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o英雄》 by 钢金属的教皇

我猛一抬头，正好跟隆德面面相觑。视线一时间胶着。
“？”
他死死的盯住我的脸。犹豫了一下，终于开了口。“你摘下眼镜后，长相还不错。”
“…………”
我盯住他。饱暖思淫欲。这小子大概是身体恢复了。
他全身都伏在木桶边上，仔细观察我的脸。有点迷惑的表情。有一种如被催眠的神情。他伸出一只手，微微撩起我额前的头发，悠悠的说道：“你叫小保是不是？和杨保瑞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你们长的不像。你的脸是有点长，但是没人说你的眼睛很锐利漂亮，很黑很亮吗？眉毛头发颜色不起眼又脏又乱，但是很多很密，洗干净修剪好，一定很顺滑。身材还算高，就是有点驼背，皮肤也很不错，虽然是黄种人，但是年轻有弹性有光泽……”他的喉咙里咕噜了一声，竟然咽了口口水。

 

“把你洗干净了，穿了合适的衣服。你一定是个很舒服很耐看的男人。”

 

这家伙以近卫队长专业好色的眼光评论着。“只有我发现了吗？”
他轻轻的喘了口气，微微伏过身来，小声说道：“让我亲一下吧……你会喜欢的……”

《hero英雄》8

款款·克拉姆

 

我抬手就抓住他的脖子，隔着窗户把他丢在外面草地上，在他上面恶狠狠践踏，把他的人和他的不良欲望和卑鄙念头都踏到泥里。竟然忘了他是个怎样卑鄙无耻的近卫队长，酷爱SM的帝国男子。这种污泥垃圾原是就跟本不能给他好颜色看的……

为他那点对坐烧烤相嬉和共患难的虚假现象曾经怜悯，杞人忧天这和现实是两码事。
我应该这样做。

问题是，我应该做的和我的想做的却根本两码事。

我自己一动不动。那时候我很困惑。窗外春日明媚，时间暖光，还有窗外的风声都静止了。只有自己胸口的一下一下的心跳充斥着耳膜，胀满了心口的位置。时科久久都凝固不动了。窗外浓郁的绿和金浓的化也化不开。蜜蜂的嗡嗡声在春日花香中拍打着翅膀。纯净无一丝灰尘的日光正直射在我的脸上，暖阳生香。我睁不开眼睛，全身都在放松或者是懈怠。不想动……我和身前的人只有10厘米的短暂距离，他的脸在逆光中，很深邃很隐晦像个陌生人，雾气隔阂了视线和表情，静静的空间他的一呼一息猛然放大……充斥了我的整个空间……这时候，我听到了一滴水珠从眼前迅速滑落下来了，“叮咚……”的一声巨响，落入木桶中。荡漾起一层层的涟漪。瞬息间，它像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胶着在室内的静止和涩怠。悄无生息的，某种东西一下子湍泻出来了。抬眼处，水蒸气不断腾腾上升的雾气，使我的心情忽闪忽闪急速的左右摇摆。阻碍了正确的判断。

 

————“只有我发现了吗？”
————“你一定是个很舒服很耐看的男人。”
————“你真是太厉害了！”
————“………你真好……”

 

不断升腾的雾气中既看不清我们的影像，却又让我们都看清了对方。距离太近了，连我们极力掩饰的私心都看清了。它让我觉得恐怖，矫情，而且慌乱。一点点细微的枝节都被放大了…………他细细赢弱的眉眼，孩子气的嘴角微撇，直来直去不掩饰的性情，暴躁骑士的苍白底气，无法满足欲望而备受委屈的模样，强硬权势下不堪一击的脆弱身体，虚弱身体下执着坚强的生命力。还有我自己。杨保儿————愚蠢、无聊、虚伪、矫情的笨蛋、想要金钱却吝惜付出、只有嫉妒却始终追赶不上目标的无能。还有那外表下的惠质仁心，幽暗闪光的点点钝智？———都可能会在人生的某个奇遇时段，特定的环境下，偶然闪光，展现在某一个人的面前…………
被某种傻瓜会说喜欢另一种蠢蛋。这让我惊奇。我原来还以为自己档次很高。果然只有傻瓜们相互欣赏……
这个世界真是登对…………

 

没有防备的事情振荡了我们，无法反映只好沉默。
我惊讶。他更是一脸惊骇。
我们心里都彼此急剧的转换念头。
怎会这样？
我作错了什么？
怎会有这种想法。
他是什么东西？
我竟然想……
我真是疯了……

 

就这样的……

 

彼此都在沉默中，感觉到一点点可能有的东西倾斜，倒塌，倾泄。

 

 

突然间，隆德大叫了一声。像见到鬼一样他猛的后跃，却忘记了自己在木桶里。于是，错不及方，他跌倒时连带着木桶被待着摔倒。半人多高的的木桶连带着10公斤的药水都倾斜一地。“咣当哗啦……”巨响，他连人带桶带药水都倒了一地。顺便撞到了一众杂物。他狼狈不堪的不断摆手，冲着我连连大叫：“开玩笑开玩笑！！！开个玩笑哈哈哈。哈哈哈。”

我愣愣的看着屋子里面一团糟。木桶翻滚在地。屋子里桌子。板凳、大堆的草药、大园桶，床铺草席等物被弄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隆德栽倒在房间中。我才惊醒过来，连忙上去拉他。把他扶起得时候，我抬手重重的揍了他一拳。“你小子大概是身上不痛了吧。好了伤疤忘了疼。或许是吊在树上，你才知道你上吊是怎么死的？！”
远远的佐普从窗口看见了屋子里的状况。他忙跑进来帮忙收拾，这个房间像发了汪洋大水般，东西，物品都从门口冲了出去，顺着山坡流淌出去了。我们急急的把东西放在室外的阳光中暴晒。好在天气很好。扬风带来的和风和风暖暖。

 

——只是开玩笑的，就不是笑话。
——不是开玩笑的，那就是笑话了。

但我们的心居心叵测，亦不相信对方的鬼话连篇。偏还要作出相信的模样，相对傻笑。却在暖阳下心底里胆战心惊不已。
这个世界真冷酷啊。

《hero英雄》9

款款

帝国的街道，春意尚且无法吹拂了过来。空气中夹带了丝丝寒意。尚无法认知过了这个春天，是否还能看见帝国最久负盛名的盛夏玫瑰和深秋斜阳。城郊区大片的土地和建筑都属于教区。这里驻扎着第四帝国的宗教教团。那直插入空的塔尖宣扬着这个国家悠长而不间断的宗教传统；无论旅人和异教徒都能触摸到一丝宗教灵魂的气息，不由人不心动。由著名的索拉姆教皇站立在塔尖，在风雨飘摇的国之将亡的前夕，与皇帝、改革激进分子、战争盗国大贼、以及亚美三洲的AIWA杨交错织成的钢丝绳索上，小心翼翼的走着独木桥。保持着平衡，维系着这大群的蒙蔽在依托着教会生存的上帝子民。
“索拉姆教皇就像是埃摩斯和厄里斯等黑夜的后裔，张开它黑色的翅膀，把纠纷恐惧带到了贫困、老化、斥责、妒嫉、劳累、饥饿、苦难、欺骗、纠纷、疾病、癫狂黑暗的人间。”对于索拉姆教皇的风评，就像是头顶上面一排排积极插入云霄的尖顶教堂钟楼上的钟一样，每日固定的在某个角落、时段敲响，不时敲打着人们被战争绷的紧紧的弦。“他略微有些神经质，脾气急躁，习惯一口气发号失令。但是被他身边那群胆小阴险、惟命是从的教士们奉若神明。而且还不失为一个体贴，文雅的绅士。”他在贵妇人们的名誉非常好。贵妇人谈论起他来，总是一副漫不经心，却又很是着迷的口吻：“他长相过得去但讲话还算风趣甜蜜，蓝灰眼睛专著着盯着你的时候，彷佛你就是上帝……”

“———我猜他是把上帝看烦了以后，才一脚被踹到这个世界上的。”皇帝在筵席上，脱口而出。本来传闻他还对于年轻教皇弹着钢管风琴的优雅风度小有兴趣。
但是，教皇一不小心回复的真心话，使重臣们对于撮合两大当政者和睦相处的私心完全破灭。
“我就是为了目睹那个好色纵欲的僵尸迈进地狱而存在的。”

这两人的关系彻底交恶。

 

那么关于教皇大人厌恶杨保瑞的传闻就完全有理有据了。

阴暗空名的教堂内部有奇怪的潮湿木头味道。一排排的木条座椅上空旷无人，只有而且它的正立面处，采用法国哥特式教堂常有的玫瑰花窗，教堂的穹顶大大升高,教堂内的空间扩大了。由于大面积镶嵌彩色玻璃,堂内光线十分明亮。那高深莫测的穹顶和渺远深邃的圣坛,在四周无数烛光的映照和袅袅升腾的香火烟雾缭绕下,更给人以朦朦胧胧的感觉。柔和明媚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射入圣殿,又平添了几分神秘,恍若置身于仙境天国。在靠近教堂前端的圣坛，长条椅中，坐个个年轻男子。他穿着长长的风衣，双手脱着下巴注视着两旁的壁画。一阵清新的泥土泥土气息。
“对于崇拜帝王和宣扬基督教神学，反映政教合一的精神统治权威。这个国家是用怎样的精神力量约束着人民？”年轻人举目望着大厅两侧廊柱外的墙壁上大量取材于《旧约全书》的圣像画、壁画和雕像画的墙壁。
“从5世纪开始的拜占庭文化，使者个国家的基础。根基在于它总是服务于一定的政治和某种宗教的，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抽象的艺术。”教皇正自送一个贵夫人出门来。路过长长的甬道时，他略微好奇的转首望着年轻人。那个人双手合握着，放在脸前，一副沉思的神色。索拉姆教皇感觉到了他的含而不露的锋芒。教皇难得的露出笑容，饶有兴趣的答道。
“精神力量中最大的成就就是宏扬基督教文化。使之成为世界大革命之一，曾召开250名大主教会议，整理出『信徒教义』、『民法大全』，并将『罗马法制』推至高峰。这就是这个国家人民最大的成就。”
黑发的年轻人站立起来。教皇发觉对方的身材适中，态度和蔼有理。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温和态度。乌黑的短发微微张扬着，露出了平坦的额，和锐利睿智的眼睛，和平静的面孔。
“但是，对于一般百姓来讲，比起宗教更迫切的应该是生活的权利。例如……”那个年轻人彬彬有礼的向教皇鞠躬，伸出一只手扶起教皇的手臂。索拉姆身后的几个近侍都觉得不妥，但是教皇难得的好兴致，使他们都不仅对着年轻人刮目相看了…………

那青年娓娓说道。“我认为国家最重要的不是宗教，而是平和健康的秩序和生活。鼓励工商业鼎盛，并创立典范。第一次的制造餐叉进食，此习惯沿流至今。组织同业行会，鼓励贸易，统一工资，合理房租，囤小麦，补欠年，视察学校，调查品质，主张公平交易。货币交易取代以物异物，定下商业借贷利息8%，有风险者为12%，发展社会福利及医药卫生。包括育养院、孤儿老人院、娼妓收容院、医院、浴室、照明设施等等。市内渠道分明，卫生清洁，住宅阳台不少于丁方十呎，以求空气清新。人民福利十分完善。在军事上组织强大方阵，用机械作武器，建立防风港等保护屏障。以情报网分布各地，战场上鼓励救伤，除了军事行动外，还建立了一套强而有力的法律和管理制度，以保护社会秩序。判处强奸、乱伦、杀人等，缺斤短两者，断手；纵火犯受焚刑。甚至规定建筑商因偷工减料者，要重建。法官受薪，不必由诉讼双方支出费用。量刑判裁，以缓刑鼓励自新。凡此种种……缔造了现在之文明之秩序，我认为他的成就感应该大于宗教…………”

“不，宗教是一种精神力量。他们洗涤了我们的情操。向我们讲述了神怎样对待人，人又是怎样对待神，神的应许和诫命。我们之所以成为教徒,是因为神为了我们的罪死亡。人们都是偏离了正路的罪人。以致人类装满了各样不义、邪恶、贪婪、恶毒。以及嫉妒、凶杀、争竞、诡诈、毒恨．又是谗毁的、背後说人的、怨恨神的、侮慢人的、狂傲的、自夸的、捏造恶事的、违背父母的、无知的、背约的、无亲情的、不怜悯人的。总而言之，我们每一个人都犯了罪。信任教会是让我们的心解放，神差遣自己的儿子作了赎罪祭。他为了人类担当了犯罪的刑罚，救赎我们这些相信基督的人，得到神加给我们的义，就白白地称义，免去灭亡的结局。世界上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而犯罪的结局就是死亡。所以，即使身体丰衣足食，人们也是满心罪恶的，只有宗教指导着文明的方向……”
索拉姆教皇细细打量着男子。这个男人决不是一般男子。他微微有点烦躁，“今天假如不是不能久留，定要用言谈雄辩击败这个胆大妄为的异教徒……”
“这样的话，即使人们有罪，那么教皇不同样是同样有罪的么？！”
“是的。皇帝有罪，贵族有罪，平民有罪，社会有罪，战争也有罪……”

 

“那，就请教皇为了万千有罪的人们，作帝国的赎罪祭吧！”

“什么————”

 

索拉姆教皇惊呼声还未出口。竞直愣愣的望见方才的温文尔雅的男子，一跃欺身近前。他伸手敏捷的一把遏制住了他的嘴巴，就在教皇尚未反映过来的时候，一拳击倒了他。与此同时，散伏在教堂大厅四周的人们看见了意外的景象，他们向这个方向奔来。教皇栽倒在巨大的木条椅之间。巨大的靠背挡住了人们的视线。那个年轻男子以惊人的速度，扑在教皇的身上，他一脚就踏在他的胸口上。猛然大力踏下。索拉姆虽然也是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但是却是反映的略略逊一筹。胸口就像被重拳击打过一番，他一张口，鲜血就直喷了出来。这完全呛住了他的呼救声…………他也识事务的聪明的闭紧了嘴巴。突然袭击身着灰色风衣的男子，迅速的将他脱至长条椅下。他单膝跪在教皇大人的咽喉处，索拉姆大人立时放弃了挣扎求救的打算。
一场奇袭的风暴中。突如其来的陌生人们占领了教堂大厅。他们跳上长条椅，手中举着武器，这时候，原本跟在教皇旁边身后的三个主教侍从，早已惊醒过来，可惜时机已过，只是须臾间短短几分钟，一个人被打晕头颈，倒地不起。另一个侍从不理会那群人的制止于低声呼喝，向着门外飞奔而去。踢突袭的人群中有一人抬起枪来，噗的一声轻响那人应身倒地，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就不动了。最后一个年老的主教，张大了嘴巴被枪闭逼迫着束手被擒。“上帝啊……”索拉姆教皇轻声低语。他在地板上扬起面孔，面前的那个年轻男子以厌恶憎恨的神色望着眼前的一切。
“虽然都是罪恶，小罪恶比起大罪恶值得原谅。都是要流血，流一个人和许多人的血不一样……”

 

“我是个无神论者。所以我的眼前一切平等……” 他静静低首看着教皇。教皇突然快要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教皇大人，请你为了你的教民担当犯罪的刑罚，救赎那些相信基督的人，相信神替赎了我们的罪，免去被灭亡的结局的人们……
那么…………

 

——————亚美三洲的杨爱华向你致意！”

 

* * * *

 

“杨AIWA…………”索拉姆教皇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了这行字。
杨爱华点了点头。他俯下身体将教皇从长条椅中间拉扯出来。使他平稳的站起。他放下了双手。“我需要你的协助，教皇。”在他们的身边，簇拥着身着便装的男人们，成戚角之势占据了有力的位置。教皇张口结舌一字字的脱口而出：“我、可、以、拒、绝、吗？”
“不……”

索拉姆教皇一瞬间，脑子里五音鸣动。他整个身子都被几个人大力的推至墙上，眼前数只钢铁的冷枪光辉辉应着他的脸。这么贴近的感受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此时，他被突袭者禁锢的身影，正与墙壁上凌空跃然壁画上的圣徒画像相映成辉，全部都竞相展现了一种庄严、辉煌、绝望、危险与静谧的美。那其中钢劲的线条、教堂背景里大面积金红黑色的铺设，力图传递到到了旁观者一种传达着神圣不可侵犯，让视觉能够直接产生精神上的压迫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