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谁和耿小姐有私呢?”
“嗐!说来说去就是谁也弄不明白到底谁和小姐有私。所以这些话也只是传,谁也不站出来承认是自己说的。可是耿家老爷少爷的病却不见好,这有冤情的话就更甚了。不到半年耿少爷病死了。又不过三月耿老爷也去了。耿家落了个家破人亡。耿家的家业给了几房侄子,也没两年就败得精光。就剩这宅子,那知却传说那白衣少年出没得更多了,好几个仆人见过,耿老爷的侄子自己据说也见过,就不敢在这里住了,搬了出去,这宅子也渐渐就荒了。”
秋颉听完那妇人一番话皱著眉似乎在想什麽,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这附近有没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乞丐?”
那妇人先是一楞,想了想才答道:“喔,您一定是说牛疯子。他呀就是当年这宅子里看後角门的牛勇。据说自那以後,他疯了好些年。也成了乞丐。後来,後山感业寺的静玄师傅收留了他,他才渐渐好了。静玄师傅圆寂以後,他还住在庙里,扫扫地,烧烧火,虽然不再延街乞讨了,还是破衣烂衫的。”
秋颉听了,也没说话,又静静的想了一回心事,才吩咐他们都下去了。
吃了晚饭,秋颉吩咐钧童道:“今儿,你还是跟周福回去。”
钧童忙道:“少爷,昨天是我一时糊涂,您都在这儿住了,根本没有什麽鬼,我留下来伺候您。”
“呸!你个小兔崽子倒会得了便宜卖乖!让我试试有没有鬼,你再住下!你倒想!我闲你碍眼!我一个人清清静静好读书,你在这儿只有捣乱。”
一旁站著的那妇人道:“少爷喜欢清静,就一个人住也好,我可以在这儿照应著,伺候少爷睡了我再回。你们只管放心去吧。”
钧童见秋颉执意要他走,也只得就走了。
等天黑透了秋颉便对那妇人说没有旁的事了,让她回去,自己看看书累了就睡。那妇人有四处寻视一番觉得都妥当了才走。
第五章 角冤
又是夜。静得让人发毛。可秋颉一点也不害怕。因为这夜的一切都被他看透──明白了的事就没什麽可怕的。
他等著,等著那些要来的事、要来的人,或者要来的鬼。今天他需要的只是一些证据,证明自己的推断。
等待总有些百无聊赖。秋颉觉得屋里的寂静都有一种停滞感。他扔下手里的书本,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个来回,想用运动来证实:时间还在流逝,等待会有个结果。
踱了几步,正好走到床边,突然他停了下来,看著床头出了一会儿神。然後,他宽了衣,上床躺下,又把床头的活板扳开,拿出了那个角先生。
秋颉不紧不慢的用那角先生肏著自己。意识又有些迷离了。案上的灯昏暗了下去,神经传来的讯息错乱起来,手推拉著那角先生的感觉,又逐渐转变成那角先生扯带著手在动。秋颉闭目片刻想让神志恢复过来,睁眼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完整男性躯体。这一回,秋颉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自己醒著。
那少年虽然看上去有些纤弱,却毫不费力的抱起了秋颉,把秋颉举到腰胯前面,突然在半空中把秋颉翻了个身子,秋颉的肛门还套在他的孽根上,就转了个圈,秋颉只感到翻江倒海,天旋地转,那东西象在自己的肠道里裹起一个涡旋,又象是卷起一阵旋风,好象要把肠壁揪成一团一般。
秋颉还残存著一些理智告诉他,自己被摔趴在了床上,但肉体的感觉却象是海难中余生後被冲到了礁石上,下半个身子还泡在海水中,有种肿胀般的麻木,还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来理清感觉,一浪浪的潮水又从後身涌了上来,冲毁著他的身体,把他溶解进那狂涛中。
突然间那狂涛激涌成海啸,一举将他掀起到九霄云外,秋颉只感到自己的肉体象浪花击碎在礁石上一样珠飞玉碎。
一切都在平静,一切都在消失,他又那麽死死的盯著秋颉看了。秋颉只觉得那眼光中有著那麽多的怨毒。秋颉刚想张嘴说话,他就似乎知道了秋颉地意图,转身就走。
秋颉用尽全身的力气朝那背影喊道:“等等!我只问你一句话!”
那背影猛地立住了。
“你就是韩岳凡。是吗?”
那背影稍稍抽搐了一下,但没有答腔。
“你阴魂不散,是因为你有冤。”
……
“你与耿小姐没有私情。但你确实经常夜入耿府。”
……
“你是来会耿家少爷的。”
韩岳凡转过脸来,冲著秋颉咬牙切齿的一笑,还是没有说话。但这笑容把秋颉所说的一切都承认了下来。
秋颉定了定神接著说:“你不愿转世投胎,因为你沈冤未雪。──你一直在找那个害了你的人──就是那个真正与耿小姐有私的人。──但你一直找不到,──所以,就一直在这里徘徊不去。”
“啊哈哈哈哈!”突然韩岳凡仰天大笑,笑得似乎整个屋子都颤抖起来,笑得秋颉有些害怕起来,笑得他自己也似乎翻肠倒肚。终於他收住了笑声,又直视向秋颉。秋颉明明觉得他的眼中有些象泪光一样的光亮。
“你以为我没找到吗?那你错了!我找到了!”他斩钉截铁地说。
“喔?他是谁?”秋颉抑制不住好奇的问道。
韩岳凡一咧嘴又恶狠狠的笑了,慢慢抬起手,向秋颉这边指过来。秋颉先是一惊,以为他指的是自己,又突然觉得,他好象是特别的指向自己身上的某样东西,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那个还插在自己肛门里的角先生。
秋颉把那角先生拔出来,有些失神的拿到面前,好象在查看的样子说:“喔,对了,应该是它的,我怎麽忘记了。”
接著秋颉猛抬头,又看著韩岳凡说:“那麽,你为什麽还不肯离去?你的冤没了头,为什麽不把它忘了?再去过新的一生。”
韩岳凡又笑了,这回却是笑得那麽苦:“忘?你以为那麽容易吗?”
“不是有孟婆茶吗?”
韩岳凡长叹一声:“开始是不愿忘!後来是不能忘!我走到孟婆亭。那老妇人端过一个托盘,上面有三碗茶。可我不愿喝,我怨,我恨,我要回来找那个冤家。我掀翻了托盘,又回到这里,找啊找啊找。终於我找到了──却是它!我的仇要向它报,它又没有知觉,没有灵性,就是把它碎成灰屑,又有何用。那时候,我也想:算了吧,还是忘了这些,去过下一世吧!可谁知等我再到孟婆亭,向那老妇人讨茶,她却说那茶是有定数的,每人三碗,没有多的,我的被自己泼掉了,便没有了。到了阎罗殿,判官拿出生死册,上面注明了每个人投胎转世的时日,一刻也不能迟误,我已经迟误了,我那转世的肉身已经出世,只是我这魂灵没有附体,他便是个没有心智的痴子。而我就成了阴阳两界皆不收留的孤魂野鬼。”
韩岳凡说完这话,秋颉一时间没了言语。静了好一会儿,秋颉才怯怯的问道:“那你要到什麽时候才能转世呢?”
“没人知道,也没有鬼知道。也许没有那个时候了,不入五道的魂魄,如果不想办法维护著,用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
“那麽你靠什麽维持著。”
韩岳凡又笑了,这一回笑得有些诡秘,有些狡黠:“我靠什麽维持?你想知道吗?那好。我告诉你──靠吸男人的精血。”
秋颉的心猛一沈。但马上又稳了稳神,轻轻声说道:“哦。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杀人害命。”顿了顿接著又问:“那你为什麽不要了我的命?”
韩岳凡的脸色徒然又变的铁青,他死死的盯了秋颉一会儿,然後冷冷地说:“你走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说完,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正午时分,秋颉才找到云空寺。一早他向张嫂问路。张嫂要让她男人带秋颉来,秋颉执意不让。因知他是说一不二的人,张嫂就给他说清了路线,让他自己来了。
小小的一座庙宇,只有两进院落,三五个僧人。
秋颉进来打听牛老头是否在寺中,一个僧人告诉他,牛老头正在寺後拾柴。
秋颉绕到庙院的後墙外。果见昨天清晨的那个老头在灌木丛中拾捡柴禾。
秋颉走上前去与他打招呼:“老人家,这麽大岁数了,还做这些活计。”
那老头也不抬头,也不看他,只顾捡著自己的柴禾。
秋颉干脆单刀直入的说:“我来是想问问您耿家宅子里韩岳凡的冤魂的事儿。”
……
“那些尸体都是你埋的吗?”
……
“你为什麽要帮他?”
……
“你知道他为什麽放过我吗?”
……
“你倒是说话呀!”秋颉上前抓住牛老头的肩膀晃了起来。老头还是一言不发由他摆布。
秋颉实在没法只有放开他。老头便耧起拾的柴禾,便往寺门走去。
秋颉一咬牙冲著他喊:“你听著,不弄清楚这件事,我不会走。我要死了,你还可以来收我的尸!”
第六章 殊缘
“你为什麽不走?”
“你为什麽不杀我?”
“你不要以为我杀不了你!”
“那你就来吧。”
“你不要逼我!”
“你不杀我,是因为你爱我!”
“不是!”
“那是什麽?”
……
“你爱上了我,在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记得,你曾经有一时的冲动,要吸我的精血,但你没有。因为你爱我!如果我离开了。就是负义,也是负心。”
“你是个自欺欺人的傻瓜!你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还自以为是。但我要告诉你,就算我不主动杀你,你呆在这儿也活不长,因为我的阴气会堙灭你的阳气,到时候你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那好啊!到时候,我也泼了孟婆茶。我们俩就可以一起做孤魂野鬼。那样,我们也就不再是孤魂野鬼了,因为我们在一起,就不再孤独了。”
“呸!没有人要和你在一起!”
“那没有关系。只要有你这鬼和我在一起就行。”
“好!你不走!我走!”说话间岳凡又要转身离去。
“你走不了的。”秋颉却在身後得意洋洋的说。
岳凡一回头,只见秋颉手里拿著那只角先生。
“你把它放下!”
“这就是你。你的魂就附在它上面。只要我拿著他。我走到哪儿你就得跟到哪儿。”
“你……”
秋颉一面也用那种刁恶的微笑面对著岳凡,一面去解自己的衣带。
秋颉已一丝不挂,手里握著那角先生,退了两步来到床边躺了下来。他高抬起双腿靠在胸前,把两瓣雪白丰嫩的屁股突现在岳凡面前,还用双臂勾住双腿,尽量把两腿掰开,让那娇柔,诱人的後庭花也充分的暴露出来。
“你不想自己来嘛?很诱人呀!我想鬼看了也会动心的。”
岳凡牙关紧咬。浑身气得乱颤。
“看来,我得帮帮你。”秋颉说著话,把那角先生对准自己的肛门,插了进去。
没有润滑,秋颉疼得豆大的汗珠顺著额头往下滚。他咬著牙,屏住气,捱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他又笑著对岳凡说:“没有滋润,是太疼了些。不过紧一些好,免得你溜了。我受得住。”说著话,又咬著牙一分一寸的把那角先生按进後庭深处。
岳凡有些飘忽。脸上的神情变的模糊了,秋颉知道他已把持不住,便动作起来。刚几下抽插,岳凡突然举身扑了上来。
“我会毁在你手里的。”
这是暗夜里,两个筋疲力尽的人儿之间的一句呢语。
“不会的!我会给你请上最好的高僧名道,给你摆九九八十一天的水陆道场,好好替你超度,什麽样的天规地条都可以网开一面。到那时,你就可以再入轮回了。”
“你不懂,你什麽也不懂。你从来就这样!只管眼前一时的快乐,不管会有什麽後果。出了事也不知道负责任!”岳凡突然愤愤然的说道。
秋颉愣愣的不知道他在说什麽:“你什麽意思?我从来就不负责任?我们才认识呀,怎麽说得到从来?……是不是还有什麽事我不知道?”
“你最好永远不要知道。”说话间岳凡直起身子,飘然而去。秋颉忙坐起来要去拉,却已经踪影皆无,他只能呆呆的坐在床上发愣
肛门里那角先生顶的难受,才让他回过神来。伸手拔它出来,拿在手上看时,却不知是自己心里想的还是真的,那东西看起来不象以前那麽亮了,颜色有些灰暗。
自此,那魂魄夜夜前来,不用等那招唤。只是缱绻中,秋颉时时有种凄凉的压抑感。
这一日,雨散云收时。秋颉忽然问:“为什麽你从来不泄?”
岳凡轻轻叹了口气:“我要泄了,立刻就散做青烟。”
“为什麽?”
“鬼的魂魄不成型,元神就在精液里,泄了,元神一散,什麽都没了。”
突然秋颉发觉岳凡憔悴异常。根本不复初见时翩翩美少年的风采。他心里一惊,忙拔出角先生来看时,猛然发现,那木头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这……这……这是怎麽回事?”
“我说过,你会毁了我。”
“可你和那麽多人做过都没事……”
“那些都是我吸他们的阳气,可你是吸我的阳气。”
“那你来吸我!”
“不行!我吸上了就控制不住,只能把你吸干!”
“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我们可以不做!”
“那还有什麽意思!我不後悔。以前我没有後悔过,现在也不。”
“你老在说以前,是什麽意思?”
……
“你……不会是说……我……就是……耿公子?”
“前一世你叫况尧,我为你死过一次了。这一次彻彻底底的死去我也甘心了。”
“那麽,那麽,我才是那个害了你的人,你为什麽不来索我的命。”
“那一日在堂上,你和你爹是原告,我是被告。县官问我,我只说冤枉,却不说去你家干什麽。你就跪在旁边,一言不发。县官给我用刑,打得我皮开肉绽,夹棍夹得我骨断筋折。你还是沈默不语。我知道只有一人能证明我清白,就是你。但你不说话。我还有什麽可辩的。只有招了供。
你回了家便一病不起。到我找到著角先生回到冥府,你也正到了阎罗殿前。两人碰个对面。我不理你。你跪在地上向我哭诉。说你老父因为妹妹的事已经心力交瘁。如果再知你我之事,肯定当既就要气死。说你妹妹命也没了,名节也损了,只是若说是私定终身,还好些,若是自破自瓜,你们耿家更颜面无存。你思前想後,只有用我成全了全家,谁让我才是你心中最亲最近的人。只有舍了自己为了别人。
正说间,殿上传你,我也跟了进去。判官报给阎罗王说你负义,那知阎王爷却判你负情,挖你的心,抽你的肠,锯开你两半。我在一旁看不过情愿替你受刑。你却愿加受刑罚,换我重归轮回道。但阎罗殿上规矩森严,任你我如何求情,你还是受遍一百零八种酷刑然後被送入轮回道。我被牛头马面押著赶出幽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