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点一下头,还是想知。
他把册子一抛,朝我压过来:"好,那我们就来做些合适的事情。"
我被压倒,然而却笑得更加欢畅:"做什麽?"
"妖魔魑魅,还能做什麽?"他笑著,重重的吻我:"当然是肉欲横流,淫秽不堪的事情了。"
我推他,手足并用在皮裘间向前移动:"那可不关我的事,你自己去做吧,那种事我不会......"
"不会吗?我教你,一教就会的......"他捉住我的脚,一手顺著小腿一直摸上来,摸得我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
等他的手摸到中心的时候,我尖叫起来,愤愤的拿脚踏在他肩膀上:"他们说波尔是欲望之源,我看你才是那个万恶的淫魔!你们兄弟是不是搞错象征了,啊?"
"好了,你话真多。"他不满的把我按住,然後手指探进双股之间,我的尖叫声突然变了一调,陡然间软了下来,拖著颤抖的尾音。
身体一下子热起来,我闭上嘴,头向後仰过去。
身体对情事已经重新谙熟。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汝默他带来的感觉,永远是这样热烫而踏实,令人不能抵挡。
身体被紧紧的扣住,我们探索,亲吻,触摸,急急的要将对方变成自己的。真不知道乱动的双手,是要安抚,还是要撩拨。
急切的很,明明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可是还是经常在这个时分,都化身为饿狼一样。
等到他终於艰难而又仔细的完成润滑,将欲望压进我身体里来的时候,一瞬间两个人都呻吟出声来。
在这个似乎失落了一切声响的地方,我们拥有著彼此。
他吻著我,然後开始律动。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被反复进入的部位,因为摩擦而慢慢的火热起来。细微的刺痛,甜美的麻痹,让人背脊发软的快乐。
长生也好,短命也好。
我一点不觉得生命有缺憾。
我们填满了彼此的空寂,拥抱著对方的世界,也交付著自己的真心。
在呼吸的间隙中,我轻声问:"汝默,有没有什麽东西,的确永恒?"
他微笑,肌肤上带著潮意,我伸出舌尖在他颈上舔了一舔,微微的咸。
"我不知道......"他说,然後向外轻轻抽身,在我呻吟的时候,又重重的挺进:"我希望此刻永恒。"
我的腿夹紧他的腰,宛转迎合,低声说:"我也是。"
爱上一种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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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呀麽呀麽小鱼......当然有人问我,这部不是写塔拉夏吗?那塔拉夏人呢。。啊啊,不要急,主角总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对不对......让我们一起喊:
塔──拉──夏──
你在哪里?
我们在呼唤你────
4
交欢之後,依旧要清理身体。
我被他抱起来放在腿上,两腿分开,然後他手指伸进来,轻轻旋转拨寻,导出那些液体。
寝殿里有淡淡的腥味,即使燃了那种极品的叫做撷雪的香料,也冲不散,盖不住。
让人面红耳赤的味道。
然後清理工作半途而废,激情事业又重新展开。
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是却总觉得想要更多。
那样奇妙的欲望,真叫人著迷。
为什麽这样肉体上的欢愉,却会带来心灵上那样充实的满足?
太充实了,心房象是会裂开一样。
交合中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寝殿内,仿佛有著回声。
些微的黏腻水声,喘息的声音,呻吟和细语,交混在一起,比激情本身来的还要醉人。
即使是在这样荒凉冰冷的山巅上,仍然有最上等的香料和热腾腾的浴水。
我半身倚在浴池的边上,腰部以下都浸在水中。热水舒缓了疲倦,但是没办法掩饰的酸痛仍然在身体里蔓延。
汝默轻轻的摸了一下我的头发,柔声说:"上来吧,给你用些药。"
我摇了一下头。
"别再玩水了,手指都泡肿了。"
我抬起手来看,果然,指头白白的,皮已经皱起来了。
"好。"
可是看到他一手拿起药盒,我忽然改了主意:"不要你来。"
如果他来上药,可能上到最後,又变成一场蔓延不止的激情。
他手停下来,看我的眼神里充满笑意:"好。"
等他起身离去,我自己上药,好几次牵扯的带动下身而痛起来。
并不是他太粗暴......只是,实在做的太久了,已经肿起来。
不涂药当然也没关系,但是,涂药会好的快一些。
我没有象汝默那样完美的控制一切的本领,我的存在很中庸,介於人与魔之间,我或许是东方人称为妖的那一种存在。
蛇妖。
听起来不知道为什麽就有种情色的感觉。
汝默有一次开玩笑,说东方的妖精,通常妖娆妩媚,吸人精元以增强自己。
我当时说,太可惜了,我不懂这种修炼之法。不然我守著这样一个魔王,又如此欢爱频繁,修成大道指日可待。
从池中慢慢的上来,拭净水,拿干的厚巾,坐在那面落的大铜镜前擦头发。
一直没有再修剪过的头发,长的快要拖到脚踝。
很奇异的,我的头发现在泛著一层深潋的紫色,在阳光底下会有一圈朦胧的晕光。
不知道为什麽会生成这种颜色,以前都是没有什麽奇异的黑色。
但汝默似乎是很喜欢这颜色的,经常把玩,爱不释手。
因为这个缘故,才一直没有修剪。
收拾起来有些麻烦,但是好在也不用我自己来麻烦。
汝默给我找了一个小侍。
现在走进来的,便是他。
皮肤黎黑,眼睛晶亮,笑起来牙齿白的象珍珠一般。可惜他却是很难一笑的。
这个孩子的手特别巧,他轻盈的走近,向我躬一躬身,然後极自然的接过我手中的布巾,轻柔细致的替我把发丝一一拭干。
"这里很冷的,多穿些衣服。"
他在镜中对我抿一抿嘴算是微笑,一手打著手势。
相处了两年多我已经可以看明白,他是说,他不冷。
是的,这个安静灵巧的孩子不会说话。
会梳头侍衣的不止他一个人,库拉斯特最不缺的就是奴隶。只要我想,那被人称为海美人的圣女也是愿意来侍奉神殿中人的。
但是,汝默和我,都在第一眼看到这孩子的时候,觉得他很是不同。
他站在一群美貌异常的奴隶当中,显得特别的迟钝寡言,低著头,手脚局促的不知道如何摆放。头发稀稀落落,穿著半旧不新的衣服,赤著脚。
会来这里待选的,要麽就非常的能干,要麽就是异常的美貌,当然二者兼具的也很不少。
可是他却什麽也没有。
没有那种精干的气度,也没有出众的容颜。
我问旁边的人,说他特别乖巧听话,而且,他不会饶舌。
因为当时汝默说要个安静些的奴仆贴身服侍我,他不会说话,自然是安静的不能再安静了。
我有些好奇,走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的头已经恨不能低到胸口去埋起来了。
"抬头,我看看。"
他只是不能说,但是可以听到的。
因为,他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
我先看到了一双晶莹的眼睛,象是汝默前一晚才送我的一对黑曜石耳饰,上面融融迭迭有层水光一样,潋潋浮动。
心里莫名的一动。
我转过头来,汝默微笑著看著我:"怎麽?"
我说:"就是他了吧。"
一边的侍仆低声说:"可是大人......他不会说话,难免不便。"
我微笑著:"安静有安静的好处,就是他了吧。"
後来我和汝默说起来他:"他有双好眼。"想一想再补一句:"让我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汝默做出大惊失色的神情来:"天!你都没有说过,原来我那时长的这般黑瘦矮小?"
我笑:"胡说。我是说......他的眼神,很安静,有点你那种波澜不惊的感觉。"
"好。"汝默说:"那就是他吧,你喜欢就好。"
他没有名字,以前别人都叫他哑子。
後来跟我之後,因为他替我梳头理衣,汝默给他取了一个东方意味很浓的名字,叫做青丝。
"东方人说的青丝,就是头发。"汝默和我说:"你的头发越来越美。"
我自己掬起来看:"越来越长才是真。"
他只是笑。
我一直也没有修剪,就任头发越长越长。
青丝将我的头发在顶心分做三股,用银色的花枝状发夹夹起,然後底下松松的打了辫子。
我对著镜子看看:"是不是太女人气了?"
青丝摇头,微微一笑,比手势说,不会,很好看。
"你的手越来越巧啦,"我拉过他的手来。他的手可以说是全身最细滑的一处了,比身上脸上的皮肤保养的都好。刚一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那会儿这双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和细痂,很明白的显
露出手的主人以前过的是什麽样的生活。
5
"青丝,你家乡在哪里?"
他想了一想,比划说:记不起来,很小就被卖了作奴隶了。
"一点也不记得吗?"
青丝皱起眉想了半晌:有风......有沙,好象是很热的地方。
我有些出神。
有风沙的,极热的地方。
听起来,倒很象是沙漠......很象鲁高因。
"家里还有人吗?"
他摇了摇头。
"没有了?"
他比划:不记得了。
"坐下来,别总站著。那池子边上有吃的,你晚上吃过了吗?我记得有盘小点心,你端过来。"
他走过去,端了一只银盘子过来。里面是一种尖角的小饼。我说:"你吃吧。"
他只捏了一个,两口吃了下去。
"剩下的包起来,晚上肚子饿就拿出来吃吧。"
这种年纪的孩子肚子饿的快,嘴巴也爱馋。
青丝特别安静乖巧
我摸了一下他的头顶,看到他腰里别著一只小小的短木棒,顺手抽了出来。
不是木棒,中空有孔,是管小笛子。
"你的?"
他点点头。
"会吹吗?"看他又点头,我微笑著说:"给我吹一首。"
他把笛子接过来,想了一想,慢慢的吹奏起来。
那曲调平平和和,带著一点不熟练的生涩,在空旷的屋子里盘旋萦绕。并不特别的美妙,但是......让人觉得很空
灵
这笛子的音色有些怪,细软不够嘹亮,但却有一种穿透身体的力量。
曲子很短,我出神的功夫就吹完了。
"什麽曲子?"
他比著说不知道,是听人吹过学的。
我笑笑说:"很好听,多学一点,我很喜欢。"
他咧嘴笑笑,皮肤黎黑显得牙齿珍珠般漂亮,白的如外头的雪。
我放软身体靠在一边:"等你年纪再大一点,我找人教你剑术......学点本事,你喜欢学什麽?"
他伏在我腿边,眼睛眨了几下,黑豆似的眼睛上一层水光,显得格外清亮:我想学的很多,想学种花,酿酒,拉
琴,我特别喜欢上次经过神殿的那班吟游歌手。还有,剑术,还想学骑马,啊,还有,做好吃的东西......
我不等他兴奋的比划完,笑出声来:"你还真是好学的很。"
他不好意思,咬著下唇也笑。
"好,我会帮你留心。"我摸摸他的头发,短短的,茸茸的,有些扎手:"就怕你学不过来。"
不会不会,他急急的比划,我什麽都愿意学,我能学会。
他的样子很焦急,象是怕我不让他学一样。
我说:"别急躁。其实你要要想学铸甲冶剑,我倒还能教教你。"想想过去的时光,我微微一笑:"想当年我也
是一行之尊呢......"
他两放直放光:真的真的?大人你也会做剑吗?
比划剑的姿势的时候,他的手都颤了。
"是啊,"我很大方的点头:"现在汝默那把佩剑,是你来我身边之前我替他做的。"
青丝发了一会儿愣,忽然转身就跑出去,我正奇怪,过了没多久,他又趴趴趴的跑了回来,手里正捧著我替汝默
做了没多久的那把剑。
"你还真拿来了。"我坐起来接过剑。
剑鞘是白色的硬皮质,其实我对这把剑最满意的是剑鞘而不是剑身。
汝默这人已经不会和别人拔剑动手,所以这把剑是不是锋利,一点关系也没没有。
就算是一枝花枝,在他手中,也可以发挥出令人目眩神驰的威力。
用东方人的话说,这就是"采花摘叶皆可伤人"。
所以这把剑当时不过是因为找了一块少见的玄铁,一时技痒做著玩儿的。剑也没花多少功夫,倒是剑鞘改了好几
遍,最後用的是库拉斯特那种别处绝对没有的特产:大蜘蛛皮。
那阵子长老会发动起来去剿杀蜘蛛,弄得虫尸堆积。长老会中多有歪才,把蛛毒都收集起来做药,我则是偶然的
拿了几张剥下来的蜘蛛皮。
这种有毒的大蜘蛛,皮异常的坚韧,而且硝制处理过之後硬挺又不失弹性,一般的刀剑还损伤不了。
不惧水,放进火里一时半刻也烧不坏。
倒真是好东西,这件事被知道,长老会杀蜘蛛的热情立刻高涨一倍。原来是为了迁移人口,要清除那林子里的毒
蛛,但现在发现蜘蛛皮这样有用处,自然更加热衷。
"这剑鞘从磨皮到最後镏金,都是我一手来,上头的字是汝默写的,他有东方情结,写的也是东方的方块字。"
青丝的目光在剑上溜来溜去,舍不得移开,打著手势问我:这几个字是什麽意思?
我虽然看不懂,但是听汝默说过。
"叫流光。"
看他眼中有疑惑,我解释:"意思是指飞逝的时光......如流动的水。东方有许多哲人,汝默说其中一位很有名的哲人曾经感叹,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指的既是时光,也是流水。"
他点点头,一边继续对那剑爱不释手。
"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
虽然当时学到这一手是偶然的,但是......学会了总是不用,丢在一边,也会觉得不甘心。
青丝接下的举动吓了我一大跳,他忽然扑上来抱住了我的脖了。
"青......"
我的手有些无措,他象只叭儿狗一样在我胸口拱来拱去。我的手慢慢落下来,拍了拍他的背:"行了行了,别把我的衣裳再揉皱了,刚换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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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宫殿里铺著厚厚的精美手工织毯,上面大朵大朵的红花颜色非常绚丽,让我想起沙漠中,那在骄阳下盛放的娇豔花朵。
古难在前方引路。他是个看起来年纪暧昧的人物,姿态高贵从容,很少说话,可以流畅的念斯坎奇诺的诗人最新写成的诗歌。他的优雅自在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姿态,但是,他对世俗中的一切又是那
样的谙熟和习惯。
我找他来询问这所行宫里有没有武器库,他恭敬的回答我说有,并且说可以带领我前去游赏。
他在我面前是低下头说话的,但是他的声音里却有著含蓄的骄傲。
我知道他对我是不以为然的,不过那有什麽关系呢?我又不用和他共同生活,我只是来做客。
经过长长的一道走廊时,听得到一些细微的沙沙声响,我望著他,他解释说,外面风雪很大,这走廊中有透气的通风口,所以那些风雪的声音可以在这里听到。
我站定了脚,的确,是有隐约的寒风从脚踝处吹过。
我们的足音被长长的地毯吸的干干净净,走廊里显得更加空旷。
"请这边走。"他风度绝佳的躬身:"武库就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