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忠介有野心,加上他女儿的事,对我一定不能谅解,你要小心处理这个问题
凤曦盯着昊狮的字迹到最后,傻呆了,忽然有疑问,他忙将东西全部放回箱子里,锁住,开门询问:「送这箱子的人呢?」
奴仆回答相国:「送箱子过来的人,早上就出宫了。」
凤曦听见,大失所望,怀疑那送货的人,可能是昊狮?就算现在去追,也追不上了!想不到昊狮会利用他常光顾的店铺,夹带东西混入宫中,更想不到,昊狮要把整个国家交给他?
顿时,他两肩上的胆子愈加沉重,且来得太突然,一时半刻无法消化!他思索昊狮的信,喃喃自语:「真不想回来吗?」高兴昊狮跟朱隐月终于在一起,又生气昊狮不告而别,把朝政和边患全推给他,害他闷闷不乐:「你这家伙自个儿跑去游山玩水,要把难题都丢给我?」
有凤曦当政,新王朝会更加兴盛吧?
昊狮怕见到凤曦,要被凤曦耍赖强留在宫中,未免麻烦,他才选择不告而别,只留下信件,还有该交给凤曦的东西,当然,他也趁机偷偷跑回自己住过的宫殿,拿走一些州官进贡的昂贵器物,准备换成钱来做盘缠。
出了王宫,他再到距离二、三里的山坡地,现在,那儿已经没有阴森树林,本来烧毁的地方,新植入一遍花海,花恣娇俏,奼紫嫣红,而花朵下面的土壤里,有凤曦先前请来法师,祈福安葬了的亡者遗骸,也包括他的双亲,有香花作伴。
他合掌默祷,告慰爹娘在天之灵,遂骑马离开。
盘发戴帽,黏上胡子,一副有钱人家府上的仆人装扮,守城门的士兵不能认出他是谁,让他顺利通过,出了安邑城。
想当初,他下了一个极危险的赌注,拿凤曦送他护身符做赌注,赌他会活下来,活着看到朱隐月会到他身边!
在他一剑刺向自己的时候,以为失败了,人偶无用,他会没命!晕死过去,不晓得经过多久,再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眼里只存泪流满面的隐月
他没死,左胸被刺的部位,仅是皮肉伤口,还比不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来得严重。这情况令他愣住,旋即兴奋,却看到从他胸口拔出剑的隐月吓呆了,好一会之后,才能回神,才哽咽的说,辟幽被火烧了,剑能驱邪?他也能对隐月说话,要隐月帮他从衣服里拿出草编人偶,偶上的符咒布条撕裂,被利剑狠狠地戳刺过,在稻草束留下深入刻痕,带着血迹。
他要隐月别怕,解释护身符帮他逃过死劫,可被辟幽重伤的部位痛苦未减,又令他支橕不住
朱隐月忙抱紧昊狮,不知哪来的蛮力,拼尽全身力量原理大火,害怕火烧着皮肤,却没成想烧着树林的火竟然不会烧人?他呆了,也大喜,瞧见火光照应出的路,两手虽不能抱起昊狮高大沉重的躯体,也勉强能拖动仰躺着的人离开树林。
意外找到受惊地马儿,他抓住缰绳拉来一匹,亲身安抚它,然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让自己跟昊狮都上了马匹,一路狂奔!
不会骑马也得硬骑,他好怕,不停哆嗦,骇得紧抓缰绳,护着伤者奔驰,他不知方向,不知目标,不知在何地找到一户人家,里头只有祖孙二人,撞见他俩,吓得差点屁滚尿流,又对哭得凄惨的人同情,勉为其难让出堆杂物的地方,安置重伤者,由着哭泣之人忙碌换下伤者湿透脏污的衣服,为其清理。等到天凉,找来医生救治,也才知道此地远离火烧的树林,还在安邑城内这是昊狮昏迷了一天一夜,醒过来之后,朱隐月哽咽结巴着告诉他的。
他活着,隐月也在身边昊狮忍不住露出笑容,没什么比这件事更高兴啊。所以他放心了,把自己交给隐月照顾,在祖孙的家里面躺着疗伤,还把自己腰带上的三颗白玉和青玉拔下来,挑了小一点的青玉,送给了祖孙俩。他见他们瞪大眼睛,一辈子没见过珠宝似的,忙着收下玉珠,他知道这已经足够支付好多天的伙食和医药钱了。
于是,他浑身是伤,躺在破旧的草蓆上修养了半个多月。
每一天一大早,爷爷领着幼小的孙子出去卖菜,他和隐月一同帮忙看家,等爷爷傍晚回来。这期间,在宫中的士兵过来搜查,他们大多在前面,看一看没人就走了,不会来后面,推开堆高的竹篱和乾草堆,找到他们。而隐月跟他一样,只想安静的共处,不想被士兵找到了,回去王宫,再面对不愉快的记忆
就这样,凌小豹和凤曦派出的士兵,他们呢都错过了昊狮和朱隐月。
等到昊狮身体康复,能下床走路了,他问隐月想做什么?朱隐月一愣,偏头沉思,他说想到安邑之外的地方去瞧一瞧,想去更多的城镇,看这个国家更多的山脉河川
昊狮答应隐月,当天就找店家买了一辆马车,换洗的衣物,再将一颗青玉给了祖孙俩,要他们在傍晚驾驶马车,掩护他们两个人出城门。
离开安邑,就离开了凤曦的人手和凌小豹紧密的搜寻,昊狮谢过祖孙俩,自己驾驭了马车,带着朱隐月往南走。
夜幕低垂,他们找到客栈歇脚,好好的吃了一顿,当晚,投宿于客栈。
隔天早上,他们乘马车慢慢的浏览周围风景,又是看见农家,有时经过市集,到了荒郊野外,四处没有店铺,他们待在车上啃乾粮,就地打盹儿。
不赶时辰,没有特别的目的地,也没有谁来干扰,俩人难的在一块度过了平静而闲散的日子。
也在这段日子当中,昊狮观察百姓生活,了解到,即使没有他,朝廷仍然能正常运作,幸好有凤曦镇守王宫,使他安心,更是做出决定,要将国家交付给凤曦,从此以后他可以卸下君主的重担,专心的陪伴朱隐月。
所以时隔三个月后的今天,他会回来处理一切的事情,才能真正的离开。
昊狮走出城门,回头看了一眼曾经浴血奋战攻下的安邑城,如今,这里没有战争杀戮,有的是人来人往,朝气蓬勃,他能想见凤曦领导之下的王朝,前程光明「兄弟,你多保重了。」嘴角飞扬,他迈开大步离开。
位于陆道要冲的旅店,终日生意兴隆。
这家店的一楼卖饭卖茶,二、三楼盖了房间提供旅人住宿,客源不绝,店内几个伙计上下楼梯忙进忙出,好生招呼着衣食父母。
有时候,伙计忙累了,就躲到三楼最边上的客房走道坐下,休息片刻。他们还挺有默契,都选择这儿来偷懒,因为隔着房门,偶尔幸运,能隐隐约约听到琴音,文弱婉转的好似姑娘白嫩的小手抚摸胸膛,教人窝心舒畅啊。
突地,他们撞见这房间的另外一个客人回来,被那利眼一瞪,他们全部涨红了脸,吓得落荒而逃!
昊狮等着店伙计逃下楼去,不想过多的计较,按捺脾气,他进入房间,再关门。
朱隐月坐着,心无旁究,专注拨弄昊狮新买给他的琴,曲子弹到一半,才发现他等待的人就站在旁边,「你回来了?」微笑瞟着昊狮解开披风,做到他身边。
「别停,继续弹。」昊狮爱看隐月弹琴,尤其是雁落平沙一曲,百听不厌。想着外面那些庸俗的家伙鬼鬼祟祟,在隐月没察觉的时候,偷走琴音,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琴音啊,忍不住怨言:「下次我不在的时候,吧别弹雁落平沙,弹奏别的曲子吧不对,别的也不能弹,我在的时候,你才能弹琴。」
朱隐月听了傻眼,笑问:「瞧你气的,这是为何?」昊狮不讲理由就要他答应,他也只好答应,却信箱,才不呢,昊狮不在身旁,就算他弹了琴,还是哪听得见?他又想着钢材的曲调,觉得就是差了一点,叹道:「你听我弹琴,有听出什么吗?没有?唉,我想你是听不出来的。其实这琴的银色,没有凤大哥送我的那张琴好听」无心之言又引起臭脸对着他。
「你再说,我要嫉妒凤曦了!」昊狮一把将隐月抱入怀中,脑袋里尽是许多的假象情敌。
「你这爱吃醋大王。」朱隐月自知理亏,忙主动线上香吻,才使严肃俊脸重现笑容。「你把东西送入宫中了?昊狮点头,他又」问:「也去祭拜过你的爹娘?」
昊狮再点头,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接下来,他可以和所爱之人出发去华山,近亲观赏清奇险峻的山势,体会山在虚无缥缈间
朱隐月同昊狮的相望一起神游华山。
昊狮拥着心爱人儿,手指抚摸瀑布般的黑发,两眼瞥见一旁收入剑鞘中雨焰,还是隐月恳求辟幽,才让他爹娘不至于被野狗继续啃咬,骨骸得意入土为安。
小小的隐月流着泪,在埋藏尸体的地方种下雪白花朵,被落在洞穴口发出红光的玉石吸引,捡起来放到身上
昊狮才明白了,与隐月的情缘,早在八年多前已经种下!思及此,感谢隐月为他爹娘做过的,心疼那么小的孩子妖去面对死亡、鬼邪、以及隐忍荒谬的秘密,更加珍惜现在,他靠近隐月,两手拥抱馨香的身子,脱口而出:「如果当年你没有捡起那颗红玉石,也许雨焰剑不会找到你,我就不能认识你!」
又或许是,他捡起了红玉石,昊狮没有率领军队攻进神国,进入皇宫穴窟呢?朱隐月叹息:「缘分真的很齐妙」一度以为就像恶鬼所说,没人爱他,也不会有人记得他,哪里会想到他还能跟昊狮相聚?他怕这样的日子很快结束,忍不住嗫嚅着询问:「你呢?真的不回去王宫?这样好吗?」
昊狮亲吻墨黑秀发,「这样有何不好?我能带兵打仗,政治嘛。没多大兴趣,我觉得凤曦比我更适合直隶国家,王位就给他吧,我不会眷恋。」况且这么多年来,他一心只为报仇,一直在军队你里头度过,即使打下整个国家,灭了朱氏,好友君王头衔压着,哪有这般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很久没这么舒服了,只想同隐月一起继续过着舒服的日子。
他看秀丽容颜欣喜又藏疑,故意板着脸说出:「难道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要赶我回王宫,再去烦选后、太子问题,你想我再遇上像木香荷那种事,破坏我跟你之间的感情?」
「不我不是这意思我不要这样」朱隐月猛摇头,结结巴巴的。对方还说不是这意思,就是他想去见凤曦和凌小豹,那些爱着他的情敌?他更是不断否认,怪昊狮怎的有这种荒唐想法!实际上,对待他很好的凤曦与凌小豹是已有歉疚,特别是凌小豹为着救他而赶来安邑,到了最后,他却没有去见凌小豹。
昊狮好不容易才能拥有隐月,可不准许怀中人心不在焉,去想别人!
搂抱肩膀的大手伸入衣襟,不安分的乱摸,立刻拉回朱隐月的意识,红着脸抵挡,「你做什么啊?」
「我们来相好。」昊狮笑说,带着羞红的人儿一块躺倒床上。
「我们正在说话呢,你怎么突然要」
「什么怎么突然要?罗哩巴索一堆话讲完了,就该来快活快活。」
「你别这样啦,还不到晚上」朱隐月窘的躲闪,可躲不开在他身下的男人怀抱,火热双唇频频吻着他的嘴,脸和颈项。
「有啥关系?我随时都想抱着你,亲亲你。」昊狮边亲边摸,欲火炙热,将一人贴在他胸膛,两只手抚过对方颤动的脊背和腰身,滑到浑圆臀部,用力捏弄。
「嗯啊」朱隐月禁不住呻吟,贴着高大结实的身躯,整个人发烫。
黑眸对着金色眼瞳,读出彼此的爱意,慢慢靠近
俩人的唇轻啄,躲开了,又贴合在一起,仿佛游戏,一会之后,轻轻的喷出专程火热的吻,渴望着对方,唇舌纠缠,喘着气吻出啧啧的婬荡水声。
朱隐月挣脱出些许距离,凝视底下的男人脱去他衣服,他也去脱掉对方的,黝黑结实的胸膛上,仍旧有雨焰剑留下的淡淡伤痕,是他造成的,不知何时消除?眼眶湿热,「对不起!」他低头去吻伤痕。
昊狮让吻颤动了全身,心窝似乎燃起了一把火,又热又痛,全因为朱隐月。一个转身,让可爱的人儿躺在他下面,「别说对不起,我愿意这么做的,而且我这条命还是你捡回来的,我该谢谢你才对。」也低头去亲吻被他上过的胸口,由衷的感谢:「老天保佑你没被恶鬼拉去,能回来我身边!」
曾经遭遇死亡的两个人紧紧相拥,感谢天上神灵眷顾。
「辟幽他还会再来吗?」朱隐月担忧,不知鬼邪是否真的消灭?
昊狮也不能确认雨焰剑除掉恶鬼。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恶鬼要是再来找你,就得先过我这一关!」两胳膊拥抱他最珍爱的人,宣示:「我会保护你,绝不再丢下你一个人。」
「昊狮」朱隐月呢喃,成了爱哭鬼,落下开心的泪珠,整个人因为爱而发热,有很多感动想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对昊狮满腔的情意,化成心跳和急促的呼吸:「我好快乐、好幸福啊!」他从来没奢望悲惨的人生竟能重新燃起希望,双手紧抱给了他爱与希望的男人。
「情不知所以起,一往而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此情之至也」
昊狮听见轻声软语,心有同感,「我爱你!」拭去泪水,在水润红唇印下爱的承诺。
「我也爱你」朱隐月回应亲吻,任凭大手爱抚着他,呻吟出声,他对昊狮敞开身心,迎向热情!
《全文完》
后记
是谁说「人定胜天」?青不相信啦(哭闹!)
这本书的图文制作明明早在四月初就定好了计划表,可以很悠闲从容的按照每天进度执行啊,想不到上一本的隐想漫画会严重拖稿,弄到四月底才生出拉又花了半个多月一直在处理邮政购件(包装到手脱皮了),然后是参加贩售会
时间到了六月中,小说进度还没Key到一半,青才知道紧张(为什么有限到又要赶稿?)很努力集中精神坐到电脑钱,好不容易要发奋图强了,电脑屏幕竟然会突然坏掉,傻眼老天爷啊,你又是故意的吧?
青紧急打电话给厂商送屏幕去维修,又花掉近一星期的工作日,连着印表机都有出问题,一阵瞎忙之后,小说有超出预定的字数,完成时已经快七月中旬了。
再赶画《雄狮》彩色稿,输出大挂报,带去高雄贩售会,活动结束后,到六合市里吃得好开心,外面天气热到暴,旅馆里的冷气出风口又对着青吹了一整晚,会来台北隔天,青的喉咙痛流鼻涕感冒了!
「热天生病的人是笨蛋。」这是青的老街毒蛇语。
没错,笨蛋青拖着病体,又开始了地狱赶稿画图稿的日子。恋上痘痘冒一堆,好讨厌,身体超级不舒服!
八月一日打电话给千业,问迟交稿的最后印刷日期,又害谢哥要赶在短短时间内帮青印书~~谢哥,对不起!(青好像没一次准时交稿过~~汗!)
经过这一次(喂!不止这一次,是每次都这样吧?)青顿悟了,人一定不能胜天啊。计划根本没用,工作进度定得再完美也抵不过老天爷丢来的突发状况所以青决定了,以后工作要随缘、放弃自己,赶啥稿?该玩就玩吧,达到清闲悠哉快活的境界啊,阿弥陀佛!
总之,这一次好赶,又没时间画周边彩色品了~~可恶,青一定要画狮虎豹狼的啦,人家都相好了帅气的姿势,下次一定要画出来(握拳)!
至于今回的刊,取名《雄狮》,故事内容可没有任何一头狮子,纯粹因为小攻的名字而来。
隐月信守与王后的约定,傻傻的留在穴窟,很蠢吧?但是,不只青,大家都应该有过相信蠢事的时候
就像青在读国小的时候,每年从亲戚长辈那边得到的红包压岁钱都会被老妈拿走,「这些钱,我先帮你存着,等你长大了,再全部交给你。」当时青很相信老妈的话,直到长大了有一天去问老妈,老妈竟失忆推说不晓得啥红包,打哈哈的就飘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青,无语问苍天啊,到现在都不晓得那些红包去哪里?应该是老早就让老妈当加菜金吧?
七弦琴,相传是伏羲造琴,青上网停过它弹出的隐月(也有「雁落平沙」一曲)缓缓沉静的,有时真的就很像人在说话,又是高英清扬,它和古筝琵琶弹出古筝琵琶弹出的感觉很不一样。
第八章最末,情不知所以起一词,出自汤显祖的「牡丹亭」,青觉得挺合适本书情节,就借用罗。
青也喜欢凤曦的个性,他和楼虎会是一对好笑的冤家。
狮子画好了,接着下来的封面要画虎头,而在本书中的一些配角,会继续在《戏虎》出现。
凌小豹是下下本的《猎豹》主角
希望虎+豹两本能在明年寒假场次一起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