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笙歌————雨蝶

一个月后回到温哥华的方言笙首先接到的就是任放歌的夺命连环call。
"你去了哪里？"任放歌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回家过年。"方言笙疲惫不堪的窝在沙发上。
"回家过年？你觉得你这副样子我会相信么。"任放歌高高在上的睨着方言笙。
"随你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方言笙摇摇手。
"喝，简直比我还大牌，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吧。"任放歌大踏步地来到方言笙面前一把撕开他的衣服。"那么就来好好复习一下吧。"
方言笙没有说话只是闭起眼睛任任放歌摆弄。一直一直。直到"不，不要。！"方言笙尖叫起来。吓了正要进入的任放歌一跳。
"不要，不要，不要。。。。。。"方言笙缩成一个球不断的抖着。
"方言笙，你怎么了？"任放歌有些不确定，轻轻摇动方言笙"你还好吗？"
"我没事。"方言笙慢慢睁开双眼，恢复了正常。
"是因为白墨对吗？"任放歌耙耙头发。
方言笙没有回答，只是曲起双腿用双臂环住自己。
"所以，不想被我碰，觉得恶心是么。方言笙，你是混蛋，冷血，没人性。"任放歌赤身下床，恶狠狠的瞪着小小一团的方言笙。
方言笙没有反驳，只是将自己最大限度的埋入双臂中。
"滚。"任放歌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g
"放了帝瞑吧。就算我求你。"方言笙低声恳求。
"当初的条件是你，如今像圣母玛利亚一样，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任放歌嗤笑了一声。
"不是条件，是请求。"方言笙的声音飘乎在冰冷的空气中。
"请求？你有什么资格，方家，红门还是Wersen家。"任放歌嘲笑着。
"Strike，我用它来跟你交换。"方言笙抬起头，声音飘缈。
"你说什么，Strike，你有？"任放歌一下子认真了起来。
"只要你答应不和青门合作，我就把它交给你。"方言笙转过头和任放歌四目相对。"你很想要，是吧，任少。"
"你，哈，你还真是痴情呢。"任放歌大笑出来。"没错，我是想得到它，你找的地方很对，从一开始你来得目的就是探知我的弱点对吗？真是聪明。"
"那么，交易成功？"方言笙对任放歌的讽刺充耳不闻。
"是，恭喜你，终于可以得到白墨了。"任放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希望任少说话算话。"方言笙下床穿衣，当手放到了门把手上的时候身后的任放歌问了一句："是不是从开始到现在你都没有喜欢过我？"
方言笙的手有一下的停顿"是，从来都没有过。"
开门，关门。任放歌仰躺在床上，将手臂挡在眼睛上"明明就知道的，还在期待些什么呢。真是笨蛋。。。。。。"

第八章　
方言笙是音乐天才，这一点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得到证实了。之所以方言笙这么受音乐界的欢迎，不仅仅因为他的才华，当他那张充满着中国古典美的脸也是大大的加了分的。
奥地利音乐节，永不退色的盛会。当然少不了新近黑马方言笙。在这种国际级盛会上方言笙一向是用中国的传统乐器演奏的，历史告诉我们效果很好，当然现实也是如此。听着台下如雷般的掌声方言笙近来的郁闷也有所缓解。所以庆功酒会上也有了笑容。
"方，演出很成功啊，你还是那么棒。"乐界泰斗这样评价。
"谢谢您的夸奖。"方言笙谦虚地回答。
"哈哈，你总是这么谦虚。"对方拍着方言笙的肩膀大笑。
方言笙但笑不语。周旋在一波又一波的恭维声中方言笙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端了一杯酒，方言笙走到阳台上，望着天空中闪亮的群星有些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儿时的歌谣。
啪啪，是鼓掌的声音。"唱的很好听啊"
方言笙回头"简凡？"
"嗯，是我，怎么？很惊讶。"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当是家装设计师吧。"
"呵呵，是来找灵感的。"
"不太像。"
"怀疑我？"
"没有，只是好奇。来执行任务？"
"。。。。。。那个向我下达命令的人已经不在了，我来执行什么任务？"
"抱歉。"
"要想补偿的话就带我参观一下这座城市吧。"
"美人相邀，何乐而不为？"

一连几天方言笙都带着简凡参观，游玩。莫简凡，原帝瞑的杀手，后来因为误杀了白墨的大哥白夜而一直自责至今。方言笙看着一直笑得很开心的莫简凡，不期然的想起了那个人--任放歌，在经历了那样的伤害之后，还在微笑着么？
用力摇摇头，甩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方言笙转过头才发现简凡一直在盯着他看"你再看些什么啊。"
"只是看看而已。"莫简凡笑得一脸无辜。
"你这样看着我明显是不怀好意。"方言笙戒备的向后靠了一点。
"没有，没有，你多想了。"莫简凡连连摆手，然后看向窗外。"只是觉得你很幸运。"
方言笙愣了一下，然后也同样的看向窗外，那里人来人往，穿梭不息。"也许吧。相对你而言，也许，我真的很幸运。"
"所以，要珍惜啊。"莫简凡微微侧头，眉间的钻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呵呵，是某人的说客呢。"方言笙笑了。
"不是，只是看着他，就想起自己，很心痛，所以想要帮忙。"墨简凡眯起眼睛整个人缩成一团。
"我知道，只是，简凡，我总觉得现在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方言笙端起咖啡杯。
"你什么意思。"毫无意外的莫简凡的脸变成了纯白色。
"最近一段时间你都没和君烨联系吧。"方言笙抿唇一笑。
"你把他怎么样了？"咖啡飞溅了出来。
"该说他怎么样了，你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应当知道我什么都没干。"方言笙不慌不忙地拭去身上的咖啡。
"方言笙，你卑鄙，连我都算计。放歌说得对，你冷血！"莫简凡恨恨的咒骂。
"谢谢。"方言笙点头示意。
"你想我怎么样？"莫简凡颓然的坐下。
"叶棋哥在Wersen的手上。"方言笙帮两人加满咖啡。
"红门的少主？什么时候你也管起红门的事了？应该与你无关吧。还有你要我帮你把他救出来？你疯了，对方可是Wersen家最狠毒的"蛇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莫简凡一脸的不可置信。
"据我所知，你将会有一个好的搭档。"方言笙睨了一眼。
"你在说笑话？就算是红门倾尽经营也办不到的事，你让我去？"莫简凡投降似的摇头。
"我二哥和四哥回全力协助你的！"方言笙微笑。
"怎么可能。你。。。。。。方言昭！"莫简凡在看到方言笙身边的人时轻呼。"红门的朝少，好大面子，是早就计划好的吧，方言笙，那些小看你的人真该去死了。"
"多谢夸奖，但是我想你应当先听完我四哥的话，不是吗？"方言笙再倒一杯咖啡，递给方言昭。
"不就是，我将叶棋救出来，你们就放了君烨么。"莫简凡不耐烦地说到。
"第一，君烨不是我们抓的，所以也无谈放不放的问题。第二，将少主救出来是实质，为了不打草惊蛇还需要一个幌子。"方言昭雷打不动的微笑。
"君烨他，不是你们抓走的？那他怎么会？"莫简凡有些搞不清状况。
"这个问题还是将来问令弟吧，我只问一次，成不成交？"方言昭美丽的容颜上有着不相符的老谋深算的笑容。
"似乎没有我说不的余地呢。"莫简凡自嘲般的苦笑。
"那么我们就开始好了，首先你的搭档--青门仲修！"方言笙打开手提电脑。
"青门仲修，哈，真是一箭双雕。方言笙，是打算为红门铲除所有障碍么。"莫简凡大笑。
"简凡，设计你是我的不对，但是君烨失踪不是我的问题，你早晚都要向我求助的，现在只是早了一步，叶棋哥对红门很重要，所以，就算我请求你。"方言笙直视墨简凡。
"好吧。"叹了一口气的莫简凡点头"说说你的全部计划吧。"

送走了莫简凡，方氏两兄弟并排站在落地的玻璃前，欣赏脚下的万家灯火。
"委屈你了，小笙。"方言昭低声道歉。
"别这么说。能帮上忙我很开心，一直都是哥哥们帮我，现在我也应当回报一下啊。"方言笙露出只有方家人才见得到的纯真笑容。
"如果有可能，四哥最不希望把你卷进来。你实在不适合过这样互相欺骗尔虞我诈的生活。现在的你，一定很心痛吧。"方言昭轻叹。
"别这样四哥，我又不是住在玻璃瓶里的木偶人，有些不可避免的事情总会遇到，即使痛也要成长不是么？。"方言笙投入四哥的怀抱。
"但是四哥希望那一天尽可能的晚到，你不应当是这样的命运的，为什么苦难一定要降临到你的身上呢。"方言昭搂紧了小弟。
"呵呵，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啊而且什么时候四哥也相信命运了？不太像你哦。"方言笙取笑到。
"真是的呢。和拓在一起久了就这样了。"方言昭拍拍小弟的头。
"四哥，我希望你幸福。"方言笙忽然间很郑重。
"四哥也希望你幸福。"方言昭亲了亲小弟光洁的额头。
"只要你们幸福我就幸福了。一定会让你们幸福的。"方言笙宣誓般的承诺着。
"小笙，已经过去很久了，让自己解脱吧。你应当得到幸福，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四哥真的很担心你。"方言昭握住小弟的肩膀劝到。
"放心吧，四哥，我很好，已经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了。"方言笙的眼睛没有焦距只是微笑着说出让人安心的话语。
"小笙，你。。。。。。唉"方言昭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无奈的叹息。"希望你可以。。。。。。"

莫简凡的行动开始以后就没有方言笙什么事了，所以方言笙回到了方家本宅，那里有他的两个哥哥。
"小笙，你又在发呆了。"方言铄不满的抗议。
"抱歉，抱歉，没注意，三哥你说什么？"方言笙忙祭出笑脸攻势。
"小笙，三哥发现自从你回来之后就沉默了许多，连你平常最爱的围棋都没有兴趣了，你有心事对不对？"方言铄双手支着下巴问道。
"没有，是三哥多想了。"方言笙不在意的回答道。
"小笙，我是你三哥，同父同母的三哥，虽然没有二哥和老四那种能看穿人的本事但是，就算你想什么哥猜不出来但是你有心事难道三哥还看不出来吗？"方言铄摇头。
"抱歉，三哥，我有点不太对劲。"方言笙苦笑了一下。
"这个我已经听老四说过了，你也别太在意了，毕竟莫简凡也是有求于我们的，不算是威胁。"方言铄劝着小弟。
"也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有些心烦。"方言笙深呼了一口气。
"小笙，其实有一句话三哥始终没有跟你说。"方言铄别开眼睛。"对不起！"
"三哥你在说什么啊！"方言笙有些吃惊。
"早就想说了，一直以来真的很抱歉。明明是哥哥却没有照顾好弟弟，在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让你一个人背负痛苦，在绝望的时候向我伸出双手，但是却因为麻烦和惧怕而挣开你的手。看着你总是做噩梦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就算知道你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但是因为懦弱而弃你不顾。这样的哥哥没有责怪没有恨，居然还想要保护我，让我幸福，我根本不配做你的哥哥。"方言铄双拳紧握放在桌上。
"是这样想的么，一直都是抱着这样愧疚的想法过日子的么。"方言笙握住方言铄的拳头"那么我也要说一声对不起，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注意到你的心情真的是好抱歉。我爱你们，一直都爱，在我做噩梦的时候整夜不合眼的看着我，被搂在怀中的温暖的感觉，明明是我痛苦却比我还要感同身受。一切的一切都放在心中。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办法走出来是我的恐惧，与哥哥们无关，四哥跟我说过要让自己解脱，今天也要对三哥说同样的话，不要再自责了，让自己解脱吧！"
方言铄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入小弟的手中。方言笙看着三哥不断抖动的双肩，听着间或的细小哭泣声，感觉双手渐渐湿润。"三哥，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变得更坚强！"
在解开了方言铄的心结之后方言笙就打包回温哥华了，至于方言铄抱怨的什么没好好的加深感情之类的话全部被一个消息扫到好望角去了--白墨回来了。这是白王给方言笙发的简讯，当下方言笙卷了铺盖就走人了，方言铄连顿饭都没留住。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方言笙满身满心只有一个名字--白墨。

第九章　

方言笙是在没有位子的情况下干脆的包了一架飞机来的。当时的白墨正在和寻阑喝下午茶。
"笙。"白墨微笑着打招呼。
方言笙看着憔悴的好友，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白墨紧紧抱在怀中，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欢迎回来。"
"呵呵，笙。你好夸张，不过我喜欢。"白墨抬起头直视着方言笙"我回来了。"夕阳将两人相拥的身影照得长长的，仿佛在地平线上永远延伸，永不间断。

在白家一直呆到了深夜，哄白墨睡下了之后方言笙在楼下遇见白墨的爱人--封晴云。
"谢谢你。"封晴云道谢。
"为什么谢我？"方言笙不明所以。
"如果不是你的话，他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封晴云闭上了眼睛。
"你再说什么？"方言笙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认为墨是因我才回来的？"
"难道不是吗？"封晴云一脸的疲倦。
"封晴云，我开始怀疑你对墨的真心了。墨他是因为你才回来的啊，这样明白的事情也需要怀疑么。他是爱你的，因为他太爱你，所以即使死也希望是在你的怀里。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办法理解么。"方言笙一把揪起封晴云的衣襟。
"因为想要死在我的怀里所以回来？"封晴云喃喃的自语。"为什么？"
"因为对于墨而言之有你的怀抱才是最安全的，就是因为太想念所以才回回来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难道都没有这样的自觉地么，身为白墨的爱的你。明明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墨还会这样的为你奉献一切。"方言笙一拳将封晴云轰到了地上。
"笙。"楼梯上传来白墨的声音。方言笙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白墨毫无血色的脸。"不要再继续了，他也很痛苦。"
方言笙退后一步，看看躺在地上的封晴云，再看看一脸痛苦的白墨。终究是松了手，踢了封晴云一脚"别再装死了。夜深露重记得帮白墨加一床被子。"
看着封晴云抹去嘴角的血迹上楼搂着白墨回房间。方言笙一直没有移动，一直一直静静望着白墨离去的地方。"墨，希望这一次他可以珍惜你，可以让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