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他道,手指探入他乌黑的发髻,性感的丰唇依然眷恋。
对哦,今天是六月十七日----他的生日。感动他的贴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几乎忘记自己的生日,也认为没有什么庆祝的必要。
攀上他的肩膀,加深这一吻。
晚餐依然可口,一颗小蛋糕,两杯葡萄酒,依然可以当作美好的记忆。
认识谢羽流已经快要半年了,初见时他从没想像过他们会有如此深的交集。或许命运的齿轮在他们第一次看到对方的刹那便开始转动了吧。
他不是宿命论者,但他愿意如此相信。
“生日快乐,你二十五岁了呢。”男人柔声道,清啄杯中的美酒,欣赏对面的可人儿难得路出的愉悦表情,似乎可以想象以后的幸福生活。
生日,就在不久前,自己还对这两个字弃之以鼻,而现在每当想到的时候心头总是暖烘烘的。
谢羽流低笑,自己似乎真的栽在千秋手上了。
看来有免不了要被云筱榭笑话了。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忍一忍也罢,总有一天他会找那个小子算账的,天知道说不定哪天他就栽在谁的手里也不一定。他可不愁云筱榭那小子每人要,天知道他那双狐狸眼到处乱飘钩到了多少人。他拭目以待。
转开收音机,不要惊讶,就算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类还是会用这种上个世纪的产物的。在美国,收音机依然有广大的媒体传播市场,当然,有时候其实这种老式的东西也有它好的地方。比如说。。。。。。
不解地看着他转开收音机,那东西他从来没用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家的,当然,对于谢羽流想要做什么更是不得而知。
轻轻地调到他要的频道,看了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拿起酒杯,坐回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继续同千秋聊天。
懒得问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浅尝了口杯中的诱人液体,清香的酒气在口前中散开,他不爱喝酒,但喜欢感觉那种微醺的感觉,亦醉非醉的馄饨感,亦真非真的幻觉每每让他留恋。
“下面这首歌是由谢先生点给千秋的。。。。。。”收音机里传来悦耳的女声,微微拉回千秋的注意。惊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随即了然地看像身旁依赖的伟岸臂膀,男人微笑,宠腻地偎了偎他的发际,薄唇轻吻着他的额角。
“。。。祝他二十五岁生日快乐。“幸福”献给千秋。。。”
不自觉地湿了眼眶,流的,是幸福的泪水,依偎在谢羽流怀里,感觉自己从没像现在这么快乐过。感觉男人将自己揽入怀中,温柔地扶着他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呢喃着:
“我爱你。。。我爱你。。。。。。”
止不住的泪水收入男人的吻中,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揽下他的肩膀,送上自己粉嫩的唇瓣,附上男人的。。。。。。
寻找已久的幸福就在眼前,闭上眼,即使是幻觉也好,他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来。
同时,在车辆飞驰的公路上。
“千秋。。。”男人低喃,“二十五岁。。。”像是确认般的,他不住地重复这么名字,墨镜掩饰住眼中的兴奋。
“一定是他,不会错的,他还在,他还在台湾!”他知道一定会找到他的。回到台湾几个月查遍了他之前住过得地方,可是依然没有任何线索,仿佛是故意躲开所有人一样,他几乎不留下任何痕迹。原本要放弃的,没想到随意转开的收音机给了他希望。
虽然还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但是知道他还在台湾,他还活着,这是最大的好消息。
难以想象他现在的模样,但是,只要找到他的话,一定不难,起码,他知道他现在住在台北,那么,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足够他把整个台北反过来了。
有十五年了吧。。。。。。已经有十五年没有见过他了。
忽地,原本兴奋的黑眸露出一抹幽暗。
“那时他还只有十岁而已。。。。。。”莫名地负罪感浮上心口,感觉自己就要见到他了,往事再次回现,才更加难过,十岁的千秋。。。。。。
黑眸变得暗淡,这一切都归功于一个人。。。。。。
打翻桌上的咖啡杯,女人的脸变得狰狞。
“又是那个千秋!”精心修剪的寇丹色指甲深深地陷入沙发的布料中。
她有必要研究研究这个千秋了。。。。。。
原本以为谢羽流只是玩玩罢了,没想到竟然就着莫过了半年?天理何存,那个留恋花丛的谢羽流,那个精明非凡的谢羽流,那个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的谢羽流竟然说他是认真的?而且对方还是个男的!?
那个姓绯屿的野男人是哪根葱啊?输给女人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跑出了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这口气她何秋雁怎么咽得下?!
现在听到那个什么该死的广播,谢羽流竟然为他点歌嗳?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总之,趁蓝弦不在,她这个“代理”秘书一定要好好整理一下这个绯屿千秋。摩拳擦掌地,拿起电话,如果想要查谁的底细的话,这个办法当然是最快,也是最好的。
说起这个何秋雁,其实,在那位“王小姐”出场的时候就应该提起的。
事实上,她其实也算是个美女,但失败就失败在没有自知之明这一点。在她的脑子中似乎不太能理解地球不是绕着她转的这点实事。
大概是童年生活幸福过头了吧,再加上家中又没有第二个孩子,所以想当然,从小到大她都是父母的小公主,学校的好学生,唯一的缺陷就是没有朋友,这点也怪不得别人,谁受得了她那种唯我独尊的“高贵气质”?
于是以优异的成绩自T大毕业,便加入流羽间,喜欢上老板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毕竟她的办事能力不错,所以谢羽流只是委婉地拒绝了她,既然人家已经说清楚,自己也不算是死皮赖脸的族类,虽然心中有口怨气,但她还是压下来了。
所以自己的不到的东西当然也不能被别人觊觎。
不甘心谢羽流被比自己更加出色的女子抢走,那位“王小姐”便是她用来缠住谢羽流的,那位小姐素来以花痴成名,就算知道谢羽流不会喜欢,但暂时应该也没心情去找别的女人了吧。
没想到人算不过天算,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半路杀出个绯屿千秋。
自己最爱慕的上司竟然是同性恋?!
这又是什么状况,怎么自己都没有听说过?
生气是一定的,至于要怎么做嘛。。。。。。
女人一阵冷笑。
星期天。
电话在清晨响起。
看了看床头的表,六点半。
男人蹙了蹙眉,小心不吵醒身边的爱人,轻轻起身接起电话。
他的动作依然弄醒了千秋,揉揉眼睛,脑子不怎么清醒地睨着谢羽流。
不消一会儿,谢羽流回到卧房,手中依然拿着电话,神情凝重地将电话交给他。
发生什么事了么?他接过电话。
“喂?”不怎么清醒地用枕头支起身体,他问道。
“请问是千秋么?”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我是。”
“真的是你?”那边的声音表露出明显的兴奋,以及愉悦。
“请问你是。。。。。。”想不到到底是谁,他只好开口问,他确定这个声音他没有听过。
“我是夏炎,那个夏炎啊!”
“夏炎。。。。。。”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既熟悉又陌生地窜入他的脑海,“夏!”他惊叫。“你真的是夏夏?”
“对阿!我找了你好久。哥哥。”好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男子轻笑。
愈快又痛苦地思绪缠着他,夏炎的出现让过去的回忆再次浮上脑海,在自己的童年的记忆中,唯一幸福的画面大概就是同夏炎在一起的时候吧。
两人约了早茶,便放下电话。
睡意已经全无,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难以想象他竟然还有在看到自己弟弟的一天,不过,既然夏炎找得到他,想必,那个人也不远了吧。经过了这么多年,自己终究还是逃不出这个圈子呵。。。。。。
有点自嘲地,他似乎又不想去见夏炎了。见了面又能怎样,告诉他自己的哥哥是个同性恋么?他轻叹。唯独夏炎,他的亲弟弟,他不想失去。
肩膀上的大手传来的温度令他安心,回身看向谢羽流,他无言,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之中的复杂纠葛,那些关于母亲的,梁雨的,以及所有过去的是是非非都太多太长,何况如果谢羽流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情况不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懦弱地,他拼命死守着现在的稳定,如果自己从来不是梁雨千秋的话。。。。。。有多好。
“他是你弟弟吧,”男人柔声道,看出了他的退缩。“不用怕,一切还有我在。”虽然不知道刚刚他和千秋说了什么,但似乎这其中似乎有一些什么别的,令千秋如此不安。
拥他入怀,用自己的心跳令他安心。
千秋依然没有对自己说过什么关于过去的事情,他好奇,但并不逼他,毕竟,他不爱强人所难,如果那段过去令他很痛苦的话,那么该忘记的,就让他忘记好了,他以后的人生有自己来修补,过去并不一定那么重要的。。。。。。。
与夏炎约在家门口的咖啡厅,只是一般的打扮,千秋坚持不让谢羽流跟随。
到达的时候,夏炎已经在那里了。
很难认出他的模样,记忆中的他依然是个七岁的小孩子,跟眼前的男子完全是两样的感觉,只是笑的时候那朵酒窝告诉他,眼前的高达男子依然那个成天跟着自己跑的弟弟。
他笑,自己现在已经需要微微抬头看他了,他几乎和谢羽流一般高,已经俨然一幅成熟男人的模样了。
不由地,感叹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见到千秋他绝对是兴奋的,但看到他本人更是令他惊艳。
从没想像过千秋长大会是什么样子,虽然小时候一直觉得哥哥很漂亮,但毕竟是小孩子的记忆,不作准的。
没想到十五年后再见到他,面对自己的竟然是一位仿佛从画中步出的绝美身影,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缥缈气息令他愣了好一阵。
但他马上便确定这人是他的哥哥,不论多少年,那双黑水晶般的眼睛他都不会忘记,而是的自己经常半开玩笑地说想要哥哥眼中的“黑宝石”。那双乌黑的眸子,现在依然发着动人的光,面对眼前的脱俗男子,他只知道------他终于找到他了。
凝视许久,两人终于坐下来,各自点了些茶点,又一搭没有搭地聊着。
知道千秋在台湾后,他很快便打听到了他的事情,当然也知道了他舍弃“梁雨”这个姓的事情。并不惊讶,多少也有些羡慕,毕竟,自己多少次,也想逃脱这个束缚啊。
聊了许久,将这十几年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结束了所有沉重的话题,决定找点愉快的话题聊聊,两人渐渐轻松了起来。
“怎么样,有女朋友了没,你现在也二十四了吧。”千秋一派兄长的口气。
“目前没有,现在也没那个时间。”梁雨夏炎道,眼神飘忽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倒是哥哥你,现在怎么样啊?不会还是一个人吧。”他问道。
“。。。。。。”千秋沉默,踌躇着是否应该告诉他关于谢羽流的事情。“那个。。。。。。”
“对了,早上接电话的人是。。。。。”看他支支吾吾的表情,他不由得想要恶作剧一下。其实心里早已知道谢羽流这号人物的存在,之前查到的资料中谢羽流这个名字出现了不止一次,至于两人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了。
说惊讶,那时一定的,虽然那时还没有见到千秋,但是自己哥哥是同性恋的实事依然令他微微挣扎,自己虽然对玻璃圈里的人没有什么歧视,或是芥蒂,但是毕竟发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多少会比较难接受。
之前还在担心千秋变成了那种恶心的娘娘腔,见了他本人之后那种感觉反而消失了。
这样柔弱纤细的哥哥如果有个男人来保护的话也许会比较好也不一定,感觉他冰冷缥缈的气息,夏炎依然微微地感慨。
“他是。。。。。。谢羽流。”深吸了口气,千秋缓缓开口,“你可以觉得我们奇怪,或者恶心也罢,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知道。”
“。。。我和羽流。。。现在。。。。。。同居。。。。。。”直视着夏炎的眼睛,他声音悠悠地。
并没有他所预期的惊讶,夏炎只是抿了口咖啡。
“这个。。。我有听说,”他道,“其实我觉得这是个人自由,我也认识些这类朋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人相爱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口气出乎意料地轻松。
反倒是之前一直紧张的千秋有些说不上来话。
明白他的介意,他随即开口道:
“哥,其实,不用去在乎那么多,只要自己喜欢,其他的,有那么重要么?”突然,他口气变得严肃,像是规劝他似的,“只要是为了自己的幸福,没什么不能争取的。”]
“即使会牺牲了别人?”恍惚地,千秋问道。多少年前,有人跟他说了一样的话。
“对,自私有什么不对的,争取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的呢?”看着千秋,夏炎开口,这次自己从美国逃到台湾,为的,就是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过,有空的话,他还是想和谢羽流谈谈,毕竟着关乎千秋的幸福。
“对呵。。。。。”千秋之时沉默。
“父亲怎样了?”虽然不像提起,但他还是不由地开口问了出来。
“。。。”夏炎微微沉默,“他。。。很好。”
“那个。。。我想要见他。。。可以么?”虽然极力逃避,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他想要问的问题太多了。
“这个。。。我不清楚。”夏炎沉默,“我大概有半年没有跟他联系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他的电话,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
“没关系。”有点意外夏炎会同父亲的关系搞得这么僵。
“算了,不说这个。”夏炎转移话题。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时间了,谢羽流依然在家里等他。
“怎么样?。。。同你弟弟谈得。”给了千秋一个大大的拥抱,他开口问道。看千秋的样子应该不错。
“夏夏长大了。”他依然乐于叫他的乳名,仿佛他依然是自己那个走一走路就会摔倒的弟弟一般。
“时间过得很快呢。”谢羽流低喃。刚刚在千秋会来之前,夏炎与他通了电话,只是简短的几句,希望他珍惜千秋,好好的呵护他,以及感谢他照顾自己的哥哥。
所有人都告诉他要爱护千秋,他知道,至于原因没有人告诉过他,他依然在等待,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依然希望可以由千秋亲口告诉他。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吧。觉得自己有点自以为是了呢。
你,依然不开口告诉我那句话。
即使我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向我诉说着
------你爱我。
可是我依然奢望从你口中听到那句话。
你是个吝啬的人,明明知道我对你付出的一切,却依然不让我感到知足。
这样的我,仿佛吸毒患者一样,渴求你的怜悯。
你,是我的毒。
我甘愿深陷其中。
当我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