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尽夜用指端沾取奶油,如蜻蜓点水,在展佾影的胸前揉压、轻点。乳白色的奶油,顺著娇嫩的乳晕画圈。
这时,他又别出心裁的拿起两颗草莓,指甲在草莓底端轻戳一个洞。艳粉色的莓汁,便沿著苍白的指尖滑落,留下芬芳香甜的馀味。
尽夜移动视线,最後停在展佾影胸口上的花蕾。他泛起笑,轻轻的,似装饰糕点般的轻巧,将两颗红莓与乳首相嵌。
尽夜的右拇指,划过咧嘴笑的唇。他很满意的看著展佾影,眼神如艺术家在鉴赏佳作,溢出满满的喜爱与赞赏。
身为尽夜作品的展佾影,茫然的双眸中,只有失去魂魄的浑沌。茶晶般的灵魂之窗,已被酒精醺得迷茫。
这样的他,更助燃尽夜满腔的欲火。让尽夜大肆放纵胸中的幻想,兴致勃昂地跃跃欲试。尽夜俯下身,再次将唇凑向对方之耳:
「我要开动罗...」
他的大餐,想必能让他大呼过瘾吧!
首先,他汲取展佾影唇中的美味,滋润饥渴的喉咙。往下探去,舌端浅嚐胴体上的蜂蜜。甜甜的,带著迷醉体香的味道,是他的开胃菜。而滑动舌尖带来的搔痒,让这道佳肴发出细微的低吟。待尽夜厌腻了蜜,他转往绕在粉红乳晕上的奶油。
他压低唇,紧触白色的圆圈。一离嘴,奶油就印在他的唇上。他微启唇,舔去周边的白渍。紧接低下头,啮咬两粒鲜艳欲滴的草莓。他一边啃食流汁的红莓,一边让白齿摩蹭敏感的蓓蕾。桃粉色的汁液,就像从乳首上的细缝溢出,是多麽的可口。
展佾影的呻吟,更加妖娆多变。迷人的,要吸走灵魂似的销魂。尽夜忙的不可开交,一手轻捏红莓外,就连嘴也停不了的向下摸索。他一路吻至展佾影的腹部,这时却在浓密的森林前停驻。
若身为一流的糕点师傅,下半部的料理更不能轻忽。灵机一动,他舀起一匙的糖霜,从天洒下霭霭皓雪。接续著,他取出一盘沙拉。微黄浓稠的沙拉酱,抹满整个挺立的主菜。
如此异样的创作,尽夜却颇是欣赏的笑了。
他继续低下头,舌间和皓齿在黑林里交错使用。甜嘴的糖霜,更添风味。只闻展佾影连喘轻吐,声声似缭绕在酒池的靡靡之乐。当星霜在漆黑的森林消失後,尽夜终於要享用他的主菜。
他从洁净的白盘上,取来一片微卷的翠叶。轻柔的,将生菜包覆在勃硬的主菜上。他心想,这世上──应该还没有人享受过这样的大餐吧?诡谲的卓越感,便涌上他的心头。
为了要让绿叶黏附的更紧,他的掌心握住分身,上下搓动。展佾影禁不住扭动身躯,眉宇紧蹙、似火的绯红更烈了。
「啊啊、啊...」
从他声带里迸出的吐息,此时比任何一名女人,都来得令人心神盪漾。尽夜依旧保持从容的笑,在展佾影声声喘吟下,将今晚的主菜没入口中。
现在,是该大快朵颐的时候了。
(21)
尽夜的嘴开始上下游移,填塞整嘴的硬挺分身,掺有新鲜翠叶的甘爽。尽夜一边不停歇的进攻,一边欣赏软绵的呢喃。酥麻的柔媚之音,滑过群山万壑、沧海碧空,高高低低的音符让明月羞闭、众星光掩。纵使一代歌姬,也唱不出的沉醉。
接著,尽夜咬起覆在外的绿叶,吞入口中细细品味。一股道不出的滋味,连系生蔬的清新、肉欲的腥臊,缓缓在尽夜的口中化开。剥去青色外壳的雄性象徵,只剩米黄浓稠的糖衣。
黏稠的液体,像冰淇淋融化,勾起尽夜舔舐的欲望。绯红湿润的舌尖,轻扫敏感的分身。
挑逗的刺激,使得展佾影更难耐。欲吞欲吐的灼息,道尽感官神经对情欲的搔痒难耐。
顺滑而下的酱汁,流过两侧的肥硕圆丘,吻过稀疏的黑雾草原,最後侵入微敞的後花庭。微微抽动的菊穴,摩擦出细小的淫靡水声。
回首看向埋头的尽夜,此时将嘴堵住湿亮的花穴,贪婪地吸吮。然而引发的刺激,使得展佾影不禁拢起腿,仰头喘吟。柔棕色的发梢,闪烁汗水的晶莹。闭合的纤长睫扇,也挂起朦胧的水帘。
待尽夜嚐尽对方的每寸肌肤,他搂起展佾影的腰,使力的将对方转过身、高抬优美的臀部曲线。
只见尽夜拿出一桶水,并取出预藏的针筒。不醒人事的展佾影,尚不知接下来的事情。尽夜让针筒抽满水後,用手托起展佾影结实的臀。冷不防的,将冷硬的针头插入对方体内。
「啊!」
展佾影大叫一声,骤至的疼痛让冷汗夺出。
尽夜面不改色,慢慢的,将水灌满对方的腹腔。饱胀的痛苦,让展佾影本能的发出抗议:
「不...不...住手...住手啊...」
尽夜毫不理睬,眼神专注在即将灌完的针筒。只见他抽出针筒,轻抚展佾影胀起的腹部。
「痛苦吗?但是,痛楚却能激起更大的快感...你知道吗?」
尽夜凝视著表情扭曲的展佾影。同时,他抓住展佾影的侧腰,将自己的雄壮送入对方体内。
「晤...」
他低吟一声,享受进门而入的霎那。他挺起腰,开始抽送欲望的中心。
「啊、啊!啊~啊啊!」
展佾影炽热的喘息,随尽夜的挺进增温。
他双手扶著桌缘,手指紧纠著白色桌巾。因为强烈的悖德愉悦,让他著狂的将桌巾撕出裂痕。晕红整脸的绯霞上,早已沁满斗大的汗珠。垂盪在发尾的水珠,更如雨下。
「佾影...」
尽夜俯下身,在展佾影的耳畔肆放热气。
他的下半身,在展佾影的体内加快抽送。无暇的白墙上,映著相叠的两道人影。偌大的空间内,激情流淌在每一个角落。吸入鼻腔里的每一口气,也充满异样的甜腻。如此轰烈的云雨,甚至掩住窗外的月光。
数刻的鼻息交错、香汗相融,尽夜也将快感顶至最高峰。急速的抽插後,便将分身抽离展佾影的体内。反观伏在桌上的展佾影,突地放声大叫。
一道强劲的涌泉,自他的体内夺出。同时,白色的蜜汁也从分身溅出。一阵喧闹惊骇的爆发後,大理石地上汇集一片水滩。才稍喘口气,展佾影又颤起身子。只见敞开的湿滑後穴,流出一道道浓稠的白色浪花。
(22)
深沉的白,将触角无限延伸。放眼所及,只有骇人、禁锢一切的白。然而,一道重重的鼻息,回盪在雪白的世界。
他扶著昏沉的头,纠著凝重的眉,吐著低沉的气。一步一步,让足印刻在深白的地。
这里是何处?
他又想走往哪里?
他暗暗问著漫无目的的自己,棕眸望著一片苍白的世界。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身处在被净白包围的天地。
他只能不断的往前走,沉默的四周令人著狂。寂静的可怕,比喧闹更为折磨。彷佛连自己的存在,都会被这波静谧淹盖。但这时,他终於找到前行的方向...更正确的说法是:
他寻到迈进的动力。
袅袅的白烟,比周围的颜色更带点阴灰。轻轻的,飘入他的鼻腔。一股硝烟的熏臭,点燃探究真相的念头。
他想知道,极度的渴望,想一睹背後的真面目。硝烟的来源、发生的原因...他都要明白的知道!
不知多少分秒的流逝,他略带疲困的眼,出现一道瘦小的人影。再将视野放大,便见著两道方长的棺木。
半蹲在地的身影,金发斜掠狭小的肩。从背影判断,那是名年约十来出的少年。然而,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自他的心头油然而生。他想凑近,却发现两只焦黑的手臂,悚然的垂在棺木两侧。
他吓了一跳,伸向前的足尖退却了。他胆颤心惊的猜想,这难道就是烧焦味的来处?但此时,金发少年低低的呜咽,软化他紧绷的神经。人类怜悯的天性,促使他鼓起勇气开口问:
「小绅士,你为什麽在流泪呢?」
平稳的声调下,其实藏著略微惶恐的心。
金发少年暂时止住了啜泣,以令人心碎的鼻音道:
「为什麽...为什麽大家都要离开我?为什麽...为什麽连老师都要离开我?」
喃喃数句後,金发少年的泪水再度溃堤。
他虽感到不解疑惑,但浓烈的哀伤、酸楚的抽痛...疼的让他揪紧著心。他想伸手抚慰,却又临时缩回。
接著,只闻金发少年哽咽的自语:
「大家都恨我,连空气中都能闻到他们对我的恨。我──到底做了什麽?难道,我只想留住自己所爱的人...错了吗?」
金发少年伤痕累累的手,轻抚乌黑的尸骨。透明的泪痕,两行如雨下的滑过脸颊,滴落在无尽的白色之地。
「不是的,不是的...你没有错,你没有错...」
他紧蹙著眉,连摇著头。
像是要辩解什麽,脑中顿时有千言万语,急著要说明何事。但所有的言语,却又似哽在喉中的刺,难以吐出。
接续,又闻金发少年哽咽几句:
「所以...是不是想要留住什麽...就得像这般──才能让他没有能力离开我呢?」
突然间,金发少年的双手掐住对方。猛烈的攻势,让对方措手不及。
「晤!住手、咳咳!住手啊!!」
随著面色渐渐转成青紫,他的双耳只听得见一句:
「唯有残缺的事物,没有能力从我身旁逃离!」
(23)
睁大骇然的双眼,棕褐色的眼珠浮现惊愕。晨曦的微光,映入斗大的晶莹汗珠。展佾影微喘著絮乱的气,视线僵在前方。海潮味的汗液,咸咸的滑过唇畔。浑噩停摆的脑袋,只存一名金发少年的残影。
他略微的回想梦中情境,回溯到险些被掐死的那一幕。他心有馀悸,莫名的恐惧翻乱心湖。甚至连此时,双耳彷佛还回盪那一句:
「唯有残缺的事物,没有能力从我身旁逃离!」
他已不是第一次梦见该名少年。
连续剧般的梦境,到底和他有何关联?而那名金发少年,又是谁呢?还是说,一切只是巧合?单纯是在睡梦中,凭空杜撰的人物?
展佾影越想越迷惑,思绪就如交缠的蛇,越纠越紧。烦乱之下,他断然的向大脑发出禁止令,不准自己再胡思乱想。但当他将思考移回现实,却再度陷入新的泥淖。
他正视到赤裸的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空气中,满溢激情过後的异样甘美。他猛然坐起身,强烈的昏眩感直冲脑门,酒劲的馀威尙苟存几分。这时,他才想起昨晚...又被尽夜得逞的一夜。
他的视线缓缓游移,看见侧坐在床沿的尽夜。只见尽夜低垂的眼神,专注於捧在双手的宝盒。靛蓝的碧眼,深深的将目光烙在盒中。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只见著他对此物的无比重视。然而凝住的眉梢,又流露一抹淡淡的沉重。
展佾影猜想,那便是薇娣曾提起的东西吧?从尽夜的神情看来,便知那对他有多麽重要。要是将那玩意夺走...不知尽夜会有何反应?
展佾影的脑海,不停掀起一波又一浪的对话。
此刻,尽夜也注意到展佾影的侧目。他迅速的将盒盖掩起,从容的向对方道早:
「早安,我的睡美人。身体还有什麽不适吗?」
展佾影顿时臊红涌上两颊,窘涩的撇头答:
「这不需要你多问。」
「看展总裁那麽有精神,想必昨晚对你来说,也只是小事一桩罗?」
尽夜咯咯的低笑几声,同时起身将领带束好。
直至这时,展佾影才发觉尽夜今日的装扮...一别往常。笔挺的西装,再搭上正式的领带,如同是散发精锐英气的雄鹰。在他的身上,嗅不到一丝吸血鬼的冷冰之气。
「你今早要出门?」
展佾影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
「展总裁真是敏锐。没错,我今天要和赛法到保加利亚洽商...别因为我不在你身边,就觉得寂寞喔...还是说,你想趁机反叛主人?」
尽夜微弯著腰,一手勾起展佾影的下颚。深不可测的双眼,别带他意的凝视对方。
「哼,我才没那麽笨再做蠢事。」
展佾影推掉尽夜的手,不屑的别过头。
话说回来,以往在佾天之时,他也未曾和保加利亚做起贸易...这个尽夜,果有几分商业头脑。也难怪,他会对尽夜掏空一事浑然未防...
接著,尽夜便命令展佾影先离房。待他准备完全後,便与赛法两人踏出大门。两人前脚才一出,展佾影就见薇娣有了异常的举动。
今天的薇娣,脸上明显露出欣悦的光采。就连行走的步伐,都比平日轻快不少。她好似忙於某事,急急的在屋内来回奔波。看在眼底的展佾影,心想就看她在弄什麽名堂...
(24)
突然,一道响亮的铃声,急切的自电话那头传开。薇娣飞也似的奔上前,以客气的柔美语调接听。不到数秒,就见她连忙点头应和,紧接挂下电话、跑离大厅。
展佾影看的是一脸茫然,充满疑惑的眼神寻她而去。他追著薇娣忙碌的背影,走至廊道旁的窗户前,微微揭开一小片的帘幔。
灼白如焰的晨光,刺的展佾影半眯著眼。照在脸上的一小块光晕,犹是一道火辣的巴掌,灼灼的、刺疼的烙在皮上。
朦胧不清的视线里,薇娣玲珑的倩影浸在光海之中。双足似喷射的涡轮,直冲向最前方的大门。她伫在两扇铜门前,先是一阵踟蹰,後是来回踱步,好似在等待什麽。
展佾影咽下一口水,试著让乾渴的喉头暂得慰藉。火烈的朝阳,已让他汗流浃背、口乾舌燥。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坚忍下去。薇娣在等,他也在等。
他等著要看一个答案、一幕真相。
等候多许,一道身影步入展佾影的视野。就像是一针强心剂,刺激展佾影用力的睁大双眼。窗外骇人的艳阳,彷佛刹那真空。
远远的,就见薇娣像兴高采烈的孩童,手舞足蹈的向对方表示欢迎。但对方却是一脸漠然,冷冷的朝薇娣使个手势,示意离他远些。薇娣似乎发觉自己的失态,便默默的往後退去。
然而对方轻压帽沿,戴著白手套的手一伸,轻轻朝铜门一顶。
忽地,那道囚禁自由的象徵,竟轻而易举的被打开!共睹此幕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呼出惊讶。不仅薇娣吃惊的掩住口,窗内的展佾影也目瞪口呆。他简直想脱口大叫──
为什麽对方能破解那道门?!
那明明是会将人弹回、如何也解不开的监禁之门!
那个人──
到底是什麽来历?!
一连串喷发的问号,刹时雍塞他的思维。直至两道足音越来越响、准备登门而入的瞬间,展佾影才从惊愕的泥淖里爬出。他面朝大厅的正门,答案即将揭晓。
此时,光线钻进门缝之中。一条光河自上空倾泻而下,一道人影穿过金色的瀑布。展佾影近乎睁不开眼,双手忙要阻挡烈阳。在一片夺目的绚烂金丝中,只有一道高挑的身影,凛然的昂首阔步。待薇娣关起门,展佾影才从眩目的束缚里解脱。
「你变得落魄许多啊,展佾影。」
熟识的嗓音,划破真相的面纱,直闯展佾影的听觉。
一名气宇不凡的男子,拽下头顶的黑帽。一张散发不羁气焰的脸孔,烫入展佾影的心坎。冷峻的五官,刻著几分放荡嚣狂。挑高的嘴角,抿著一丝轻蔑万物的气味。闪烁耀眼光泽的金发,丝丝扣人目光。碧绿如鹰的锐眼,瞄准对视的猎物。
「雷伊士...?」
展佾影乾渴万分的喉咙,挤出一道睽违已久的名字。
心脏,顿时激烈的上下跳动,快的要冲出肋骨、穿破胸口。
「哼,听说你之前还到圣艾尔找我...这麽想见我啊?真是耐不住寂寞的小鬼。」
雷伊士抽出口袋里的烟,橘红的火光点燃了烟头。几缕熏人的白烟,蜿蜒入天。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此刻的展佾影,听不入对方戏谑的言语。一股不安的惶恐,包围他急速跳动的心。
(25)
「这个问题,去问那个女人吧!」
雷伊士吸了ㄧ口烟,森冷的翠眸投向薇娣。薇娣自後方走出,灰青的阴影越过脸庞。
「展先生,还记得"生日"那件事吗?」
浓艳似朱焰的唇,抿著一抹倩笑,幽幽的勾起对方记忆。茵绿的凝眸深处,藏著难以叵测的心思。
「说到这件事,我倒还想问你那是怎麽回事。」
展佾影侧著头,狐疑的盯著薇娣。
「您"生日"的当天早上,我藉著替您购买蛋糕的机会,先一步到圣艾尔与神父见面。为防发现,我与神父便离开教堂,到外讨论今会面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