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华尔兹————彼岸の飘摇

他的话让我有种淡淡的忧伤，为他，一个还是孩子的他，我们总说老小在这样的年纪承担着不属于自己的责任，那么允浩呢，不是更辛苦，更艰难吗？因为老小会有人心疼，有人抱不平，而允浩是队长，所有的责任，所有的刁难都被视为理所当然，因为他是队长。可是允浩也只不过比老小大两年的光景，我知道允浩一个人承受了太多的东西，所以有时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会突然地让我心疼。其实他也只是个孩子，爱撒娇，也很喜欢玩，但是因为是东方神起，因为是队长，所以他不能，不能像个孩子，不能任性，所以，我知道他会难受，会孤独，会在难过的时候从后面抱住我，寻找支撑下去的力量。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背对着他，默默在心里说，
"允呐，其实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在你身后看着你。你，其实不是一个人......淡淡的黑幕遮住的不只是天空而已，还有我看着你的双眼，看见你的背影就好难过，一直承诺要让我们依靠的你，看向外面的时候，眸子里也会有狼狈的迷茫。我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到你面前去，拉住你冰冷的手，用体温去温暖着，在心里说，允浩，不要难过，让你彻底的卸下那面具上的坚强......"
这次车门开的时间有些长，一阵寒风吹了进来，我缩了缩身体，毕竟快到十月底了。允浩感觉到了我小小的动静，松开掌心的温度，拿下他的围巾，我拦住了他。
"你今天下午不是抱怨受凉了吗？"我重新帮他围好，"胃刚好，别再复发了。"
允浩一改刚刚的忧伤，天真地笑着，"下午的时候怎么不让我取暖啊，当时真的很冷啊。"
"公司不是让我们之间不要再有关于王道的互动吗？"
"可是，那样抱抱也算吗？我都习惯了啊，习惯那样抱我们在中了啊。"允浩吃吃地对我笑着。
"切，那就改吧，改不掉的话就去找个女朋友啊，我保证立刻改掉啊，俩个大男人老抱来抱去的就算是为了炒作也太什么了吧。"
"在中，你觉得很......"允浩的脸色依旧保持着笑容，只是有些暗淡了。
"唉，怎么说呢，我们明明就是很正常的男人啊，老是这样的话，我怕以后等你结婚的话，我去你家祝贺的时候被你媳妇给轰出来啊，"我偷偷瞄了他一眼，"还有我明明也很MAN 嘛，但是你看那些仙后的文章，哪次我不是被人当成女的，我承认我很漂亮啦，但是我也很帅气啊。"
"是啊，是啊，我们在中是既帅气又漂亮，非常MAN，可以了吧。"
我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长相可不是我的错啊，对了允呐，我们要去哪？"迷迷糊糊跟着他上车，一直这么坐着，忘记问要去的目的地了。
"秘密！" 他笑得有点阴险。
"哎，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计划好的，还说喝酒呢，谁拎一打啤酒坐那么长时间的车去喝啊，到底去哪儿啊？"我越想越不对。
"到了会告诉你的，你小声一点啊，车上还有人啊！"允浩勾住我的脖子，同时压低声音说。
就这样沉默了一阵，突然允浩从窗外的景色中回过头，"在中啊，在想什么？"
"没有想什么......没有......"其实我一直在回忆刚才允浩的话"人生呢，我们能坚持多久呢？"允呐，我想我只能坚持到坚持不了的时候吧，不能坚持到最后，因为不想让你失望也不想让你受伤，因为我，因为队长，已经让你背负了很多不属于你的东西，不想，再让你，因为我背负不属于正常世界的事情。
"哦，是吗？"允浩继续转过头看着窗外，我看着他的侧面，黄发的暖意，就像时刻准备绽放着你笑颜的温度，长长的睫毛在你的容颜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眼睛，曾经我在这双眼睛中看见了自己的存在。
"那为什么一直在看我？"冷不防被允浩的问话吓到了，原来他一直透过玻璃的反射看着我的一切。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的呢？"对上在玻璃反射的昏黄中的眼睛。
"因为我一直在看我们在中啊。"没来由地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你刚才在研究我的眼睛吗？"他慢慢地凑过来。
扑哧，还没有仔细想他要干什么，我就很没形象地笑起来，"允呐，我又在你的眼睛里看到我了，上次拍《危险的爱情》就是那样，你的眼睛真够水的啊，都可以当镜子照了。以后我可以考虑抛弃我的镜子女朋友了......"
"你舍得吗？你的镜子女朋友。"允浩一脸不屑的样子，这家伙，就知道他对我经常性地沉浸在镜子中的行为很不满。所以对于这句话，我选择无视，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我心爱的镜子，弄弄自己的头发，我不想被人偷拍，更不想被偷拍到我不好看的样子。
"到了。"允浩简短地知会了我一声，边拉上我，拎着啤酒就下去了。
"这是哪里？"被寒风吹得让我不得不裹紧身上的衣服。e
"和我走就对了。"他倒是兴致很高的样子，难道他不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不知道明天还有很多通告吗？我有点后悔和他来这趟。
沿着路上去，转角的风景很突兀地出现在面前，美丽的夜空，美丽的弧度，美丽的灯光，还有美丽的笑靥。
"彩虹桥！很美吧！"允浩张开双臂，闭上双眼，仿佛在呼吸这难得的美丽。我走上前去，倚在栏杆上，任凭风吹乱我刚整理的头发。
凌乱，犹如我现在复杂的心情，因为关心吧，因为在乎吧，还是因为......所以不管如何怎么整理，依然不能回到从前的感觉，时间的痕迹就一定要如此明显吗？也许这痕迹就像冷风吹皱了折折叠叠的水面，一圈圈荡漾开的涟漪，对于水面，可能会很快没有风吹过的印迹，但是对于我，每道圈里，都是他的影子。也许多年以后，每当我回忆往昔的时候，这些影子会将我一点点吸进去，然后陷在回忆里面的影子中，无法逃离......
不知道是第几听了，我只知道一次又一次从允浩的手中夺过啤酒，然后让这微苦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深入到我的身体中。
不知道从哪里升起的烟火，骤然点亮了夜空，夺去了原本属于霓虹的光彩。
"允呐，烟火的优点知道是什么吗？短暂！因为瞬间成永恒！那烟火的缺点，知道是什么吗？"我继续喝着啤酒。
"在中啊，别喝了，今天你已经喝太多了，"允浩伸手准备拿走我手上的啤酒，我打掉了他的手，不耐烦地。
"呵呵，还是短暂！因为短暂，所以不能成为永恒！"我傻傻地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他，笑着，原来啤酒也可以把人灌醉的。"所以说......爱情......就像这烟火......你可以说它永恒，在你心里！但是事实上......它是那么的短暂......甚至......没有绽放就熄灭了......没有绽放......没人知道......允呐......没有人知道......你也......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只知道趴在了宽阔的背上，很温暖很安全的感觉。我想我是做梦了，因为在梦里面，我的嘴唇碰到了冰凉的温度，然后听见有人轻轻地对我说："我刚刚一直在看着你，你的每一个表情，或者开心或者悲伤，或者恼火或者难过，或者微笑或者哭泣，或者严肃或者撒娇，这些，我都想存进记忆里锁上，等到有一天你离我而去寻找自己的幸福的时候我可以依靠那些活下去，可以对着每一个遇见的人说，看，这个叫做金在中的人，曾经那么刻骨铭心的在我的生命里存在过......"
宿醉的感觉很难受，早上挣扎着起来就看到允浩一副"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不让你喝"的表情，我一看时间还早，趁着俊秀洗碗收拾的时间，我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昨天是怎么回来的，是几点回来的，只知道现在头很疼。
"在中哥，昨天喝了很多啊，"有天把我往旁边挪了挪，我斜眼看着他，怪他破坏了我最舒服的姿势。"允浩哥抱你回来的时候很辛苦啊。"
"对啊，还是公主抱啊！"一直安静在旁边看书的昌珉突然很兴奋地叫起来。
我一个抱枕狠狠丢过去，"你给我看你的书！"
"对了，哥昨天怎么喝醉了，还是啤酒啊。"有天微微收敛起刚才放肆的笑意。
"说到喝醉，好像是某个人吧，才喝那么点就压着我肩膀睡着了，还算男人吗？对了，你还流了我一肩膀的口水呢，我还没找你算帐呢，恶心死了，朴有天，今天衣服，你洗！"
"我哪有！"看他还要申辩，我顾不上头疼不头疼，站起来准备拿我那件外套，在客厅的走道上遇见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打电话的允浩。
"什么电话，打那么长时间？"我随口问道。
允浩没说什么，只是把我又推回客厅，说经济人马上到，要我们立刻准备出发，我有点奇怪，比原定的时间还要早一个小时呢，车也开的不是原来的车，经济人大哥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停催促着我们上车，又催促着快点开车。在车上，允浩大概说了一下原因，李秀满社长来日本了，让我们去开个会。允浩的神情还算轻松，大家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在俊秀和昌珉的吵闹声中，我听到前面的一声轻轻的叹息。
开会也没有什么，只是鼓励了我们，说最近的发展很好，很期待我们马上发的新单曲。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我看向允浩的时候，都一直低着头。
"你们时间也紧张，我就不再多说什么，最后想叮嘱你们一句，今年过后，你们就回韩国了，所以该整理的一定给我整理好，别丢下什么不堪收拾的烂摊子，到时，收拾不好，别怪公司！"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被这一眼看得心里毛毛的，转头看向允浩，他依然看着桌面，没有什么表情。
"你们大家出去吧，在中啊，你留一下，我想和你谈谈。"社长的话威严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大家先到车上等。"
静默的空间让我极度不适应，这样单独和社长谈话有过几次，换人的时候谈过，酒驾事件出来的时候也谈过，还有亲身父母诉讼的时候，社长给我感觉是那种很会手段的人，就像对于我来说，尽管被他不留情面地打过，但是仍然感激他，听他对我们的安排，这样的人才是真正下棋的人，真正冷眼旁观的人，真正操纵我们人生的人，而看似风光的我们只不过是卑微的棋子罢了。
"在中啊，坐。"他点燃一根烟，示意我要不不要，我连忙摆手，宿醉还没有醒，再吸烟的话，我的嗓子怕是今天不能说话了。
"在中昨天喝了不少吧。"他吐出一个烟圈，看似漫不经心。"好象都快不省人事了。"
"恩......恩。"我知道对于社长是什么也瞒不过去。
"不过，允浩君没有喝多少啊，看他抱你的样子，走路的样子都没有问题啊。"
"恩？社长，怎么......"
"张佑赫君，前几天已经出院了，明天准备服役。"李秀满并不接我的话茬，像是在自言自语。"在中啊，当初我叫HOT炒作王道的时候，就和他们强调，表面上的东西玩玩也就算了，可是呢，他们不听我的话，所以呢，下场你也看到了。"
看我不说话，他继续说道："在中谈过恋爱吧，应该知道，暧昧的感觉是最吊人胃口的，暧昧才能让更多的人对你们有兴趣，但是超过了这个限度，就破坏了游戏规则，不是我心恨，游戏就这样，放进了真的东西，就不是游戏了，因为你玩不起了，玩不起只能请你出局，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没有那么多金钱可以被你浪费。我说的，对吧？"
他站起来，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包装得很严实的东西，丢给我，"拍的效果还不错，看完了记得销毁，别给我再惹什么麻烦。还有，我说了，该整理的尽快给我整理好，出局还是继续，全在你一念之间！金--在--中--君！"说完重重地拍了拍我昨天被有天压的肩膀，很疼，但是我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在中是聪明人，我不会看错的。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出去吧。"
揉揉还在酸的肩膀，把那包东西迅速地塞到口袋，回到车上。成员们问发生了什么，我只是说，社长看出我昨天喝酒了，说了几句。
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只知道"出局还是继续，全在你一念之间！金--在--中--君！"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出所料，那晚真的被人偷拍了，喝醉的样子，允浩抱我的样子，都丝毫没有偷工减料，很高明的人，想必知道最近SM因为张佑赫前辈的事情焦头烂额，真是趁机要挟的好时机。
虽然在单曲发行的最后的时候，我有点心不在焉，但是这支单曲毕竟是我们卯足了劲准备好久的在日本的告别之作，一经发行便上了排行榜的第二位。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就完全在各中节目通告中穿梭，不过让我们所有人都激动的是，在第三天的时候，我们的《Just tonight》第一次，到达榜首。狂欢是在所难免，不像原来，这次是全公司的聚会，我们赶完当天的通告直接去的庆功现场。其实我希望的庆祝只是我们五个人的，围在家里，喝着酒，放肆地聊天，关于未来，人生还有，女人。当着那么多的人，我们的开心多少有了点作秀的成分，不过还好，高层很快地放我们回去了。在车上我们兴奋地讨论着下面要去哪儿庆祝，有天很直接地告诉司机到我们常去的KTV，经济人在旁边只是笑，并没有说什么，下车的时候对允浩叮嘱了一句，喝完了记得叫他来接我们回去。
"呀，我们终于得第一了，第一啊，在中哥，这是真的吗？"有天的脑袋一直在我眼前晃悠，看他的兴奋的样子，"我们终于可以衣锦还乡啦！"
"臭小子，当然是真的啦，要不要我捏捏你啊，"我伸手用了点力，然后不忘在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下知道是真的了吧！"
"唱歌拉，唱歌！"俊秀不耐烦地打断有天的抽风，有天笑眯眯地放开我跑到一直在沉默着和桌上水果奋战的昌珉旁边搂着他，"昌珉啊，我们得了第一啊，嘿嘿，第一哦！"
昌珉并没有抬头理会他的意思，继续他的水果大战，意思很明显，"你！不要打扰我吃东西！"
有天今天显然没有和昌珉一决高下的意图，又屁颠屁颠地跑到忙着点歌的俊秀面前，俊秀很不耐烦地一掌拍向他的脸，"朴有天，我知道我们得了第一，这已经是你今天第27次和我说了！"
"亲爱的，是我们一起的第一哎，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呢？多么值得纪念的时刻啊！......"有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俊秀一拳打到了沙发上，"少恶心人了啊，本来我挺高兴的，被你烦了27次以后就快没感觉了！"这时的昌珉终于有点反应，用很同情的眼光看了看俊秀，然后把目光从水果的残骸中移向旁边的薯片。
看着弟弟们的打闹，我只是抱着胸看着，回头的时候刚好允浩进来了。看来他今天也准备放肆一下，看他拿的几瓶酒，我就知道今天晚上估计没人能直着走回去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直只和食物搏斗的昌珉最先被撂倒了，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很没形象地就睡着了，有天显然今天特喜欢逗俊秀，一直和他玩猜拳喝酒，两个人也不是能喝的主，没多久俊秀就脸红红的像个桃子，喊头晕了。有天还好一点，但是脸也红得和某种生物的某个部位。开始的时候，我专攻老小，现在貌似俊秀不太能继续了，有天还能坚持一会，允浩一直边喝酒边旁若无人地唱着歌，其实与其说是在唱还不如说是在喊呢，本来也不是什么天籁的声音，还一个劲地唱不停，根本是无视我们的存在。也许是在发泄什么东西吧，我们得到第一之前，他的压力和负担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