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云(第一部)————水舞月华天

作者:水舞月华天  录入:04-02

      "我熬了鸡汤,你多喝点。"说着,还不忘啃我两口。
      我点点头,懒得和他说什么。其实有鸡汤喝也不错,总比黑漆漆的药汁要好些。
      "草菇鸡汤?"我瞪大了眼。新鲜的草菇配上嫩嫩的鸡腿是我的最爱。鸡腿已经被细心地去皮去骨,并切成了一口大小。我心里一阵甜蜜,因为我讨厌带皮的荤菜。
      "尝尝看。"逸儿送过一勺到我嘴边,乖乖喝下去,不由地有些感动,"逸儿,想不到你还有下厨的天分。"
      "我叫天香楼的厨子教我的。"逸儿笑得像得逞的狼。天香楼是冷家家产下的一处客栈,说是客栈,其实是一家食楼,不管是小到平民吃的还是大到王孙贵族享用的都一样美味无比,回味无穷。所以,天香楼算是冷家一处比较重要的产业。以前实在挡不住诱惑,偷偷跑到天香楼吃了一次,末了,还被正在巡视的逸儿给拎了回来。
      草菇味鲜滑嫩,咬起来还带着浓郁的鸡汤味,鸡肉熟的恰到好处,又带了草菇的鲜香,所有的精华都浓缩在这碗汤里,感动十足。
      "真的有怎么好吃?"逸儿看我吃得那样陶醉,不禁有些好奇。
      我动了动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才懒得理他。不过,乐极生悲,嘴里一滑,刚到口里的食物就没了......我有些愤恨地瞪着那个以从别人嘴里抢食物为乐趣的家伙,很想咬上他一口。
      "我的厨艺不错嘛。"逸儿嚼着食物含含糊糊地说道。大概是发现我的眼神不善,忙补了一口汤送到我嘴里,算是安慰。
      "逸儿......"我瞪了一眼正在偷笑的家伙,"我是你爹对吧?"
      "这个......有待商榷。"
      "你怎么可以欺负爹!"我用力拍拍床以示不满。
      "冤枉~,我爹早就不在了,我上哪里欺负他?"
      "你!......你!......"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要不是我现在一动就全身痛,早就家法伺候--掐人了。好半天,我才放弃道:"帮爹按摩按摩,腰好痛~!"
      "好啊,等喝了这碗汤。"逸儿笑得好不邪气。我不禁疑惑,我刚刚有说错什么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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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儿的手在我腰侧轻轻揉着,疼痛顿时减轻许多,舒服的感觉让意识渐渐模糊......
      "云......"逸儿张口咬住了我的耳垂。
      "要叫爹。"我小声哼哼。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叫你一声爹。"
      感觉耳垂被舌尖玩弄,我哼了哼。"那可不行,别人会有闲言闲语的。"
      逸儿沉声笑了笑,唇似有似无地划过颈项,引起一阵酥麻。
      "下个月叶轩成亲。"
      "啊......"说话时唇刷过颈项的感觉和热气滑过的感觉交织在一起,我微微颤抖着,逸出无意识的呻吟。
      "好事啊。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春香阁的齐湘婉。"说罢,便一口咬在我脖子上。
      沉默......本来我不想说什么的,毕竟因为她有过一段不太好的回忆。谁知逸儿越咬越重,无奈之下只好回答:"他真是好福气......痛!"没料到他真的会下狠劲儿咬,我不由地有些泄气。
      "怎么了?"大概是看我神色不对,逸儿将我搂紧,把被子往上掖了掖。
      "我发觉,你越来越不把我当爹了。"我有些委屈。
      逸儿沉默了会,然后缓缓说道:"我若是把你当爹,你就只会把我当儿子了。"
      这......好像是吧。"可是我毕竟养了你十六年,你不叫我爹,我会伤心死。"
      "接下来的几时年,我养你不就行了?"
      这是什么歪理?什么逻辑?
      "我想抱孙子。"我不懈努力。
      "那容易,我再去捡一个回来不就好了?"
      "我想看你亲生的......"
      "那你给我生一个?"
      "......"!·#¥%......-*我气极。躺回被子蒙头大睡,这人我已经完全不想理他了。
      "逸儿,你的手再往下探,我明天就去找儿媳妇去!"
      听了我的话,逸儿果真收回了手。开玩笑,我才不想每天都在床上腰酸背痛的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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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番外(发生在冷逸十九岁时)
      《穿衣记》
      上午李记衣店送来了几套预定的衣服,我兴高采烈地穿上一件月色掐牙丝袍,对着镜子照啊照啊......衣服做得很贴身也很舒适,照了半天,发现原来我的身材这么好,不禁又乐上几分。
      碰巧这时逸儿回来了,我跑到他身前转了一圈,问:"好不好看?"
      逸儿没说话,只是捂着鼻子"唔"了一声。我奇怪地闻闻身上,没有怪味道啊?再一抬头......惊奇道:"逸儿,你鼻子怎么流血了?"我连忙拿出丝帕帮逸儿堵住鼻子。
      "没事吧?"我很担心。逸儿摇摇头表示没事。
      "爹还有衣服哦,你等一下。"
      逸儿点点头,也不说话。
      我拿了件紫色的丝袍穿上,束好腰带,心下有些奇怪,这衣服是这样穿吗?怎么感觉好透明?算了,不管了。我迈着步子来到逸儿身边,却发现他的鼻血怎么越流越多了?"逸儿,你这两天是不是南瓜吃多了?"
      逸儿摆摆手,连连后退两步,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爹,这个衣服里面应该还有一件。"
      是吗?我困惑地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哦,那我再去换。"我转过身走了两步,却听到身后传来倒吸气的声音。
      "爹,你没穿裤子?"
      "对啊,天气热嘛......"
      "爹......我会被你害死!"逸儿惨叫一声,夺门而出。
      我奇怪地看了看身上衣服,是有些透明,不过逸儿说里面应该还有一件。哎呀,什么害死不害死啊?听都听不懂。没穿裤子又怎么啦?
      只是,从那以后的几天,逸儿见了我绝对会立刻离我三尺之远,好像我是妖怪似的,还警告我不能穿那些衣服,到后来直接把衣服没收了了事。真是郁闷。那些衣服明明很好看的说!~~~。

      第 6 章
      这几天身子好了些,逸儿留下的痕迹却还是未完全消退,想起那夜的放肆,我立刻羞红了脸。匆匆吃过早饭
      ,冷齐来报,又有客人上门了,这次还强调是个美丽的男人。瞧他那个认真的劲儿,我差点笑出来,忍了半天才把到嘴边的笑意个忍住。
      来人袭了一身白衣,漆黑柔顺的长发长过了腰,以细细的红绳随意束着,多了些闲逸的味道。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把削金断玉的宝剑--"残月"。
      "师兄......"我失声叫到,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转了过来,漆黑的眸里满是惊喜。他扯开一抹笑容,柔声道了声:"云儿。"
      我撇下了嘴,飞快地往那人怀里扑去,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滑落。原来不是淡了,是苦得尝不出,十六年的相思之情早已泛滥成灾,此时又怎能收得住?
      师兄伸我手将我抱了个结实,笑道:"怎么还是这样爱哭?"
      "才没有,"我嘟起嘴,"云儿是想念师兄才这样的。"
      "对了。"他叫了一声,然后在袖子里左摸摸右摸摸,过了一会又到另一个袖子里摸索。我有些好笑,这么多年来,师兄这个爱乱放东西的毛病还是没变。这时,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东西从师兄袖子里钻了出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松鼠。它顺着师兄的手臂爬到了肩上,然后立起身,同样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
      "找到了!"师兄拿出一包东西塞到我手里,脸上微微有些红晕。"师兄记得你爱吃甜杏仁,就带了一些来。虽然途中被这个小淘气偷吃了一些去,剩下的倒还不少。"说着,便点了点小松鼠的鼻子。我也觉得有趣,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它的小身子,小家伙张开口,用牙齿轻轻磕了下我的指甲。
      "它挺喜欢你呢。"师兄笑道。听了师兄的话,我又忍不住摸摸它的小脑袋。
      "这些年过得可好?"
      "还好。"我垂下眼帘。
      "别骗师兄。师兄瞧得明白,你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就怕是时日无多了。"说到这里,师兄的脸色黯了下来,"是师兄不好,若不是我当初自不量力,你也不会中毒。虽然我和师傅极力挽救,也只逼出了体内七成的毒。若不是这样,以你的资质,武功早在我与师傅之上了。"
      当年我师兄报仇心切,不听师傅的阻劝,独自下山寻仇,后遭小人暗算,落入敌手。我与师傅下山营救师兄,不巧碰上贼人,中了他的计。后来师兄是救了回来,我却因身上中的七种毒被废了武功,且终身不能再习武,也不能再吃甜食。糖本身就是一种慢性毒药,它会与我体内的毒素相互回应,令我吐血不止。后来虽然被逼出了大部分的毒,不会让人感到痛苦,也不会让人立刻死去,但随着年岁的增加,毒素渐渐深入,身体会慢慢失去元气,直至死亡。其实,我心里有数,我大概还有最多一年的时间可活。
      我笑道:"云儿从未怨过师兄,不能习武也未必不是坏事,我现在过的生活虽然平淡,却也快乐。"这话不假。像师兄这样的人恨他倒也难,当初我离开师门只是不想丢师傅的脸,自从有了逸儿后,他给我带来不少快乐,两人相依为命,活得道也开心。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结识了一位唐门的朋友,过几日便到,你让他看看。我为医这么多年,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到时候我在旁边看着,看能不能想出办法解你的毒。"
      "唐门?"我惊叫道,"那不是师兄的仇家之一吗?"
      "已经都过去了......"e
      师兄平淡的笑容带了些许甜蜜,使人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放下了滔天的仇恨,过着幸福的日子。其实师兄有个人美的名字--苏月华。月华、佳人,文人总是喜欢将这两样放在一起,感叹着世间的美好,或是淡淡的愁绪。师兄是带着月的光华的佳人。月之华,清丽与柔美的结合,就像师兄这个人,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这样的佳人,又有怎样的人有幸将他独占呢?独占一轮清冷的月亮,怎么听都会让人觉得热血沸腾。
      "师兄可有喜欢的人?"我感到好奇。师兄大我两岁,想必那人也和我差不多年纪。那人是个怎样的人,才会让师兄这样地刮目相看?
      "他......"师兄微微红了脸,"不提也罢。你呢?"
      没想到这个问题最后会回到我头上来,我有些窘迫,"他是个好人。"
      师兄点点头,又说道:"我在天香楼天字房二号定了房,有空我们再叙叙旧。师兄还有事,先告辞了。"
      "师兄何不住在冷府?十六年没见师兄,云儿可想得紧,有好多话想与师兄说呢。"
      "不好。我约了人,若我住到这里来,那人找不到我,怕是大家都要白忙一场。"
      我点点头,在师兄脸上亲了一口,作为道别。小时候师兄下山办事时总是要我亲他一口,说是要个平安符。
      师兄微愣,然后回过神,也像以前那般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尖,笑靥如画,我不由地看痴了。
      第 7 章
      送走师兄,我回到自己的房里,一路上冷齐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我疑惑。刚合上门,身子就被用力撞到了门上,力气之大让背部产生了一阵阵的疼痛。我被撞得晕乎乎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唇,血腥味顿时溢满了口腔。肩膀被用力地捏着,仿佛要捏碎一般,骨头尖锐地叫嚣着疼痛。我拼命推开那人,嘴角流下温热的液体来,应该是血。
      "逸儿......唔......"嘴唇又被堵住,舌头也被强行带入另一个温暖的口腔,只让人感到麻痹般的痛。疯狂而又令人毁灭的吻。腿间的欲望突然被抓住,粗暴地揉捏着。我奋力地挣扎,只换来更多的惩罚。从来都没见过逸儿这个样子,狂暴得可怕。我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有种会被撕裂的错觉。就连与逸儿结合的那个晚上,也没有如此的疼痛与恐惧。"唔!"恐惧与欲望交错在一起的快感让我到达了顶端。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身子顺着门慢慢地滑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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