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理想的理想国 下——文武之道

“是吗？你刚才做梦还喊什么‘神仙哥哥‘，你确定你醒了就不认识了？”季清难得地开着玩笑……

“不，不不不，那个，那个不是……”小鱼想尽力找个谎话掩饰他的忐忑和心虚，“天龙八部你知道吧？就是段誉的“神仙姐姐”？对，我说的是神仙姐姐，你听错了吧？！我前几天刚刚温习了一遍天龙八部”

“呵呵，温习的不够好哟……天龙八部开篇释名： 八部：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呼罗迦。”季清难得这么轻松，“八部都是“非人”，你今晚的话题都很邪门……”

“靠！……”小鱼两眼发直，盈盈欲泪……

“好了，和你开玩笑的……什么都没有，你不是火星人，我也不是鬼……”

关灯睡觉……

黑暗中小鱼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原来我说的话，他还记得……

21.三天1

丽江游需要几天？三天……

三天里可以发生什么？唐可可以筹办一场招待酒会，珊珊可以勾引一个纳西帅哥，斌姐可以拍摄千张丽江风景，萌萌可以连听三场东巴古乐……停，停，停，让我们重新问一下这个问题，三天里可以发生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是什么？

道家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三天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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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小鱼昨晚那是相当的可怜，心脏直接冲过18000点大关（那是道琼斯股票！！！）……所以导致的结果是：赖床……

季清没有叫他，穿衣洗漱好就下了楼来，陪大舅和妈妈送走了一批家里的客人……客人走后，文英若有若无地起着话头，和儿子聊着天……

“你昨天来的那个同学身体好点了吗？”

“恩，还再睡呢……”

“让孩子多休息一下也好，瞧那么瘦的小模样……”（小鱼的身材可以激起各个年龄阶段妇女的保护欲望……）

“对了妈，姚大夫家是不是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是呀？怎么了？”

“我那个同学肠胃不好，我想带他去看看……”

“恩，好……”

好吧，我们的小鱼还算给面子，总算是在午饭前起来的……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后，季清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炒耳块催他快吃：“吃午饭吧……吃完，咱们去一趟我跟你说的那个老中医那里……”

“啊！？”小鱼停下手里的筷子，“能不能不去呀？我没事，从小都习惯了，别去了……”（不在你们家呆着，怎么窃取你们家情报呀！）

“不行！”很简单，很有效……午饭后，小鱼被季清拉着沿着青石铺的小路，走到了一进比较小的院落门口停下……

就像有了预知，院门忽然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11，2岁年纪的小女孩，眨着一双无邪的大眼，可爱地说：“清哥哥，你来了？我爷爷说你妈妈刚打了个电话，说你会过来，就让我开了们等着你……”

“小雪好乖……我带了个学弟过来，我们进去吧……”季清拉着小雪的手，招呼着小鱼跟着进来……

小鱼忽然感觉到：大理看到的神仙哥哥，和t大里看到的很不一样……这里他那么温柔，那么和蔼……可是t大里，他却那么冰凉，那么冷寂……看着如此柔和的季清，他心里不禁生出一种愿望：如果能一辈子在这里就好了……

这个愿望在二十七年曾被人真正说出了口……

27年前，在洱海旁仰望着苍山，唐礼杰心声感叹：“小远，这里真美，如果能一辈在这里就好了……”

“那你就等上完大学，找个白族姑娘，过来安家呀”，遥远偷笑着调侃……

“咱们彼此彼此，你干脆找个傣族的，从版纳带过来，然后我们做邻居，怎么样？”礼杰嘴上功夫哪里会输给他……

“好，等以后咱们各自有了孩子……就让他们订娃娃亲，这可是绝对的青梅竹马呀！！！”

“小远，我不会要孩子，也不想结婚……我，我们……都不结婚好不好？”唐礼杰忽然冒出了这样的话……

遥远吓了一条：“那怎么行，你妈还不催死你……再说，不要孩子会很孤独的……”

“不，不会的，我们一起养两只小狗……一只叫小清，另一只叫小可……取清秀可人之意，可好？”唐礼杰逗弄的意图明显……

遥远一下子红了脸：“不，我以后要养一只猫，叫小可……取“有可为，有可不为”之意……你的狗就叫小清好了……”

％％％见到大夫的分界线％％％％％

姚大夫和季清家结交已久……以前遥远吃的中药都是他给开的，小季清那时常常帮父亲过来拿药……记得那时小雪正蹒跚学步，现在都长成了灵秀的大姑娘了……真是光阴荏苒，时间飞逝……

“姚大夫，您好……我今天带了一个同学过来，他从小肠胃不好，麻烦您帮他把把脉，开几个方子……他可以回去抓着吃……”季清很恭敬地开口了……

“好呀，小清呀，你好久不来了……小雪还缠着说要去看你呢……”姚大夫满头银发，和蔼地笑着……“来，小伙子，把手拿过来，我看看……”

小鱼非常窘迫地把手腕放在诊脉枕上，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过了一小会儿……换了只手……又过了一小会儿……

“还有什么症状呢？”姚大夫细问到……

“头晕……恶心想吐……睡不醒……”小鱼说完了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我靠……这tm明显就是有了呀？！谁的？还用问嘛！就后面站着的那哥们的呀！昨晚上就睡过了！！！

“恩，知道了……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拿着，去吃……看看效果，再说……”姚大夫顺手写了个方子，递给了小鱼……

“谢谢大夫……我，我告辞了……”快走，未婚先孕这种丑事，越少人知道约好……

小鱼拉着季清，三步并作两步地出了姚大夫家门，才想起来：“还没给钱呢！！！“

“这你不用操心……大家都是老邻居，不着急的……“季清看着他笑，”刚才说说病情……怎么跟做贼似的……“

“那个，那个……我饿了，咱们什么时候吃晚饭呀？“小鱼祈求上苍赶紧回董家大院吧～我还没给斌姐收集情报呢！！！

“我收回昨晚的话……你就是个鬼，饿死鬼……走吧，回去吧“……季清真是被这个小家伙打败了呀～～

回到家，发现舅妈，表姐和妈妈，一家的女人都在忙着做晚上的饭，虽然早上送走了一部分亲戚……但是家里还是有十几口人，十几张嘴……所以厨房里很忙碌……每当这个时候除了刷碗，季清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因为妈妈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承担了一切的家务，无论是体弱的丈夫还是幼小的儿子，她都不愿意让他们下厨房做饭……遥远和小清多次的请愿都被文英拒绝了……在这个淳朴的地方女人都是如此善良贤惠……所以今天当厨房里所有女人看着季清的同学，一个男孩子麻利地洗菜，快速地切菜，甚至熟练的炒菜的时候……都……都看傻了……

小鱼一边忙活，还一边叨念着：“阿姨，这放这儿，一会儿我来……额，姐姐这您搁着……我切我切……我妈一天到晚说我是个吃货……细想想咱也不能光吃不是……总要会做……这样贪吃的境界就不一样了……“

季清的表姐董薇在一旁笑着说：“就你这样？！……还吃货……那么瘦！“

“姐姐好眼力……你说的是……我也知道我浪费国家粮食……唉……这里有鸡枞菌呀！“小鱼兴奋地指着灶台旁的一个小碗说……

“是呀……你居然认识这个东西？“董薇惊讶到……”这可是云南的特产……很多刚到这里的人都不认识的……“

“哈哈哈哈……要不然怎么说我是吃货呢！“坏了，暴露了，我是间谍，我对敌方情况了如指掌……不行，要低调，低调，”我没事就看看各地名吃特产什么呢……也没别的爱好了……噢，还有就是做做饭……“

“小鱼真是乖孩子，懂得帮家里干家务……“文英也是打心底了喜欢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儿……

“阿姨，您千万别夸我……我哪有那么勤快呀……实话跟你说吧，除了做饭，我也什么都不干……“小鱼补充说明了一下具体情况，”我妈她做的实在是不好吃……其实每天晚饭都是我爸做，我妈那就是打个下手……我以前想她结婚也练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练出来呢？！“

“噗嗤……“听到这里，屋里其他三个女人都笑了出来（小鱼呀小鱼，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妇女之友？？？）

小鱼越说越起劲：“我爸做饭那叫一个好吃，当然了那也主要是遗传自我奶奶哈……以前上学还好，要是一放假，每天中午都要呆在家里吃我妈做的西红柿拌面条，西红柿煮面条，西红柿炒面条，西红柿烩面条……一个暑假吃下来，脸都成西红柿色了……跟我爸抱怨……我爸就说，你不会自己做呀……结果就学成出师了……所以说这都是逼的呀！没办法！……“

“你这孩子……要是让你妈知道了……“文英笑得合不拢嘴，家里来了这么活宝……真是好久没这么乐呵了……

“妈，大舅让我过来问问饭好了吗？“季清从厨房外探头进来……看见小鱼正眉飞色舞演讲的可爱小模样不觉又泛起一丝微笑，”那个同学，你说累了吗？要不要吃饭？？？“

“那个……好好好……我把这两盘菜端出去……“小鱼忙不迭地端着一盘清炒薄荷叶，和一盘乳扇蒸火腿出厨房……

“唉，垫块布呀，小心烫着……这孩子“文英一边摇头笑着，一边看着同样微笑着的儿子……这情景……好像多年未见了……小清似乎好久没有这么真心地笑过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似乎是遥远过世后就一直这样了……

如此真诚和温柔的微笑……一直觉得这孩子除了样貌，骨子里没有一点像他父亲……可就在这一刻冷若冰雪的儿子像极了他暖若和风的父亲……生命也许终有轮回吧……

晚饭后，季清坐在火旁慢慢地给小鱼熬着药……小鱼则静静坐在不远处望着眼前微微的火苗，映照在那张俊逸无双的脸上……真好，真宁谧……忽然一个念头惊起：靠！斌姐的吩咐，我还一点没照办呢！！！快，快行动！

“季学长……听阿姨说你和你爸长得很像……“当然了，这也不全是听说……我也亲眼验证过……

季清没有说话，拿起盖子看了一下火上煎着的中药……

“那个……我和我爸长的就不像……他老说我没他年轻时候帅……“我靠，斌姐，您老给我的这都是什么活儿呀？这不血淋淋地揭人家伤口呢吗？！真缺德……（是你自己搭讪无力，比较缺德吧）

“我和他不像……他很温柔……是个所有人都喜欢的人……“季清忽然变得很奇怪，语调冰冷，”我是个令人讨厌的人……接近我的人都感到寒冷，你不开始也觉得我是个鬼吗？“

“啊，那个？！……不不不不。那是误会，都怪他们骗我说遥远艺术馆那里有鬼……“小鱼连忙解释……

“我爸爸的名字就叫作遥远，季遥远，那个艺术馆就是他当年的作品……“季清忽然沉默了……

我靠！那看来斌姐说的没错……估计那鬼是他爸！！！（小鱼，您老的脑子都想的啥呀？！orz，您不是夜夜在那里和你的神仙哥哥相会吗？）……等一下，不对……斌姐看到的肯定是季学长呀……他就总爱穿白色的衣服……我真聪明……哈哈哈哈哈！……不过，这个情报很重要，记下来，记下来……

“喝药吧……你在那里想什么，笑得那么傻……“季清倒上药，端到了小鱼面前……

“嗯。“小鱼又一次在神仙哥哥面前表演了他的无敌喝药功……

看着对苦药甘之如饴的小鱼，季清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个世界有些事每个人都觉得苦……都不想去碰……也许有些人会因为内心的勇敢和善良而去选择面对……但这并不表明他们不觉得苦……只是为了别人他们一直在掩饰……就像当年喝药时的爸爸……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也遗漏了这样一些人……他们天生异丙，对某些事情并不存在经验的畏惧，反而存在天生的好感……“小鱼，你怕吗？“季清问了句自己也不太清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