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得由朕来决定。"刘珣抬起他的下颚覆上他的唇瓣,轻啮他的唇缘,细细碎碎的啮吻昭示着他的真心。
都是"百姓"惹的祸!这下他得拿自己的一生来换取这个世人口中的贤君,实则为超级混蛋的家伙。
事情怎会走到这步田地?
"我......"斐钰书无语,事实上,他也不知要说什么?
他早该知道自己永远都斗不过他的。
真可恨!为什么他会招惹到这种恶霸皇帝?
"如果你担心朕不专情,朕愿意为你撤除后宫。"刘珣如夜空般的眸子深挚地凝视着斐钰书,大手轻抚他的背。
这句话已经说过了!干嘛一直重复?烦不烦呐!
"你敢撤除后宫,我一定与你绝交!"斐钰书咬牙切齿地瞪大眼眸,亟欲表明对自己专情的刘珣,
可恶!没事搞什么爱情专一,这次他绝对不会再上当!
若是皇上撤除了后宫,那我岂不是每日都得被他临幸......思及此,斐钰书倏地满面飞红。
哼!绝对不要!一定要想办法阻止皇上立男子为后。
心思单纯的裴钰书马上将心中的想法显示在脸上。只是他没有想过......即使后宫不撤除,
皇帝还是只会临幸他一个人啊!他不是以身试过许多次了?
皇上立男子为后, 皇太后为何未加阻止?
裴钰书带者满心的惊讶与疑问, 马不停蹄地来到长乐宫谒见太后。
"臣裴钰书叩见太后万安, 臣有一事请求太后, 皇上破坏朝纲, 立男子为后, 请太后务必要求皇上收回成命。"裴钰书见到焦太后,
立即屈膝跪地向她问安, 并将自己地来意禀明。
"起来吧。"焦太后伸手示意裴钰书平身。
"今日裴卿来找哀家何事启奏?"焦太后望着裴钰书惊慌的神情, 心中已经猜到了八成是皇儿早朝时所宣布的册立皇后一事,
令裴将军惊慌失措。
"臣惶恐!皇上早朝时宣告欲立臣为后, 此乃大逆不道, 破坏朝纲的事, 臣想请太后做主,
求皇上收回成命。"裴钰书向焦太后她禀明连日来积压在心中对皇上的不满, 望她能治治这可恶的好色皇帝。
皇儿, 你倒将裴将军给惹恼了, 哀家要如何为你收拾?焦太后叹了一口气。
"裴卿不必太惊慌, 待哀家请来皇儿, 当面澄清此事。"焦太后命内侍去请皇上来长乐宫。
半晌------
"儿臣拜见母后钧安。"刘珣一来倒宫殿, 向太后请安后, 看到了一旁裴钰书满脸怒容与惊慌不安, 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皇儿, 今日早朝可是宣布了立裴将军为后?"焦太后故意将裴将军告状的事说出, 看皇儿如何收拾。
"启禀母后, 儿臣确实立了裴将军为后。"
刘珣神色从容地道出确有此事, 可锐利地眼眸却直啾着裴钰书, 犹如猛狮盯上了猎物, 绝无逃生的胜算,
令裴钰书情不自禁地浑身起寒颤。
好啊, 爱卿你居然状告母后, 那今夜你最好有觉悟, 朕绝不让你睡了。
裴钰书接受到了刘珣的炎热目光, 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可怜的青蛙, 在蛇的威吓下随时会被一口吞下。
"裴将军想请皇儿收回成命。"焦太后将裴钰书的话一字不漏地道出。
"儿臣与爱卿早已私定终身, 今日不过是要明媒正娶, 儿臣不认为有何不妥。"刘珣舌粲莲花, 硬将事实给扭曲,
却令裴钰书惊讶得瞠大了双眸。
"胡、胡说!谁与你私定终身!"两个男人如何定终身?裴钰书再也受不了刘珣得胡言乱语, 即使冒着被杀头得危险, 他也豁出去了。
"爱卿, 你忘了?七岁时, 我们已在御花园定下终身, 还交换了定情信物。"刘珣神色自若地将心中藏了许久的秘密道出。
"母后, 这即是定情信物。"刘珣自怀里掏出一块温润无暇的白玉, 正面突雕了一对绶带鸟, 背面雕"永结同心"四字。
"胡扯!那是家母给微臣要送予未来媳妇的定情信物, 却被皇上使计骗走。"裴钰书努指刘珣,
早已被他的胡言乱语给气得忘了君臣之礼。
"爱卿, 此话有欠公道, 朕也给了你未来皇后的定情信物荷花双鸳佩, 你不也收了?"好整以暇地迎视裴钰书的怒气,
刘珣依旧不愠不火地将送给他的荷花双鸳佩也供出。
"你胡扯!是你硬逼我收下的, 还骗走了我的玉佩!"裴钰书完全不顾君臣之礼地咆哮着, 他被刘珣地一派胡言给气得全身发颤。
"若是朕逼你收下, 为何你却挂在颈子上?"刘珣一语道出裴钰书地秘密。
"我......"裴钰书一时语塞。"可恶!我地玉佩被你骗走了, 如果不另外拿块玉佩挂上,
家母会发现玉佩不见了。"裴钰书非常懊恼地说出实话。
开玩笑, 说来说去,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混蛋地好色皇帝害地!
"爱卿, 朕了解你的心意, 此次招你回国, 即是宣布封你为后。"刘珣装作没听到他的抗议,
蓄意将他的意思扭曲成是太爱自己才将玉佩挂在身上。
裴钰书本来欲奏请太后要求皇上收回成命, 可是现下的情势倒成了他们小两口的拌嘴似的。
焦太后当然知道此事必是皇儿的不是, 但是个性耿直的裴将军岂是皇儿的对手?
"你......哼!"裴钰书直觉说不过他, 已落居下风。
可恶!再不赶紧想办法, 以皇上任性妄为的个性, 自己真的会成了他的皇后。
开玩笑!绝对不要!
"历代从来未有礼男子为后者, 臣想请太后要皇上收回成命, 万万不可破坏朝纲伦常。"只要皇上能收回成命,
纵使要他把男性尊严丢在地上踩他也愿意, 裴钰书再也顾不得面子问题。
"爱卿, 咱们私定终身后, 你竟狠心弃朕不顾?"刘珣地眼眸透着深沉地怒意、失落与悲伤。
"我......我又没同意......"裴钰书倏地打住。
对上刘珣地眼眸, 裴钰书赫然发现他眼中地落寂与悲伤, 心中不禁微拧了一下。
可恶!每次都装出那副受伤地表情, 好像是我对不起他似地。
"爱卿, 我们已私定终身, 朕一定要立你为后。"刘珣双后按着裴钰书地肩膀, 双眸直凝视他, 有着不容置疑地坚定。
"不要!我又不是女人!"裴钰书别过头, 懒得跟他争辩。
"朕一定要立你为后, 不准你说不!"刘珣地表情变得阴沉, 锐利慑人的目光直瞅着裴钰书。
"你疯了!我们都是男的!"裴钰书实在受不了他的霸道。
"朕已临幸了你, 当然知道你视男的。"刘珣心急之下脱口而出裴钰书最怕让人知道的秘密, 偏偏又是在太后面前。
可恶!什么话不好说, 偏说这种令人听了想一头撞死的话!裴钰书面红耳赤地大吼。。"你、你......不可理喻!"
"将来即使你年老色衰, 朕也不会抛弃你。"刘珣双手环住裴钰书地腰际, 将他往自己的怀里靠, 眼神充满了柔情。
"放开我!"再吵下去也不会又结果, 裴钰书挫败地扳开他环住自己腰际地双手, 打算离开, 可是紧箍在自己身上地手却怎么扳不动。
这令裴钰书更加挫败。
为什么这可恶的好色皇帝连力气都比自己大, 在他面前自己总是占不了上风。
焦太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暗地里叹了一口气, 唉!裴将军只怕这一生都别想摆脱皇儿了。
"裴卿, 哀家已无能为力要求皇儿收回成命。"焦太后无奈地摇摇头, 自知无法改变皇儿的决定。
"太后, 臣想请太后......"怎么连太后都弃我而去?裴钰书只觉得眼前有一大片乌云罩顶。
老天!难不成自己真的得成为他的皇后?不要......绝对不要!
"爱卿!这下每人能救得了你了, 你还是乖乖成为朕的皇后吧。"刘珣双手从背后搂着裴钰书的腰际, 唇瓣贴在他耳边,
温热的气息呵得他好痒, 可嘴里却吐出令人羞愤得几欲喷血的话。
"爱卿, 朕决定从这儿开始享用你。"刘珣轻啮裴钰书浑圆的耳垂, 舔舐他的颈子, 撩拨着他的情欲。
"我不要......"裴钰书不顾男性尊严地发出响彻长乐宫地惊叫。
他是来讨救兵地,怎知救兵没讨成, 倒成乐救火的人......救欲火焚身的皇上。谁来救他啊!
【第九章】
"丞相,皇上破坏朝纲,欲立男子为后,丞相理应力谏劝阻。"上朝前,裴钰书见到乐王丞相,即刻将自己的疑惑说出,为何满朝文武对皇上力男子为后一事,皆装作无事样?
此乃大逆不道之事!怎么可以任皇上胡作非为?
"裴将军所言甚是, 只是老臣无力劝阻......"王丞相有些惊讶裴将军竟然反对皇上立他为后。
成为皇后可是全天下女子求之不得的幸运事,毕竟成为当朝国母,受万人敬仰,得以享受荣华富贵。可裴钰书一点儿也承受不起这样的幸运,一来他事男儿身,被册封为后对他而言可是有辱门风的奇耻大辱;二来他对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的兴趣比希望百姓安居乐业少了那么已点点;三来可恶的好色皇帝自从向他要求覆约之后,每次自己都被他治得死死得,压根儿无法逃离他,尤其教他痛恨气恼!
他一定要联合朝中大臣来反对皇上立男子为后!王丞相事三朝元老, 辅佐两代先皇,功在朝廷,丞相所言,皇上理应听他的劝。
裴钰书这回倒是打错了如意算盘,若王丞相劝谏有效,当初就不会自边疆将他请回直谏皇上,当然,他也就不会因为答应皇上所开出得条件,而把自己给卖了。
王丞相忆及初闻皇上欲立裴将军为后,他马上联合朝中文武百官至御书房里向皇上进谏请他收回成命。
纵观前朝历史从未有立男子为后者,皇上首开先例教后世将以此为借镜而开不良朝风。
"臣王道龄叩见皇上。"王丞相向坐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得皇上作揖行礼。
"今天臣等来觐见皇上,恳请皇上收回成命,不可破坏朝纲立男子为后。"王丞相说明他的来意。
刘珣见了朝中大臣立在御书房两旁立即明了他们所为何来。
"丞相倒是说说,立裴爱卿为后有何不可?"刘珣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忠心耿耿的朝中老臣。
"这......前朝从未有立男子为后者,若皇上首开先例,后世将以此为借镜而开不良朝风,臣恳请皇上不可破坏朝纲伦常。"王丞相说出了在场所有大臣内心的话。
"众卿可知裴爱卿领军出击匈奴,屡战屡捷,使匈奴不敢入侵河南,巩固大汉王朝国威,畅通西进之路,促使西域谴使来朝贡,可谓是功在朝廷。"刘珣一口气将裴钰的丰功伟业说完。
"这......皇上所言甚是。"王丞相及朝中大臣均非常敬佩裴将军忧国忧民,智勇双全,出师屡捷,更敬佩他能劝皇上勤政爱民,这是所有大臣做不到的事。
"那,裴爱卿该不该封......"望着眼前的大臣,刘珣故意欲言又止。
"是,是该封......"王丞相有些不解地抬起头来睇着皇上。
"那......该封什么?"刘珣巧妙地引导朝中大臣跳进自己所设的圈套。
"臣不知,请皇上说明。"王丞相仍不理解皇上要如何封裴将军。
"封侯或三公已不足以彰显裴爱卿的赫赫战功,唯有封后才能彰显朕对裴爱卿的重视。"刘珣进一步将大臣们的思维导向利于自己掌握的方向。
其实,赫赫战功与封后有什么关联?历代武将哪个不是因功封侯拜相?可是狡黠多计,心机深沉的刘珣就这样将这两件完全不相干的事兜在一起,混淆了大臣们的思绪。
"可是......裴将军乃男儿身,若立他为后,皇上不可无皇嗣以承继大汉江山。"王丞相立场已无先前坚决,但他仍有一个疑问。
"丞相不必担心皇嗣问题,朕的幼弟刘祥今年三岁,他亦是太后与先皇的孩子,朕决意立他为太子,丞相认为如何?"刘珣将大臣们的忧虑一律扫除,这下,可没人敢再要求他收回成命了吧?
"这......臣不敢,臣知皇上已立皇嗣,臣等不再有疑虑,臣等告退。"王丞相与朝中大臣们作揖告退。
就这样,他们即默认了皇上封骠骑将军裴钰书为后,朝中大臣已不再表示反对。
"皇上已立皇嗣,老臣无法再过问......"王丞相无奈地向裴钰书摇了摇头后转身在朝中站定位。
"丞相......这不是皇嗣问题,而是朝纲问题啊。"裴钰书近乎哀号地喊着。
"周御史、陈太尉,你们倒是说说话,怎么能放任皇上胡来?"
裴钰书转向身旁的御史及太尉求救,只见他们二人无奈地摇头同声说道。
"裴将军,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啊。"说完,他们亦转身在朝中站定。
"那,其它人呢?为什么不反对?"裴钰书向后望去,满朝文武大臣低垂着头噤声不语,却不时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好似在说:裴将军,我们实在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皇上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威胁朝中大臣,使得满朝文武没人敢出来反对?
这些大臣们纷纷离他而去,那自己岂不是要孤军奋战?
谁来告诉他这是恶梦不是事实!
"皇上驾到!"
早朝时刻开始,裴钰书只得转过身站定位,随着文武大臣跪在地上迎接皇上来临。
刘珣踏入未央宫前殿的步伐轻快,似乎心情不错,他端坐在龙椅上听取大臣们的奏事,当然,他可没漏看裴钰书的表情,只见他垮着一张俊脸,皱得像干掉的橘子皮似的,令他的心情更好了,脑海里直想着下朝之后,要如何逗他开心。
裴王氏坐在正厅桌前,拿着几幅女子的画像仔细端祥着。
"钰儿,你回来得正好。"忽闻脚步声,她抬起头来看到甫进门的裴钰书。
"娘有事与你商量。"
裴钰书瞥了眼母亲手中的女子画像,不消说,一定又是为了替他选媳妇而伤神。
虽然以前总是认为未立业前不宜成家,他才一直推拖不愿意成亲,若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般无法收拾的地步,他倒宁愿自己能早点成亲。
可是现在......别说成亲,连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成问题,何况,对方还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
他有些忧闷地瞅着那些画像。唉!娘可真热中,要是她知道了待会儿自己要说出口的事,可别哧昏了。
"娘,孩儿不孝。"自己得知被册封为皇后的事实无法改变后,愁眉深锁的裴钰书回到将军府见了母亲后,立即向她请罪。
"娘许久未见你,因何愁眉不展?有心事?"瞧出儿子愁闷的神情,裴王氏放下了画像,伸手抚着他的脸庞询问近况。
"我......唉!"裴钰书叹了一口气,眉头皱得更深了。
被封为皇后!如此有辱门风的事要如何向母亲说明缘由?
"何事不开心呢?"从儿子愁苦的表情来看,恐怕事态严重。
"娘可知皇上已册封皇后?"再痛苦也得面对,裴钰书只得将事实娓娓道出。
"皇上可是难得一见的明君,想必皇后亦是温婉娴淑,才德兼备。"裴王氏认为当今皇上勤政爱民,必定立了个母仪天下的皇后。
可是,这与钰儿有何干系?为何他的表情如此凝重?
莫非,皇后是钰儿的意中人?却被皇上横刀夺爱?
若真如此也就罢了,反正,天涯何外墙角芳草嘛!以裴钰书的条件可以轻易找到一罗筐的对象,可事实却比裴王氏意测的更为严重。
"这......是......是孩儿。"裴钰书极其痛苦地挤出了这话,他真恨不得当场撞柱而死,以免辱没裴家清白的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