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书,我们来玩家家酒。"刘珣响起如风铃般清脆稚嫩的嗓音,提议玩游戏。
"殿下,那是女生玩的,我不要。"裴钰书摇摇头。
"我说要玩就要玩,我当爹爹,你当娘。"刘珣童稚的嗓音中有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当爹爹,不公平,我也要。"每次玩"家家酒"都他当娘,这次他才不要听他的。裴钰书决定再也不要当娘了,因为每次当娘都被刘珣抱着乱亲,而且还不准他乱动。
"男主外,女主内啊。不行!你一定要当娘。"
"我也是男生......"
"那......你让我亲一下,我们就不要玩家家酒,改玩别的。"刘珣晶灿的黑眸闪着光芒。
"我......好吧,可是只能亲一下下喔。"只要不玩家家酒,裴钰书倒是愿意配合让他亲一下。
"好,那我要亲了......"刘珣睇着紧闭着双眼的裴钰书嘴抿成一直线,那表情简直就像要慷慨就义似的。
"钰书,你的嘴闭这么紧我要怎么亲呀。"刘珣捏捏他的小脸,要他放轻松。
"可是......好紧张......哎呀!你别捏人家的脸,好痛喔!"裴钰书睁开双眼正要向他抗议,刘珣乘机在他的粉嫩唇瓣上啄了一下。
"亲好了......我们来玩扮皇帝皇后,我当皇帝,你当皇后。"刘珣提议了另一项游戏。
这皇太子所提议的怎么尽是些"家家酒"不然就是"扮皇帝皇后"这类小女生颇为喜爱的游戏?难道他就不会来个"官兵捉强盗"、"骑马打仗"之类小男生爱玩的游戏吗?真是换汤不换药,裴钰书听到了忍不住想翻白眼。
"为什么?我才不要当皇后,那还不是一样......"他噘着嘴摇摇头。
"当然不一样,今天要玩的是册封皇后。"刘珣兴奋得睁大了双眼,好似这"册封皇后"的游戏多有趣似的。
"真的吗?"裴钰书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是真的。对了,册封皇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交换信物,你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在身上?"刘珣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暗藏许久的荷花双鸳佩,是一双面镂空雕的玉佩,正面镂雕水中鸳鸯一对,并刻画羽毛及荷花,背面琢刻鸳鸯局部及莲蓬。颜色鲜绿,巧色极具,浑然天成,荷叶略带紫色,属特殊两色翠玉,雕工完美而复杂的镂雕双色挂件,真是稀世珍宝。
这块色泽晶润,带着清丽双色的美玉听说是外邦朝贡的,父皇赐给母后,母后再送给自己。母后曾说,如果有喜欢的人可以把这玉佩送给对方。
自己最喜欢的人就是眼前这傻愣愣的小子,那当然要把这块美玉送给他。
"哇!这块玉佩好漂亮喔!"裴钰书眼睛眨也不眨地真盯着刘珣手上的美玉。
"你喜欢?"刘珣把玉佩递至他面前。
"嗯。"裴钰书点点头。
刘珣拉过他的手将玉佩放在他手中。"那,送给你。"
"可是我不能收。"裴钰书拿起玉佩还给他。"爹爹说,无功不受禄。"他挥挥手将刘珣再度递过来的玉佩挡下。
"我说送你就送你,快收下。"刘珣打开他的小手,将玉佩放至他手中,并握住他的手,不准他不收。"对了,你可以回送一样信物,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了。"刘珣自认想出了好方法。
"嗯,也对。"裴钰书在身上摸了摸,灵机一动,将颈子上所挂的玉佩取下,交给刘珣。
那是一块精雕细琢的玉佩,温润无瑕的白玉,略呈长方形,上端雕云纹纽,中有一同心结,纽带上有一细孔可穿穗,佩上浮雕绶带鸟一对,一只于上,一只于下,身相反而回首相望,嘴尖相对,另一面雕"永结同心"四字。
这块玉佩是裴钰书的母亲送给他的,交代他长大后要给未来的儿媳妇作定情信物,可他一时之间却忘了此事,便拿此玉佩交换刘珣的美玉。
尽管事后当裴钰书想起向刘珣说明此玉佩是未来妻子的定情信物,而向他要回时,刘珣当然更不会归还给他,还说自己给他的也是未来皇后的定情信物,所以,两人互不相欠。
"那就一言为定,等我长大当了皇帝,我一定会立你为皇后的。"刘珣双手环着裴钰书的肩膀,在他嫩唇上轻啄了下。
"钰儿,时候不早,咱们该回府了。"大将军裴格那与皇上商议完毕,便作揖告退后,出声唤了稚儿。
刘熙庆与刘珣目送大将军与裴钰书离去的身影后,两人同声叹气。
"珣儿因何叹气?"刘熙庆不解稚龄孩童有何气可叹?
"父皇为何叹气?"说真格的,他也不懂自己为何要叹气。
"唉!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会勇敢表达自己对他的爱意。"刘熙庆若有所思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当初他就是顾虑太多,才会让爱人从身边溜走,现在想表明一切已经太迟,自己虽然贵为九五之尊,却无法随心所欲,总有许多顾忌与礼制阻碍着。
"唉!我好喜欢他。"刘珣忽然叹了口气,不解自己为什么对个傻愣愣的小子情有独钟。
"珣儿,你不愧是朕的儿子。"刘熙庆理解地摸刘珣的头,心里不禁叹道:他们真是一对为爱所苦的傻父子。
"父皇,孩儿以后要立钰书为后,今生非他莫娶。"刘珣仰头望了望父皇,小小年纪的他,语气中却有着非达到目的不可的坚决。
"珣儿,立男子为后恐有阻碍,不过,朕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因着对大将军的私情,刘熙庆抱着刘珣瘦小的肩头,鼓励着他。
若非自己没这勇气,他倒真想立大将军为后,唉!刘熙庆又叹了一口气,觉得儿子比他更执着。
原来,感情这事也会遗传啊!
先皇刘熙庆长年没有勇气做到的事,太子刘珣却在即位为皇帝之后,力争而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这就是大将军裴格那父子为何可以不经通报即入宫面圣的原因,除了他们忠心耿耿,战功彪炳外,绝大部分是出自于上位者的私心所致。
【第七章】
刘珣得知裴钰书不愿回京,神情不禁有些落寂。
钰书竟狠心让他饱尝思念之苦?那就修怪他,他非得好好想个法子让他回京不可。
深夜时分,身处未央宫的刘珣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思索着这些年来唯一困扰他的问题--如何正大光明地将裴钰书锁在自己身边。
要让他回京,并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这......他应该怎么办呢?
啊哈!就这么办!
他果然是个聪明人,才能想出这个好法子!刘珣开心地放声大笑。
爱卿啊爱卿,朕要你插翅也逃不出朕的掌心。
◇◇◇
裴钰书坐在帅营里思索着应该如何解决敌人不时来境骚扰的问题,正打算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军中长史及手下将官。
"哈啾!"
他忽然觉得鼻子好痒,打了个喷嚏。
天气转寒,边陲地带日夜温差大,还真得注意保暖,要是不小心染了风寒,将影响军队的战斗力。
他拉起絮寒的毛毯裹在身上,和大衣躺在席子上,耳听四方风吹草动,脑海里不停转动着对匈奴要采取何种战术。
蓦地,他想起了还在长安的刘珣,以及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是那么温暖......
啧!自己没事想起他干嘛?
还不都是他害的!要不然,自己何必为了躲他而远离长安?搞得现下被迫留在天寒地冻的大漠里,蜷缩着身子受寒风吹袭。
可恶的皇上!没事老喜欢把什么爱呀、喜欢的挂在嘴边,戏弄他真的那么有趣吗?
而且,他的眼神每次都那么认真地盯着自己瞧,露骨的凝视压根儿不让人有喘息的机会,深邃幽远的目光让自己有种全身赤裸地呈现在他眼前的错觉。
可是,他的吻好温柔,他的怀抱好温暖......一想到这里,裴钰书脸不禁泛红,不禁拉紧毛毯希望能抵御住沁透营帐的刺骨寒风。
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迟钝的他无法察知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只得任由它慢慢地扩散并充满自己的心
◇◇◇
第二道诏令又来了,裴钰书仍是回复边疆军情紧急,无法回京。
接着第三道,第四道诏令传来,令裴钰书有些恼火,刘珣不好好治理朝政,偏要他回去做什么?难不成要促膝长谈?
可是两个人每一次长谈的结果,都谈到他的龙床上去,这可恶的好色皇帝,本将军绝不回京!
直至第十二道诏令来时,内容令裴钰书非常错愕。
朕龙体欠安,骠骑将军裴钰书火速回京,切莫耽搁!
"这......日理万机、强壮健硕的皇上居然龙体欠安?"裴钰书收到第十二道诏令时,忍不住开始担心皇上的病情。
"杨将军,皇上龙体欠安,下诏要我即刻赶回京,我不在时领军的任务交付于你,切记务必小心,对敌人的刻意挑衅万万不要轻举妄动,切勿中了敌人的奸计。"
裴钰书集合诸位将领,当面嘱咐安西将军杨广陵及其它将官军令后,便跨上爱马青駬离开汉军军营,马蹄所踏之处一阵滚滚黄沙。
刘珣用了十二道诏令,终于将裴钰书给诏回来京了。
沿途,裴钰书心中仍存疑着,那个体力过人的刘珣居然会生病?
自己每次被他折腾得全身疲软无力,他怎么可能生病?哼!这次该不会又是骗人的吧!
自从被迫履行那屈辱的条件后,自己不但被他用计给拐上床充当暖炉,更假借传军令的名义而被他......
裴钰书蓦地想起在他身下的自己居然很享受他所给予的快感,紧紧拥抱自己的臂膀令人觉得好温暖。
啊!他在想什么?裴钰书羞愧得脸庞瞬间爆红。可恶!自己什么不好想,偏想到那儿去了。
裴钰书想起以前自己做了太子伴读后,即开始堪称惊涛骇浪的日子,那时还是太子的刘珣挺会利用他的弱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自己每次都被他给诓得像个傻子似的,要是他再不学聪明点,就真的笨得连狗都不如。
虽然生气自己被他强迫履约,可他的温柔却让人觉得他是真心的,为什么?他可是个皇帝啊!放着后宫嫔妃不宠,偏爱招惹自己,整天尽是想些奇怪的事情不嫌累吗?
仔细想想,所有问题的发生皆肇因于自己对刘珣的戒心实在是太低了。即使被他给诓得团团转,却依然无法真正怨恨他。没办法,对于一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人,他早已习惯彼此的互动,要如何时时刻刻提防他?
其实喜欢骑马耍刀剑的裴钰书,天生对男女情事比较迟钝,要不然,以他的俊帅外表及谦谦君子的风度,一定吃遍全京城的女子。
幸好他够迟钝,刘珣才能紧紧守住他,不准别人动他。有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好吃的当然留着自己吃啰!
况且,裴钰书一点也不知道,他可是刘珣的初恋呢!从七岁时第一次见面,刘珣就爱上了他,十三年来,刘珣心中可是只有他的存在!在勾心斗角、后宫秽乱的宫廷中,实在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
虽然裴钰书心里觉得刘珣有可能在耍诈,对他的关心仍旧胜过了心中的怀疑。他不停的鞭策青駬,向前疾速飞驰,青駬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一路朝长安城直奔而去。
裴钰书心里祈求着:皇上你可要撑着点,臣即刻赶回京。
◇◇◇
裴钰书马不停蹄地赶了三天三夜,终于回到长安,未做任何歇息,立即进宫探望躺在龙塌上的刘珣。
"皇上!臣来迟了!"他担忧的眼神流露出对皇上真诚的关心。
"爱卿?真的是你!"刘珣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睁开双眸望着裴钰书。
"朕要与爱卿叙旧,你们都下去吧。"
刘珣使了个眼色将身边的大臣及内侍遣下,仅留下裴钰书一人。
"皇上怎会病了?臣唤太医来......"裴钰书转身欲走出寝宫召唤太医。
"钰书,太医诊断朕的病药石罔效,唯有......"
刘珣扯住裴钰书的手,双眼仍旧无神,裴钰书看了不禁担心他病情严重,毕竟朝廷社稷仍需皇上来治理啊!
"咳、咳!唯有以爱卿为药引......"刘珣掩口咳了两声,虚弱地说道,可厚实的手掌仍抓住裴钰书的手臂。
裴钰书清澈的黑眸凝视刘珣,发自内心担忧他的病情,可他却全然忘了病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握住他的手呢?
个性耿直又单纯的他,如何能敌得过暗中算计他十多载的刘珣呢?
这个成天想着要如何接近他、锁住他、吃掉他的家伙,能成为世人口中的明君倒真是一大奇迹,因为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裴钰书身上。
若非裴钰是被诓,傻傻地以自己作为条件来换得这好色皇帝的励精图治,这大汉江山能不能保住,还真是个疑问。
现下他又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如同羔羊给送入了虎口。
"药引?可是臣不是太医啊,如何医治皇上?"裴钰书完全无法理解刘珣所言。
"朕患的是相思病啊,若不以爱卿为药引是无法医治的。"
刘珣扯过裴钰书的手,转身将他压在龙塌上,双手与他十指交握,双腿亦压着裴钰书的腿。
"皇上......你,你使诈!"裴钰书这才发觉刘珣根本没生病,否则,他哪有体力压住自己。
全身被刘珣压倒在床上动弹不得,裴钰书极度懊恼自己为什么蠢得一再上他的当!
他早该知道刘珣老是使计诱骗他,自己却老是学不会教训。
"朕是真的病了,而且是无可救药的相思病,朕多舍不得与你离别......答应朕,你别再离开朕的身边......"刘珣性感的薄唇贴在裴钰书的耳畔,轻声低喃这些日子对他的相思。
"你......放、放开我!"裴钰书瞠大了黑眸直瞅着刘珣,被他的告白惊吓到,不禁用力扭动身体,试图挣脱他的禁锢,可是,刘珣完全不为所动。
"不、不要......放开我!"
裴钰书双手与刘珣十指相扣,双腿亦被他所压制,可他一点也不认输,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刘珣,却因为看到了他眸中炽烈的思念与渴望而愣住。
身下的人儿扭动着身体,有意无意地挑逗禁欲已久的刘珣,他的理性如琴弦般绷得过紧而断裂。
"钰书,你可得好好医治朕的相思病啊。"刘珣迫不及待地卸下裴钰书身上的铠甲。
啧!铁制战甲可真难脱!下次一定要他穿着只要衣带一松即可全部褪去的袍服,要不然,衣服尚未褪去,自己倒先被炽烈的欲望给焚烧而亡。
刘珣难耐情欲的煎熬,胡乱扯去身下人儿身上的衣物,一不留神便将串连战甲的绳子给扯断,刘珣索性将战甲直接从肩缝处扯开扔到地上。
"皇、皇上......你......"裴钰书惊讶得瞠目结舌,只能愣愣地凝视刘珣的动作,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身上的铠甲可是精钢制造,连战场上的敌将都无法轻易以兵器刺穿,这家伙居然......轻轻一扯就把他给扯断了。
这力大无穷的怪物!
不!他非得想个法子脱离他的禁锢不可!
"等,等一下!"双手握住他的手臂,裴钰书故作镇定,脑海里思索着要如何让刘珣放开自己。
"朕等不及了!"刘珣仍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他猴急地卸下裴钰书战甲的护手及腰胯后,才抬起头来。
"我刚从边疆回来,还,还没沐浴,很脏的!"唔!真可耻!这好像是撒娇......裴钰书满面绯红地说出这令他羞愧不已的话。
"没关系!朕喜欢你的味道!"低沉性感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刘珣毫不在意地说出这险些让他当场昏厥的话语。
裴钰书吓得三魂掉了七魄,他才不管皇上喜不喜欢,只想逃离他的钳制。"皇,皇上!别这样一来,我不要啦!"
"别急,待会儿也是要洗的,来,你先医治朕的相思病吧。"刘珣褪尽他身上的衣物,解开自己的中衣,如雕像般完美的肌肉曲线立即呈现在裴钰书眼前,可身为唯一观众的他却无心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