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蠕动,鬼王不禁更是难以自持,拿指尖撑开入口,极力自制地进去一点点,看辛绚并无太大抵触,於是,又挺进一分。
「呜呜......」辛绚的声音里,立即掺进了些许痛苦的成份。
但是到了这一步,退出来已是不可能,也不能如木头人般地卡著不动,鬼王腰上慢慢使力,直至全根没入。
辛绚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舌头在口腔内石化。
「辛绚。」鬼王沙哑地唤道。
「嗯......」
辛绚忍著痛响应,目光渐渐聚焦在一双青色的眸,「青纱......」
鬼王吻了吻他轻颤著的眼睫:「今後除了我,你什麽都不要再想。」
施咒般地说罢,大手握住辛绚腰肢,如诉诸著对於彼此的专属权一般,辗转沈沦云雨。
一开始,辛绚紧抿著唇,不想发出痛哼让鬼王扫兴,但到後来,还是不可避免地有声音尖锐地闯出喉咙,在厚厚的床幔之内回响。
当然,那肯定不会扫兴就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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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 10/30 2007
自从被剥夺了祭剑的资格,辛绚一方面减轻了不少负担,而另一方面,又更加挂虑流光凝诛能否炼成。
他本将自己当作成剑的惟一希望,如今希望破灭,沮丧与懊恼在所难免。好在有鬼王时时将他带在身旁,分散了他的精力,加之常常好言安抚,倒也不至於萎靡不振。
只是偶尔,他仍会消极地这样想,也许就是因为时间所剩不多,才只能够抓紧分分秒秒在一起。
时间的紧张,不仅止由於鬼城之内的事,还有阎王那边。
阎王曾经撩下话,将要追究辛绚生死之事。直到第二天,辛绚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也终於醒悟到,他跑去冥府甚至露脸於阎王面前,是个何其严重的错误。
当他向鬼王坦诚,为何阎王会知道他在鬼城的时候,鬼王怒得足有一柱香时间没搭理他。
这件麻烦事,若简单来说,只因辛绚是经由酆都入口来到鬼界,并非寿终而亡。冥府既有生死簿,很容易就能查出他不是已亡之身。
对於冥府而言,像辛绚这样的半吊子鬼魂在鬼城中活动,无异於搅乱鬼界秩序,是『犯罪』。依孔书所言,按照惯例,冥府是要将『犯罪者』大刑伺候一番,然後遣回阳间。
一旦阎王就此事动了真格,届时,碍於鬼王情面,就算能为辛绚免去一场刑罚,但关於还阳的事,恐怕鬼王也会比较难做,即便心里不同意,却又不大方便插手。
千刹鬼城虽不受冥府管制,然而,鬼王毕竟与阎王地位相当,本身就代表著整个鬼界的威严,自然不好带头坏了鬼界规矩。
所以,当听闻冥府有客登门造访,吓得辛绚一个下午不敢出房间。直到孔书来告诉他,来的只是替阎王给鬼王传讯的鬼差,方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危机一过去,又嫌呆在房里太无聊,想去找鬼王。孔书怕他没大没小打搅了谈议正事,赶紧将他拦住,说什麽也不让他去。
无奈之下,辛绚只好到鬼王回房必经的庭苑中,拉孔书一道坐在花圃边的石桌处,一边等鬼王回来,一边向孔书询问炼剑的进展。
遗憾,进展为零。
仅缺最重要的清透之灵,至今依然毫无线索可寻。
所谓『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正是当前状况的最佳写照。
心情沈重地交谈了一会儿,终於望见鬼王的身影出现在长廊那头,旁边是牟剑,後面尾随著几位鬼将,缓缓向这边走来。
辛绚托著腮,先用视线将鬼王『饕餮』一通,接著又盯著牟剑瞧了半天,忽然问:「孔老,你偶尔会不会觉得,牟剑有点怪怪的?」
「怪?呵呵。」
孔书白胡子抖抖,笑道,「牟剑只是比较寡言少语,要说奇怪,倒还不至於吧。」
辛绚摇头:「不不,我不光是说性格。你看,他那麽年轻就死了。以那种年纪的人来说,实在很难想象,居然会对某物执著到死了都要变成该物。」
「凡事都是因人而异。也许牟剑就是与剑有著不解之缘。」
孔书停下来想了想,轻叹一声道,「要说牟剑为何要成剑,其实老夫也不甚了解。当初领牟剑进入王府的是戚追大人,并且在早期,牟剑曾作为戚追大人的佩剑,後来才跟随了大王。」
「有这种事......?」辛绚颦起眉。
早在牟剑去地下火炎城带他回来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寻常,没想到牟剑与戚追还有过这样一段。
难怪,尽管对话只有一两句,但当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是给人一种相当自然并且和谐的印象。
如今听孔书一解释,虽说是茅塞顿开,但与此同时,心底却又滋生出较之前更为怪异的感觉......可是任他想破了头,始终无法以语言来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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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在脑子里磕磕碰碰,猛然发出『叮』地一响,辛绚脱口惊呼:「佩剑?!就是,牟剑变成剑,让别人捏在手里耍呀弄啊......那种?」
孔书哭笑不得:「这话说的......」
不经意间,鬼王一行已走到长廊中段,辛绚的注意力立即被吸过去,冲著鬼王大力招手:「青纱!这边这边!」
鬼王按住额角,第一百零一次追悔,不该将名字告知於辛绚。他提醒了辛绚也有无数次,不要在众人面前这样喊他。
无奈辛绚一次都没有听进去。
他的名字在府内其实不是秘密,他也并不以之为耻,可是辛绚如此堂而皇之的叫法,未免给人一种夸耀特权的嫌疑。
可惜辛绚始终不觉得有何不妥,看著正徐步走来的鬼王,笑嘻嘻道:「冥府的人走啦?」
「走了。」鬼王颔首,撩起披风下摆,坐在了辛绚旁边的石凳上。
「有没有提到我的事?」人虽走了,辛绚还是紧张兮兮。
「没有。」
「喔,那还好。」
辛绚抚了抚胸口,眉毛一翘,突发奇想地问道,「话说回来,我一直都搞不懂,为什麽你跟阎王会长得一模一样?你们是孪生兄弟?」
鬼王漠然回道:「本座并无父母,何来兄弟?」
「那就更奇怪啦,明明没有血缘还长得一样......」
辛绚挠腮细忖,想到孔书曾说过,鬼王与阎王都是天地间阴气自然所『生』,不知怎地,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该不会......你和阎王一开始其实是一体的,到後来才分离成了两个单体?」
鬼王好象在说『这也能被你猜到』似地挑高眉梢,对辛绚还以默认。
误打误撞居然中了,辛绚得意地嘿嘿一笑,稍加琢磨後,又苦恼地撅起嘴巴。
「要是这样,你以後不会再分了吧?万一哪天我一觉醒来,发现身边躺著两个你......乖乖,我双拳难敌四手唉......」
「辛绚......」
鬼王眼帘上翻,无力地几乎趴到桌上,遗憾得不到辛绚的体恤,犹自展开丰富的想象力,话越说越离谱,听得鬼王表情千变万化,无语对苍天。
诸如此类的戏码,这些日子以来已上演过不少次。至於在场诸位旁观者们,也早已由起初的瞠目结舌,磨练成如今的刀枪不入,见怪不怪。
深知再下去只会没完没了,众人互相对视几眼,悄然退下。
而等到辛绚停住话头,发现苑里只剩下鬼王与他,已是好一阵子以後的事情了。
闲杂人等既然消失,辛绚大大方方坐到鬼王腿上去,玩捏著鬼王手指,问道:「怎麽啦?一直不说话。」
......我是无话可说!
不必再顾忌旁人,鬼王当即在辛绚颈间用力咬了下去,直到辛绚受不住这般痒痛交加的甜蜜折磨而大声讨饶,方才满意地结束了这场惩治,佯作不悦的语气道:「小长舌,你有给我说话的空间麽?」
「啊?你侮辱我!」
辛绚冲鬼王又做鬼脸又吐舌,忽意识到,这反而应了刚刚被赐予的『封号』,连忙收回舌头,『哼』了一声,肚子里腹诽半天,终於想起将话题引回正道。
「对了,冥府的人来说了什麽?」
鬼王面色略微沈下,回答道:「昨夜有一只恶鬼逃出冥府,目前仍未能抓获,阎王担心其是否潜入了鬼城,希望我这边支派人手,在鬼城中搜寻恶鬼的下落,一有消息便通知冥府。」
辛绚大为诧异:「什麽恶鬼,这麽厉害?居然能从冥府逃出来?」
鬼王沈吟稍顷,给出简短的四个字:「极恶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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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 11/03 2007
「喔,那就难怪了。」
辛绚抚摸著下巴,归咎道,「不过,冥府也太不小心了吧,明知对方是这麽棘手的角色,怎麽不强加看管呢?」
「并不尽是冥府疏忽。」鬼王缓缓摇头,「那人成鬼才不过数天,莫说冥府,即便我也很难想到,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极恶之鬼的修为。」
「这麽厉害?」
辛绚咋舌,仔细思索了一番,猜测说,「是不是他生前便有相当强的灵力修为,而且死得很惨怨气太重,所以......?」
「多半如此。」
「......」
辛绚垂下脸沈默了一会儿,忽将左手举到鬼王眼底晃了几晃,理直气壮地要求道:
「我说,你可以帮我把觞玉髓取下来了吧?你看,现在的鬼城里危机四伏,有极恶之鬼,还有那不知几时就会作乱的戚追。你再这样制住我,万一有什麽危险发生,你却不在身边,我又没法使用仙术,岂不是只能眼巴巴地等死?」
鬼王一怔,认真想想的确如此,於是,配合地取下了辛绚腕上的觞玉髓。
碍事的东西总算摆脱,辛绚顿觉浑身舒畅,尽情伸展双臂。
鬼王静静看他片刻,忽道:「明日起,我会亲自去人间调查清透之灵的线索,牟剑孔书也将一同前去,你......」
「我也要去!」
未等听完,辛绚已急不可耐地抓住鬼王胳膊,「让我去,让我跟去好不好?」
其实本就准备带他一道,也早料到他会如此迫切,不过,为防他激动过度,鬼王露出需要慎重考量的神情,见他的眼睛都快瞪得掉出眼眶了,方点头道:「好,带你去。但是你要记住,除了我身边,你哪里都不准乱跑。」
「嗯!」
辛绚拼命点头,「我一定乖乖的!嘻嘻,你对我真好,我喜欢死你了。」
谄媚地说罢,拿脸在鬼王肩上蹭过来蹭过去。
鬼王只觉辛绚此时就像一只从主人手上得了骨头的小小狗,一时间,对他既无语又怜惜,不禁紧紧将他抱住。
任何话语都无法表达,希望能无尽期地这样拥他在怀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辛绚从兴奋中平静下来,思绪回溯,蓦然想到了之前无意间提及的名字,目光旋即沈淀,轻声问:「青纱......你觉得,戚追真的会做出伤害你,或是毁灭千刹的事吗?」
鬼王微微一愣:「为何这样问?」
「我也不清楚。」
辛绚摇摇头,「就是觉得......从开始到现在,戚追的所作所为有太多疑窦。」
「喔?怎麽说?」
「你想一想,既然他一开始就决定拿我炼剑,也抓走过我几次,但却并未将我从你手上扣留,反而每一次都轻易放了我,这不是很怪吗?除此之外......」
辛绚的心思兜兜转转,沈吟不决地道,「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错觉......现在回想起来,他那次来找我,说要陪我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似乎是在为拿我炼剑的事做铺垫。就像是送我死之前,先满足我的一切愿望,作为事前的补偿。」
「你真的这样认为?」鬼王蹙紧眉头,复杂的神色在脸上阴郁交织。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很模糊,也说不上原因。毕竟他那样做,如果不是闲得发慌,那就根本是多此一举了吧?」
越想,越扯出太多纠葛不清,辛绚想得头痛,又摇了摇头,继续道,「而且他有时候讲的话,总让人觉得深有玄机,偏偏又无法摸索出什麽来,到最後,反而显得是在自寻烦恼。」
「也许,就是自寻烦恼。」s
说完这句话,鬼王默然良久,方开口道,「戚追的心思,从来不是旁人所能理解。他的事,你且不必多想。」
「可是......」
辛绚咬了咬下唇,忧心忡忡地道,「我又很怕他有什麽惊天大阴谋......」
「别怕。」鬼王轻拍著辛绚後背,「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伤到你。」
「我就怕他想伤的人是你啊!」辛绚低叫,双手紧抓住鬼王衣襟。
「若是如此,让他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鬼王托起辛绚面颊,让他直视自己沈静的双眸,缓缓道,「我说过,今後除了我,你什麽都不要想。」
辛绚一呆,突然间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重重压下脸去,已升到喉咙边缘的哽咽,埋进了鬼王肩窝之中。
天色,却已渐渐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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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人间搜寻清透之灵,原本只是鬼卒的事,而今连鬼王都亲自出马,可想而知,时间何其紧迫。
然而,若是实在没有的东西,就算把天地调转过来,也还是找不到。
数日下来皆不见有线索可寻,最先沈不住气的,就是辛绚。
一日接一日的希望落空,越发地教他懊丧难当,为何当初竟会功亏一篑,要是他完成了祭剑,现在就不需要为之而忧虑至此。
但这种想法,他只能深埋在心底,不敢也不想在鬼王面前表露。
而他的日渐消沈,鬼王当然不可能察觉不到,於是先将此事宜暂且搁置,却带他前往他的肉身所在,也就是玄天教的总坛。这样做的目的,并非是让他还阳,而是让他与龙麟见见。
因为上次来时,看他似乎与龙麟有何微妙的渊源,引他俩见面,权作让他放松一下心情。
果然,见到龙麟之後,辛绚的心思便被引到了有关龙麒的事情上。
今次情况不同上回,因为已打过交道,不必再被三味真火逼得显形,而是先请鬼将以冥力让龙麟能看到自己,接著就可以与龙麟专注攀谈。
得知龙麒目前安然无恙,龙麟果然放心了许多,然後又告诉辛绚,不久前,雨恨云已得到应有的处置,如今大概正在冥府受狱火煎熬。
听了他的话,辛绚心想他果然说到做到,手段狠厉,不由得对他既佩服,又微有点发怵。
交谈中,半个下午转眼即过。
再逗留未免耽搁大家时间,辛绚便向龙麟道别,与鬼王一道返回了鬼界。
不料,刚回到鬼城,立即有鬼卒神情慌乱地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鬼王脚下,口中惊呼──魔剑骚动!!
鬼王一行包括鬼王在内,全体大震。
「怎麽回事?!」鬼王提起对方衣襟,厉声吼道。
鬼卒早已骇得面无颜色,坑坑巴巴解释了半天,众人才听出一个大概。
就在他们於人间流连之时,有恶灵闯入王府。这只极恶之鬼冥力甚强,一时未能捕获,让他闯到了千重塔处。
原本以为,没有任何恶灵能破阵入塔,未曾想对方竟轻易化解了天雷阵,甚至投入铸剑炉,促成了魔剑的最终炼就。
如今,魔剑正在塔内蠢蠢欲动,随时可能破塔而出,届时,鬼界大乱。
什麽都无暇多想,稳住魔剑就是当前最紧要的事。
赶回王府的途中,辛绚心里蓦地一动,向鬼王问道:「那次阎王说有恶鬼逃出冥府,有没有说那恶鬼叫什麽?」
鬼王咬牙:「雨、恨、云。」
辛绚恍然握拳。
若是雨恨云,那便不难理解了。
来自於精通奇门遁甲的玄天教,要破解法阵,自然不在话下。加之此人原就心思歹毒,落在龙麟手上时又不知受过何等折磨,而今沦为怨气深重的极恶之鬼,不可不说是顺理成章。
假如不曾邂逅龙麒,假如没有将龙麒所言转告给龙麟,也许,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难道这一切的因缘转折,从一开始就环环相扣在一起,冥冥中早有定数?
辛绚越想越懊悔,几乎咬碎了牙龈,看著鬼王凝重的侧脸,只觉心下有千斤,不敢设想後况。
愈接近千重塔,愈能强烈感受到非同一般的煞气。来到千重塔外的时候,只见塔顶阴云笼罩,有如雷暴的漩涡,正在渐次地囤积扩张。
咚咚咚。
如同混沌的鼓声,一下下地自塔内传来。
──魔剑,欲闯出铸剑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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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 11/03 2007
鬼王一声令下,数十位鬼将立即上前一字排开,冥力在手中化出索链,将塔身圈圈绕紧,试图合力镇住千重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