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刚起的兵,而且来势汹涌,北边组成的防守军已经抵挡不住了!"北神甚是着急,大冷天了额头已渗满了汗。
"临时组成的军队当然没有办法和预谋已久的叛军抗衡。"飞影表示不肖。
"话不能那么说,那些防守军都是雷禅陛下以前的旧部,各个身手不凡而且合作默契。"北神辩护道。
"那就是说那些叛军实力很强。"冻矢环着手臂。
北神猛点着头:"烟鬼希望你能出面迎击叛军。"
"我?"幽助指着自己。
"是!人越多越好。"北神有点紧张,"魔界众妖从未携手共同抗敌,而且烟鬼刚刚执政,还没有组建有力的部队,还是一盘散沙,无力还击,虽说这次一起抵御洪水,但这人气远远不够,所以烟鬼需要帮助。"
"真是,藏马那的事情还没解决,就冒出这样的事情。"阵慢慢腾起身体浮在半空中晃悠着。
"知道叛军首领是谁吗?"死死若丸问。
"是我前军队的首席战士奇淋。"躯回答,众人都挑起了眉,躯闭了闭眼,摊开手,"我知道,这家伙我会亲自处理。愿赌服输,不遵守游戏规则可不行。"意思很明显,躯要参与防守军镇压叛变。
既然躯都应允了,那众人可也都跃跃欲试了起来,聚集了那么多时候的郁闷心情可要发泄个干净,一屋子的人都一脸兴奋的表情。
唯独没有动静的是飞影和黄泉,黄泉自从出现后就一声不吭,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飞影一直在看着他,火红的眼睛瞬都不瞬。
最后,飞影开口,"这该不会就是你这几天出行的目的吧。"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的视线都拉了过来。
幽助握紧了拳,飞影的话点醒了他,黄泉本就雄心壮志,当初的称霸毁在藏马手里,现在是他振鼓重起的最佳时机,如果叛乱是他策划的话............
黄泉笑出了声,没想到这小矮子有时候脑筋也挺好的,但是他没有说对,"我可是没做什么。"笑得倒有些得意。
修罗一个箭步挡在黄泉面前,"我信爸爸!他不会趁着藏马哥哥不在的时候如此!因为............"
"修罗!住口!"黄泉厉声喝阻修罗,修罗硬生生地吞下了后半句话,低着头有些委屈。
给修罗这样一闹腾,大家都有些怔了,修罗想告之什么?黄泉又为什么要阻止?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阴谋?
黄泉站起了身,"叛乱主谋不是我,但是的确我是参与了一部分。"这句刚说完就接到了来自四方的灼热视线与威胁沸腾的妖气,黄泉叹了口气,自己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我是参与了,但现在还无法向你们解释,你们信我也好,不信也好,随便你们,如果真的信我一次,就在镇压叛军的时候不要尽全力吧。"说完就静静的走出了房间,留下一屋子的问号,修罗急忙跟了出去。
"他那是什么意思?"铃驹看看纣。
"问我?我怎么知道......"纣撇着嘴角。
"幽助,你怎么看?"躯问幽助。
幽助仿佛没听见般的沉默了好半天,才道,"我觉得他可信。"
躯有些豪爽的笑了起来,"跟我的感觉一样。"
"你们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冻矢不解。
"也许我正好知道修罗想告诉我们而黄泉却阻止的事。"躯卖着关子,而且并不打算把谜底揭开来,"我们就当去打沙袋,可别赶尽杀绝了。"率先出了门,打算去烟鬼那报到了。
躯都开口了还能有什么反对意见,就算有人不满也没胆子吭声。
"走吧,藏马那我们也没办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幽助也跟了出去,接着众人都相继出了去,原本热闹的房间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小阎王不满,很不满,非常不满,不满到想一把火把这个囚禁他的屋子给烧了,侍者们都不敢接近屋子,只有佐治畏手畏脚的站在一边,忠心地守护他的主人。
小阎王已经从佐治那得到消息,知道藏马已经和他一样被软禁在灵界,无法离开,当初他就是反对自己的父亲--阎王要牺牲藏马的想法而起的冲突,才被囚于此,现在他的立场还是没变,不应该就把轻易要把藏马作为祭品送上门去,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却毫无办法。
小阎王权利很大,在灵界也很有威信,无人敢得罪,但是再怎么样也无法与阎王的势力想抗衡,没有一个灵界人敢冒死放小阎王出逃,连一直跟随在小阎王身边的佐治也不敢。
窗外的雪花洋洋洒洒的落,屋内的炉火奋勇热腾的跃,小阎王的眸子里映着火焰,心中无法平静。
幽助等去见了烟鬼,孤光正在帮烟鬼按摩,烟鬼实在是哭笑不得,直说自己老了老了,众人多有同情的份,一上任可就没享过清闲,烟鬼说当时自己是有这个辛苦差事的觉悟,可也没想到这来得也太快了,洪水、灾雪以及叛乱,还有什么没给他摊上的?这不,腰酸背痛了不是,孤光还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痛得烟鬼直嚷嚷,幽助调侃他,可一点没统帅的样子。
烟鬼说着万事拜托,孤光虽嘴里叫着‘自找的',可手上的动作比刚才温柔了许多,时重时轻,着实缓解了很多压力,众人都明白,这对夫妻啊,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插手不得。
幽助哈哈大笑,领着众人就往北方镇压叛军去了。b
风雪仍是扑面而来,不过似是倦了累了,落得也有些缓了慢了,使得众人也酝酿起了想赏雪的闲情逸致,地上的雪已经积了很厚,不知情的一脚可就全埋了进去,众人运起妖气,自是身轻如燕,在绊脚雪地上也如行平地。
一到雷禅旧地,果然是‘热火朝天'四个字来形容,守卫军战士妖力都比叛军强大,但是人数上占了个下风,而且似乎都是蛮干的料,只知道用拳头解决问题,叛军被打下去一波,又上来一群,一窝蜂的就往高地上涌,双方战力持平,成了拉锯战。
现在大伙儿可是心底清楚这不该是黄泉干的了,也不可能,他何其精明,怎么搞得出这等荒唐阵势,毫无谋略,可不符合黄泉作风。
幽助觉得这场面在他眼里有点像在打雪仗,回头看了一下各位,脸上可都是在笑,心下也乐了,这不都像是来玩的嘛。
"可别打死了哦,我们该信黄泉那小子一次了。"乐呵呵得就加入了战局。
其余人也乐着了,跟在幽助身后就冲了过去,眼底可都闪烁着精光。
北神心底可冤了,叛军人数上多,而且妖力虽大多不比守护军,但人数加起来,这个力量也无法估计,黄泉也承认参与了部分,幽助他们可谓是太轻敌了点,但不管怎样,打起来再说了,一甩衣袖,也快步前行。
第九章
漫天的白色雪片似乎也加入了战斗的行列,舞着,跃着,飞着,扬着,粘在战斗人的衣角,偷笑着。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许多的人影飞速移动着,踢着,踹着,打着,闹着,幽助在叛军中穿梭,大笑着。
他一点都不觉得累,这些叛军根本就还没有资格做他的沙包,力量与他简直无法相抗衡,所以他在打斗过程中连妖气都没有使用,光用拳头在发泄,想来其他人应该与他一样,迎面就挥上来一把刀,幽助瞧都没瞧,一脚就把来人踹飞了。
飞影开始觉得这是个无聊的游戏了,他全都是用刀背在那砍,基本都被他砸晕了,真是不够看;躯都倚在树上微眯起了眼;铃驹可又握起了雪球打得叛军哇哇直叫,他可是乐上了天;纣围着枣团团转,就希望博得佳人一笑;各自都在忙自各的事情,唯独北神最认真,一拳一拳用全力的挥上去。
不一会儿,叛军觉得这次是遇上对手了,陆续地不再进攻,盘踞在附近的一个难攻易守的森林里,这就点还比较聪明,躯扬了扬嘴角。
阵嚷着根本没尽兴,还是和幽助较量来得痛快,幽助笑着说有的是机会,先去和东王等回合,于是便上了高地,进入防守军营地。东王三人见到幽助前来,自是万分欣喜,幽助嘲笑他们,敌军如此轻易就可摆平,为什么那么多高手在还无力回天,东王直叹,今次攻上的都是小兵,主力部队根本就没有露脸,幽助笑道,不怕不怕,我们有支柱,回头就冲着躯直笑,众人也都笑了起来,躯可是体会到了交友不慎的感觉,不过随性如她,又岂会放在心上,一挥手也笑了起来。
一行人在一个帐篷里坐了下,开始讨论起这次叛军的问题来。
"按照东王的叙述,这次的叛军阵容非常强大,今次那么多的人,竟然还只是小兵。"铃驹撑着下巴。
"据察都是些对烟鬼不满的妖怪。"铃木点着头。
"什么对烟鬼不满,烟鬼上台都还没久,有什么地方值得不满的,还不都是想称霸魔界,但又未有实力的小妖们嘛。"死死若丸皱了皱鼻子。
"恩,所以联合起来想一举称霸。"阵表示同意。
"没错,但问题是黄泉说他参与了一部分,那究竟是那一部分?"枣提出了问题的中心。
"对啊对啊!"纣附和的可起劲了,枣秀目横了他一眼。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黄泉要我们相信他,但是又不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瞒得我们好辛苦。"幽助一手撑着地,盘腿坐在垫子上。
"藏马怎么办?"飞影静静出声。
众人都沉默了,谁都想解救藏马,但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硬来绝对是有实力带回藏马,然而如此的话势必把其家人推入了火坑,这也是大家所不想看到的。
"我一直有个疑问,既然知道是水月造成的一切,为什么不能直接去解决了他,那所有的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死死若丸不明白。
"没有用的。"北神回答,"大概情况我也已经知道了,这是种古老的咒法,在早期的魔界非常盛行,但由于对施咒者最终也没什么好处,渐渐也就被顾己的魔界部族们遗忘了。而咒法一旦开始运转,就不会听施咒者指挥,直至整个诅咒完成,即便施咒者丧失了生命,诅咒还是会继续下去。"
"真可怕。"铃驹叹了口气。
"藏马一定会没事的,还是一句话,我们要相信他,他既然愿意走的去,就一定有法子能回的来!"幽助非常坚定,飞影抱住剑的手臂收了收紧,每个都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帐篷中只弥漫着茶叶的芬芳。
水月瘦了,原本就不丰腴的身体现在更是显得弱不经风,仿佛一切精力都被榨干了般萧条,但是心是有些愉悦的,他知道藏马已被灵界囚禁,那他的死亡就是迟早的事了。
水月花了太多的妖力在一切事情上,诅咒需要妖力,但是为了对族人的隐瞒,他必须使消耗的妖力尽快恢复,那又使他力不从心起来,他本就不想杀了那些女孩,只是想加快事情的进程,于是他透露了身份,告知了灵界,因为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撑下去,他开始觉得疲累,开始在这个牢笼般的水宫中暗自饮泣,一切的一切,都为了那个他所钟爱的人..................
纷纷扬扬的泪,如洋洋洒洒的雪,降落在那一片他所爱之人生活的大地上。
痛,什么时候才是个终结。
冻矢缓缓地走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在如此气候下他只觉得安定,本就用冰,得天独厚的地景怎能不乐,所以也就悠闲地散起了步。
他与藏马本是在暗黑武术会上的对手,也是稍使计谋把藏马打得遍体鳞伤之人,他要寻找光,而遇见藏马后,他找到了,藏马眼中的那份异彩,就是他要找的光。
光,自在人心。
如此聪颖灵性之人,又怎能拒绝成为其友,自然而然的也在藏马身侧,随时愿意成为他的追随者。藏马总是有股力量,净化污垢的力量,清灵,生于魔界,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如傲雪白梅,一枝独秀。有时候想,将来怎样的女孩才配得上这完美之人?
雪地上留下了浅浅的足迹,冻矢还在往前走,顶着风雪,眺望远方。风很大,但是还没有到狂的地步,雪也很稠,但也绝遮挡不了冻矢敏锐的感觉,理当的,他躲过了从身后激射而来的一支箭。
箭带着劲风,夹着飞雪,猛得钉在了冻矢身后的一棵古树上,树的三分之二已经埋在了雪里,只剩下一些枝枝桠桠在风雪中挣扎。
那是一支冰箭,冻矢审视着,正确的该说是只水箭,只是气温过于低劣,立刻就使水凝成了冰。冰,水为之,而寒于水,伤害力更是加了一层,冻矢好奇的打量起了攻击者。
白雪裹着来人的身形,看上去更是纤细,白衣白帽,白纱遮面,但那隐藏不住的水之气息已泄露了身份。
"水妖。"冻矢皱眉,东王他们所说的主力部队是否就是有眼前之人的参与,力量果然不小,如果为数再多些的话就更加难缠了,思量间已闪过数根冰箭的袭击,箭箭攻其要害,想必是要致冻矢于死地。
冻矢冷笑了下,这样就想打倒他也太小看人了,扬起的手已集聚了力量。
"魔笛散弹射!"无数闪着荧光带尖刃的冰球急速向对手袭去。
对方似乎有些吃惊于这样的招式,闪躲间已受了轻伤,闷哼着发动第二轮攻击,冰箭的速度越发的快,冻矢躲得有些吃力,他想近身攻击,但那层水气的结界让他完全无法靠近,拉锯间,彼此都挂了彩。
冻矢的胸口有些起伏,划伤处流出的鲜血立刻结成了红色的晶体,附在伤口上,使得肢体有些麻木的难受,他知道对方也肯定不好受,东王说的果然没错,如此力量已不算弱,咬了咬牙,准备豁出去,右脚往后挪了挪,等待时机发动进攻。
"冻矢!!!!"铃驹的声音由远至近快速传来,还夹杂着其他几人急速奔跑的声音,该是阵他们找来了,冻矢冲着水妖笑了起来,他不打算当君子,就如同水妖从背后袭击他一样,帮手已经前来。
水妖往后退了退,冻矢则向前追了上去,就快触碰到那人衣角时,突变的大雪一下子蒙住了他的眼睛,冻矢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只有被激荡的雪花以及银白雪地上的点点鲜血,宛如盛开的红梅。
"你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了吗?"枣边帮冻矢包扎伤口,边问到。
"没有,来人蒙着面巾,风雪又大,只觉得妖气似水妖。"冻矢有些吃痛,伤口上的血都凝成了冰茧,只有剥开后消毒里面的嫩肉才能包扎,心下不知道怨了枣重手重脚多少遍,想起了藏马的温柔。
"怎么又是水妖......"阵搓了搓冰冷的双手。
"看来那个镜之湖不是什么好地方。"幽助递给阵杯热茶,"我们都没有和水月照过面,无法肯定是他。"
阵点头致谢:"没错,那帮家伙就专找软部下手。"
"那今次的攻击又算什么?"纣不明白。
"也许只是叛军逐个击破镇压军队的伎俩。"冻矢咬牙忍痛,枣急忙赔笑,知道自己动作粗鲁了些。
"谁知道,我可没藏马的那种头脑能猜得出来,不过东王是说叛军主力里是有妖用水攻击。"幽助更想念藏马了。
"也就是说有水妖参与了叛乱?那意味着什么?"铃驹晃着手指。
"那不意味着什么,因为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所有水妖都参与了,只是看到了部分。"幽助捶着头,"藏马在就好了,黄泉在卖什么关子啊!"众人闻后都一叹。
"飞影呢?"冻矢问。
"去人界了。"躯懒懒回答。
人界在白中还多几丝生气,孩子们穿着鲜艳的外套在空地上堆着雪人,还插上了胡萝卜作为鼻子,乐得呵呵直笑。
飞影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棵高树上看着幻海的寺院,他是来看雪菜的,虽然完全可以用邪眼探知一切,但一来寺院加强了结界,要观察比较困难;二来近距离看看总比较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