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然的气候不在了,齐章开始力挽狂澜,上下安抚焦躁不安的董事成员,不管是保守派,还是激进派,都把眼神投放到齐章的身上,齐章年纪轻轻,已经有大将之风。
他很快的安抚着众人,让大家不用急躁,金融风暴每个人都难以逃避,不可能没有损失,但是他会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他会保全齐氏,不会宣布破产,会在低迷的经济当中,寻找一条出路。
有人开始提议,希望齐浩然退下总裁的位子,把位子让给年轻一辈的后人,可是齐浩然说什么也不同意,他到死也不会放下手里的大权,只有手握大权,他才能站在高处呼风唤雨。
海外的分公司已近关闭好几家,齐氏大幅度缩水,齐浩然开始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身体开始不好,他变得歇斯底里,草木皆兵,每天都会大发脾气,不管和谁,就算是董事会资深的成员,他也不会顾及脸面,大吵大闹,所有人都对齐浩然失望了,那个一直都很冷静淡然决胜千里的男人,在期货上跌了一个不小的一个跟头,没有站起来,他开始怨天怨地,他开始抱怨亲王拉他下水,他没有从自身找原因,反倒是开始扬言报复亲王,是亲王把他庞大的基业毁于一旦的。
亲王和齐浩然的关系变得很紧张,这边吵着要告亲王,亲王那边也说齐浩然用非常手段逼迫他答应合约,开始打起国际官司,齐章开始游说董事会,加大力度逼迫齐浩然下台。齐浩然内外夹击,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再一次董事会之后,齐浩然因为和董事会成员争吵,晕倒在办公室,董事会成员利用这个机会,说他身体已经不适合在做董事长,正式一脚把齐浩然踢下齐氏总裁的位子。
江山易主,齐章在动乱的时期,做了齐氏的长权人,成为风雨飘摇下的齐氏总裁。
齐章做了内部整改,把财务透明化,公开化,让所有的董事会成员知道,现在齐氏背负多少债务,国外的资产还有多少,东拼西凑,抛去原油期货赔去的钱,齐氏勉勉强强没有破产,想要把齐氏发展作大,恢复以前的风光,至少要等上五年。
齐章开董事会宣布,今年的股票分红会大幅度缩水,他们没有破产就已经是万幸,他们只有勒紧裤腰带,一起度过这次难关。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们现在只能同心协力了。
齐章把他的父亲送到本宅,安心静养,只要齐浩然下台了,他的时代也就到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齐氏算是度过难关的时候,齐浩然的后院起火了。
齐浩然的妻子,文茹,那个一直都跟在齐浩然身边的女人,竟然和别人私奔了。不能说是私奔,文茹带着离婚协议,到齐浩然的病床前,和齐浩然签下离婚协议,然后,带着他的资产,带着她的情夫,远走高飞。
齐浩然其实没有病的多严重,他就是一时气急攻心,再加上这些天的焦躁,让他的身体虚弱,被解除了总裁的职位,他心里难免会愤愤不平,在家里养病,他也是气愤,每天都在想着他运筹帷幄了半辈子,每次决定都会让他赢,可是这一次,却让他一败涂地,他在找着原因,他想着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可是文茹却带着离婚协议,走到他的身边。
“签下你的名字,我和你的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也就到此结束,我会带走我应得的那部分资产,你说过,要给我公司的百分之二十,你个人资产的三分之一,我已经没有多少青春和你耗在一起了,我不管你应该给我多少,但是,我已经把你名下的资产的三分之一转移到我的名下,还有海外的几家公司,我已近过户到我的命头上,带走公司的一些资金,那是我应得的。就差你的签字了。”
齐浩然瞪着眼睛,没有想到,在他落难的时候,他的妻子还会落井下石,看他失败的不够彻底,再来拆一脚?
“那是不可能的,公司的所有重要资料都藏在我的保险柜里,就算是你要过户,也需要我的同意,虽然是我们的协议,可是这和公司没有关系,你拿不走公司的一毛钱。”
文茹身后站出一个人,那个人是她的情夫,齐浩然再看清楚那个人的时候,真的不敢相信,跟了他将近三十年的贴身秘书,竟然会出卖他。
李秘书推推眼镜,唇边那冷冷的笑,仿佛是在笑齐浩然的专横跋扈,他就像是一只困兽,临死了,还不承认自己失败。
“他是不能拿走公司的钱,只要得到你的同意,那就行了,我在总裁身边好多年,你的那些秘密我都知道,就连你保险柜的密码我都知道,只要我伪造一份你的同意专户的协议书,那这一切都好办了。所以,我们取得公司的一部分资金,也是合法的,把你名下的资金转到他的户头上也是你同意的,公司转让你也知道的,这一切都合法,就算是有人追问,也是问你这个上任总裁,你将面临多项指控,这一切都和我们没有关系。多谢你这些年来的信任。也是从你身上看到了金钱的万能,你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可惜的是,你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就是因为看清楚你这个人是如何的冷血无情,我才会背叛你,我害怕的是我有一天对你也没有用处了,你是不是会像处理掉齐岳一样,处理掉我?所以,我只有在我还有用的时候,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你没有发现你的妻子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吗?我们将会是最合拍的情侣。”
“你的儿子真是了不得,你没有想到吧,你能有现在这个地步,都是你骄傲的儿子一首操弄的,他联合其董事会的所有成员,弹劾你,又利用你的名义和亲王那边解除婚约,亲王一看你是忘恩负义得人,就开始和你打国际官司,为什么董事会力挺你的儿子,那是他们早就说好的,你一下台,他坐上总裁的位子,将会大权在握,把亏空的钱都在三年之内翻倍赚回来。他们知道你已经气候不再,齐章是他们的新希望,你被你儿子下黑手给弄垮了,你还有什么办法东山再起?乖乖做你的病人吧,要是他还是孝顺的话,他应该不会记仇,可是你一手毁了他的爱人,这个仇,他不会忘记吧,六层高的楼,你要是不刺激他,他也不会出这事。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也应该得到报应了。”
“父子成仇,真想留下来看你们都得你死我活,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脸了。你这个阴险的毒蛇,真想看你怎么死。”
李秘书搂着文茹的腰,文茹在齐浩然气的晕过去之后,拉着齐浩然得手,按上手印。
他们很快的离开,带着大笔现金,很多的资产,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他们的生活。
在齐章知道公司的大笔资金外流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冻结账户,公款流失将近三分之一,公司的周转都是一大难题。齐章开始犯难。
这还不算,仆人打来电话,说齐浩然昏迷不醒,齐章赶回去的时候,齐浩然已经醒过来,但是他已经开始乱砸东西,大吼大叫,几个仆人都制服不了他,整个人呈现疯狂的状态。
“老爷的神智有些不清楚,他这个样子留在家里,只会攻击别人,还是送到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去吧。”
医生摇头,真是没有想到,短短几天,那个神灵一样存在的齐浩然,竟然也会有眼眶发红,发疯的就像是一头野兽的模样。
齐章唇边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微笑,但是,很快的就隐去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一个孝顺的儿子。
“父亲,父亲,您冷静一点,难道是母亲的离开让您难以接受吗?您身边还有我啊,我这个做儿子的事不会放着你不管的,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好好的,照顾您。”
好好的三个字他咬牙切齿的说,他会好好的照顾齐浩然,他绝对忘不了这三四年来所受的制约和痛苦,他绝对会为齐岳报仇,他不会善待齐浩然的,他要齐浩然每天都生活在痛苦当中,他要齐浩然记得,他已经不再受制于他,他要把所有受过的苦难,一点一点,都加在齐浩然的身上。
齐浩然听明白他的意思,转身举起一个半人高的明代花瓶,狠狠地砸像齐章,齐章向旁边一躲,那飞溅的碎片还是划伤他的脸。
医生大叫着。
“他的精神一定受到刺激了,开始攻击无辜的人,他必须要送到安全的地方,接受治疗。”
“那就送到精神病院吧,哪里有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护士照顾他,他会慢慢的康复吧。我真的没有想到,父亲竟然陈受不了这个打击,疯了。”
他就是一个变态,以虐待自己的儿子为乐,那就让他和一群精神病住在一起,看他还怎么嚣张。齐章脸上哀伤的表情让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他逼不得已的决定。可是齐章知道,这是他一手操办的,他认为最好的报复手段。
“齐章,我好眼睁睁的看着你如何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要看着你们两个下地狱。”
齐浩然大吼,他现在反抗不了,只是眼睛通红的诅咒。齐章冷下脸,他和齐岳的事,也应该有个了断了。齐浩然应该下台了。
第五十八章堕落
齐章太忙了,公司一时之间周转不过来,齐章只好动用他自己的个人储蓄,再加上他在外边和别的人合伙开的公司,联合起来,才让公司周转下去,也就是因为他在公司最为难的时候,付出的金钱和精力最多,他变成齐氏最大的控股人,整个齐氏,已经是他的天下。
他太忙了,在他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去的总是飞快,他每天都在为公司奔走,寻求在动荡不安的金融风暴下,能小心的安全的支撑,能在一个又一个国际化大企业都面临破产裁员的情况下,保持原有的规模,等待时机,再一次辉煌。
他忙碌的时候,已经无暇分身再去想齐岳,他每天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每天都是面对枯燥,严肃的会议,要不就是飞到各国,视察分公司,活着就是熬夜,盯着股市,研究下一步发展。
等他把公司稳定住的时候,已经到了圣诞节,这段时间他已经变得沉稳,面对尔虞我诈的商战,他也能从容面对,虽然有时候经验不足,可他做的很好,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掌舵人。
在他能喘口气的时候,他才想起,齐岳从出事到现在,他还没有去看过一次,父亲已经被送到精神病疗养院,已经在那接收严格的看管,他已经自由了,没有人在牵控着他,他早就应该飞到英国去看齐岳,在他床前陪着他,可是事情太多,耽搁了他的行程,他现在都不知道齐岳是不是已经完全康复了。
打电话到了英国,那边传来消息,齐岳早在三四个月之前就离开了医院,他出院的时候,已经可以自己走了,身体只要多加调养,适当的运动,多做复检,就没什么问题,只是那右手,恢复得不太好,就连拿一双筷子,都会颤抖个不停。
现在已经没人控制他了,齐岳也不再威胁他的手段,他真想马上飞到齐岳的身边,照顾他,帮他做复检,他可是一个就要成为绘画大师的人,不能被一只右手,毁了他的前程。
可是,他真的走不开,只要见到齐岳,他就不想再回来,公司现在刚刚步向正轨,他要是离开了,会不会引起公司的恐慌,至少等到公司正常运转,他出差几天不会群龙无首,他才敢放心的去看齐岳,现在只有多排一些人手,找到最好的医生,给齐岳做复检,让他不论身心都得到安慰。
派人去找齐岳,至少让他知道现在齐岳好不好。
齐岳好不好?
他不好,非常的不好。
李思凡已经彻底的放弃齐岳了,这个齐岳,从出院之后,就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乖顺听话的孩子,他变得反骨,不爱说话,不再绘画,每天就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一到了晚上,他就出门,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来,每天回来不是喝的醉醺醺的,就是神智不清,有时候还要被酒吧的人打电话叫去,把喝的已经晕过去的齐岳接回家。
李思凡开始对他大吼大叫,骂他不应该这么自暴自弃,他应该振作,这个世界没有谁都是一样的存在,天没有塌,地没有陷,他只不过是失恋了,只不过是他最爱的那个人不在爱他,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这么经受不了折磨的,他失意一段时间,就在振作起来,开始他的新生活,好好的活着,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看得见,他比什么时候活的都好,活得更精彩。
齐岳只是凄惨的笑着,抬起他的右手,递到李思凡的面前。
“你看见了吗?他不停的颤抖,就算是我不拿画笔,他还是不停的颤抖,你说,这样一只手还能做出什么创世巨作吗?我废了,齐章毁了我的人,他毁了我最值得骄傲的右手,我现在就是一个废物,就算是我有满腔的灵感,我在也画不出什么了,你还要我这样的人做什么?我振作?我靠什么振作?我连一点骄傲的本钱都没有,我就是一个残废。”
李思凡拉着他,让他拿着画笔,不就是颤抖吗?虽然他的手颤抖的就像是中风一样,可是,只要多加复检,那就没有问题的,医生不也保证过吗?虽然大动脉血管被割断,伤了手臂的一些神经,可是,他的才华没有因此而消失,好的画家应该很坚强,齐岳现在是自甘堕落,只要他坚强,没有什么是不能办到的。
齐岳拿着画笔在画布前边,他的画笔才沾上画布,右手颤抖着就在雪白的画布上留下一连串难堪的线条,他就算是握紧右手腕,还是止不住颤抖。
齐岳把画笔摔得远远的,冲上去撕扯着画布。他完了,他在也画不了画了,这样的手,已经是个半残废,他还能做什么?
“齐岳,慢慢来,会好的。”
李思凡也看着难受,他看着齐岳蹲在地上委屈的默默流泪,他也很心疼,他曾经差一点就要夺得那个奖项,他差一点就要成为人们眼中的绘画大师,可是这一切辉煌,似乎消失得太快了。
齐岳委屈,他心里难受,他痛苦,李思凡都知道,可是防着他这么自暴自弃,他真的不忍心,虽然时间会平复他的伤痛,可是他想尽早得把齐岳拉出来,他沉浸在痛苦的时间越长,他就也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次受到刺激,在做出什么傻事?
“我只想简单的快乐的生活,我生活得太累了,我想放松,我想活得轻松一点,别管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我再也承担不了什么,就让我痛快的放肆的活着吧。”
齐岳大吼着,他活得太累了,就不能让他自由的活着吗?他不要这么累,他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李思凡没有办法,他是生活的太累了,那就给他几天的假期,让他好好的发泄一下心里的苦闷,彻底放松之后,他就会想着回归正轨了。
他想喝酒,那就让他去,也许,酒精能麻醉他的痛苦神经,他想在人多的酒吧跳舞,唱歌,那就让他去玩吧,他一直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他也许需要大吼大叫把他心中的苦闷都发泄掉。一直以来,齐岳都是一个孤单的孩子,他也许需要一些朋友所带来的开心,这个年纪,不都是放肆的挥霍着青春吗?让他感染一些年轻的活力,他也许就会重新恢复勇气,恢复自信,用不了多少日子,他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齐岳。
他想要简单的快乐的生活,那就让他痛快的玩,这个孩子一直都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他需要放松,那就让他好好的放松一下。
婆婆一直都很担心,可是李思凡劝着婆婆,不要在管齐岳的事情了,他想什么时候回家那就什么时候回家,他在外边总有玩的厌倦的一天,等他回来,那就安安分分的在家里了。
齐岳开始变本加厉,原本回到深夜,他就会回家,可是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回去,或者,他回家之后,变得更加神秘,每天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吃得很少,精神也变得很差,每次看见他都像是睡不醒的样子,身体快速的消瘦,精神萎靡,做什么都不感兴趣,一到夜里,他就会变得很精神,就像是拿传说中的吸血鬼,一到晚上,他就开始活动了。
婆婆絮絮叨叨的说,齐岳这些天来,不见得买多少东西,可是钱花的很快,他经常用信用卡取钱,账单总是寄到家里,隔三五天,就是五六千的花销,这个孩子到底买什么了,用去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