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御情天————红河[下]

作者:红河[下]  录入:04-01

唔,等到出师之後,一定要去好好拜谢龙麒才行。
鬼王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这种鬼花样,错愕与尴尬交织,融汇成一股怒气窜上胸口,当下狠狠推开辛绚,厉声道:「不要胡言乱语!本座何时允许过你学这种事?!」
辛绚眨巴眨巴眼:「这种事还要经你允许吗?那好吧,我求求你,请允许我吧,允许我吧。」
「你!」
鬼王简直怒火中烧,真想抓起辛绚暴打一顿屁股。
竭力地一忍再忍,终只是甩过头去,咬牙道,「哼,你求也没用,本、座、不、会。」
「咦?」
一听,辛绚顿时傻了眼,「你不会?可你都『活』了这麽多年......」
「本座不好男女之情,何来欢爱之事!」鬼王想也不想地回道。
只要能打消辛绚的念头,鬼王才不顾及那麽多,哪管事实真假与否,能搪塞就拿来搪塞。
若实在被逼不过,大概连『某方面功能比较抱歉』这种严重有损男性尊严的瞎话,他也能说得出口了。
但要是辛绚压根都不相信,那麽他又能如何?
「可我们是男男哪。」
果不其然,辛绚非但不受影响,甚至又极端『妖孽』地,讲出一句几乎教鬼王崩溃的奇言妙语来。
「你......」鬼王顿感头痛欲裂,忍无可忍。
「够了!!」
一巴掌挥了出去,却在离辛绚左颊方寸之处,紧急刹住。
打不下手......可恶......
趁鬼王走神,辛绚握住他的手腕,柔情款款地笑著道:「不会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正好交流交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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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以来,鬼王还从不曾有过如此矛盾纠结的时候。
当辛绚坐到他腿上来那一刻,就应该当机立断,将辛绚推开......理性是如此诉诸於他,但是,推开了之後又如何?这一切能够就此结束麽?
就算被推远了,毫无疑问辛绚仍会杀回来。以他的脾气,若已决意不达目的不罢休,纠缠一夜下去也并非不可能。
说要『交流』......假如自己不予响应,也就交流不起来吧?鬼王在万般无奈中思忖道,辛绚花样再多,毕竟涉世未深,不可能真正懂得这种事。
即便任他自由发挥,多半也搞不出什麽名堂。若是把持住不为所动,应当可以逐渐消磨,直至扼断辛绚这不该有的遐念。
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根本办法。
然而,想虽想得简单,可是当辛绚拨开了他胸前衣襟,有些怯场但并不迟疑地压下双唇,舌尖微颤地展开游走时,下腹猛然传来的紧缩感,立如惊雷轰击了大脑。
鬼王双拳一紧,意识到刚刚的想法有误。
就算完全没有技巧,但是这只小妖孽......妖气是无孔不入的,哪一次未是轻易地就令他无辙无招?
......还是不行。
再犹豫下去情况只会更糟,鬼王咬咬牙,抬手准备扣住辛绚肩膀,忽听见抑郁的话音,自他胸腹之上戚戚飘来。
「如果你是真心待我好,不嫌弃我,也从未因为过去的事情而怪过我,那就不要把我推开。」辛绚说,「我只是想亲近你,你的反应那麽排斥,会让我觉得我的行为是在伤你害你,那样,我真的很难过......」
鬼王的手霎时定格,在半空僵持了片刻,终是收回来,按著额仰首望天,心下嗟叹。
天要吾亡~~~
辛绚吊起眼脸往上瞟,看见这样一幕,不禁对自己硬戳鬼王软肋的卑鄙招数深为惭愧,但也只能如此,别无它法。
不确定鬼王几时又会重整意志,辛绚抓紧时间,双手的目标向下转移。
鲜明而突兀的包容感直击大脑,鬼王脸色骤然剧变,垂下脸去,看著埋首在自己胯间的辛绚,青眸中的凛冽光芒几乎满涨而溢。
冷冷地瞪视了一阵子,鬼王合上双目,竭力将情绪按捺下来,才张开眼,伸手拽住辛绚头发,缓慢但不容反抗地将他扯了起来。
辛绚发根吃痛,难受地皱紧眉头,目光困顿地抬眼看去,迎来鬼王一声锐利的冷笑。
「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鬼王面色寒如冰霜,阴鸷地道,「说,这是谁教你的?」
辛绚立即明白鬼王是在因何而怒,忙不迭辩解:「没有没有......」
其实,当然是从龙麒那里学来的,但这万万不能告诉鬼王,何况龙麒也只是指点,并未真的『身授』。
「没有?」鬼王显然不信,挑起的剑眉之下,流泻出恻恻的危险。
「真的没有!」
辛绚挤出满脸无辜,手指搅了搅,干脆把心一横,胡诌道,「我,我是很早以前,在蜀山弟子房间的窗户外面,不小心看到的......」对不起对不起,蜀山诸位,又拿大家作挡箭牌了,请不要原谅我......
「蜀、山?」
鬼王脸上表情变了几变,曾经想过灭掉蜀山的冲动,又一次窜了上来。
在人间名声极响,以仙灵脱尘而著称的蜀山,原来竟是如此地『精采绝伦』?
「哼!」
怎样都好,哪怕辛绚是在妓院长大,也并不代表他就能染上一身风尘气,更遑论......
鬼王松开手,按住辛绚肩头将之按在床上,语调清冷地道:「不是什麽事情都可以学,你真正该学的是辨别好歹。不要再想无谓的东西,现在,给本座安分睡觉。」
辛绚愕然怔住。努力了那麽久,想不到鬼王竟仍能淡定至此,宛如一泓止水,如何缠搅都是徒劳,涟漪终将平复。
越想越想不通,辛绚急得要冒汗:「可,可是我......」
鬼王摇头,拉高被褥将他掖紧:「什麽都别说了,本座不想听。你若实在不肯听从,本座只好离开,让你好好冷静下来。」
说罢就要离去,却冷不防被辛绚环住後颈,用力一头猛撞过来,居然将他顶得倒了下去,跟著便覆上来,将全副重量压在了他身上。
局势骤转,被压在下方的,成了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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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骤转,被压在下方的,成了鬼王。
鬼王错愕,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颈窝蓦地传来一股剧痛,牙关深陷的挤迫感清晰非常。
「辛绚。」鬼王眉心轻拧。
比起这种程度的疼痛,他更加在意辛绚不同一般的反常表现。
「你怎......」
颈上的压力忽然一松,只听辛绚简直像要吐出血来似地喊叫:「你为什麽不要我?!」
「辛绚?」鬼王错愕更甚,试图抬起辛绚下颚以将他看得清楚,但被他恨恨甩开。
「到底为什麽?」
如此责问著,苦涩的表情在辛绚脸上扭曲,忽然抡起拳头,一拳砸上鬼王胸膛,遗憾的是,没有舍得用全力。
「为什麽就是不肯要我?为什麽......」
都已经做到这一步,羞耻心也舍弃了,什麽伦理什麽自尊都不顾了,为什麽还是行不通,反而把人越逼越远?
到底有哪里不行,哪里不对?......
听其话的意思,鬼王逐渐开始省觉,辛绚所要求的,并非只是『教教』或是『交流交流』这样的小玩小闹。
他想要的,恐怕是真真正正的一个完整。
怎麽会?
辛绚固然刁钻古怪,但生性天真,从来并不......为何却突然执著至此?
鬼王的心情复杂起来,不容躲让地捧起辛绚面颊,求证般地深深看进他的眼睛。
目光相触的刹那,鬼王就受到了像是心脏被浇了熔岩一样的冲击,肩膀摇了一下。
倔强地回视而来的黑眸,光泽灰暗,丝毫不复往日的机灵神采,眼圈微微泛著潮湿,氤氲之下,透出极度的不甘,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哀伤,朦胧地埋藏在眼底深处。
恍然间,鬼王读懂了这样的眼神。
他一定是在每时每刻地恐惧著,害怕鬼城灭亡的那天到来,更害怕自己终有一日将在他面前,完完全全化身为恶鬼,再也不认识他,不会与他交谈......
除了伤害他,什麽都不会了。
所以,才想尽一切办法来接近,来索求,以平息心底的不安。
这孩子......真是太傻了。
鬼王无声叹息,苦笑般地牵动唇角,最终,却并没能笑得出来。
「傻瓜......」
鬼王倾过身,在辛绚额上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指尖拂过他的眼角,低柔地道,「别哭。你一哭出来,本座就什麽都做不了了。」
辛绚一愣,尚未理解过来,身子已被鬼王安安放平。
鬼王一手托高他的上身,另一只手探入袍内,不急不缓地自胸口抚摸向上,将袍子从双肩处剥落而下。
也许是转折来得太快,辛绚迷茫了好一阵子,直至感到两只冰凉的指尖掐住了胸前某处,方才浑身一个机灵,惊呼刚要出口,双唇已被牢牢封住。
困锁在鬼王臂弯里的身子,难以克制地微颤起来。
辛绚的眼睛张得老大,直勾勾地瞪著那双看不出情绪的青眸,一眨不眨。
从辛绚口中撤离出来,鬼王轻叹:「你非要让本座觉得自己在施暴麽?」那麽无辜的眼神,简直像是在考验道德心,教人进行不下去。
「呃?」辛绚呆了呆,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开玩笑!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机会,他怎麽舍得放弃?
「我不看了,你继续。」说完就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可是,眼睛闭得那麽紧,如同在竭力忍耐痛苦一般,又变成考验同情心了。
鬼王托住额头,无奈道:「辛绚,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本座并不愿......」其实初衷本就不想......
「不要!」辛绚大叫。
怎能容忍他在此时後退?当即使劲弹了几下脚,催促道:「快点!不许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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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不许停!」
鬼王一怔,修长的剑眉以怪异的弧度扭了起来。
这个小东西,真是未经教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轻松了。然而这样的率真,却也正是最难抵挡的......
直到现在,仍不能确信这样做是对是错,鬼王的食指沿著手底的肌肤曲线一路下滑,稍稍迟疑了片刻,终於决定,暂不考虑过多,先满足辛绚的希望,再谈如何安抚情绪。
想罢,伸手抓起辛绚的分身,股掌之间的揉搓,逐渐转为指圈的上下抚弄。
辛绚态度积极,骨子里到底青涩,要挑起他的情欲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为了压抑喉咙里几欲出口的丢脸声音,牙关已是咬得快要碎了一般。尤其当鬼王低下身以口代手之後,防线当场全面崩溃,呻吟著在床单上扭动起来。
「唔唔......不行......」
「嗯?」
鬼王撤口,转而重新以手代劳,覆身上去亲了亲辛绚眉心,问,「什麽不行?」
是继续下去不行,还是,已经到了极限,不发不行?
「我,呜呜......」
辛绚口齿凌乱,无意地拽住鬼王长发,愁苦的表情似嗔似怨。
「好难受......」未曾经历情事,第一次就被挑逗至此,自然无从招架这般陌生的强烈刺激。
鬼王对此心知肚明,轻道:「很快就不难受了。放轻松。」
真叫辛绚放松,当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到了意识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他的脑袋里确实一片空白,四肢好似脱离了躯干,全无知觉,这辈子还不曾如此地『轻松』过。
从茫茫然中回过神,还来不及回味余韵,却见鬼王抽身而退,坐到床沿,从床幔上扯下一角擦拭手背。
未经情事,并不代表辛绚什麽都不知道,他看著鬼王的动作,呆呆道:「奇怪......鬼魂没有血,为什麽可以流眼泪,还能有这个东西?既然有这个,那为什麽不能生小孩?」
「人的本源是血液,有血才能造就生气。鬼魂惟一无法具备的,就是血液,其它皆由阴气所带动。不要把两者相提并论,鬼魂的阴气较之凡人的生气,远远复杂得多。」
解释完毕,鬼王就地躺了下去。
辛绚一看,猛然意识到不对劲,一个鲤鱼打挺翻跳起来,叫道:「你,你怎麽就睡了?!」
鬼王淡淡扫他一眼:「怎麽?本座要睡,还得经你允许?」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
辛绚抓耳挠腮半天,顶著满头的尴尬,局促地道,「只有我那个了,你还没有......」
「不需要。」这样说著,鬼王面无表情地别过脸去。
「什麽?」
辛绚愕然,「可是你跟我,我们还未真正......真正的......」龙麒说,只有相互交合才达到真正的亲密,如果这样就结束,那他到底算不算与鬼王确实亲密过?
早知辛绚会有此追究,鬼王平静回道:「不必著急。今晚就到这里,慢慢来。」
可惜,就是不知还有多少时间能够慢慢来啊......辛绚无声苦笑,犹不肯气馁,坐到鬼王身边,伸手去剥鬼王衣服。
手腕,当即遭鬼王扣牢。
疏离中透出无奈的面容转过来,鬼王皱眉道:「辛绚,不要执拗。」
辛绚违心笑笑:「我只是希望,我也可以让你得到满足。」
「你......」
从他的笑容中捕捉到忧伤的尾迹,鬼王心生不忍,仔细想了想,拉下他的头颅吻了上去,另一只手牵引著他的手来到自己腿间。
「你可以让本座得到满足。」松口後,鬼王轻搓著辛绚後脑,如此说道。
辛绚神情微怔:「可是,这样子......」
「这样就够了。」鬼王不以为意地道,「本座说过,慢慢来。」
辛绚仍旧迟疑,视线徐徐向下扫去。g
看出他的意图,鬼王勾起他的下颚令他重新将头抬高,轻声道:「不要用嘴。」
「......为什麽?」辛绚不懂,而且,比起用手,他觉得用嘴来得更有效果。
「不为什麽。」说罢,再度封锁了辛绚的语言。
尽管失望,不过辛绚也明白,历来都说一不二无容反口的鬼王,愿意妥协到这种地步,已是极至。
只得合上双眼,静静体会,努力记忆,这个美好得让人心痛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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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 10/13 2007
次日,鬼王难得地没有早起。
一方面原因,是由於昨夜实在被辛绚闹到太晚,真正睡眠的时间,总共还不满一个时辰。
而另一方面原因,还是由於辛绚,此刻正赶也赶不走地赖在他身上,兴致勃勃地研究著他的,呃......身体构造。
不知该说是辛绚天性放得开,还是谁或谁教导有术?明明昨夜尚心存胆怯,经历了几回疏导,如今居然变得相当大方,丝毫不知避讳。
鬼王虽制止过几次,但次数多了,自己也嫌烦,索性由著他去。
得鬼王纵容,辛绚自然懒得收敛,看看摸摸,摸摸看看,忽然发出一声赞叹:「好漂亮。」说罢,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亲了几口。
「辛绚......」鬼王无力地按住脸,简直要吐血,但看辛绚一副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又觉得很好笑。
这只小淫虫,实在是让人非常......放不开,丢不下。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留他在身边,时时刻刻,日日夜夜,千千万万年......
鬼王的神情,蓦然有些恍惚起来。
为何?竟会对一个人,心系至此。
无尽的『生命』,此前皆是孑然度过,从未曾想到,竟会有了解到人间情感,甚至一头扎进去的一天。
这种感觉,也并不是太坏,只怕不能长久拥有。
於是,历来都高高在上心无牵挂的王者,也开始体会到患得患失的忐忑滋味。
无怪乎,曾经身为凡人的宛离,如此地称道人间,却又不肯重返人间轮回流转。
那时还不理解,到现在方能明白,正是因为宛离太过重视感情,才无法忍受终有尽时的缘。
屈於天界而惧於鬼界的人间,唯一能傲视三界的,就是人间有情,柔上而刚下,天地万物之情足可见。
就连另外两界亦难以避免,受其感染......
轻轻抚摸著辛绚洒在背上的长发,弥漫在眼中的怜惜,鬼王自己却毫无察觉。
玩闹了这麽久,辛绚大概也差不多了,放松身体趴著,安分了一会儿,蓦地张口,在鬼王胸膛重重地咬了下去。
鬼王骤然吃痛,眉梢不禁微微一动,但并未有何举措,静待辛绚咬完了,才端起他的脸,问:「你在干什麽?」
辛绚轻声答道:「我想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记。」
顿了顿,自嘲般地摇头笑笑,「我也知道这不可能啦,真是傻......」也很悲哀,什麽都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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