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与平民系列] 睡不着的海————练央

"啊......哈啊......嗯唔......啊啊......"
"来吧瑟曼......"阿尔戈一边扯咬着瑟曼的嘴唇，一边暧昧地说道，"我等着看你如何榨干我的精气！"
"啊啊......"
瑟曼的意识越发地迷乱起来，在彻底地沦陷于欲望的旋涡的瞬间，他突然想起第一次来到海边谢尔德对他说过的话，那个字，始终没被他或者阿尔戈说出口的那个字......

瑟曼艰难地张开那双业已迷幻的漆黑美目，从铺天盖地的呻吟中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阿尔戈......"
他唤到，然后那个正努力做着润滑扩张工作的男人一脸迷茫地抬起头。
"......什么？"接着男人又想到什么似的赶紧又加了一句，"事先声明哦，就算你现在叫停我也停不住了......"
说着，男人恶意地将第三根手指塞进他的体内并且轻轻刮搔着他的内襞，而他则在男人得意的笑容中放声尖叫起来，声音淫荡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么--"男人故意拉长了声音问他，"宝贝你还有什么事吗？"
水淋淋的黑眸似嗔似怨地横了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人一眼，刚想说点什么，体内的三根指节粗大的手指猛地一下抽动，顿时出口的又是一阵尖叫："啊......没、没有了......啊啊！不不不......有事、我有事......阿尔戈我要你进来......啊啊，我要你操我，用力地操！"

"宝贝，这才对嘛！"阿尔戈满意地亲了亲他的嘴唇，"宝贝......我从来没像此刻这样赞同过你们贵族小子的理论。你不止一次感受到赤裸裸真实的我，何必自寻烦恼的胡思乱想呢！能做不就好了，这可是你们贵族小子的论调啊......"抽出手指的同时，迅速将蓄势勃发的粗大的性器挤了进去，并一鼓作气地顶到最深处，接着他俯下身，在瑟曼的耳边无比色情地低语道："现在，我的宝贝，我要如你所愿地、狠狠地、操翻了你！"他狂猛地开始了他的抽动。

"啊啊啊......"
被阿尔戈一下子扯入欲望的深渊当中的瑟曼很快便将那未曾出口的爱语抛置在脑后了。
在激烈的情事、袒裎相对的真实的肉体面前，无论说些什么都让人感觉是那么的脆弱无力，并且不合时宜的单薄，哪怕是倾诉衷肠的爱语也显得如此苍白而又可笑了。

火热交缠的肢体，猛烈跳动的心脏，只属于彼此两人的、赤裸而又火辣地浮泛在这浪花翻卷的岸滩之上的自成体系的氛围，即使是干冷阴湿的海风也无法将之吹散。

吹了一夜海风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回到"露西丝之吻"的瑟曼与阿尔戈理所当然没能逃过病魔的侵袭。他们控制不住的喷嚏还有咳嗽声吵醒了包括昨夜退了旅馆的房间死皮赖脸在酒馆一楼打地铺的付大元帅还有他的马汀副将在内的一屋子人。

亚古丁张罗着给他们熬了治感冒的药，当然阿尔戈和马汀见到这个早该死掉的大哥免不了受到惊吓，不过简略地对前因后果做了一番解释之后，两个人的矛头不约而同直指向付大元帅，骂他"不够哥们"，救了人也不提一句，连他们都敢瞒。

付粉无奈地任他们指责了半天，余光瞄见打着呵欠刚从二楼下来的有着一头亚麻色长发的男孩，借着打招呼的机会岔开了话题--自然，窝在他怀里的某个棕发男孩不高兴地拿鄙夷的目光狠狠地瞪了对方两眼才暂且罢休。

奴罕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没注意到，习惯性地飘呀飘的来到瑟曼的身边，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继续补眠，弄得几个外来者面面相觑，某个红头发的男人更是气得瞪眼，如果不是被他哥用力按坐在原地，相信他绝对会英勇地冲过去和那个该死的小鬼展开一场"瑟曼保卫战"。

付也看得有点点不是滋味，不过他好风度地将头转向正优雅地靠坐在亚古丁身上的前克洛希大陆的王，谨慎有礼地提出了要他多多照顾一下那个亚麻色长发的男孩的请求。

当听说他们未来的雇主--奴罕船长为了生计问题而做起了皮肉生意，无论是参谋谢尔德抑或是勤杂工亚古丁都忍不住露出一种十分诡异的表情，甚至连一贯面无表情的瑟曼大副也不禁抽搐了一下他那略显僵硬的脸部肌肉。

在等待回答的过程中，付怀里窝着的棕发男孩没好气地小声嘀咕了些什么，并拿小爪子掐着付大元帅的手一共三次，谢尔德这才清了清嗓子，爽快地答应下来。

于是付大元帅很是欣慰地向那个"可怜"的男孩望了过去--尽管看到那个有着和他的朋友同样乌云色眼眸的男孩坐到瑟曼腿上并将双手挂住瑟曼的脖颈让他暗暗有些不爽，尽管怀里的棕发男孩掐他的手掐得很疼，但他还是义无返顾地欣慰地望了过去。

而被他如此注视的奴罕也只是呜哝着蹭了蹭瑟曼的脸颊，在瑟曼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的动作与红发男人几近喷火的怒视中睡得正香。
9
中午的时候，亚古丁大露特露了一手煮夫绝技，伺候得众人风卷残云地干掉了一整桌菜肴之后一个个都挺着圆溜溜的肚子窝在椅子里不想动弹了。

奴罕拿出他带回来的朗姆酒请大家喝，并眉飞色舞地讲述他纵横驰骋各片海域的"真实"（他特意强调了这两个字）故事。
眼看着付的脸色越来越黑，皮肤黝黑的男孩才恍然想起什么似的冲他一笑，解释道：
                  "我可没骗你，只不过很长时间都没再做了，昨天是一时兴起，想重新开张而已。"
这下"露西丝之吻"的两位老板以及一位酒保的脸顿时全黑了。
偏那笑得阳光灿烂的男孩还一无所觉地继续说道：
"你们该不会真的认为开几年小酒馆就能赚足买船的钱吧？我真的不想打击你们，可你们也太天真了！光是守着这家小酒馆，恐怕等我七老八十了也赚不来一条船啊！想当初我可是整个克洛希大陆最有‘格调'的男妓呢。眼高于顶又财迷--虽然他们都这么形容我，但跑来找我的人还是多得数不过来。可惜啊......想爬上我的床的男人，还得看我瞧不瞧得上他们！"

尽管说着世俗眼中不堪的事情，男孩依旧不改骄傲地坦荡自若。
"......哦，当然啦，我的船是靠我的身体赚出来的，你们要是嫌弃的话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奴罕最后这样说。
饭桌上出现一阵尴尬的静默。
不过很快谢尔德便微笑着开口说什么反正他上奴罕的船是上定了无论这个古灵精怪的船长搬出任何借口都甭想赶他下去。
而瑟曼倒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凑近了轻轻亲一口男孩柔软的嘴唇就什么话也没说。
男孩微微一笑，眼神闪亮，灰色的瞳眸就像雪止天晴的云彩一般，清清朗朗的再不掺杂一丝阴翳。
"......哼，一个男妓而已嘛，有什么格调可言！不要脸。"
挑衅的话出自某个一向和奴罕不对盘的棕发男孩之口，细声细气地叨念，虽然接下来某个红发男人哼哼着小小地附和了一下，也没能引起除了付大元帅以外的更多关注。

付本想为他的小副官的话向奴罕道歉，可是奴罕一眼也没有往这边扫过来，而那个不可得罪的谢尔德显然也没打算介意一个小男孩不懂事的嘀咕，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付大元帅吞了回去，并且他感到一丝丝被忽略的不快，尤其针对着某个有着乌云般灰色眼眸的男孩，甚至就连可爱的棕发男孩对他着意的讨好也不能将之磨灭。

谢尔德，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他都是代表着最狡诈最恶毒最阴险最......的存在，但是鲜为人知的，这位奥芬埃西帝国的末代皇帝同时更是极其护短的--任何一位有幸被他放入"在意"范畴的人，即便是曾经被他残酷地对待过的亚古丁或是瑟曼，都决计不会昧着良心否认这一点。

因此，这个又护短又狡猾的银发男子在他认为适当的时刻提起了他和他的伙伴们的出海计划，并暗示了一下船长的绝对权威，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某个顶着一头火红色头发的男人在尝试着劝服瑟曼大副未果之后开始努力地朝一向被他视为小鬼的男孩绽放出友好的微笑。

而在他的计划之外的，以敏锐见长的谢尔德注意到某个棕发男孩的目光有一瞬的闪烁。眯细了眼睛打量着似乎正在进行某种眼神交流的付大元帅和他的副官，谢尔德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通常大家习惯称之为"狐狸般狡猾的笑"。

接着，阴险狡诈绝对不亚于他的爱人的亚古丁顶着他那张具有迷惑性的粗豪的脸孔，很是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到正爱怜横溢地给他的小副官倒酒的付大元帅身上，有意无意地提到了"那个"冯卡芙玛德家的小少爷。

倒酒的手微微一抖，但随即就稳住了，付大元帅认真地倒了一满杯才抬起头冲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的亚古丁微笑。
"我找了他多年，可始终没有他的音信，我想......"顿了顿，付大元帅的眼中闪过一抹暗淡的伤怀，"我想他恐怕已经不在了吧。毕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一场大病又落下心口疼的病根，一使力就会疼得满头大汗......很难......很难在战乱中存活下去......"

饭桌上一阵难堪的沉默，付大元帅的声音哽咽起来，不过好在他的可爱的副官默默地握紧了他的手，拿最清澈明亮的目光瞅他......付大元帅很快从哀伤的情绪中缓了过来，对他的副官温柔地一笑，并反握住了他的手。

而正被某个红发男人友好的笑容攻势弄得有点头疼的奴罕突然唇角一扬，露出一个诡异却又平静的笑容，转头对红发男人说道：
"我请你做我船上的冲锋队长，你可愿意？"
自然他得到了那个男人激动得眼泛泪光的连连点头，他因此而更加挑高了他的嘴角。
倒是亚古丁添乱地嚷嚷着说他不能让他的表弟抢了他的位置，结果他看到心情不错的船长冲他十分灿烂地笑了一下--虽然他已经有了一个妩媚又贴心的亲密爱人，可他仍为这一笑容呆滞了片刻，直到一只纤纤玉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才回过神，同时他被好心的表弟幸灾乐祸地告知了他被他的船长授予了一级大厨的称号并希望他能在漫长的航海旅程中带给大家更多更美味的菜肴--而他也认同了这一点，在他恍惚着出神的时候。

大家又很随兴地聊了几句，话题主要集中在奴罕身上，有关他的船和他的历险。
出于对航海这一新鲜事物的好奇，某个曾一直看他不顺眼的红发男人甚至兴致勃勃地不停追问他一些在他看来很愚蠢的问题，不过很快，两个人便有志一同地研究起诸如"如何更好地在海战中发挥一个冲锋队长的作用"等问题。

红发男人体内好勇斗狠的血液在平息了一年多之后重又开始沸腾，他庆幸他的刀放在行李里一直没有丢弃。而当奴罕听说对面的"混蛋大叔"就是那个在战争中令他们......呃，不，是令帝国军闻风丧胆的红发大元帅阿尔戈，顿时兴奋得小脸直放光，缠着他非要亲眼瞧一瞧他那把据说饮尽无数贵族--甚至其中还包括整个奥芬埃西帝国最为尊贵的皇帝--的鲜血的宽刃大刀。

谢尔德依旧保持着他的笑容，并且不发一言，可是为了日后生活的考量，热烈地探讨着那把大刀的两人还是心有戚戚地遗憾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开了话题。

......那天中午，一顿饭热热闹闹地直到傍晚酒馆快该开门的时候才不得不宣告结束。
亚古丁利落地收拾好一切，然后酒馆正式开门。
瑟曼还是那个站在吧台里的"露西丝之吻"的美貌的小酒保，而只有当亚古丁借着"联络兄弟感情"的名义把阿尔戈强拉进厨房之后才渐渐有客人壮着胆子靠近吧台。

谢尔德笑话瑟曼找了个比亚古丁还亚古丁的男人--在他的口中，"亚古丁"早已用以形容对于所有物有着超强独占欲的人；而瑟曼倒没说什么，只是勾着唇角笑了起来。少见的绝美笑容令谢尔德看傻了眼，恨恨地直说什么真是便宜那个笨蛋了！

此后的几天，奴罕船长一直忙忙碌碌地做着出海的准备，有他的能干的大副和某个决不肯远离他的大副一步的冲锋队长的大力协助，他轻松了不少。而他的参谋和勤杂工则在忙着处理小酒馆的各项事宜，包括找到合适的买主将之卖出去。

付大元帅和他的小副官却整天神神秘秘地不知在干些什么，不过似乎两个人时常闹着别扭，不清楚原因，只知道好象小马汀想做些什么可是付却一个劲的反对。

亚古丁为此还跟奴罕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至少在阿尔戈听来是这样没错，比如什么"好机会"、"从新再来"之类的让他听得是一头雾水。当时也在场的谢尔德和瑟曼很显然听懂了一切，可是却一言不发地站着，凝重的神情令阿尔戈不大敢鲁莽地开口问。

奴罕倒是一脸的轻快，淡淡地笑着冲亚古丁摆摆手，说他已经"心如止水"，并且"断不肯再回头"了。
阿尔戈更不明所以了。
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瑟曼还有他哥的谢尔德不约而同露出叫人心脏砰砰直跳的笑容，和奴罕搂到一块，头挨着头小声说了忽儿话，笑闹起来。那洋溢着快乐的融洽画面让阿尔戈不忍过去打扰，甚至连他的瑟曼被两个男人"上下其手"他也忍着没有上前。他偷眼瞟向他哥，只见那个蜜金色头发的高大男人眨着一双碧瞳，同样粉无奈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便迎来了起航的那一天。
时候很早，天刚蒙蒙亮，太阳还在地平线下奋力挣扎，奴罕以及他的伙伴们已经做好了远航的准备--哦，当然，还有他的爱船，远洋号。

"远洋号？"
"是的，远洋号。"
奴罕平静地回答，接着他看到那个发问的银发男人十分挑剔地皱了皱眉头。很明显，"讲究品位"的谢尔德并不满意这个"简直俗不可耐"的名号。

"......我承认这根本毫无创意可言，所以--"船长耸着肩发话，"所以换掉它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的参谋阁下。"
蓝眸一瞠，谢尔德撇着嘴不大情愿地应允下来，"......好吧好吧，我慢慢想就是了。"
他懒懒地倚进亚古丁的怀里，而亚古丁却心不在焉地把手环上他的腰，又环视了一遍四周的面孔，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们谁看见小马汀了？"
众人相顾茫然。谢尔德心中一动，歪过头刚好瞧见付有些煞白的脸，隐约想通了些什么，秀眉一挑，依旧那副慵慵懒懒的神态，不经意似的问了一句：

"付大元帅，你那可爱的小副官怎么没来？你交给了他多少公务啊，怎么让他忙得连临走时再瞧一眼他的两位哥哥的工夫都没有了吗？我们这一去啊，可真说不好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呢......"

付一楞，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身后不远不近地传来一声尖亮的叫嚷：
"站住！都不许走！"
熟悉的声音，即便变得严肃又威严起来，仍很容易辨识出来......
"......马汀？"
亚古丁讶异地瞪大了眼睛。同样一脸吃惊地回头望过去的其余人之间也只有谢尔德讥诮而懒散地微笑着，仿佛早料知了一切。
伴随忽啦啦的整齐的脚步声，十余个手持弓箭的兵士排成一道半弧，在棕发男孩又一声令下，拉弓搭箭，对准正准备上船的亚古丁一行人。

"马汀......你在干什么？"阿尔戈茫然地问出了众人的心思。
付激动地上前一步，大声吼道："马汀！你答应过我的--别干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