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华尔兹————彼岸の飘摇

"哥，在中哥，现在又不是上节目，怎么又神游了？"有天不满地抱怨着，试图通过晃着我的肩膀把我的魂魄给摇回来。我回过神来，却没留意有天越来越大的幅度，加上昨天还在隐隐痛着的腿，一不小心就倒在有天的怀里了。"在中哥，你手好凉啊，"有天反手握住我刚在覆在他手背的双手，"会不会刚才着凉了啊......"
"你在中哥是那种轻易着凉的人吗？你在中哥有那么脆弱吗？真是......"我猛地抽回被他反握着的手，有天的手很温柔也很温暖，没有他那么有力度，我斜眼看着有天，用一种很挑衅的眼神看过去，这是前几天看DVD就是虎东哥原来主持的一档节目《情书》上SJ始源后辈的表情，最近被我们模仿得比较多。
"哥又来了，唉......"有天噘着嘴，拍拍我的肩膀，转而奸奸地笑起来，"要不我们再去汉江约会一次，那么全世界就不会把哥和允浩哥老联系在一起了......"
"你小子的意思就是我一定要和男人扯在一起才对没吗，你们一个个地都把我金在中都当成女的了吗？"我双手叉着腰，一副很不爽的表情，"看来你还没吸取老小的教训啊，看我......"话未结束，我就用一个胳膊卡住他的脖子，用另一个使劲地挠他的痒，嘿嘿，看你们以后还把我当女人不，哼......
只是有天还是和老小不同，他的力量比小要大那么一点，在我一个没防备的时候，本来已经在求饶的有天突然一个反身，挣脱我的钳制，反而开始向我发起了反击，我没注意加上最近腿总是有点力不从心，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样有天的优势就更加明显了，他弓着身体使劲地在我敏感的腰的两侧挠着，甚至还坐到我的腿上。突然觉得一丝痛感传到心头，看着有天玩得如此兴高采烈，并没有发现我脸上一点点的异样，我也继续抽抽地笑着，就在这个时候，允浩很突兀地冲到阳台上，立马把有天从我的腿上拎了起来，然后用一种很严厉的目光直视他的眼睛，有天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可以说是茫然，可能他还不知道我的疼痛，也不知道为什么允浩会这样看着他。
允浩并没有理会有天无辜纯洁的眼神，只是很轻柔地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关切地问一句："还疼吗？"有天这才领悟到我的伤势最近有复发的趋势，他不安地抓抓头发，有点慌乱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借着允浩的力量站了起来，一脸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天啊，哥没事的。"我转过头，有点责怪地看着允浩，"我说了，我没事，你可以不要那样扶着我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现我和有天的打闹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会看到我一瞬间脸色的变化的，不过还是很感动，至少原先认定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是没有错的，不管什么时候，总在我需要的时候及时地出现。
"有天啊，你赶快去睡觉吧，不然明天上午你又没精神赶班机了，放心啦，我没事的，快回去吧，顺便叫俊秀和昌珉也去休息啊。"我从允浩的身体上移开了我原本窝着的位置，直了直腰，看着有天瞬间消失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还想去汉江还是想去PUB？刚才两人又抽什么疯，玩得那么大动静，难得的假期都不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不知道这样劳累对腿伤很不好吗？留下什么病根，看你......"
"允呐，允浩，郑允浩......"我一边被他强迫地扶着进了客厅，一边听着他百年难遇的唠叨，"别扶我啦，我自己能走，我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什么啊，恩？恩，允呐，你用的是什么沐浴乳啊，换的新的吗，怪好闻的，我也要用！"
允浩用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无奈地看着我，我满脸的无所谓地看着他，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就算上节目也是，我会故意犯些错，让自己尴尬的错。也会抽风，然后自己呆呆的站着，笑的一脸的僵硬，然后期待，期待他的官方总结陈词，期待他的安慰和解围，因为我明白你会过来拥抱我，然后我会不自觉地感到幸福，一种小小的满足。
"在中啊，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啊？我们在中啊，真是个问题孩子啊......"允浩摸摸我的头，像要故意破坏似的，我连忙挡掉他的熊掌，冲到穿衣镜那里整理我的发型，即使在家里，我也不希望我的形象有丝毫的损坏，我拼命拨弄的同时，眼光瞄到了镜子中他的身影，那么淡定地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转过头，他依然还是那副表情，我走到他的面前，呶了呶嘴，埋怨道："你看，好好的头型被你一搞，再也弄不好了啊......"我想大概他是有话要对我说吧，但是现在的我，不想去面对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我需要时间，整理我已经凌乱的思绪。"我去洗澡啦。"
我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到浴室里面，关上门，拧开水龙头，看着水哗哗地流淌着，自己却顺着凉凉的瓷砖坐在了地上，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本来已经被有天带的快要遗忘的事情，却在看到他的一个表情后瞬间恢复记忆。突然我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对着外面可能依旧没有移动的身影说道："允浩啊，明天要赶班机，你也早点去睡觉吧。"直到听到脚步声的渐行渐远，我才放下心。
用手心接着不停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水柱，看着它们一点点地在我手掌中凝聚然后再从指缝中溜走，我握紧了手，在展开时，已经没有任何刚才的凝聚的景象，只是残留着水滴曾经存在的痕迹，也许有些东西，握得太紧反而什么也得不到......
我褪去了衣服，慢慢坐进水里，温热的水淹没着我的身体，曾经的时光，又重现在我面前......
那时的我刚做完手术，并不能太大动作，尤其是在浴室这个地方，每次都是允浩小心翼翼地把我背进浴室，其实我在别人的搀扶下还是能走的，但是允浩说浴室太滑，他不放心让我走，所以一段时间内，一直都是他背着我来往于浴室和卧室之间，哪怕通告再多，晚上回来他还固执地要背我。有时我觉得他太辛苦，想让有天或者昌珉帮我一下，但是他说他怕小的们做事没有轻重，硬是没同意。我依稀还记得趴在他的肩头的感觉，他的背很宽，胸膛很厚实，所以伏在他的后背的感觉很舒服，我经常对他的耳后恶作剧般吹着热气，把他弄得痒痒的，或者使劲地闻着他头发散发的洗发水和汗水的味道，我知道那是他努力的印记。然后他帮我放好水，温温的水，一如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有天般热情过头，也不像昌珉般冷静到底，也不像俊秀般忽冷忽热。然后我在他的帮助下脱掉了衣服，虽然开始的时候，我还是不习惯这样和他坦然相对，直到有一天，还是觉得别扭的我不自觉得脸红了起来，他闷声笑了很久，但是随即飞快地扒掉自己的衣服，对我说道："我们在中啊，这样我们可就扯平了，看你，这么大个男人，还害羞。"被他这么一搅和，我感觉有点无奈，真是个孩子啊。不过后来他受伤的时候，也是我这样背他进出浴室来着，只是，他却没有让我给他一个扯平的机会，"我们在中早就被我看光了，不差这么一会了......"我那时还笑他太羡慕我的身材，对自己，尤其是对自己那过分的胸肌自卑呢。
我起身，随手拿一条大大的浴巾把自己裹了起来，对镜子反复整理自己的头发很久，伸手准备拿衣服的时候这才想起刚才匆忙地进来，忘记拿衣服了。
我摇了摇头，拉开门，就看见自己的衣服好好地摆在浴室对面的桌子上，我想，应该也只有他才会如此般细心吧。我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却发现有两张床还空着，一张最里，一张最外，我皱皱眉头，还是走了出去。果然工作室的门缝还透着一丝光亮，我轻轻地推开门，他却没有惊讶地抬头，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的同时说了句："洗好了？"瞥了一眼我抓在手中的衣服，又加了句，"把衣服赶快穿上，不要着凉。"
我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胡乱地套着衣服，看着他的方向，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他也终于舍得从电脑面前抬起头来看我一眼。
"怎么了...？"r
"没什么，突然想到《危险的爱情》了，想不到我们的定情之作居然是我们的郑大作家的处女作啊，我想那些粉丝一定不知道吧！"我又开始不着边际地想象，"我很好奇，现在的郑大作家又想创作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作品来。"
"在中啊，今天不是刚教训过老幺，把他吓得要死，现在又说什么‘定情之作'，你还真善变呢。"他的口气带着那么点疑惑，却又带着那么点释然。
"那是你不知道，老幺他呀，听说是什么粉丝的网站的最高级会员呢，平时尽看些让我们很尴尬的图片，还有视频，我很奇怪，他不是一直只对动影象感兴趣的吗，什么时候也对这些产生了兴趣了呢？"
"在中啊，你也别怪他啊，他不是还小嘛，平时也没什么爱好的东西......"
"哎，郑允浩，你有没有想过，要当最高级会员可是很不容易的啊，搞不好他发了很多我们私下的照片，才能混得这么好，我到现在还只是普通会员呢？"我摸着下巴，有些不平。"要不，允呐，我们拍几张限制级的照片，那样我也可以混到高级会员了......"
话还未说完，就被允浩敲了下脑袋："你的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那能做吗，再说你只是听说，老小有自己分寸的，哪像你啊，抽起来就没个谱！"我坐在允浩椅子的扶手上才发现他只是在写些东西，根本没有开机。
我噘着嘴巴，和他继续耍无赖："什么叫没谱啊，我们又不是真要做那些事情，借个位就好啦，就像那时我和恩在哥那样，不是很逼真吗？我只是想耍耍那些胡猜我们关系的人嘛。"
允浩的脸色在我说"恩在哥"的时候有就了些暗淡，等我说完就显得更加沉闷了。隔了好久，应该是在我不安的目光的注视下，允浩终于看向我，"对于在中哥来说，感情，是用来玩弄的吗？"
我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在一声"在中哥"以后就凝固在嘴角，从开始到现在，只有一次，允浩那样称呼我，那时也只是迫于想引起我的注意而已。今天，现在，此刻，是第二次！
我正了正神色，"对于允浩来讲，爱情也许是一种美好纯真的体验，但是对于我金在中而言，爱情只是一场痛苦漫长的回忆。当全心全意地付出之后、当默默地坚持与等待之后、当应有的宽容与忍耐之后，想挽留的仍然会走，再坚持就是一味坚持。我曾经天真地以为坚持就可以守住爱情，但是事实告诉我那是荒唐的想法......"
"是因为敏......"允浩见我的脸色变了，也有了点慌张，全然没有一个队长应有的镇定，他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去，但是还是很小心地问道，"恨她吗？"
我叹息地摸摸他的头，" 恨不是不爱，冷漠地遗忘才是不爱。爱，好象很美好的字眼。因为它太可爱，往往成为幌子，背后隐藏着贪欲和占有......我不再恨她，但是我也不爱她了，因为我已经忘记她了，一切，都忘记了......"我知道此刻的声音已经冰到了极点。
"那我们在中还相信爱情吗？"允浩不自觉地还是如往常一般叫我了，我慢慢缓和自己的神色，对上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想否定的我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是他的眼神让我坚定吗？只是，为什么是他？
"在中啊，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认为生命中总有一些值得坚持的事，总有一些值得等待的人，让我们懂得珍惜，懂得付出，并因此而快乐幸福。"他握住我从他头发上滑下的手，很用力地握着，像是要给我力量似的。"如果有一天我遇上了我的命中注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坚持，因为我喜欢这样的坚持，这样为在乎的人坚持，有时即使会痛，我会痛并快乐着。"
"哪怕会受伤？"我任由他这般地握着，看着他坚定地点点头，有点凄凉地羡慕着允浩未来的命中注定，"那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坚持着你的幸福，不要放弃。"
很多年过去之后，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的我能知道允浩会这般坚持，这样痛苦的坚持，即使绝望也要坚持的话，会不会当时便要他放弃。可是没有如果，所以我才能看见，才能感受，才能无心疼他的坚持......
当晚，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直到听到昌珉不满地哼了一声，我这才安分地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不是不想睡，只是脑海总是反复着他的声音"对于在中哥来说，感情，是用来玩弄的吗？"，"如果有一天我遇上了我的命中注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坚持，因为我喜欢这样的坚持，这样为在乎的人坚持，有时即使会痛，我会痛并快乐着。"
总有一天他会遇上他的命中注定，总有一天他会有他想要的坚持，总有一天他会忘记他曾经对我说过的"我，绝对不会放弃，绝对不会丢下你！我们，要一起坚持下去！！"
允呐，其实你曾经说过要和我一起坚持的，也许你已经忘记了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我独自面对自己的时候我已经慢慢接受一直隐晦在心底的想法，一直隐藏不想面对的感情。我知道，这场游戏，我逃不开了。只是，这场游戏，谁先沦陷，谁就痛苦，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允呐，让我看着你的背影，然后即使痛苦也要看着你吧。我不知道这样的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蔓延，也许是雪天从外面回来时你主动把我的手放进你温暖的口袋开始。是你习惯性的把衣服披到我的身上时开始，是你微笑着天真的说我的外表比雪还冰冷开始，还是从我来到你身边的第一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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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的行程很紧张，准备发行新单曲，拍摄新PV，还有就是我们期待已久的红白歌会，应该说那是我们整个团体最大的心愿了，参加完这个也许我们就可以从日本功成身退了。我很期待回去的日子，因为那里有我熟悉的人，有熟悉的地方，不像在日本，除了成员，我感觉一无所有，几年的打工生活让我一直抵抗着去依赖别人，因为我怕失去，可以依赖的人一下子消失，可以依赖的温暖一下子不见。但是，从允浩出现在我生命中以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依赖，依赖他怀里的温度，依赖他熟悉的气息，依赖他怀里的安全感，依赖安静的呼吸，总在我尴尬的时候，为难的时候出现的他。其实有些时候当他抱着我，我很想哭泣，什么都不因为，只是因为听见了他一如既往的温柔的没关系。可是当我看见认真和女主角对戏的他，我知道，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有时间期限的。
"想什么呢？"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很习惯性地从我肋下把我环住，我不着痕迹地推开那个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安静地问道："佑赫前辈怎么样了？"我一直惦念着那晚允浩的态度，"公司不是让我们不要有互动吗？"
"哦，好象是出院了，只是，只是佑赫前辈会在不久之后去服兵役。"允浩的脸色被我的话弄得有些僵硬，但是依然不卑不亢地回答着我的问题。
"是吗？但愿他一切都能好起来啊。"
"我们在中生气了吗？干吗不让我抱啊，这里是日本啊，再说......"允浩撒娇地凑了上来。
"这里还是有工作人员的，还会有粉丝，还是小心点，现在是风头上，你这个队长怎么就会顶风作案呢？"我对他的话真是有些无语。
"恩，恩，我冷啊，我的戏份是夏天啊，穿那么少当然冷啊。我们在中一点都不心疼我啊！真伤心哪！"
旁边一直在和游戏战斗的昌珉突然长舒口气，抬眼看看我们，抄起旁边的衣服蒙上头，开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