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华（第一部）————琦琦9902[上]

华看著这一幕，对著军用GS说，"第四中队全员听著，监视器已经恢复。弹药库实际情况这里已经十分明了。鉴於对方只有三个人，所以，明少尉、罗军曹和武军曹你们三人进入至高点隐蔽地带待命，其他人全部撤退。两分锺後，我给予下道指示。"
看著监视器的画面，华的心像打鼓一样。两分锺，两分锺後就要决定他们的命运。行动一旦失败，对方引爆炸药，一当量的炸药肯定会把弹药库也炸飞。那引起的连环爆炸可以把半个基地炸飞。但如果现在不进行行动，让对方把门打开了，那最新型的武器就全暴光了。只要他们把相关资料传送回去一点，那战争一爆发自己国家就将处於绝对不利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三个狙击手同时射击，在对方没有发现的情况下直接爆头击毙。但是，他也明白，三人里有任何一个射击出现偏差，後果不堪设想。留下的三个人都还没有达到狙击手所要具备的射击水平，明和罗经过三个月的刻苦努力，他还有些信心。但是武军曹虽然枪法也不错，但是最近根本没有好好训练。训练的量可能还没有他这个陪练的多。
还有3分锺，估计那群人就能打开锁了。2分锺内第一和第二中队的狙击手不能赶到的话，他们就必须动手了。终於，奇迹没有能出现。第一和第二中队的狙击手没有能赶到。
"明少尉你负责左边那个，罗军曹你负责中间那个，武军曹你负责右边那个。立刻击毙，记住一枪爆头，不能扫射，绝对不能射到门口的炸弹，不然，有什麽後果你们自己明白。好！准备──，射击──"
"啪──"三声枪响基本在同一时间响起。紧接著又是一声，又是一声。五枪，一共五枪。怎麽回事？由於对方三人在炸弹後，监视器不能看得很清楚。他不知道现场究竟发生了什麽。但是，没有发生大爆炸。那是不是意味著成功了？
"成功了！他们一定成功了！"监视室里有人叫了起来。顿时，监视室里一片欢腾。
"大尉、大尉。快联络医疗队，罗军曹中弹了。情况不妙啊！快啊！再慢恐怕他就不行了。"明的呼叫使监视室内刚开始变暖的气氛一下降到了冰点。
华第一个反应过来，对著剩下的士兵大叫，"快，快去给我联络医疗队！"
"明，让罗坚持一下。很快，医疗队很快就到了。请他一定要坚持下去。"

医疗队很快就到了，罗军曹的伤势没有看上去的严重。华的心顿时放下了。
"大尉，通讯系统好像修复了。有紧急呼叫接进来。要转到大屏幕上吗？"
"好！"
画面上出现了席中士的身影，他激动得大喊："中队长，通讯设备修复一部分了。第二中队已经没有人应答了，第一中队伤亡过半，今天值外勤的第七中队除了他们的通讯员外已经全灭了。队长，这已经不是偷袭了，是全面进攻了！"
通讯员的报告，让整个监视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沈寂。战争已经开始了，就那麽毫无预警的开始了。华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这就开始了？自己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啊！虽然知道快打仗了，但是这样的开始却是自己怎麽都没有料到的。
"队长！怎麽办？你们这里可能还没有什麽大动静。但我们这里已经可以听到声音了。第一大队的防线肯定已经给突破了。怎麽办？"
席中士的叫喊声把华从失神中拉了回来。望著看著他的一双双眼睛。他知道这次自己绝对不能再失去冷静了，自己在这个时候崩溃的话，这次连累的将不仅是明，还有这整个中队。
"席中士，你现在尽力恢复我们和司令部及大队长的联系。如果敌人攻破第二道防线你们仍没有能修复通讯系统就撤回来。"
"是，长官！"
接著，华打开军用GS紧急联络明："明少尉，发生突发情况。你和武军曹现在必须将6号、9号、13号、14号这三个弹药库的数据复制下来，并按上定时炸弹。记住务必在15分锺内完成。"
"大尉，我身上没有带复制用数据盘！还有，武军曹因为刚才的事受了点打击，再出任务似乎有点......"
华打短了他的话，"好了，我知道了。这四个弹药库的计算机旁有数据盘，不用你带。还有，把GS切换给武军曹。"
"大尉......"GS中传出武军曹懦弱的声音。
"武军曹，你给我振作起来。我不管你刚才遇到了什麽，你现在就给我出任务去！你难道要我这个给你弄折了手的残废来替你出任务吗？"
"对不起，对不起。大尉，真的对不起。"
没有想到对方如此没用的华，急得眼睛都快冒出火来，"武军曹，你如果完不成这次任务，我们全员都会没命。到时我们做鬼都不会原谅你的。只有15分锺，你就不要再给我浪费时间了。现在就给我和明少尉一起出动。我没有时间派人来替换你，你不行也得给我上。明白了吗？明白了就给我出动，立刻！马上！"说完，用力关上了GS。看著明和武的身影从监视器上消失。华第一次後悔替焰来到这个边球上，如果是经验丰富的焰上校今天可能就不是这个局面了。自己毕竟是个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的人。为了一己私欲，这些人可能都要给自己陪葬了。
突然，主屏幕亮了，司令官大人出现在屏幕上。
"各部队注意，第一和第二大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对方的人数和装备都具有压倒性的优势。我现在命令你们所有後方部队及没有出击的部队在30分锺後全部撤离到法兰殖民星的基地上去。军部已经决定放弃这个基地了。30分锺後我们将爆破整个基地。这最後的爆破任务就由我这个这次失败的主要责任人来完成。祝各位一路平安！武运昌隆！"
之後，主屏幕再次恢复了黑暗。
华沈默了一会儿，对穆中尉说："从我们这里撤离需要多少时间？"
"报告队长，只需要5分锺，我们这里是离3号港口最近的地方。"
"好！你们先撤退，我留下等明少尉他们。"
"队长，这怎麽可以？"
"不要说了。你们先走，我有我的责任。这是军令明白嘛！快走。"
华看著电脑班的成员全部都走了。接著，接通明的军用GS，"明少尉，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战争已经开始了，任务变更。你只需要把所有数据复制完带出就可以了。其他不用管了，我们只有20分锺，30分锺後这个基地就不存在了。我在监视室里等你回来。我会一直等到你们回来的。"说完，不等明有任何反应就直接切断了GS通信。
然後又接通了通讯班的联络器，"席中士，任务取消。你现在带上你的人直接从12号通道赶去12号港口从那里登舰撤退。我们这里已经从3号港口撤退了。"
"是，明白！"
时间又过去了5分锺，估计除了这里，所有能连向司令部的通讯器前都应该没有人了。华再一次打开了和司令部的通讯器。不久画面上出现了副司令怒气冲冲的脸。
"焰大尉，你在搞什麽，离港口近就可以这麽悠哉吗？快给我撤退！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看著这个和蔼的老人，这个因为被分配到菲拉斯殖民星上而一直没有人鱼伴侣的繁衍者。华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头套。
看著华金色的头发散落下来时，坤中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华那人鱼特有的声音温柔地响起："谢谢您！我谢谢您！我只想让您知道，您今天的行为救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鱼。您尽到了一个繁衍者的责任了。是您让我明白了，作为人鱼也有人鱼应尽的责任。所以，不论明是否能恢复繁衍者的资格，我也一定会留下尽量多的孩子。我现在明白人鱼宝宝的意义了，虽然只有10%的机率，但我一定会留下人鱼宝宝的。"
"你说什麽？人鱼宝宝。那些家夥真的怎麽做了。天，他们怎麽会让你跑这种地方来的。他们怎麽会那麽不小心啊。哦！我可怜的孩子。你一定不能有事啊！你如果死了，那我们的牺牲和这场战争就变得毫无意义了。我也谢谢你，在我最後的时刻。你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华含著眼泪切断了通讯。重新带上了头套，静静得等待著明的到来。他不知道刚才那麽做会不会让自己是人鱼的事暴露。但是，他一点都不後悔。他承认刚才的举动有点冲动不够冷静。但看著司令官最後那充满神采的目光，他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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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明回来的期间，先前撤退的部队回来了。在华的指示下从3号港口迅速的撤离了。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飞速流逝，华的汗水已经湿透了後背。回来啊！快回来啊！已经快没有时间了。
终於，监视室的门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回来了，他回来了。赶上了！华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监视室的门打开了，"报告队长，任务完成。请指示！"
背对著他们的华，转过身来时已经擦干了眼泪。头套把他流过泪的双眼掩盖住了。华拼命压抑住自己满溢的感情，用冷静的声音说："很好，现在我们撤退。明少尉，得麻烦你抱我走了。坐轮椅的话会更慢。"
"好的。"说著快步走上前，但他伸出的双手，被另一只手拉住了。
"大尉，请允许我抱您撤退。我想为我的过失请求您的原谅。"
看著对方真挚的目光，华真的无法拒绝。他点了下头表示同意。武军曹抱著华，明压後。三人一起向3号港撤退。
抱著华的武军曹心中感慨万千。大尉比他想象中的瘦弱多了，变成这样心里肯定很不好受。他们这群人还一直残废、残废的骂他。大尉很凶很苛刻，但是确实是为了他们好。今天自己的表现说明了一切，如果当初多花点心思在射击上，也不至於把事情搞成这样，害罗受了那麽重的伤。想起大尉当初的话，挡箭牌的形容还真是抬举了自己啊！炮灰，自己还真是当炮灰的料。不过，自己当炮灰也就算了还要拖别人下水。自己真是连垃圾都不如。
华近距离的看著武慢慢沮丧下去的脸色，开口道："武军曹，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什麽都不用多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撤退。"
"是！"被华的话语拉回现实的武再次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已经拖累罗了，这次说什麽也不能再拖累大尉了。
"来啦！来啦！快啊──"第四中队的队员大声呼叫著。
看著自己中队的队员都在战舰外等著他们，心中不由一阵感动。当他们三人登上战舰後，战舰就开始离港了。预定的30分锺已到，就看见身後的菲拉斯殖民星上一片火光。基地已经不复存在了。一共有19艘战舰成功脱出，另外4艘战舰不知为什麽没有能够及时脱离。由於撤退得比较慌乱，没有一艘战舰的阵容是完整的。每艘舰的分布都是凌乱的，有的战舰上有四个大队长一个中队长，有的战舰甚至出现了没有一个尉级军官的情况。这时所有人的希望便是敌人不要派舰队追击。这样的阵容作战基本没有胜利的可能性。
希望，永远都只是希望。对方不仅派出了追击舰队，更控制了菲拉斯周围的攻击卫星。由於脱离及时，攻击卫星最多只能进行一次有效射击，之後所有军舰都将在射程范围之外。
华所在的战舰在一次剧烈的晃动後，脱离了攻击卫星的射程。各队开始汇报伤亡情况。这一次的攻击有一位大队长、两位中队长及四位士兵阵亡，受伤人数还在统计中，估计不下40人。整个军舰上的高级军官只剩下两位中队长，其中一个受到波及腿部和肩部受伤，现正接受治疗。另一个便是华，华由於离攻击点较远。只是摔了一下，因此所有人都认为他不会有事，便没有叫医疗队来。
这对华来说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灾难。由於医疗队没有对他进行检查，他得以保住了自己是人鱼的秘密。但他毕竟是人鱼，身体条件远不如一般的军人。他在摔下来的时候就知道糟糕了。果然自己受伤的右手彻底折断了。而且，开始流血了。由於手上有夹板还有事先包著的绷带，再加上军服是黑色的，一时也无人发觉。
他现在是这个战舰中军衔最高的军官了，指挥权自然落到了他的身上。在确认了伤亡情况後，便开始联络其他战舰。
在联络了四个战舰後，华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相似处。四个战舰中，中队长以上级别的军官全部阵亡。
"明少尉，联络十二号战舰。"
不久，十二战舰给予了回应。
"这里是十二号战舰，中队长大人，我是这里最高级别了士官了。所以由我来给您汇报。"
看著画面上出现的席中士，华接著问道，"你们这里有多少伤亡？"
"报告队长，我们这里没有受到攻击，所以，没有出现任何伤亡情况。"听著汇报，其他人都大吃一惊。
"好，我明白了！"
切断通讯後，华继续看著其他战舰传送过来的伤亡报告。等所有报告接收完毕後。华接通了19个战舰的共通频道。
"各战舰注意，这里是三号战舰。根据伤亡报告显示，我军现在所有大尉级别以上军官全部阵亡。已经没有可以称之为旗舰的战舰了。根据测算，最多还有40分锺敌人的驱逐舰就将追上我们。我们进入星际航道还需要50分锺，对战不可避免。鉴於本人曾是上校军衔，且所在战舰各职位人员分步相对平均。我建议由本舰担当旗舰做好迎击准备。"
各舰队的通讯员在不久後，陆续传来了表示同意的信号。当接收完最後一个信号後。华向全舰人员宣布，"现在，我们所在的三号战舰已经是舰队的旗舰了。"
"大尉，我们这里没有通讯班啊！缺少成为旗舰的主要力量啊！"有人提出异议。
"由於当时各队都把通讯班派去修复通讯设备。造成现在通讯人员都集中在十二号战舰内。难道要让席中士来担任旗舰指挥官吗？"
异议的声音没有了。
"好了，现在所有人员把身上的私人通讯器都拿出来毁掉。无人可以例外，之後看到有任何人用非舰队固定联络器对外联络一律当作叛徒，进行扣押？"
"为什麽？这是什麽意思？"
"不明白吗？我军中有内奸。所有的中队长以上级别的军官全部阵亡会是巧合？没有中队长以上级别的战舰就完全没有被攻击，说明中队长以上级别的军官身上早就被弄上攻击卫星的定位系统了。没有内奸这是绝对做不到的。想想这次的袭击吧，对方得手的太容易了。我们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那快通知其他战舰吧。让他们帮著找出内奸。"
"不行，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能成功撤退。这个时候去找内奸的话，只会让军心混乱。我的战略部署传达出去後，只要不传达战略意图，在其他战舰内的内奸就不会轻举妄动。所以，目前只要控制住本舰的对外通讯就能暂时阻隔本舰内奸的对外联络。"
"是，舰长。我们绝对服从您的命令。"

确认了战舰上所有私人通讯器都给毁了之後。全舰进入了战斗准备。在敌方的驱逐舰还没有到达时，华下达了第一个指令：全速向星际航道前进，在前进的道路上打碎所有小型卫星等设备，制造大量的宇宙垃圾，以降低追击舰队的前进速度。所有战舰高底无规则错开排列前进，以免对方扫射造成全灭。
大量的宇宙垃圾果然降低了敌方的追击速度。在预测的40分锺後，己方舰队尚未进入敌舰的射程范围内。星际航道已经离得不远了。只要进入星际航道采用本国的空间转移系统就能完全地脱离战场了。快了，快了，星际航道就在眼前了。
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敌人的攻击开始了，比预定的时间晚了5分锺。这个情况已经比当初预料的好了。敌人的炮火没有想象中的密集，这有大量宇宙垃圾阻挡的原因，但这个程度也确实是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