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头是很辛苦的(穿越)下——濑玖

作者:濑玖  录入:02-06

“才不是,都那麽大的人了,你去哪里管我什麽事!”被他说中心事,我立刻心慌地否认,然而他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应玄天摸摸下巴,状似疑惑地道:“奇怪了,之前是谁喊得那麽大声,说……”什麽?我究竟喊了什麽?可是我怎麽也记不起了。被他这麽一说,仿佛被当众指出前门没拉好一样,令我局促地不知把两只手搁哪里好。“你,你一定是听错了!我什麽也没喊啊!”糟了,中招了!再抬眼时,果见他已笑著,倾身向我逼近。“小鱼……对不起,害你担心了。”迫近而来的声音,低沈而好听。让我忍不住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让我羞耻得想立刻逃跑。感受到一股热息暧昧地摩挲上我的面颊,一直看著地面的我,有了一种预感。他即将对我做些什麽,我紧张地低著头,感觉我就像是被老鹰盯上的兔子,再机敏也一定是逃不掉的,但仍然希冀著他会顾忌到周围还有人,而不那麽做下去。然而,当我低著头看见地上,他的影子朝我压上来,我知道,他不会有任何犹豫,因为他是应玄天,不是南宫烨……“不!”“……”“对不起。我……”最後,还是,推开了他。我低头看著那双推开他的手。为什麽在颤抖?我想,我究竟是想……怎麽做啊?整理不清此刻杂乱的思绪,我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低著头,笔直地站著,紧张地盯著地上那一动不动的黑影。……沈默,一分一秒,就像一段无限延伸的距离,把我和他相隔在两岸。“饿不饿?”“不是……很饿。”虽然被拒绝,他还是强硬地将热腾腾的包子塞在了我手里。一路上,我默默地咬著包子,看著地上一前一後,若即若离的影子。

[穿越]当魔头是很辛苦的(85~86)

第85训
不知不觉,我已经退到了他身後。
望著地上长长的影子,嘴里无心地嚼著包子,心里五味杂成。不安的,愧疚的,压抑的情绪不断翻腾著,终於让我忍不住开口,想说点什麽,却又笨拙得半句话都说不清:“刚刚,我,其实……”
“……”
前面的脚步悄然而止。
会场里很嘈杂,却又安静得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慌忙继续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其实我这人没什麽好的,就算长得还可以,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是个男人啊,身板和你差不多结实,个头也和你差不多高,抱起来既不方便又不舒服,也不能帮你生小孩。而且我已经答应过烨,等他身上的血咒解除了以後,我们就一起回龙虎街,过普通人的生活。你,你一定会过不惯的,而且三个人生活在一起,很会很不方便啊。”
“……”
说著说著,原本憋了半天的想法没说出来,脑筋却来了个七百二十度大转弯,尽说些自己都觉得很没说服力的东西。我渐渐心虚地垂下头,手心汗湿地握著拳,但仍硬著头皮继续道:“我这人真没什麽好的,人又猥琐整天被人误认为是怪叔叔,不会吟诗却在心情好和不好的时候都会骂混蛋,简直就是个浪费祖国资源的害虫费柴文盲人渣变态加三级啊啊啊!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这人很完美,在我们那里,一个男人的价值就是用他的能力与成就来衡量的,所以在别人眼里,你是天鹅,我就是那蛤蟆,你是鲜花,我就是那牛‘叉’,完全就是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和一台PSP3000的区别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我跟了你,就是蒹葭倚玉,你跟了我,就是彩凤随鸦。以你这条件,以你这身份,会有一大群比我好的男人女人追求你。何况我还是个年纪一大把又有家室的人,就好比是地摊上随处可见又次又没品的两手货。换句话说,如果现在要用你手里又热又软的肉包子去换一只又冷又硬的老馒头,你是聪明人,也知道这超级划不来的,对吧?”
“……”
气氛一下子被我搅得乱七八糟,且话越说越离谱,都快飙出半条龙虎街了,“……我我我,额,应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啊嗯!”
见他不接话,我越说越慌,而就在此刻,应玄天忽然向我转过了身。不知他会怎麽回答,我偷眼观察他的表情,只见他那两条浓黑的剑眉,纠结在一起,黑眸里闪著水光,满面消杀神情悲壮。
“痛。”他说。
“你……”听他这麽说,我更是难受得胸口发闷,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想那麽快就赶他走啊,起码现在不能放下他不管,都怪我该死的那张嘴。
“应……唉,你听我说,我不是要你现在就走,只是……”
他忽然一把抱住我,弯下身将头埋在我肩上,被碰触到的那一块随之一窒,自动伸手环上他。
过了一会儿,他仰面望向我,只见那如漆点的黑眸里泪光闪闪,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
“呜呜,江叔,肉包子里有石子,磕到牙了呜啊啊啊……”……
……
……
……
……
……
……
……
漫长的空白过後,我忽然想起了我家冷玻璃曾对定自闭说过的一句话:“我不知道我该用什麽表情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但毕竟我身上没有三无属性,身体里的燃魂驱使我颤抖著拎起了他的衣襟。“应玄天,你,你你你……”
“真的很痛啊,呜呜。”他依旧无辜状。
混蛋!耍我很开心吗?
“喂喂,你给我少来这一套,我才不会再中你的招!”
……(苍:盯)“盯著我也没用!”
……(苍:盯)“喂喂,说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盯我!”
……(苍:盯……)“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猥琐?”
……(苍:盯……)“……”
好像,好像还真的蛮可怜的样子……
“磕在哪里了?出血了吗?快让我看看。不哭不哭哦…… ”(慈父状)
之後,他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我身上,低头便见地上的影子又叠在了一起。
“你很重耶!是不是该减肥了?”
在我反应不及的时候,额头被亲了一下,他留下一句让我耳根发烫的话後,灿烂地笑著跑开了,时不时像个像个恶作剧得逞了的孩童般回头看我,停下脚步等待我追上他。
他咧著嘴,神情狡黠地说:“江叔,晚上我想吃馒头……又冷又硬的那种最好。”
“调戏已婚男子的罪是很重的啊混蛋!”我跟著跑了过去。
可恶!这家夥不管什麽时候都是那麽体贴。
……
因为人太多,所以比赛分在两天进行,来参赛的人多半在铁云馆留宿。我们住的地方依旧是一床睡十人的单间,除了我们组里的四人,其他人都是从某某山某某峰下来的同门弟子,他们都有把年岁,穿著统一的制服,还都留了胡子,乍一看还真像兄弟五胞胎。
凭著过去在床上被挤成三层夹心苏打的经验,我一入门就嘱咐组里的同志们,床位在这里是稀缺资源,所以请大力地将椅子桌子往床上扔吧,我们的目标就是“更大,更宽,更舒服!”
但後来,我发现那真是多此一举,起初我还不明白那群穿著儒衫的胡子叔叔见了我为什麽都躲躲闪闪的。偷听他们说话才明白,原来他们曾经见过我,就在报名参赛的那天。
胡子A:“你看见没有,就是他!不会有错的,就是他了。”
胡子B:“天啊,真是一禽兽,那麽壮,那麽高的男人都被他……”说到一半,胡子B用手势比划了一下,身边的胡子C立刻驼红了老脸。
胡子D:“简直是禽兽不如! 听说他对铁云派的弟子下了手,我靠!长得那麽普通的都行,这样一来……我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说完,胡子ABCE一同干呕了出来。
我:“喂,你们在别人背後叽叽咕咕地说什麽呢?”
胡子ABCDE:“哇啊啊啊•~•~”尖叫得像一群失控的罗莉。
我故作凶恶状,道:“叫什麽叫?再叫老子就强X你们!”
罗莉,哦不,胡子们终於噤了声,并以机械迅捷如DV快进般,闪身腾出三分之二的床位给我们。
入夜的时候,我们按从里到外,我,应玄天,李清正,孙萝莉,荀逍的顺序上了床,厄?不对!
“孙罗莉,你不该睡这一间!女孩子的房间在别处!”
“我是男的!”孙罗莉眨眼。
我猜想,如果这句话是事实的话,在场的所有人中感到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小李了吧。经过这半天来的相处,他和孙萝莉的感情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比方说吃饭的时候吧,就见这两人你一筷我一筷地眉来眼去情意绵绵……好吧,真相是大蓝眼瞪小蓝眼,小李的筷子刚要夹什麽菜,萝莉就挥筷抢了去。就这样一来一去,小李同志以为萝莉这是想在饭桌上同他切磋武艺,於是,鸡腿与肉包齐飞,菜汤共我脸一色。
本以为小李会因失去早恋的机会,而意志消沈,但只听一声脆亮的“太好了!”小李挥手往萝莉,不,正太肩上一拍,咧开嘴露出尖尖的虎牙,笑道:“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当结拜兄弟了,到时候我们即使天天切磋,也不用有什麽顾忌了,呵呵!”
闻言,正太脸色一青,用极细微的声音,低头爆了个粗口後,又连忙乖顺道:“很晚了,各位大哥,我还是回我的房间去了,刚刚我有说过什麽吗?呵呵,呵呵呵。”
孙萝莉的谜之性别问题便就此不了了之。
话说荀逍,好像对和我们同床很反感。一开始,我以为他不想睡在李清正旁边,但让他换床位,他又说不用了。只见他额头冒著冷汗,抖抖索索,战战兢兢地缩在床沿,还小心翼翼地在他和小李中间放了一碗水。看到这样的画面,一曲凄婉动人的《梁祝》立刻在我脑间飘过,让我不禁郁闷地想:孙萝莉已经说他是个男的了,可千万不要再来个“不是吧!?荀逍其实是个女人!!? ”
这种有严重智力残疾的戏剧冲突,连漫画里也早不流行了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作者,我BS你。
第86训
气温骤降,万籁俱寂,约莫已是後半夜了。
根据我以前在这里钓蝎子的经验,每到这个时候,浴场里就不会再有人进来。褪了衣服下了水後,我便摘下那顶被我戴得头皮发痒的假发,小心地打开小瓷瓶,将药水涂抹到脸上,再轻轻拉下那张敷了好几天的面膜。
幸好左臂上的鬼画符後来没有继续生长过,不然,等它把我全身画成世界地图了,最後纸包不住火,被老婆发现了,而以此要和我闹离婚怎麽办?想至此,我又用力用力再用力地在红纹上搓了又搓,无奈,只得感叹:纹身容易去纹难,年轻人,不可贪图一时酷帅啊。
浴场的上方开著一盏窗,正好可以看见夜空中那轮明亮的圆月。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个世界的月亮特别明亮也特别大,月盈月缺的时日也更为长久,明明过了很久很久,时间却依旧停留在秋天。想来也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晚里,在这里遇见了他。忍不住拿起用红绳挂在颈间的璞玉,亲吻一下,将它举到眼前,遮盖住天边的皎月,恍若从中看见了那张同样苍白忧郁的脸,令我心痛得再次,一次又一次地吻上那冰凉的小脸。
好香,嗅著夜风送来的香气,不知不觉,我在水里小憩了起来。
我做了个梦。朦朦胧胧间,听见有人在和我说话。
“现在,我问什麽,你就回答什麽。”
“嗯……”
“你是谁?”
“於鼠牛。”
“你爱的是谁?”
“南宫烨。”
“跟著你的那个男人是谁?”
“小苍蝇。我的朋友。”
“你为什麽带他来这里?”
“找烨……”
“你有没有背叛南宫烨?”
“没有……”
“你敢背叛他,我就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记住了吗?”
“嗯!那个,现在是不是该换我问你问题了?你是谁?”我立刻睁开了双眼,眼前果然是荀逍满是吃惊的脸。
“怎麽会?你不是中了我的迷魂香吗?”
“嘿嘿,我也不知怎麽搞的就是中不了你的香,之前不过小睡了一会儿,後来听到你叫我,我就醒过来了啊大姐!”
“你,你怎麽知道我是女子?”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试探性地那样叫她,倒是刚刚她自己承认了。至於怀疑她性别的理由嘛,真是很想吐糟她一句,又不是人人都会像古装剧里的演员那样昧著良心说那除了头发和衣服是男款的,其他统统都娘娘唧唧的人是个男人吧?
“因为,因为我注意到你没有喉结。好了,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回答我,你是谁?你和烨是什麽关系?”
“火华教右使柔轲。”
柔轲……这个名字怎麽那麽熟悉?啊!不就是刚来这个世界时,在洞外听过的那个名字吗?忽觉阴风扫过,背脊一寒,我马上小心地揉住玉坠,心中暗道:我不是故意要记得那麽清的啊老婆。只是自穿越以来,遇见的女人就那麽几个,要我不记得也难啊。
“柔轲姐姐,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不是韩凌霄的手下吗?”
“不,我本是奉教主之命,在凌霄宫做内应。”
这麽说来,当日烨能轻轻松松获得令牌,找到密室把我带走,或许还多亏了这位做卧底的姐姐了,还真得好好感谢她。
“姐姐,你们教主在哪里?怎麽不来见我?”
“教主现在有事脱不了身,故派我来暗中保护你。”顿了顿,她又冷冷地道:“哼!别以为教主信任你,我就不敢对你动手!不要做什麽对不起我们教主的事,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我沈思了一会儿,又小心地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烨?”
“你,你……”一听我这麽问,柔轲吃惊地睁大了双眼,回过神後,立刻辩驳道:“胡说!我对教主一派忠心,决无任何非分之想!”
见她这般神色,我向她露出友善的微笑,道:“请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觉得你和那个鬼蜘蛛很不一样,说到烨的时候,眼底毫无惧色,因为你不怕他会吃了你,或者说,和我一样,你不怕被他吃了,不是吗?”
“……你,你在胡说什麽?”她语声中的惊慌,更让我确信了我的直觉没有错。
我敛下眉宇,目光瞥过手臂上的猩红,又转而正视她,沈声道:“不承认也没关系,但请答应我,好好照顾烨。”
“你?”
“答应我,如果我日後发生什麽事,请留在烨的身边,代我好好地爱他,照顾他,他是个很怕寂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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