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离恨冥焰起 三(穿越)——文礼

作者:文礼  录入:01-15

我和莫离一直在研究那把“红莲”。因为只有我能碰它,所以便一直将它带着,不过对于我来说也的确是太沉了点。与“血樱”的情况一样,我碰到它时非但不会被伤害,反而会将其上的光华尽数吸走,而自己却没有丝毫感觉。当时碰到“血樱”时,我只认为是巧合而已,不过同时发生在两件神器上情况相同的“巧合”,也巧得太离谱了。

结论如下:

如果不出意外,其它的十二神器也和这两件一样,不会伤害到我。神器的主人将神器拿在手中之时会增加它的力量,而我拿着的时候正相反,不但不会增加力量,神器的力量反而会被我所吸收。

十二神器的主人说不定都长了同一张脸——锦润的脸,且身体上有翠玉色的盘起来的龙的图腾。如此一来,锦润的失踪就说得清了,呤龙门——也就是西锦皇室,在找十二神器和它们的主人,锦润也定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他们带去了西锦。不过锦润身上是不是也有那样的图案我就不知道了,虽然一起住了五年,但他的裸体我可没看过。

还有当时在东溟边界时我杀的那人,他也长得和锦润很像,但却不知道是不是身上也有图案。如果他也是某件十二神器的主人,可他已经死了,不就有一件神器没主了吗?这样的人是只有十二个?还是说死了一个还有其他的候补?

当时那人来的目的是想活捉我,而我又对他们有什么用处?

西锦皇室收集十二神器到底想干嘛?

疑问一个接一个,却无法解开。莫非要两个月之后才能醒来,“红莲”的其它具体情报也只能等到那个时候再来问个清楚了。我让莫离将“红莲”拿到密室中放好,这才发现楚清秋已经被我们遗忘在一边好久了。

我把他叫过来,谈了会儿莫非与呤龙门的事,让他写封信发给宋宁。他告诉我送莫非回来的那老妇坚持明天一早就要走,我想了想也答应了。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江南小筑进入一级戒备,最好不要有闲杂人等。那老妇不肯收谢礼,我便叫楚清秋明天派两个人把她送回家去,一路上好生照顾。

“哦,对了。”我这才想起,然后问他道,“你回来的时候说什么大事不好了?今天你一大早就跑得不见人影,干嘛去了?”

“主人啊,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我当然是一大早就去给你看皇榜去了。”

“皇榜?”

“主人,你怎么又忘了,”他苦着张脸道,“今天可是殿试发榜的日子。”

“哦,”我这才想起今天已经十月十五了,的确是今天发榜,“那你说大事不好了,是因为我没上榜?”

殿试一百名,上榜的只有前三十名,这三十个人今后的工作将安排在皇帝身边,也就是政治权力的核心处。其他七十名统一到吏部安排,要么留在六部,要么分到地方。

“没上榜就没事了……”他叹道,“主人,你是第二名,今科榜眼。”

“咦?不是应该是状元吗?”我奇道。虽然第二名已经很不错,但是卦上说的三元及第怎么一元也没中啊?

“呃?”楚清秋愣了一下,“为什么会是状元?状元是王晋汐。”

“……你接着说吧……”那个呆子写的东西会比我那个好?

他继续道:“看了榜之后,我又觉得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所以就又到王老学士家问个清楚。结果你猜王老学士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在讨论三甲的时候,本来是主人你的文章独占鳌头的。”

废话。先进了好几千年的头脑,那个幕后黑手还不给个第一?

“那又是为什么没得第一呢?”

“因为主人你题目写错了。”

“啥?”这回我呆了,“不是论商吗?”

“是商、论!”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天朝开国以来……不,是自科举以来第一个把题目写错的人!主人啊,这斗大两个字,你怎么就把它看反了呢?”

我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景。考官上前将横幅拉开,上面只有两个字:论商。因为看到这个不符合古人常识的题目而陷入了长长的深思之中,思完了之后决定压那个幕后黑手那边,于是提笔开写。一切都顺理成章,只不过……

由于当时被题目震憾到了,下一刻马上便进入了沉思状态,所以在潜意识中便按我一向的习惯将那横幅上的字从左往右看,事后又没核对……

这里是古代呀是从右往左看呀题目应该是商论呀……

一堆黑线从头顶压下来。居然因为这个乌龙事件而使我与那个传说中的状元无缘……天哪!地啊!窦娥比我还冤啊!!!!!!!!!!!!!!!!!!!!!!!

会试时的题目也是横幅,之所以没看倒是因为当时那题目有八个字,从左往右读不通。而这“商论”和“论商”都读得通,当时的思维又被一堆乱七八糟的推理占去了,这可真是……

不是老天不长眼……是我自己不长眼……

“呵……呵呵……介个……不都一个意思嘛……”

“意思一样有什么用?题目都写错了,本来连内容都不全看就可以丢到一边的。只是改你卷子的正好是王老学士,在丢掉之前看到了正文第一句,然后被那句话吸引了,这才破例读了下去。不然你的卷子早就被扔到废纸堆里了。”

好险啊……王老头……哦不,王老学士,多亏你惠眼识珠啊~

“虽然从内容来说,你的文章的确应该是第一,连王老学士自己都承认他永安第一才子的儿子写得比你差远了。但你把题目都写错了这也太离谱了点,经过众人的讨论,最终还是肯定了你的文章,不过因为那种低级错误的缘故,状元就没戏了。”

原来是因为低级错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六十一

自皇榜公布之后,这两日来永安处于一片沸腾之中。各处相互走动道贺的人一拨又一拨,特别是三甲,王家又出了个状元,虽然对于他们家来说已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不过还是一桩天大的喜事。但是比起王家来,江南小筑却更为热闹。不但因为文武榜眼都出在楚家,而且以楚清秋的人缘关系来说,人们更喜欢到江南小筑来享受奢华的物质与美景。在热闹中渡过了两日,十月十八,便是文武三甲面圣的时候了。

三甲见圣时有特殊的服装,并不是朝服——朝服要上任之后才能穿,而是一件大红的袍子。我打从心里不想穿它,因为实在是红得太喜庆了,像结婚时的喜服一样。蒋醇玉见了还冷嘲热讽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办喜事呢,然后便难得地从莫离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然后我们一行六人便穿着“喜服”先在殿外等,到了时辰叫我们进去的时候按顺序进大殿,行礼,然后跪着听那小皇帝的训话。训话也不过是些套话,我爬在地上听得差点睡着了。好大半天后才终于能站起来了,小小地拿眼睛往上面一瞄,这下乐了。只见那小皇帝就只愣愣地盯着美少年冯子蔷一个劲地看,偶尔也瞧瞧王晋汐和韩笑阳,至于其他人,根本就被当成透明人了。

重头戏是晚上的宫宴,只是还得穿着那一身“喜服”。宫宴时文官坐右,武官坐左,文武三甲当然也是分开坐的。我的上位是王晋汐,他只是坐在位置上心不在焉地喝着闷酒,有人来敬酒的时候也是敷衍了事。王老学士坐的地方离我们这边有一段距离,我倒是注意到他不停地在向他的状元儿子使眼色,不过显然当事人并没有看见。当然知道他这是为什么,说起来还是我造成的局呢,不过我也只能在心里为他鞠一把同情泪而已。

我的下位坐的是文试的探花,此人名为傅明义,来自东南临海的尉岭郡。他倒是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时而又到处去给百官敬酒,活跃得很,一看就是个野心家。只不过我现在扮演的是“楚清秋的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的堂弟”,所以只是与他寒暄了几句,他见我这人无聊,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热情。

对面正对着莫离,只见韩笑阳和冯子蔷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正说着什么。莫离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韩笑阳一脸笑嘻嘻地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冯子蔷就被气得满脸通红,看着倒也有趣。

再看上座。小皇帝正被身边一个蓝衣美人哄得晕头转向,即使是在大厅广众之下,也毫不顾忌地搂着他的腰与之调笑。那蓝衣美人正是有凤来仪送进宫的另一个孩子,叫做泠澈。见此情形,我突然心生一计,找了个借口去上厕所。

到了一个无人的偏僻角落,一会儿功夫,泠澈便接到血卫的通知而跟了出来。

“主人有何吩咐?”

我给了他一个小纸包道:“这是迷药,你找个人去给冯子蔷敬酒,等他醉倒之后让人把他带到别处去,然后想办法让皇上……”

“属下明白。”

他接过纸包去了,我又过了一会儿才回到席上。没多久,便见对面敬酒的人多了起来,一片小小的混乱过去之后,冯子蔷露出醉意,坐也坐不稳,只能无力地靠在桌上。然后便来了两个太监将他带下去“醒酒”。二人将他架走之后,泠澈在小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便见小皇帝便满脸欣喜地搂着泠澈离席而去。

冯三公子,可别怪我不厚道。要怪就怪你自己眼光太好,看上了我的人,还得怪你太不识时务,竟想抢我的东西。

翌日便接到了委任状,我和王晋汐同在朝天阁,傅明义到了吏部。武试那边韩笑阳和莫离自然是在韩将军帐下,至于冯子蔷,据宫中探子来报,自从昨晚进宫之后,到现在还没离开皇宫,而对于他的安排却尚未决定。其实也并不是不能决定,听说小皇帝的意思是要把他留在身边,冯将军当然不肯,现在正暗中想办法。

三日之后便要去上任了,因为要在王老学士手下做事,所以这几日免不得多去王家走动。而且就在此时,给文武状元赐婚的圣旨下来了。指给韩笑阳的当然是九公主,指给王晋汐的是六公主。据说九公主正在宫里大发脾气,闹得整个皇宫鸡犬不宁。

这边王家的赐婚圣旨到的时候,我正在王府上与王老学士和王大状元一起闲聊。听到赐婚的时候,王晋汐的脸一下子惨白,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没了血色。后来在王老学士的催促之下才失魂落魄地接了旨,等那传旨的大太监一走,却将那圣旨如蛇蝎般丢到了地上。

“你反了你!”王老学士急忙将圣旨捡起来,小心地收在怀里。

王晋汐听了一会儿王老学士的数落,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王老学士面前。

“爹,孩儿不孝。孩儿心中已有至爱之人,不能娶公主。”

“你……!”王老学士瞪大了眼睛,正要发作,大概又想到有外人在场,所以便沉默了下来。

于是我便主动告辞回去。后来听说王晋汐把他爹气得急了,叫人打板子,又嫌下人打得不够用力,便自己亲自打,结果给气晕了过去。王家大哥回来听说了这事之后,便把王晋汐关在了黑屋子里叫他自己反省,不听话就不给饭吃。只是那王晋汐脾气也倔,便和家里人杠上了,果真不吃不喝。

冯子蔷最终被留在了皇帝身边,做他的贴身侍卫。只是那小孩脾气也大,宫里不但有九公主闹,还加上了他一个,就更加热闹了。

不过怎么说也是别人家里的八卦,现在情况变化太快,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家里事情一大堆,我和楚清秋整天忙里忙外,自顾不暇。蒋醇玉忙着照顾晕睡中的莫非,莫离忙着去军营里报道。我知他心里不好受,便抽了空过去看他。谁知他一见我就一改往日的风格,竟一口气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只不过都是些废话,什么叫我自己小心啊,以后他不在身边要怎么怎么样啊,又是除蒋醇玉之外的另一个老妈子状态。

“莫离……”我抽搐着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不是跟醇玉呆在一起时间久了,都跟他学着念我了。”

他这才终于停了下来,沉默许久之后,突然跪在了我身前,仰头对我道:“主人……莫离只想留在主人身边……”

我叹了一口气,将他拉起来劝道,“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傻话。”

“可是……”

“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还见得到嘛。而且我有空也会去看你的。”

他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我拉着他坐下,又向他谈起了以后的任务。他一一应了,只是显得没什么精神。我说破了嘴皮子也不见什么效果,这人还真是块冥玩不灵的石头,我知他嘴上应着是一回事,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主人当初不是说要将属下安排在冯将军帐下,为何又改主意了呢?”

“情况有变嘛,”我道,“遇到韩笑阳之后将计划作了一点调整,到那边也是一样的。而且韩笑阳人不错,我们的目的也是一至的,去了之后他自然会照顾你的。”

“主人……”他的神色中有几分犹豫,“主人为何……如此看重韩笑阳?”

“那人心思缜密,头脑灵活,且内里阴险狠毒。如果与这样的人为敌,吃亏的是自己。好在他与我们目的一至,所以能与他成为站在一条线上的朋友是最好不过了。”

“……仅仅是这样吗?”

“那还能怎样?”

“……没什么……”

然后又不说话了,只是直直地盯着我瞧。被那种火辣辣的眼神近距离地一直盯着,我倒头一次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别开眼睛不敢与之对视。

“主人……”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再次开口,声音却带上了一点别的色彩。只见他慢慢地跪到我面前,将身体挤到我的双腿之间,一手撩起了我衣服的下摆。

“别这样!”我急忙站起来走到一边。

“为什么?……是因为蒋公子吗?”

“不是的……”看到他眉间的忧虑,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这和醇玉没关系。”

“那是为什么?……因为我已经没有价值了吗?所以主人才想要我离开?”他膝行到我面前,仰头道,“莫离并无其他奢望,只是想要取悦主人,让主人能够记住我。”

“笨蛋……”我蹲下身,直视他的眼睛道,“你又把我说过的话忘记了吗?你是我的知己,而不是审讯室里那些方便的玩具。你不必取悦我,也不必取悦任何人。你可以用你自己的方式活着,为你自己而活。这不是你当初的梦想吗?”

“是的,这的确是我当初的梦想,是主人帮我实现了这个梦想。所以,从那时起,我的梦想就是为了主人而活。”

“你……”我无力地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都不和你做到最后一步吗?因为我在等。等某一天我们站在了同等的地位上,等某一天我们之间不再有尊卑之分。莫离,为什么我的心意,你竟不能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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