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醉————玄紫珀

"皇上你？！"皇後伸手指著皇帝的鼻子。
"我什麽？"皇帝莫名其妙。
皇後的手指抖了抖，吃惊地道："我原本以为你是给他们兄弟看一般的春宫图，没想到你竟然、竟然......，你也不看看小醉才多大呀，你这不是──"
皇帝小心地擦了擦额上的汗，打哈哈道："朕以为零儿会有分寸的嘛，谁知道小醉魅力这麽大，零儿会把持不住的。"
皇後怔了怔，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皇後，你笑什麽？"皇帝不解地问。
"没有啊，哀家突然想皇上真是有先见之明，早早把小醉订下来也是好的，哦呵呵......"
皇帝不由自主地身子抖了抖，这个女人真是、真是──

一旁正在喂笑醉吃早点的玄零满头黑线，极度怀疑眼前这据说是自己父皇、母後的人是不是冒充的，要不然怎麽会说出这样话来？
嘴里含著红枣糕的笑醉扯扯玄零的衣袖，不解地问："皇上和皇後在说什麽呢？我怎麽听不明白？"
"你当他们在说废话就行了，吃糕点吧。"
"哦。"
"父皇、母後，儿臣恳请你们两位老人家停止你们无聊的幻想吧，若是我真的对小醉做了什麽，他可以坐在这里和你们吃早膳麽？你们也不用脑子想想的。"玄零黑著脸打破皇帝、皇後的无聊猜想。
"对噢！"皇帝、皇後失望。
"零儿，你真是痛苦。"皇後同情地道。
"儿臣一点也不痛苦。"
"唉，零儿，你就不要硬撑了嘛，我们今天早上没有看到小信，想必你大哥昨夜必然是得尝所愿了，可怜你还要等上几年啊！"皇帝夸张地叹道。
闻言，正在埋头吃早膳的玄亮的手一抖，筷子上夹住的糯米卷骨碌碌地滚到地上。
皇後看了地上的糯米卷一眼，又看了看有些呆滞地玄亮，诧异地问："亮儿。，你干嘛那麽大反应，难道我们说错了麽？"
玄亮面红耳热，羞恼地道："父皇、母後，你们说什麽呢？我和小信、小信什麽也没有。"
"啊？不是吧？"皇帝和皇後同时跨下肩膀。
　　
20

"不对啊，信儿已经十八岁了，按道理你们那个也是没有问题的，我昨日远远看见你们搂在一起，以为你们已经互诉衷情了，难道我猜错了？"皇帝挠著头，困惑不已。
"互诉衷情？"皇後顿时来兴致了，她在玄亮有反应之前一把握住他的手，眼睛闪亮地问："亮儿，你和小信是怎样向对方表白的？你知道小醉还小，根本还不明白零儿的心意，害我想看都不行，现在只有你和小信能满足我的好奇心，你就快点告诉母後吧。"
皇帝把皇後挤到一旁，"唉呀，皇後，现在不是问他们怎样表白，而是要问他为什麽没有把小信吃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你别轻重不分啦！"
"对哦，"皇後一拍脑袋，把玄亮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紧张地问："亮儿，你怎麽没有和小信亲热啊？难道小信不喜欢你？应该不会啊，按照哀家平时的观察，小信应该也喜欢你的啊？"
"对呀，昨天朕可是亲眼看见小信乖巧地靠在你怀里让你亲吻呢？"皇帝插嘴道。
"他们昨日亲吻了麽？皇上，你怎麽不叫人通知我啊？"皇後抱怨道。
"唉呀，朕都不记得了，下次我一定记得的。"皇帝保证道。
......
玄亮额上的青筋随著皇帝和皇後两人的你一句、我一言一条条地蹦了出来，忽然觉得自己父皇和母後能成为一对，还真是月老太会配对了！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还真是够无聊的！
玄零很想解救自己的大哥，可是玄亮的两只手都被皇後捉住，根本没可能趁著皇帝和皇後不注意拉著玄亮溜走，无奈，玄零只能向正在接受皇帝、皇後荼毒的兄长投去同情的一瞥，抱起一旁手里拿著绿豆糕正呆呆地看著皇帝、皇後争论的笑醉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玄亮伸长脖子看著玄零远去的背影，三弟，你真是狠心，居然见死不救？？

皇帝和皇後终於达成共识，一致转过来头看著一脸哀怨的玄亮，笑吟吟地问："亮儿，你还没告诉我们怎麽没有吃了小信呢？"
"父皇、母後，三弟抱著小醉走了呢？"玄亮答非所问。
皇後往後一看，"咦？这小子什麽时候走的？怎麽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溜了？"
皇帝不在意地道："小醉还小，零儿应该不会那麽狠心残害幼苗的，现在要关注的是亮儿和小信，皇後你可不要被亮儿这小狐狸转移注意力了？"
二十一岁的玄亮被说成小狐狸，还真是哭笑不得。
"皇上你真是聪明！"皇後赞叹。b
"那当然，好歹朕也是一国之君！"皇帝颇为得意地道。
玄亮心想：这样子的一国之君还真是绝无仅有啊！
"亮儿，你就不要再挣扎了，老实告诉我们你怎麽还没有把小信吃下肚子？"
"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皇帝帮腔道。
看著眼前大有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皇帝、皇後，玄亮忽然觉得自己和玄零真是命途悲惨，居然这样的父皇、母後！
看来自己是躲不过的了，玄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颇感无奈地道："小信他怕痛。"
　　
21

"噢！原来如此！"皇帝、皇後恍然大悟。
"你没有向太医要那个润滑用的药麽？"皇後问。
皇帝见皇後问得如此直接，不由得有些惊愕地道："皇後，你问得这样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的麽？"
皇後白了皇帝的一眼，"这有什麽好害羞的，润滑的药即使是男女结合也会用得到的，更何况男子与男子呢？我不觉得我这样问会有什麽不妥的，而且，皇上，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难道你今天才看清我的真面目？"
皇帝干笑，他本来很想点头，可是一想到点头後的後果，他就没有胆量点头了，只好打哈哈遮掩。
皇後不理会皇帝，追问："亮儿，你怎麽不回答？"
玄亮回过神来，红著脸道："儿臣有问太医拿药的，可是那药对小信没有用，他、他痛得脸色苍白，因此我不敢做下去。"
"噢！"皇後发出一声惊叹。
皇帝拍拍玄亮的肩膀，用一种鼓舞的语气道："皇儿，你放心，父皇等会叫太医好好研究一下这方面的用药，你一定会和小信有进一步关系的，别灰心！"
玄亮哭笑不得，"那儿臣多谢父皇了。"
皇帝挤眉弄眼，笑呵呵地道："咱们两父子，不用这麽客气的，哈哈！"
皇後不以为然地白了皇帝一眼，问玄亮："小信现在在哪里？"
"他痛得厉害，在床上躺著休息。"玄亮小声地回答。
"啊？这麽严重？这样看来，亮儿你很难和小信有进一步的关系，要不然你就狠心一点，痛就痛啦！或许以後就会习惯呢？"皇後不负责任地建议道。
玄亮摇头，"不，昨夜看到小信痛成那样子，我真的不忍心，这事以後再说吧，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一定要占有对方的，我觉得可以抱著他，亲亲他已经很幸福了。"
"亮儿，"皇後两眼发光，"母後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是一个绝品好情人！"
"那当然啦，朕和皇後的儿子嘛，当然是一流的啦！"皇帝得意洋洋地道。
"切！"皇後不屑地白了皇帝一眼，"那是因为亮儿像哀家！"
"皇後，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难道朕对你不够深情、不够好吗？"皇帝不满地道。
"哀家相信亮儿会为小信守身如玉，可是你皇上你有为我守身如玉吗？"皇後逼问。
"噗！"皇帝含在口中的香茶喷了坐在他对面的玄亮一身，他尴尬不已，一句话也说不出。
玄亮冷静地擦了擦脸上的茶水，道："父皇，基於你的过大热情，儿臣要去换掉被父皇的热情所影响的衣服，您老人家和母後慢慢吃早膳吧，儿臣告退了。"
皇帝干笑，转头作赏花状。

玄亮走出御花园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於有个借口离开了，再被父皇和母後追问小信的事，他可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22

"零哥哥，我是不是变笨了？"笑醉咬了一口绿豆糕，担忧地问。
玄零失笑，"怎麽这样说呢？"
"因为我发现近来皇上和皇後说的话我都听不明白。"笑醉轻蹙眉头，困惑地道。
玄零在心里暗骂自己的父皇和母後，他道："你不用管他们说什麽的。"
"可是？"笑醉还想说什麽，玄零一把抱起他，"他们说的都是废话来的，走，我们出宫去。"
废话？笑醉困惑不已，不过既然零哥哥说是废话，那就是废话了，不过皇上和皇後怎麽那麽多废话的？
笑醉伸手搂著玄零的脖子，"出宫干什麽？"
玄零亲了亲他的脸蛋，"去将军府玩。"
"那怎麽不叫哥哥和大皇子一起去？"
玄零心想大哥这会儿还在接受父皇和母後的荼毒，分身无术，至於笑信，可能还在床上休息，他们是没什麽可能和我们出去的了。
"大哥和小信有事，暂时走不开。"
"哦。"笑醉点头，"那我们去将军府干什麽？"
"我有些事想问一下你娘亲。"
"什麽事？"笑醉好奇地问。
"不告诉你。"玄零神秘地道。
笑醉嘟起嘴巴，口不对心地道："我不稀罕知道。"
玄零笑了笑，抱著笑醉出了宫门，往将军府而去。

看到玄零和笑醉，笑威和笑武都有些惊讶，难得不见玄亮和笑信两人。
笑威问："怎麽不见信儿？"
玄零有些尴尬，因为不好明说笑信不能来的原因，他只好含糊地道："小信和大哥正在受到父皇和母後的特别关照。"
闻言，笑威等人都不禁笑了。
笑醉歪著头看著玄零，不能理解玄零为什麽要说谎，自己今天还没有见到过大哥，零哥哥为什麽说大哥和大皇子正在受到皇上和皇後的特别关注呢？真是奇怪？
也是皇帝玩心受害者的笑武小声地嘀咕："不是我说，皇上有时候还真是够无聊的。"
玄零听了也不在意，对笑威道："有些事我想问一下将军。"
见玄零神情认真，笑威等人心下好奇，"三皇子有什麽事不妨直说。"
玄零看了看正在低著头不知在想些什麽的笑醉，思索著找什麽借口让笑醉离开，恰好这时笑威的女儿笑莉走了进来。
笑莉看到笑醉很开心，拉著笑醉的手道："小醉回来得正好，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
说完，也不等笑醉回答了，笑莉拉著笑醉的手就往外跑。

看著笑醉和笑莉走远了，玄零转头问笑武的妻子碧荷："我听小醉说他从小就没有哭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笑威等人有些怔愣，他们刚才看玄零有意支开笑醉，以为他要问什麽不能让笑醉知道的事情，没想到玄零竟是要问这样的事情。
玄零不好意思地道："我昨日和小醉说起这个问题，因为小醉说他从来没有哭过，我觉得奇怪，所以想问一下而已。我怕小醉说我不相信他，因此我不想当著他的面问这个问题。"
笑威等人这才恍然大悟，碧荷认真地想了想，"我们真的没有见小醉哭过的。"
碧荷不确定地望著水心和笑威，笑威点头，道："说真的，小醉长这麽大了，我们还真的没有见他哭过，就连我和水心捡到他的时候也不曾见他哭。"
玄零愕然，"捡到？小醉不是笑武将军的孩子吗？"
笑威摇头，"不是，小醉是我捡回来的。"
玄零愣住了，"那小醉的亲生爹娘是？"
"不知道，我们是在一个竹林里看到小醉的，那时他才刚出生不久，躺在一个竹篮里不哭也不闹，那时要不是一只豹子把我们带进去，我们根本不可能发现小醉的。"
玄零惊出一身冷汗，他一直以来都以为笑醉是笑武的孩子，哪里想过他是个孤儿，想到还是婴儿的笑醉孤零零地呆在竹林里，要是没有被笑威及时发现，有什麽样的後果还真是不敢想象。
"豹子带你们去找小醉的？"
"嗯，我和水心当时也觉得惊奇，那只豹子像是在守护小醉的，直到我们抱著小醉出了竹林它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笑威不可思议地道。
水心道："因为小醉不哭不闹的，我们还以为他是天生是个缺陷儿，所以带他去看大夫，看他出了什麽问题，可是大夫却说他是个正常的孩子，我们问为什麽小醉这样安静，大夫也不说不出个所以然。"
玄零眉头紧皱，"难道小醉跌倒了、受伤了也是从来不哭的吗？"
闻言，碧荷和水心忽然笑了。
玄零不解地望著她们，不知道她们笑什麽。
笑武笑道："笑醉是个幸运儿。"
玄零扬眉，"什麽意思？"
"每次小醉要摔跤的时候总有人替他垫背的，所以他从来没有跌倒过，更不要说受伤了。"笑威解释道。
玄零觉得有些难以相信，"每次都是这样？"
笑武点头，"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事实真的如此，每次小醉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时，总会逢凶化吉的，我记得有一次小信和小醉调皮，去偷摘人家花园里的茉莉花，打算回来送给笑莉，可是被人发现了，那个守园的老头子居然放狼狗来咬小信和小醉，可是等那狼狗追上小醉时，却忽然调头去咬那个老头子，小信回来说给我们听时，可把我们给笑死了。"
玄零惊奇不已，他虽然对笑醉不哭的问题仍然心存疑虑，可是笑醉也真的没有什麽不对劲，为了以防万一，玄零决定在自己离开去游历前找个机会让太医看看笑醉。
"对了，将军，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父皇要我和大哥一个月後出门游历，因此到时候小醉和小信回将军府住。"
"多长些见识也是好的。"笑威点头。
玄零站起来朝笑威、笑武行了一个礼，"那到时劳烦两位将军照顾小醉了。"

行了完礼，玄零便出去找笑醉了。
望著他的背影，笑威若有所思。
笑武搔搔头，疑惑地道："小醉本来就是我的儿子，不用说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的，三皇子用那样郑重地口吻拜托我们，我怎麽觉得是多此一举呢！"
水心和碧荷对望一眼，笑了笑，悠然地道："看来，这个三皇子很喜欢我家小醉呢！"
　　
23

走进花园，玄零远远便看到笑醉和笑莉正趴在凉亭的石桌上出神地不知在看些什麽。
玄零走过去，探头一看。
石桌上放著一块鸡蛋大小的翠绿色透明的石头，石头中央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豹子。
玄零出生在帝皇之家，平时宝石之类也见得不少，可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精美的宝石，那豹子身上的斑点清晰可见，一双红色的眼珠使人不寒而栗，让人有一种这豹子是活的错觉。
"真是极品！"玄零不由得赞叹。
笑醉回过神来，"零哥哥，你什麽时候来的？"
玄零在他旁边坐下，"刚刚才到，这块宝石从哪里来的？"
笑莉看了玄零几眼，玄零经常和皇帝来将军府，笑莉也认识玄零，她道："这石头是一个老婆婆叫我送给小醉的。"
"老婆婆让你送给小醉的？"玄零讶异。