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心眼————有效期

作者:有效期  录入:03-18

金子平有些犹豫,虽然一下子说不上来,但他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老师,你是不是觉得跟学生上床有悖师德呀?"陈川见金子平犹豫,于是嚣张起来。
师德?金子平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词的意思,很可惜,那种东西他从来没有过。于是他笑笑:"激将法?你赢了。"

于是之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只是在金子平让陈川翻个身趴在床上的时候,陈川声音有点抖,他说:"老师,我是第一次,你温柔一点好不好......"
金子平愣了一下,骂了句"操",把润滑剂砸在陈川脑袋上,自己趴在床的另一侧,闷声闷气地说了句:"你来吧。"
陈川明白金子平的意思,他不上自己是因为怕被缠上,不管是处女还是处男,总会对第一次耿耿于怀,金子平是不想负这个责任,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才出此下策。
陈川虽然对金子平想摆脱自己的想法有点失望,但能得到在金子平上面的机会也实属不易,于是激动不已,摆了个饿狼扑羊的架势,二话不说扑了上去。
吻上金子平的背时,陈川心跳得像打鼓,他抑制住混身的激动,暗暗苦笑了一声。自己不是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吗......

毫无经验,这决不是夸奖,金子平疼得几乎咬碎了牙齿。陈川刚才一挤了进去就不管不顾地抽插起来,金子平倒抽了好几口冷气,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俩字:"别动!"
陈川突然听到这句话,这才发现金子平脸都白了,吓得再不敢动一下,问:"很疼吗?"
金子平这时候哪里还有力气骂他,心一横,想横竖是死,索性来个痛快的,便努力放松了一下就让他继续了。虽然后来陈川射了之后也帮他做了一次,可也是兴致缺缺,胡乱收拾了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金子平扶着腰下床的时候暗下决心,下回绝对不跟雏儿玩了,几年没做,这腰还真受不了。自己当初昨天怎么就想跟陈川开始风流的日子呢,真是失策,以自己的条件,要是在酒吧里找,怎么也不至于弄成这步田地。
陈川躺在床上瞧着金子平狼狈的背影,得意地想:"被我拐上了床,生是我陈家的人死也是我陈家的鬼,敢不认真看我不干翻你!"
浴室传来水声,陈川也打着主意准备进去一块儿洗,倒也不是他色欲熏心,实在是早上有节翘不得的专业课,没法不抓紧时间。进了浴室的时候金子平正拿着浴巾擦头发,两人隐约听见开门的声音,不由一愣,客房服务也没在客人没出门的时候就来的道理。
金子平打开浴室门想看个究竟,待看清来人之后便马上抓起一条浴巾围着下身出去了,顺手还带上了门:"你洗你的澡。"陈川从一闪而逝的门缝中隐约看见了那个眼镜男,也就是金子平哥哥的身影,于是他就贴在门上听着外头的动静。
"哥,你怎么来了?"是金子平的声音。
"你一夜没回去。"声音还是那么酷,陈川撇了撇嘴。
"我都28了,一夜没回去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倒是你,昨晚不是洞房嘛,怎么还打电话到我那里去,就不怕嫂子生气?"
"不关她事。你跟谁开的房间?"
"我还就不信了,哥,你连这门都开得了,还能查不出我跟谁开的房间?"
"子平,你别这样。"
"我他妈哪样了我。"金子平的声音冷到了骨子里,"你调查我?这算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当哥哥吗,有当哥的管弟弟跟谁开房间的吗!你现在应该在嫂子床上待着而不是在这里,新婚头早儿就把老婆一个人撂屋里头,你还真当自己是大爷啦你!咝......"突然有东西撞在浴室门上,马上就传来了金子平倒抽气的声音。
"你腰怎么了?"突然他哥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让他上了你?!"
"吼什么吼,我乐意在下头你管得着吗你。"
"你怎么能让他上你,你......"b
"我什么我,哥,你这是真要管到我床上是不是?别忘了当初这都是你自己不要的!"
陈川躲在门后一下子懵了,又觉得很好笑,自己一厢情愿跟人家屁股后头,以为自己正式上岗了,结果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只是个临时工,还是个替补的。
陈川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自己的幼稚,明明对对方一点了解也没有,怎么就认为单身的两人就一定可以走在一起了呢,再花痴的女孩都不见得有自己这种白痴的想法。
陈川没有再听下去,他把水声放得很大,从头浇到脚,透心凉。
头脑算是冷静下来了,陈川没有决定放弃,他甚至想都没有想过,即使有些悲哀,明明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却在经过了这么久的迷恋之后终于发现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的"冲动"那样简单。这是不是爱呢?陈川也说不上来,只是他知道,就算金子平是老师,就算他长自己七岁,他也一定要把金子平的过去弄个一清二楚。

"春风一度感觉不错吧。"陆亦程阴不阴阳不阳地对冲进教室的陈川说。
陈川本还对他有些愧疚,可一听这带刺的话也不乐意了,同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地回了一句:"是啊,没见我夜不归宿呢吗。"
陆亦程被噎得不轻,他本就是想挖苦一下,没想到陈川居然厚脸承认了,就用很鄙视的语气嘲他:"得了吧你,金老师能看得上你才怪,少玷污人家名节了。"
"名节?"陈川不由冷笑,"你当他大闺女呀?"陈川心里想,要真说玷污,金子平跟他哥那不清不楚的关系还用得着我去玷污?可他这只是心里头恼早上听到的话,也没有真正气到不管不顾,所以这些过分的话到底没有说出来。
"你什么意思啊你,难道你是大闺女?少他妈蹬鼻子上脸了!"
"你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亏你丫还是党员,净给组织丢脸。"陈川突然感觉手机在振动,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嘴巴关牢点,昨天的事半个字不许提。"
昨天的事?是昨晚吧。这是金子平还是他哥?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手机号?陈川有点冒冷汗了,自己该不会被调查加监视了吧?

第五章
已经一周了,金子平再没找过陈川,陈川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金子平的意思,是把自己当一夜情,所以他怕行差踏错一步便会让金子平有借口说他玩不起,再不给他机会。于是按兵不动,相安无事。
日子一天天过着,突然间似乎夜间已经没了蚊子。蚊子是没了,可第二年还是会冒出来横行三四个月,用吸血的方式叫嚣着存在。这是不是暗示着陆亦程对自己的感情也是这样,现在的平静只是假象呢?陈川笑了,自己竟然把这种东西扯到一起,脑抽了大概。
于是在桂花甜甜的香味里,陈川把陆亦程抛在脑后,倚在桂花树上回想着他和金子平的那次约会。从教室到车库,从车库到饭店,从饭店到酒吧,从酒吧到宾馆......他回忆着每一个细节,他揽在金子平肩上的手,从副驾座看到的倒后镜中金子平的眉眼,淡黄背景中金子平轻啜浓汤时嘴角的弧度,洁白的床单上金子平因用力而弯曲的指节,嘴角泄出的呻吟......一切都像是染了桂花香一般,变得甜腻起来......
"操!我到处找你,您大爷倒好,躲草坪里祸害花草来了。"
不合时宜的叫骂声惊醒了回忆中的陈川,他睁开眼,不爽地盯着这个打破自己美妙回忆的人:"管呢,我乐意践踏生命关你屁事。"说完还伸腿在地上狠狠踹两脚。
"吃炝药啦你,活动室那儿还等着你开会呐,你跑这撒什么疯?"来的是一个平时跟陈川处得比较好的哥儿们,习惯了他的粗言粗语,也不放在心上。
"开什么会--坏了,几点啦现在?"陈川想起来九点半还有个党小组的会议要主持,这才收了脾气打起精神。
"你还知道问,幸好我提前十分钟找你,就知道你个缺心眼准忘!你也真是的,关什么手机嘛,害我还特地跑出来--哎,你跑个什么劲啊!还有--呃,一分钟不到等等我也要去啊!"
冲进教室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人在大眼瞪小眼了,其中还有两个小学妹。陈川觉得脸丢大了,自己竟然放着会不开跑去花前月下文艺去了,还做春梦。
不过幸好这些人还是很给陈川面子的,毕竟他是这里的唯一一个党员。
也许是皮相比较招人爱慕,为人又随和的原因,会间那两个小学妹眼睛总有一搭没一搭地往陈川身上瞄。陈川自恋之余不忘感叹世风日下,现在的小姑娘都完全不会含羞带怯这一套了。于是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晚上被自己上了之后金子平羞愤的样子来,顿时有些坐立不安,连那两个学妹渐渐放肆起来的秋波都没心思注意了。

沉默是最令人崩溃的,什么都不能做是最让人折磨的,可陈川说,什么都做不了却止不住胡思乱想的脑子才最他妈绝望。
但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那么党的大好青年陈川自然选择了一条自我拯救的积极道路,只是,陈川爆发的方式非常不理智。他选择了堵人,确切的说,是守空门。连着两个晚上除了习习凉风之外一无所获,第三天的时候,金子平终于出现了。

金子平从电影院回来看见自己门口的陈川时候是很想干脆再跟金子青回去住两天的,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非得坚持回来公寓住。若是放在那晚之前,金子平自然不会把陈川当一回事,可自从那一夜之后,平静已久的金子平竟然有些心动了,为他那份执着的眼神,也为他对自己的在乎。所以他也在躲,因为他不想招惹这个年轻的学生,他不想跟一个还不够成熟不够值得信赖的孩子纠缠不清,所以他需要及时刹车。
可现在要回头已经不可能了,陈川已经瞧见他了,金子平能做的只是若无其事地避开那热烈的目光,掏出钥匙开了门。陈川二话不说就要跟进去。金子平立刻拦住他:"你干嘛。"
陈川笑得有点无赖:"找老师您呀。"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金子平没打算放陈川进门。
陈川有点心寒,可还不够冷却他的热情,声音突然放大的惊人:"老师确定要我在这里说吗?"说着还四下暧昧地打量着一扇扇紧闭的房门。
威胁,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还是个成功的威胁。金子平咬牙切齿地侧开身让陈川进了门,泄愤一样地把门给摔上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同学。"
装作没听到最后那有意加重的两个字,陈川一屁股坐在金子平的床上,嚣张地说:"我想老师了,所以就来喽。"
"可惜我不想你。"金子平不由皱眉,他讨厌有纠缠不清,尤其在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内心时。
"还真绝情啊,老师,跟我上完床就忘了我了?"
金子平按住突突直跳的额角:"那只是一夜情,我没有必要记得你。"
"什么一夜情,那是我的第一次诶!"陈川明摆着要耍赖了。
金子平对那一晚多少是有点恼羞成怒的,此时更是想杀人:"明明吃亏的人是我,你还真敢说!"
"可是是老师要求我满足老师的需要的。"
"操!"金子平已经气得不行,自己本来被人压就已经很不爽,居然还被说成个欲求不满需要找人来操自己的受,于是狠话脱口而出:"爷还就是想找人操行不行,但不是你!就你那点水平我还真看不上眼,估计就是女人也糊弄不了!"
这本是成人间恶劣的嘲弄,可陈川是第一次经历,于是,他当真了。他顿时窘迫起来,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没有理由反驳,他甚至觉得金子平以这种理由拒绝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于是低下了头不说话。
金子平却更气了,他本只是嘲弄,却被陈川当了真,先不提陈川幼小纯洁的心灵是否受到了伤害,单说他自己,好像真的是需要强壮男人才能满足的荡妇了!
可又不能发火,他实在不确定这个时候的自己如果再发火会不会让这个钻了牛角尖的学生羞愤到跳楼,这里可是七楼。
安抚,现在,他只能安抚。
"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不经逗啊。"
陈川听了这话,半信半疑地抬起头,见金子平的表情认真不像在说谎,便问:"真的只是开玩笑吗?"
金子平忙不迭地点头。g
"那......我那天满足老师了吗?"陈川真诚而充满期待地望着金子平,希望得到肯定。
金子平顿时尴尬起来,该怎么回答?当然不能否认,可也不想承认,于是他心想当然没有了,没见我被你插的时候压根没勃起嘛,口中却只能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陈川喜不自胜:"那老师和我继续交往下去吧!"
金子平突然有一种眼前的人在扮猪吃老虎的感觉,于是他很是愤怒地揪起陈川的衣领:"你他妈给我下套是吧!"
可是陈川无辜的眼神却分明在指责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金子平无力地松开手:"算了,你还是回去吧,你没兴趣跟学生谈恋爱。"
"我没有要跟老师谈恋爱啊,"陈川笑得无辜,"我只是想既然我们在床上这么合得来,那当床伴也蛮好的啊。"
金子平顿时觉得自己有种自作多情的感觉,他很想说我们根本合不来,可还是怕伤陈川的自尊心,可如果不这样拒绝的话就只能说明自己心里头有鬼了,于是暗自骂了陈川一万遍也提醒了自己一万遍下次再不能着他的道之后,金子平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我需要的时候会找你的,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老师这么久都没找过我,难道现在不想来一发吗?"
来一发?!"谁教你的这种词!"金子平的语气里充满了鄙视,不等陈川回答,就听见了电话铃声。
金子平"切"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声音却极其恭敬:"喂?......哥......嗯,我到了......没事的......嗯,我马上就睡了......你别放在心上,那天是我冲动了......我真的不是因为介意才回来的,你放心吧......我知道的......嗯,晚安。"
"又是你哥?"陈川很不高兴,他总觉得这两兄弟不对劲,却什么都不能问。
"什么叫‘又'是我哥,你不是要‘来一发'吗,洗澡去。"
再迟钝也听出来金子平是在嘲笑他那句"来一发"了,陈川脸一红,钻浴室里了。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金子平很有种等待皇帝宠幸的错觉,他不是没有想过把陈川压在下面,可他竟然不忍心了。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被那个人压在身下的时候血流成河的样子,那次他被送去医院吊了线,至今回想起来都毛骨悚然,可笑的是当时竟还觉得为那个人做的一切都是值得。
自己即不愿意给小男生开苞又不愿意再被别人压在下面,自己是怎么落得现在这种处境的呢?金子平不禁反思起来,愈想愈恨,怎么都感觉自己是把老虎当了猫,却偏偏找不出证据来,只能这样耗着。
愈想愈恼,金子平有些抓狂了,为了平静情绪,他从包里掏出今天金子青买给他的CD扔进了CD机。他其实并不太懂音乐,只是凭着一点感觉寻求片刻的宁静而已。
很快,金子平便将方才的烦躁抛去了脑后,可他马上便听到了陈川叫声:"老师,我没有衣服换!"
"他奶奶的,"金子平低咒一声,喝道:"穿个屁,跑出来直接钻被子里!
陈川很听话,真的就光着身子哆哆嗦嗦跑了出来。刚从柜子里翻出睡衣的金子平傻眼了,一把扯过他扔在床上,拉开被子就给他盖上了,劈头就骂:"这么冷的天,你他妈还跑出来,缺心眼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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