,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有人敢惹上他。而等到真有人攻上他的时候,他便会像现在这样一边虎吼著“啊啊啊!好怕好怕啊啊啊啊!”一边在台上两腿生风地东躲西窜,不,是横冲直撞。腿功不好的,直接被他撞飞於台下。不一会儿功夫,整个战局就被他搅成一锅粥。
接著,他一把抱住我,用如同在说“JJ又抽了。”的日常口吻,在我耳边语气贫乏地道:“江叔,我好怕。”
我刚想吐曹他要把感情融入,不一会儿,大腿又被更小个的一只抱住,我几乎以为他是特地为他叔叔演绎什麽叫真情实感而声泪俱下道:“小南瓜,你一定要救我啊!我好怕怕啊啊啊……”
原来这嚣张的小东西也会有克星,我心情愉悦地回头去看那个把他吓哭了的人,不看还好,一看就坏透了!原来我大大低估了此人的实力,他不仅能把小鬼吓哭,还能使成年人哭得像个小鬼。
都说这世上,凶恶的人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这种凶恶且带上变态属性的。
夸张的面具将那人脸的整体效果塑造成了一只不断向外开屏的孔雀,其WS程度绝对能吓坏在场所有成年人与未成年人,但不包括看过《X式面包王》的我。在我身上唯一的不良反应,便是稍稍有了种怀疑这里不是比武会场,而是万圣节派对, COSPALY集会,或攘夷志士接头处云云的虚浮无力感。
“雾崎巨匠吗?还原度可真高啊……”
孔雀开屏面具男说:“采昔,你给我过来!”
伪装成萝莉的正太说:“爹,我不要,我一过来你就会打我。”
听到孔雀开屏面具男这酷似昔日好友的声音,我再一次激动了,“小秦,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啊?快回答!”
孔雀开屏面具男迟疑了一下,道:“你……你怎麽和他们在一起?”
下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孔雀开屏面具男不就是之前认识的文艺腔金发面具男吗?
在我还在大悟中有些恍然的时候,孔雀开屏面具原文艺腔金发面具男一收手里的折扇,转而指向我道:“我真是糊涂,原来你就是当日与我三弟交手的魔头,如果没有猜错,那边的那两个少年就是你的心腹了吧!快放了他们,不然……紫瑛!”
“在!”一听孔雀开屏面具男的呼唤,名为紫瑛的黑衣女子便将柔轲逼到了他这边。孔雀开屏面具男用轻捷的几个动作,就同他的手下一同制住了柔轲。
混蛋!一个儿子都那麽大了的已婚中年男子怎麽能对一素未谋面的未婚女青年动手动脚?这成何体统?更何况,柔轲是烨的亲信,烨是我老婆,她之於我就等同於我的亲信,又岂能让她受任何委屈?可一时又不能揭穿柔轲的身份,我无言以对,只能虚张声势地吼道:“喂!你别动她!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我就……”
心念数转间,目光瞥见某人事不关己的悠闲神色,脑中忽而灵光乍现,拽起那人便接著吼道:“你敢动她,我就非礼你兄弟!”
……
但说出这句恐吓的第0.5秒锺後,我就後悔了。选择应玄天,不就是选择自投罗网吗?
亏大了,这哪里是我在非礼他,根本就是他单方面在非礼我啊!!!
“嗯,混蛋!啊啊~给我放手,非礼啊啊啊啊!!!!!!!!!!!!!!!!”
脑子一片晕眩,随著四座传来阵阵抽气声後,耳边就一直安静得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呼救声。
像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终於有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当!”
“黄组胜!”

[穿越]当魔头是很辛苦的(89~90)

第89训
眼下,没有开始下一场比赛,小李正满脸敬佩地向之前绿组的那位老先生讨教,柔轲正抱著长剑坐在树边埋头观察著地上的蚂蚁打架,而我……
“江叔……”
忽视。转脸看小李。
“小李,我很有兴趣和你交流一下掌法控制的经验!”
“真的吗?太好了,江兄,那等晚上我们一定要促膝长谈,现在我还有事要讨教孔老前辈。”
……
“小鱼,我……”
无视。俯身看柔轲。
“柔……那个,看!是灰机!”
“……”
“呵呵呵呵,没事,已经灰过去了。”
……
“於……”
怒视。捏鼻瞪空气。
“好臭好臭,什麽地方那麽臭啊!”
“你在生我的气?”
“啊呀呀,原来是我方才放的屁啊,秋天就是容易拉稀,哎呀,受不了了,别跟过来啊,我去茅厕先!”
“……”
我朝著会场看台那边人多地地方跑去,偷瞥了几眼,确定了应玄天没跟上来,我才放慢了脚步。
其实也不是真生他的气,而是怕过多的接触会让我变得更加犹豫。
我不了解真正的应玄天是个怎麽样的人,但从认识他的人口中,就能知道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强者。我却一直忽略了这个事实,不切实际地寻找借口,以为他会脆弱得没有我就活不下去。都说狩猎的过程才是最令人兴奋的,或许他因为一直无法得到我而变得更加执著地追求我,只要稍加时日,他觉得乏味了,就会淡漠了吧。
心头莫名地掠过一阵苦意,像落入杯中的墨汁般渐渐化开,蔓延至四肢百骸。越想就越觉得不是滋味,我便抬头看了看无云的天空,不再去思考。
……
“啊!爹!啊!疼!啊!啊!啊!啊!”
闻见耳熟的声音,我好奇地朝声源探了过去。
只见换回男装的小金毛正在被换了个正常面具的他爹打著屁股,不断发出哀嚎声。
“以後还敢不敢?”
“昔儿再也不敢了!”
“那……以後可就再也不准这麽胡闹了!”
“是!”
注:以下对话,不是我故意想去偷听,只是习武後听觉变得异常敏锐,而使我只能被动地去偷听。也不是我故意想偷看,只是习武後从轻度近视变成了重度远视,一时控制不好焦距尔。
只见金毛爸爸已弯下腰,与金毛儿子并排而坐,悄悄从宽袖下给他递了个糕饼,而面目依旧和之前一样严肃。就那正襟危坐的样子,听不清他在讲什麽的,就会自动以为他正为了提升儿子的思想道德修养,引导和帮助他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金毛爸爸说:“乖儿子,疼不疼?软垫还管用吗?爹也没办法,方才被你娘的人盯著,我下手不算狠吧?”
金毛正太也配合地苦著脸,仿佛深刻悔悟了的样子,兴奋地说:“嗯,爹,原来中原的女子果然……(听不清)还……(听不清)”
闻言,金毛爸爸迟疑了一下,脸上依旧一本正经地道:“呵呵,我告诉你哦,除了这些,那……(听不清)也……(听不清)”
金毛正太仿佛为难地皱了皱眉,语声中却布满了惊喜:“真的吗?爹你怎麽知道?”
而金毛爸爸沈眉训诫的语声中布满了得意,“这个嘛,你爹我去了……(听不清)”
金毛正太忽然把眉毛纠结成了一团,一脸大彻大悟痛改前非的沈痛表情,语声欢快地说道:“是传说中……(听不清)?! 哇,我也想去,可,爹,这要是娘知道了,就……”
“嘘,千万别告诉你娘,听到了吗?到时候,我带你去……(听不清)”
金毛正太扭著像哭又像笑的脸,点头道:“好,太好了!”
出神地望著这对父子,我开始幻想著,我若是也有个儿子,那又是个怎样的情景……但只做了一小会儿白日梦,我便清醒了,苦笑著摇了摇头……这辈子应该不会有了吧。
……
回去的时候,煜暝(即:孔雀开屏面具原文艺腔金发面具男後证实为应玄天他兄弟金毛正太他爹──金毛爸爸的本名)也跟著煜采昔回了组里,一见我就兴奋地喊:“弟妹~~”
“真想不到,於兄,原来你就是弟妹啊!真是抱歉,前面是我误会你了,啊……斯缘份者,妙不可言兮。吾向与弟妹萍水相逢兮,盖情谊者,若朝烟兮,若夕岚兮,惺惺相惜兮……”
陶醉在自己的激扬文字里的煜暝,拉著我的手直“兮”了好了一会儿,热情得让我插不了嘴告诉他,他还是误会我们了的事实。
余光瞟过身侧的柔轲,发现她也正看著我,立时,我被她眼底的温度冻得四肢冰凉。倏尔,她又颇有深意地斜了我一眼,转身闪入了人群中。我颤抖著甩开了还在兮啊兮的煜暝的手,追随著她的身影,捏著鼻子穿过会场的茅房後面的灌木丛钻入了一处幽僻的小树林。
确定没有其他人了,我忙解释道:“柔轲,你听我说,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你和那个男人是何种关系,如若你今日告於我,我又岂知你是否欺骗於我。柔轲该做的,只是把听到的,看到的,据实禀报於教主……对了,你可听人说过?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在我面前说谎,即使是教主重视的人,我也不敢保证不会一刀割了他那张嘴。” 而柔轲冷冷地说完後,“嗖”地一声在我耳际刺过一阵冷风,再回首,我身後的松树上已直直地没入了一只银标。
当我方从惊异中回神,转身想再说些什麽的时候,她已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同我擦肩而过,不给我任何解释的余地,仿佛已预见到我会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而事实的确如此。
忽然间,四周的声音,飘然远去,眼前的画面也随之恍惚,惟有背脊的刺骨寒意,真实得令我僵硬地凝固於原地。
的确,错了就是错了,再去辩解也无法化解心中的罪孽。她说得有道理,若不是我心中有鬼,心中又岂会如此慌乱。
遇到难题,我总是习惯性地去逃避。那时,我就是因为逃避而犹豫地与应玄天态度暧昧,又出於一丝侥幸,而幻想著烨能接受他。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那样的想法是多麽的荒唐,多麽的可笑,而那样的我,又是多麽的自私,多麽的可怕。
如果烨也带著一个男人或女人回来问我能不能三个人在一起?虽然做不出像电视剧里那样一气之下开车上盘山公路直踩油门不打方向盘一起同归於尽这种事,但我也一定会在嫉恨中不断构想著情杀现场几百遍而直至发疯的吧!
寒风起,在空中盘桓的树声,犹如无字的谴责,落下的松针刺著我的脸,砭著我的心。
第90训
“江兄,我们赢了!”耳边传来小李兴高采烈的欢呼,我才注意到自己正站在擂台上,脚下不知什麽时候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江兄,你没事吧?”直到小李一脸担忧地猛晃了晃我的肩膀,我才真正地转醒,道:“没事,已经完了吗?”
“是啊,我们已经赢了所有比赛,获得了正式参加武林大会的资格!”
“哦……”
“奇怪,江兄,你不觉得开心吗?”
“不,我没什麽。”我竭力地向小李扯动了下嘴角。自那松树林回来以後,柔轲的话便时刻在我脑间反复,整个人都恍惚得像是丢了魂似的。
自回来以後,我没有再与应玄天说过一句话,一眼都没有再多看他,甚至觉得想著这个人就是一种罪恶。
“我有话对你说。”
夕阳下,松树林被镀上了一层金,原本空寂的地上,多了两条长长的影。
“小於,是我不对,可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忍不住,那时候,我以为你也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所以……对不起,是我会错了意,你不喜欢,我就不对你那样做?原谅我好吗?”
“……”
良久,见我不接话,他接著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走,那就让我陪在你身边,所以我打算过了,你再等我一阵子,等这段时期过去了,我就可以抛开庄里的事,一直和你在一起了。到时,我会改手做点正经生意,如果可以,我也能帮著你做些手艺活。”说著,他低沈的语声颤抖了一下,好似想起了什麽开心的事,“你看。”
他忽然从身後拿出什麽东一把西塞进我手中。
是一支五轮环的风车,乍一看样式很像我曾经送他的那支,却比那支做得结构更为精巧,更别致,被打磨得十分圆润的环形支架,不难看出工匠的点滴用心。
“是我做的。”他在身後小声地说,醇厚的声音中意外地带著腼腆。说著,他垂下了头,将双手藏到身後,样子就像个不安地等待著老师点评的小学生,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和那个高坐堂上恣睢不羁,傲睨自若的黑道霸主是同一个人。
深望著手里的风车,思绪一下子飘到从前,他那时做的第一支风车,那样子丑丑的,遇了风也转不起来的风车,仿佛与手上的这支重叠了起来。渐渐地,眼前又浮现出一片白茫茫的山丘,那上面插满了被秋雨打湿了的,无法转动的白色风车,像一张张哭花了的脸蛋,横倒竖歪地开满了一地……
一刹那,心一颤,手一松,风车落了地。
“小於,是我……做得不好吗?”他抬起头,小心地问著,神色略有些不知所措。
“不……”话到一半,我又收了口,狠了狠心,没有去捡地上那支失手滑落在地的风车,转而侧过身,背对他,冷淡而坚定地道:“应玄天,我想明白了,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闻言,他骤而眉峰低蹙,似是猜到了些什麽。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所说的,从我眼中看到的喜欢,全都是你一厢情愿的错觉!请你以後别再纠缠我了,别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这样只会耽误了你!你即使付出得再多,我也无法给你回应,请你别再做这种多余的事,别再让我为难了!”
一口气把在脑中反反复复练习了不下百遍的话说了出口,却丝毫没有任何爽快,反而胸口越来越沈,被挤压得难受。
不想看到他此刻的眼神,不想听到他的回答,但那个声音还是在片刻沈寂後,寂然地响起。
“我知道……”
一直没有告诉他我很喜欢他的声音,低低的,很好听,有时候,那种沈沈的厚实感,让人产生即安心又踏实的依赖感。有时候,那声音又充满了诱惑,合著鼻腔喷出的浓烈气息,压抑著情欲的闷哼,甚至会让我产生想狠狠摁倒他与之缠吻的冲动。但更多的时候,在他的声音里,我读到的只是浓稠的寂寞,一个字一个字地压在人心口,苦涩得令人无法喘息,就如此时此地。
顿了下,他方继续道:“我知道你的眼里只有他,即使我再努力,不管我有多爱你,我爱你胜过他百倍,你也不会回头看看我,在你用瓷枕砸我的时候,我便已心知肚明。只是没料到你会这般讨厌我,原来之前你对我的纵容,只是出於与对我的怜悯吗?我怎麽就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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