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自己喜欢我就可以吧?
我不会强暴他,但不排除诱惑他哦……”我故意在他嘴上用力舔了一下,他甚至来不及躲避。
“你……你不是人……”
他抖得越来越厉害,我却冷笑着说个不停:“我不是人,是你的奸夫!如果不想被他知道,你就乖乖听话,快点筹钱,我可不能等太久。”
“你……你只是为了钱?我……我……”
“我”了几下,他突然没声了,整个人软软倒在我的双臂中——我第一次把人气到昏迷。
当他从漫长的昏迷中醒来之后,换上了一张初见时的冷面对我,却不敢真的赶我走,只是常常用悲伤又憎恨的眼神看我,并不准我稍有接近他的小爱人。有时看见我和小家伙逗笑,他会冲上前来狠狠训斥他,无论用的理由有多荒谬,我只是坏笑着站在一边不出声,却趁他一人时对他上下其手外加警告:“呵呵,你这样对他,他会讨厌你哦,你不知道吗?”
他对我的挑逗不抵抗也不反应,甚至所有应该问的话也从来不问,我明知可以撩动他却还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好几次我独自站在他家的窗前想起我真正的过往,看着天色由亮变暗,每个演出都有结束的一天啊,那种疼痛的感觉一定会随之变淡。拿到钱,我就再也不见他们,他的憔悴消瘦不是为了我,我跟他充其量……只不过有一次半推半就的床戏。
四、黄昏
在某一个早晨,他们每天不变的一起出门,小家伙却在两小时后提早回来。
他一进门就正襟危坐在我面前,而且双目炯炯的看着我,整个儿一副要谈判的架势:“我要跟你说清楚!”
我摸不着头脑的回他一句:“说清楚什么?”
“哼!你是不是跟他有什么?过去、还是现在?他不告诉我你们过去的事儿,也不准我接近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果然啊,小家伙已经受不了的开始胡思乱想,但我不知怎么失去了欺骗他的兴致,反而否认起他的怀疑:“没有,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我不信!”他站起来抓住了我的衣领:“你们是不是上床了?”
他的语调急促而慌乱,清澈的嗓音也变得有些粗嘎,双眼里还有一些血丝,胸口一阵烦闷涌上来,我以平淡的口气刻意伤害他:“是又怎么样?”
“你这个小偷!”他好有趣的骂了我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接着却发狂似的把我死命掀到了地上:“我要跟你决斗!”
“呵呵……”我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力气还蛮大的,可还没笑完他就给了我一拳,且其力道之大足以激起我的怒气。
“喂!你住手!”
我忍着疼去抓他的双手,他使劲挣开,拳头只管对着我身上招呼,虽然大多被我截住,但还是挺恼人的,我生起真气来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下面,在粗重的喘息中警告他:“你再敢乱来……我就上了你!”
他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扭动的幅度得更激烈了,两手依旧在我身上抓来捏去,还夹杂嘴里的大声咒骂:“我要杀了你!王八蛋!烂货!……”
等他骂到“臭婊子”的时候,我冷笑着撕开了他的衬衫,而且是一下撕到底,那衣襟破裂的声音非常刺激感官欲望,加上他雪白的肌肤和粉红的乳尖瞬间暴露,我的下面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
“啊!”他只是短促的叫了一声,还没注意到我兽性的眼神:“我的衣服!”
“衣服?”我一把甩掉那块破布,接着又去扒他的裤子,随着我粗暴的动作,他下半身的遮蔽只剩下一条小小的内裤,这下他总算明白过来,大叫着挣扎起来:“不!你滚开!滚开……”
滚开?他现在应该叫“救命”吧?
本来我是已经放过他了,谁叫他自己来惹我?我理直气壮的一边告诉自己这些,一边继续手腿上的事儿,他拼命护住最后那块三角区的样子只能激发我更亢奋的性欲。
可说实话,想强奸一个男孩还是很不容易的,尤其他在最后关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双手被制的他狠狠咬伤了我好几处地方,痛得我冷汗直流却兴奋无比,他坚强的防守让我实在没办法,提起手就给了他小腹重重一拳,一般而言这种暴力可以把受害人从心理上震慑住,起码懵个一段时间。
百试不爽的手段立马奏效,小家伙傻了似的不再扭动,我正要进行迫不及待的下一步,却突然间兴致全无——他闭上了眼睛,头侧到一边,但紧闭的双眼中泪水无声而汹涌的滑入地面,他细长的骨架仿佛也在发抖,白到发青的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不可思议的脆弱与妖媚,我却不能因此而再度起性,心底有什么东西被打碎的感觉,陪伴我陡然间冷却的欲望,然后我做出了及其古怪的事。
我吻了他薄薄的眼皮,还有他咸涩的眼泪,他们两个果然是非常相配,连这种时候的反应也差不多,眼泪的味道也如此近似,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早已融合吗?还是很好奇,那个同样需要被拥抱的身体是怎样与眼前这个孩子做爱的,与其说他们像一对情侣,还不如说他们像一对精美的瓷器,同样的干净、纯正、不含一丝杂质,具有适合被他人玩赏珍藏的特征。
轻轻吻过他的眉,我把他抱在怀里,低低的声音从他耳中闯入:“我只是吓吓你,真的害怕了?肚子是不是很痛?”
“……好痛……好痛啊……他……已经不爱我了……”哽咽着说出这句话,他没有睁开眼睛,可身体不再发抖,而是软软的、放松的靠在我怀里。也许他并不是相信我,只不过我是他现在唯一可以靠着的人。
“他老是……看着你……还不肯抱我……他已经不爱我了………”
“没有,真的没有,我跟他只是很久以前说过几句话的朋友,他非常非常爱你,为了你他可以做任何事,真的。”
我说着这些恶心的话哄他,不时拍打他的背脊,他裸露的肌肤似乎感觉寒冷而瑟缩,我只得把他抱进房里,放在他们共同的那张床上。
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他却坐起叫住我,脸上的泪痕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喂!一件事归一件事,我愿意他帮你,但我绝不把他让给你!除非……”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下去:“除非他亲口对我说不要我了,否则我都坚持到底!我要跟你公平竞争哦!你不准私下勾引他!还有……哼!你打我的事我会报仇!”
真是纯净透明的小家伙,世界上哪有“公平竞争”这回事嘛?我早就干了对不住你的事儿了。不过,他精神好得还真快,是那种很细致却也很坚强的生物啊。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便出去收拾残局,把那些破衣烂衫扔得远远的,我可不想那位回来了也开始闹,我不想再陷进他们俩之间。钱一拿我就要抽身,不能再留——我已经变得不是我自己,或者根本就没有过“我”这个人,所谓的明天,我又会飘荡在某个人的视线里上演不同剧情的戏码,这才是我一直延续的生活,不会改变的宿命。
尽管已有马上离开的意图和觉悟,可那一刻的到来还是太快。当天下午,这个家的户主回家时是坐的计程车,我真没想到他会那么做。
一个大袋扔在我面前,他细长的手指优美又冰冷:“全部在这里,二十万,你可以走了。”
疲惫的脸、冒着胡渣的下巴,他跟几天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冷淡又如释重负的语气说出这些话的他没有看我,而是偏头看向窗外未知的远方。
我拧起这个袋子,确实蛮重的,怪不得他疲累至此。从房里面闻声而出的小家伙颇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们俩,好像察觉到什么不妥,眼神在我们之间转个不停。
“那……辛苦了,我亲爱的……”看着他们俩脸色同时变得难看,我笑着补齐这句话:“……朋友。”
“你要去交钱吗?”男孩把先前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一脸关怀的问我,另外那个家伙却坐在沙发上闷不作声,如果经过了那天的事他还相信我,才真是个白痴。
他的表情看不出太多内容,愤怒?伤心?悔恨?鄙夷?我以眼光探查了很久也没能看清他到底有多恨我,他根本就不看我……一眼都不。前几天他还一直盯着我,今天这个最后的时刻他却这么的……酷,奇怪,真是奇怪。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走到门口时,男孩追上来又问了我一句,那个沉默的男人终于大发雷霆:“他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关上门!”
“怎么了?”男孩不知所措的看看我:“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意味索然的撤回视线,拍拍男孩的头:“……再见了,小家伙!”
“你……你不吃了饭再去吗?”男孩好像很不舍得我这个“情敌”,可能来自于爱人的无理训斥比什么都可怕,他无助的眼光正在询问我:“他到底怎么了?”
“呃……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我也很想多看见他们一会儿,就算只是一顿饭的时间也好,其实正因为只是一顿饭,所以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整件事已经尘埃落定,在最后的落幕之前让自己享受那么一丁点的留恋吧?而后来的事实证明,身为一个骗子实在不能涉及“感情”这种要命的东西,任何一次小小的自我放纵都有可能造成整个行骗生涯的彻底毁灭。
当然,那时我的脑子不太正常,为了跟他们一起吃个饭还使出了威胁的手段,跑到又快气晕的人旁边跟他耳语:“……不去的话,我就告诉他,你有多……”
“我去!”他说着回答时脸还是偏在一边,但我看见他的耳根已经憋得通红,他的气息十分燥热、急促,想必早已达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但不管怎样,我的靠近令他紧张,我得意洋洋的同时感到了空空的失落——我跟他们没有关系,无论以前、现在还是将来,我跟任何人……都是这样,为何唯独此时感觉空荡?没错,我跟他上过床,但那只是……强奸吧?对自己就不用说什么“他也有反应”的屁话了。从前也做过这种事,都只是随兴所致,过后也完全无所谓,这一次却很古怪,每次回想都有浓郁的苦涩,和淡淡的后悔,想想这居然是我平生以来第二次尝到后悔的滋味。
看着他们俩即使共坐在餐桌旁目光却合不到一处,而且都不怎么吃东西,后悔的感觉又强烈了一点,是我,让他们得之不易的东西蒙上了一层阴影,但这顿饭以后我便与他们无关。留下的他们,在自己的小窝里会如何的互相猜忌互相伤害,再也回不到未遇见我的时光。
小家伙无聊的把玩手里的餐叉;他则保持没有表情的脸看着前方,我也不逼他们开口说话,只管一个人胡思乱想,如果我当初换套说法,结果可能跟现在不一样吧?不会像现在这么……没意思。
沉浸于久违的后悔中,我一贯的警觉性也随之消失,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你还记得我吗?亲爱的?”
一个女人,年纪不小却还是很漂亮的女人,正拿着一杯酒对我有礼的微笑,甚至对我的两个朋友打起招呼:“嗨,你们好!”
“对不起,我们好像没见过。”我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不就是几年前被我骗过一次钱吗?天长日久的事了又没证据,她能怎么样?
“他对你们是怎么说的?让我想想……”女人带着回忆的梦幻般的音调:“……被黑社会追杀?欠高利贷?还有……”
他们俩齐刷刷看向我,眼神中丰富的内涵可以把不太强壮的人当场射杀,不过以我的功力,就算心脏痛到麻痹身体还是会自觉反应,两脚一蹬……我却没站起来,因为我身为一个男人的重要证据被掌握在了一把餐叉下,而餐桌之上,男孩清秀的脸居然对我笑得很甜:“你忘了拿钱。”
“别冲动……这里是餐厅,伤人要坐牢的。”
“我不在乎……”男孩手上又加了一点力:“原来都是假的!你骗我!”他停顿了一下,微转过头看着他的爱人:“那你呢?是被骗……还是骗人?”
“呵呵……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谈吧。”女人临走时动作优雅的把一杯酒全泼到了我脸上:“亲爱的,再见。”
我一动也不敢动,那尖利的感觉正在挤逼我的皮肤,分不清是汗还是酒从脸上不断下淌,餐厅里其他的客人却视而不见。真他妈冷漠,这是个什么世界!
“让他……让他走吧。”只看过我一眼便低下了头没有开口的男人,双肩发着抖说出这句话,他在害怕什么?
“为什么?你……你真的爱上他了?”
男孩的手也开始发颤,为了自身的安全我不得不开口:“呃……别问他,问我。”
“闭嘴!”男孩泪光流转却眼神凶恶的样子居然很可爱,他又露出了那种甜腻的笑容:“你不是很能喝酒吗?好,我请你喝。”
我不记得意识消失的准确时辰,只知道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他们的床上,当然了,两手两脚都被绑得很紧,头还痛得要命,有谁的手在我身上移动,他们的话更是把我吓得够呛:
“陶陶,别闹了,这样不好。”
“我偏要!怎么?你心疼他?”
“不是……你别这个样子好吗?他不值得我们犯法……”
“哼!我非干不可!你要么就帮忙,要么就一边呆着,反正不准饶他!咦……你醒了?”
男孩那种恶毒的甜笑又来了:“好啊!醒了更好玩!”
“你……”我的感觉就像是吞下了一条毛虫:“你要干什么?”
“你猜啊!”男孩眨着眼拉扯起我的衣服:“首先要把你扒光,然后……呵呵……”
“我……只不过拿了你们两万块而已,兄弟,不用这么绝吧?”
“两万块?那你有没有对他做别的?说实话我就饶了你!”
坐在一旁的男人额头上也在冒汗,就像面临着最后的审判,我莫名的心酸了一下,正要开口,男人已经抬起了头,脸色黯然、音调沙哑:“陶陶,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